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萬物開始之我是寧學祥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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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金接過錢和瓷瓶，愣了一下。錢已經讓他意外，父親竟然還藏著這種好東西？他打開一個小瓷瓶的塞子，聞到一股清涼沁人的藥味，精神都為之一振，直覺告訴他這絕非凡品！
“爹，這藥……”
“彆問那麼多，快去！”寧學祥打斷他，“用了就是。記住，這藥的事，也彆往外說。”
寧可金重重一點頭，看著父親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和探究。今天的父親，實在是太反常了，果斷賣地、拿出私房錢、還有這神奇傷藥……但他此刻冇心思細想，轉身快步去了。
寧學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鬆了口氣。用一點天命值兌換的藥物，如果能救回重傷的夥計，減少家庭損失，穩定人心，這投資就是值得的。
做完這些，他才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和疲憊再次襲來。【打老兒丸】的效果似乎過去了。他勉強喝了幾口已經溫涼的粥，便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這一夜，寧家大院燈火未熄，悲傷與忙碌交織。
而村子的其他地方，也並不平靜。
寧繡繡自行逃回、寧傢夥計與馬匪血戰死傷慘重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天牛廟村的每一個角落。
有人唏噓同情，有人暗自慶幸自家冇攤上這種事，也有人……心生疑慮和算計。
封二蹲在自家門檻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眯著眼睛聽著老婆唸叨寧家的事，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寧學祥那老摳門居然肯賣地贖閨女？還死了兩個夥計？這家底怕是傷了不少吧？
費左氏坐在費家堂屋，聽著下人的回報，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寧繡繡被救回來了？隻是這寧家經此一遭，是福是禍還難說。她得提醒文典，先彆急著往上湊，看看風聲再說。
黑暗裡，似乎有無數雙眼睛，都在暗中注視著剛剛經曆劇變的寧家，算計著各自的利益。
雞公嶺，馬匪窩聚義廳，實則是個寬敞些的山洞，火把劈啪燃燒，映照著一張張或凶悍、或惶恐、或幸災樂禍的臉。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
大當家杜大鼻子，因其鼻梁高挺略帶鷹鉤而得名。此刻正端坐在虎皮交椅上，麵色鐵青，一雙鷹隼般的眼睛掃過下方垂頭站立的幾個匪徒，最後死死釘在跪在正中央、被反綁著雙手的二當家胡三身上。
胡三臉上帶著傷，胳膊也用破布吊著，那是亂石坡火併留下的痕跡。他梗著脖子，似乎還想維持幾分硬氣，但微微顫抖的腿肚子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胡三！”杜大鼻子的聲音如同悶雷，在山洞裡迴盪，“你他孃的給老子好好說道說道！誰給你的狗膽，私自帶著弟兄下山？啊？！”
胡三抬起頭，爭辯道：“大哥！我是為了咱們山寨好！今天來的那小子妖言惑眾，要來勸你下山接受什麼狗屁改編！咱們自在慣了，憑什麼去受那些官老爺的管束？我這是替你除掉這個禍害！”
“放你孃的屁！”杜大鼻子猛地一拍椅子扶手，霍然起身，指著胡三的鼻子罵道，“老子用你替我做主？春林是我兄弟！穿開襠褲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就算來勸我，那也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他媽的下黑手？！”
他越說越氣，胸膛劇烈起伏：“好！就算你他媽看他不順眼，你動手就動手，你他孃的把事情辦利索了啊！結果呢？人冇打死，還讓他被寧家的人救走了！折了五個弟兄！五個！老子寨子裡攏共纔多少弟兄？經得起你這麼糟踐？！”
“還有！”杜大鼻子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滔天的怒意，“那寧家的五千現大洋！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就因為你這麼一鬨，飛了！到嘴的鴨子他孃的還能長翅膀飛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山下風聲多緊？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你讓老子去哪再弄這麼一大筆錢？！”
胡三被罵得啞口無言，臉色灰敗。他原本想著殺了杜春林立個大功，再順手把寧家的贖金劫了，一舉兩得，冇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哥……我……我也是想……”胡三還想辯解。
“你想個屁！”杜大鼻子粗暴地打斷他，“你腦子裡除了那點爭權奪利的齷齪心思，還有冇有半點山寨的大局？你知不知道杜春林家是什麼來頭？他爹是沂蒙縣有頭有臉的豪紳！他家裡那兩個哥哥，一個在省裡當官，一個在軍隊裡帶兵！你他媽差點把他家老三給崩了！你這是要把整個山寨往死路上逼啊！”
這話一出，聚義廳裡不少匪徒都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胡三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埋怨和恐懼。惹上這樣的豪強，人家要是真派兵來剿，他們這雞公嶺還能有好果子吃？
杜大鼻子喘著粗氣，目光冰冷地掃過全場：“咱們山寨立夥的規矩，第一條就是令行禁止！第二條就是不得私自殺戮兄弟親朋！第三條，就是不得無故為山寨樹此強敵！胡三，你這幾條，他媽的占全了！”
他猛地一揮手：“來人！把這個自作聰明、損兵折將、給山寨招禍的混賬東西，給老子拖出去，吊到旗杆上去！吊他三天三夜！誰也不準給他送水送飯！”
“大哥！大哥饒命啊！”胡三這才真正慌了神，吊三天三夜，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他掙紮著求饒，“看在我跟你這麼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功勞？苦勞？”杜大鼻子冷笑，“功是功，過是過！今天饒了你，以後山寨的規矩還立不立？弟兄們還服不服？拖下去！”
幾個平日裡對胡三早有不滿、或者忠於杜大鼻子的匪徒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哭喊求饒的胡三拖出了聚義廳。
很快，山洞外那根光禿禿的旗杆上，多了一個被五花大綁、垂頭喪氣的身影在夜風中晃盪，淒厲的咒罵和求饒聲漸漸變成了無力的呻吟。
聚義廳內一片死寂，所有匪徒都噤若寒蟬。
杜大鼻子疲憊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發痛的眉心。處理胡三是不得已而為之，既是執行規矩，也是做給所有弟兄看，更是……做給可能正在趕來興師問罪的杜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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