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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少爺到皇帝 第30章 雷霆斷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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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染坊深處丙字三號染房內,氣氛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

巨大的陶染缸碎裂在地,粘稠的雪青流霞染料肆意橫流,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甜香的獨特氣味。

幾個染工麵無人色地站在狼藉邊緣,看著這價值千金的瑰寶化為烏有,眼神裡滿是驚恐、憤怒和絕望。

碎缸片旁,那把沾滿妖異紫青色漿液的沉重破門鐵栓,顯得格外刺眼。

張行站在狼藉的中央,高大的身影在刺眼的光線下宛如一尊來自九幽的魔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眼睛,深不見底。

他緩緩蹲下,指尖撚起一小塊沾滿瑰麗染料的碎陶片,指腹感受著那粗糲的邊緣和粘滑如脂的液體。

「雪青流霞……好,好得很,連我的染缸都敢動,看來是活膩了。」他猛地起身,目光如實質的冰錐掃過驚惶的匠人們,最終落在護衛頭領張順身上:「順子!」

「在!」張順雙目赤紅,手緊握著腰間的鐵皮短棍。

張行的聲音冰冷、堅硬、斬釘截鐵:「第一,染坊所有夥計,立刻回各自房間或棚屋!緊閉門窗,無論聽到外麵有任何動靜,都不許出來張望!違者,家法處置!」

「第二,」他目光轉向染坊的幾個小管事,「立刻帶人,檢查所有門戶!大門、側門、後門,所有通向外麵的通道,全部給我從裡麵鎖死!用最粗的門栓頂住!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耗子也不準進出!」

「第三,你立刻去後麵貨倉!把今天輪換休整的那五十個兄弟,全部叫起來!然後,你親自帶他們,給我把這染坊,一寸一寸地搜!仔仔細細地搜!

那幾個砸了缸的雜碎,肯定還沒跑出去!他們一定藏在哪個耗子洞裡!找到之後,留一個能喘氣的,其他全部腿打斷,不許放跑一個!聽明白了嗎?!」

明白!少爺放心!一個都跑不了!」他轉身,朝著連線染坊與後麵貨倉的那道小門狂奔而去!

匠人們和小管事們被張行那不容置疑的命令震懾,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按照指令行動。

夥計們匆匆跑回各自的住處,緊閉門窗,染坊內除了鎖門的沉重撞擊聲和張順遠去的腳步聲,陷入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寂靜。

張行站在原地,目光再次落回那灘狼藉的雪青流霞上,眼神幽深。

他轉向一直緊跟在身後、臉色鐵青的勝文。「勝文!立刻覈算!這一缸雪青流霞,所有材料,成本幾何?耽誤了給四海通的染期,契約上白紙黑字的違約金是多少?

染坊因此停工,匠人受此驚嚇需要安撫,我張家彩的金字招牌蒙此大辱……所有損失,一筆一筆,給我算清楚!要快!我要知道,砸了這口缸,該用多少血來償!」

「是!少爺!」勝文眼中再無半分往日的圓滑與憂懼,他深知這缸雪青流霞的價值,更明白此刻少爺要的不是精確的賬目,而是一個足以讓敵人肝膽俱裂的、天文數字的由頭!

他重重點頭,轉身便向賬房狂奔而去。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緩緩流逝,染坊內隻剩下鎖死的門戶和緊閉的門窗。

棚屋區深處,破屋內的氣氛正達到扭曲的**。

疤臉王三灌了一大口劣酒,臉上的蜈蚣疤興奮地扭動:「哈哈!痛快!老子一鐵栓下去,那什麼狗屁雪青流霞,流得滿地都是!跟膿血似的!

孫老掌櫃、錢老闆還有吳四爺說了,張家完了!這染坊,這配方,馬上就是咱們幾家的囊中物!等著分銀子吧兄弟們!」

「三哥威武!」尖嘴猴腮的瘦子滿臉諂媚,「這下看那張行拿什麼跟四海通交貨!賠不死他!看他那張家彩還怎麼彩!聽說那缸料值上千兩!孫老他們真是好手段!」

另一個漢子舔著嘴唇,彷彿白花花的銀子已在眼前。

「砰——!!!」腐朽的木門在巨力下如同紙糊般爆裂開來!木屑紛飛!

疤臉王三的狂笑僵在臉上,門口,灰衣如牆,棍影如林!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囂張氣焰!張順因極度憤怒而扭曲的臉出現在最前麵。

「留一個能張嘴報喪的!其他的腿全打斷!」張順的怒吼如同喪鐘!

「喏!」應諾聲中,五名家丁如餓虎撲向王三!王三亡魂大冒,板凳狠狠砸下!當先家丁左手如鐵鉗般抓住凳腿,紋絲不動!

右側家丁的水火棍帶著淒厲的風嘯,狠狠砸在王三左小腿迎麵骨上!

「哢嚓——!!!」令人頭皮炸裂的骨碎聲蓋過了王三瞬間爆發的、不似人聲的慘嚎!他如同被抽掉骨頭的癩皮狗,慘叫著翻滾在地。

慘劇在電光火石間接連上演。瘦子想跳窗,腳踝被飛棍精準命中,慘叫著撲倒。

其他三人更是如同草芥,在棍影交錯下,腿骨碎裂聲如同爆豆!

破屋內瞬間被淒厲的哀嚎、濃重的血腥和屎尿的惡臭充斥。

不消片刻,張行踏著滿地血汙,緩緩走了進來。

走到那個尖嘴猴腮的瘦子麵前。這人是五人中受傷相對最輕的,雖然劇痛鑽心,涕淚橫流,但意識還算清醒。

張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誰指使你們的?」

「饒…饒命…張爺…張爺饒命啊…」瘦子語無倫次,恐懼淹沒了一切。

「說!」張行的聲音陡然拔高,嚇得他一個激靈。瘦子被那殺氣壓得肝膽俱裂,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是瑞祥隆的孫掌櫃、萬錦閣的錢老闆,還有黑水幫的吳四爺,是他們!是他們合夥!說…說砸了您的雪青流霞,

讓…讓您交不了貨,賠…賠死您…再…再逼您交出配方…染坊…分…分潤…」他斷斷續續,將密室裡的陰謀吐露了個七七八八。

在這時,勝文疾步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手中捧著一份墨跡未乾的清單,聲音清晰而冰冷地響起,蓋過了屋內的哀嚎:「少爺!覈算清楚了!

頂級雪青流霞一缸,原材料七百五十兩;

因延誤染期,四海通包銷契約明文規定,延誤一日,罰銀五百兩!此次事故至少延誤三日!罰金一千五百兩;

染坊被迫停工半日,損失工費、火耗等,計五十兩;

匠人受此驚嚇,需額外撫恤安撫,計一百兩;

張家彩金字招牌蒙此奇恥大辱,商譽折損,難以估量,但至少作價兩千兩!

總計損失,肆仟肆佰兩整!」

「四千四百兩,」張行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他俯下身,湊近瘦子,一字一句,如同地獄判官的宣判:「聽好了,爬回去。

告訴那幾人,砸了我的雪青流霞,就用他們的銀子來填這個窟窿!三天!」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瘦子眼前晃了晃:「一萬五千兩,少一兩,

晚一刻,我就親自帶人,去抄了他們的老巢!送他們去嘉陵江喂魚!聽清楚了嘛?」

「聽…聽清,一萬五千兩!三天…饒命…饒命啊…」瘦子徹底崩潰,隻剩下機械地重複和絕望的嗚咽,下身一片狼藉。

張行直起身,冷喝道,「拖出去,丟到城門口,讓所有人都看看,動我張行的東西,是什麼下場!」

四名家丁立刻上前,如同拖拽一攤爛肉,將幾乎暈厥過去的瘦子拽了起來,朝著染坊後門方向而去。

張行不再看地上剩下的四具爛泥般的軀體,對張順吩咐:「把這幾個廢物,捆結實了,找個空染房關起來。給他們止止血,彆死了,留著當利息。」

「是!少爺!」張順大聲應命,眼中閃爍著敬畏與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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