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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八線明星到影後的秘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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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拜過兩個老師,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活人教我出賣靈魂,死人教我玩弄人心。

他們聯手把我打造成娛樂圈最鋒利的一把刀。

可他們忘了,刀磨得太快太亮,第一個要斬的,就是握刀的人。

01

雪。

一片一片,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我叫林初心,一個剛被劇組扔在深山的十八線小演員。

零下二十度的氣溫,正在抽乾我身上最後一絲熱氣。

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這的時候,一個冰冷的男聲,直接在我腦子裡炸開。

【想活】



【想活,就拿出手機,撥通蘇慕白的電話。】

【求他。】

【像狗一樣,求他來救你。】

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從破爛的羽絨服裡掏出凍得像冰塊的手機。

通訊錄裡,那個隻見過一麵,連話都冇說上幾句的男人,蘇慕白。

一個據說是被豪門趕出來的落魄經紀人。

我為什麼會有他的電話

來不及想。

我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

在我快要絕望時,通了。

一個清冷,冇什麼情緒的男聲。

喂。

我張了張嘴,牙齒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

【告訴他,你在盤山公路廢棄的2號哨站。】

【告訴他,你快死了。】

【哭,哭出來!】

腦子裡的聲音像個暴君。

我吸了吸鼻子,眼淚瞬間結成了冰碴。

蘇先生……救我……

盤山公路,2號哨站……

我快……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長久的沉默,像是在審判我的生死。

就在我以為他會掛斷時。

在那等著。

嘟。

電話斷了。

我抱著手機,蜷縮在雪地裡,像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知過了多久。

一束刺眼的車燈劃破黑暗。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我麵前。

車門打開。

一條被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邁出來。

是蘇慕白。

他甚至冇穿大衣,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在這冰天雪地裡,顯得格格不入。

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神裡冇有同情,冇有憐憫。

隻有審視。

像在看一件冇有生命的貨物。

林初心

我點點頭。

他彎下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他的手指很冷。

記住這張臉。

他說。

記住這張,你搖尾乞憐求來的臉。

我看著他,瞳孔裡映出他俊美卻冰冷的麵容。

他笑了。

那笑意不達眼底。

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從今天起,按我說的做。

他聲音不大,卻像釘子一樣砸進我耳朵裡。

踩著男人的腦袋,爬上去。

我愣住了。

腦子裡那個叫K的靈魂,發出一聲滿意的低語。

【他眼裡有恨。】

【恨,是最好的燃料。】

【利用他,就像他,即將利用你一樣。】

02

我被蘇慕白帶回市區的一間高級公寓。

他把我扔進浴室,丟下一句洗乾淨,就再冇出現。

熱水沖刷著身體,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可心裡,比在雪山時更冷。

等我穿著浴袍走出去,蘇慕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套衣服和一堆化妝品。

一條猩紅色的吊帶緊身裙。

一支色號妖豔的口紅。

一雙能踩死人的十厘米高跟鞋。

穿上。

他命令道。

我冇動。

什麼意思

他抬眼看我,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癡。

從今天起,你的人設,是純欲野心家。

清純的臉,火辣的身材,眼睛裡寫著我想紅三個字。

男人喜歡,女人嫉妒,流量最高的一種人設。

我捏緊了浴袍的領口。

我不!

我是演員,不是出來賣的!

蘇慕白站起身。

比我高一個頭,陰影將我完全籠罩。

他伸手,再次掐住我的下巴。

力道比在雪山時更重。

演員

他嗤笑一聲,滿是嘲諷。

清白能換來資源嗎

骨氣能讓你,交得起下個月的房租嗎

你想當藝術家

可以。

先活下來!

他的話像一把刀,剖開我所有偽裝的堅強。

我眼圈紅了。

哭了

他鬆開手,用拇指擦過我的眼角。

很好。

把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記住了。

以後用得上。

我換上了那條裙子。

布料很少,緊緊包裹著身體,每一寸曲線都暴露無遺。

我覺得自己像個站街女。

蘇慕白卻很滿意。

他親自給我化了妝,烈焰紅唇,上挑的眼線。

鏡子裡的女人,陌生又妖豔。

從現在起,忘了林初心是誰。

他拿出一個新手機,遞給我。

你的新社交賬號。

每天發一張自拍,必須是我拍的。

文案我來想。

接下來的幾天,我成了他手裡的提線木偶。

他帶我出入各種高級餐廳,會所。

讓我和各種男人周旋,微笑,假裝不經意地肢體接觸。

然後他會用最刁鑽的角度,拍下那些引人遐想的照片。

發到網上。

【一個人吃飯好無聊,誰來陪陪我】

【今晚的月色,和哥哥的領帶很配哦。】

【又喝多了,誰能送我回家呀】

照片裡的我,眼神迷離,嘴角帶笑,裙子短得恰到好處,露出雪白的大長腿。

評論區,罵聲一片。

綠茶婊!

想紅想瘋了!

這又是哪個大佬的玩物

我看著那些汙言穢語,手腳冰涼。

蘇慕白卻像個冇事人一樣,把一份合同扔給我。

看看。

我拿起來。

一部網劇。

女N號,台詞不超過十句。

怎麼來的

用你的緋聞換的。

蘇慕白輕描淡寫。

前天晚上,你偶遇的那個頂流歌手江嶼,記得嗎

我點頭。

我把他和你喝酒的照片,賣給了狗仔。

他為了平息緋聞,公司隻能拿資源來換。

這個角色,就是封口費。

我捏著那薄薄幾頁紙,指節泛白。

這是賣肉!

不。

蘇慕白糾正我。

這是權力最初級的置換。

你付出名聲,換來機會。

雖然隻有五分鐘的戲,但已經夠了。

他湊到我耳邊。

去劇組,用你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給我盯死男主角。

我要你用一個眼神,就讓他記住你。

開機那天,我去了。

在片場,我按照蘇慕白的指示,安靜得像個隱形人。

輪到我的戲份。

那是一場群戲,我作為背景板,需要給男主角遞一杯酒。

導演甚至冇給我正臉。

就在我與男主擦肩而過的一瞬間。

我想起了雪山上的那個夜晚。

想起蘇慕白冰冷的眼神。

想起K在我腦中的低語。

我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劇本裡寫的懵懂天真。

而是帶著一絲破碎感,一絲不甘,還有一絲孤注一擲的狠戾。

我直直地看向鏡頭。

隻一眼。

導演喊了哢。

他盯著監視器,皺起了眉。

剛纔那個女演員,叫什麼名字

副導演翻了翻名單。

林初心。

嗯。

導演冇再說什麼。

幾天後,網劇播出。

我的五分鐘戲份,被剪得隻剩下三秒。

但這三秒,隻有一個特寫。

就是我看向鏡頭的那個眼神。

當晚。

新人演員眼神殺

這個詞條,爬上熱搜末尾。

營銷號把我的那個眼神做成動圖,配上各種文案。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能有這種眼神】

【我好像在她眼睛裡看到了一個故事。】

【妹妹好絕!求個名字!】

蘇慕白把手機扔給我。

看到了嗎

這就是人設的力量。

他們罵你心機婊,又心疼你破碎感。

你成功了。

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歡迎來到名利場,我的……作品。

03

網劇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很快又變回那個無人問津的林初心。

蘇慕白卻比我更有耐心。

他給我報了各種形體課、聲樂課,還有茶藝和插花。

這些東西,能幫我演戲我問他。

不能。

他回答得乾脆。

但能幫你釣到能讓你演戲的男人。

我沉默了。

K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他說得對。】

【在這個圈子,才華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人脈,纔是硬通貨。】

一個月後。

蘇慕白遞給我一張燙金的請柬。

一場資本大佬雲集的慈善晚宴。

你的目標,陸沉。

蘇慕白把一張照片推到我麵前。

照片上的男人,成熟英俊,眉眼間帶著一股疏離感。

新晉影帝,陸沉。

為什麼是他

因為他和他背後的資本,跟一個人有仇。

蘇慕白點燃一根菸。

一個叫四爺的投資人。

他們最近在為一個項目爭得你死我活。

今晚,你要做的,就是讓陸沉以為,你是四爺的人。

我心頭一跳。



對。

蘇慕白吐出一口菸圈。

你這張臉,太有欺騙性。

他不會懷疑的。

他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聽完,臉色發白。

這……太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

蘇慕白拍了拍我的臉。

記住,你要表現得又怕他又不得不接近他。

把那種無辜又被迫的感覺,給我演出來。

晚宴上。

我穿著蘇慕白為我準備的白色長裙,像一朵誤入狼群的小白花。

我找到了陸沉。

他正被一群人圍著,眾星捧月。

我深吸一口氣,端著一杯紅酒走過去。

腳下一崴。

整杯酒,不偏不倚,全灑在陸沉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上。

對不起!對不起陸老師!

我慌忙道歉,手忙腳亂地用紙巾去擦。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陸沉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身邊的人立刻要上來推開我。

滾開!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我嚇得後退一步,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抬起頭,用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看著陸沉。

身體微微發抖。

我湊近他,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了一句。



陸老師,四爺讓我給您帶句話。

他說,您和他關於城西那塊地的賭約……

……您好像要輸了。

陸沉瞳孔猛地一縮。

他揮手製止身邊的人。

盯著我眼神銳利,像要在我臉上剜出兩個洞。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後退。

彆怕。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

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身邊。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林……林初心。

初心

他玩味地咀嚼著這個名字。

好名字。

他冇再追問。

晚宴剩下的時間,他就讓我跟在他身邊。

不時有人過來搭話,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我如坐鍼氈。

晚宴結束。

陸沉把我送到門口。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塞進我手裡。

城中壹號的房子。

四爺的人,總不能住得太寒酸。

我看著手裡的鑰匙,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鑰匙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

我連連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陸老師,我不是……我隻是個傳話的。

我敬重您,但我……

我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想捲進你們的鬥爭裡!

我說完,轉身就跑。

我不敢回頭看陸沉的表情。

一路跑出酒店,上了蘇慕白的車。

怎麼樣他問。

我把剛纔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聽完,笑了。

乾得不錯。

為什麼我把他得罪了。我不解。

不。

蘇慕白髮動車子。

你越是拒絕,他就越相信你是四爺派來試探他的。

而且,你成功勾起他的征服欲。

K的聲音適時響起。

【看,男人就是這樣。】

【對主動送上門的,他們不屑一顧。】

【對這種帶刺的、得不到的硬骨頭,才最有興趣。】

第二天。

一部文藝片的劇本,送到我的公寓。

製片人,陸沉。

女主角,林初心。

蘇慕白把劇本扔給我。

看到了嗎

你用一個謊言,撬動了你一輩子都夠不到的資源。

從今天起,你就是陸沉的人了。

我看著劇本上,女主角後麵跟著的我的名字,久久無言。

我成功了。

用一種我最不齒的方式。

04

我進了《塵埃》劇組。

導演是個對錶演要求極為嚴苛的老藝術家。

第一天,我的戲就被他喊了二十七次哢。

林初心!你的情緒呢!

你是在演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不是在演一個丟了錢包的怨婦!

眼睛!你的眼睛是死的!

不會演戲就滾蛋!

我被罵得狗血淋頭,當著全劇組人的麵。

收工後,我把自己關在保姆車裡,哭得撕心裂肺。

蘇慕白拉開車門,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哭完了

我擦乾眼淚,聲音沙啞。

我想去報個表演班。

我想演好。

蘇慕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表演班

他嗤笑一聲。

劇組廁所打掃衛生的那個保潔阿姨,拿過的獎都比你未來的老師多!

最好的老師,就在片場。

去學,去看,去模仿!

他頓了頓,眼神冷下來。

還有,彆再讓我看到你這副鬼樣子。

收起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先學會怎麼對你的投資人笑。

他說的投資人,是陸沉。

陸沉偶爾會來探班。

每次來,都會引來一陣騷動。

他從不看我演戲,隻是坐在監視器後麵,和導演喝茶聊天。

但他帶來的果籃,永遠會精準地送到我的休息室。

全劇組的人都心照不宣。

我是陸沉的人。

冇人敢再給我臉色看,連導演罵我的次數都少了。

我按照蘇慕白的指示,每天收工後,都會給陸沉發資訊。

【陸老師,今天導演誇我了,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陸老師,晚安。】

他很少回。

但我知道,他都看了。

我開始利用陸沉的資源。

找到編劇,用謙卑的態度和她探討劇本。

老師,我覺得這場戲,如果女主能多一句台詞,情緒會不會更飽滿

我暗示她,這是陸沉的意思。

編劇不敢得罪投資人,半推半就地給我加了戲。

我用同樣的方法,讓服裝師給我換了更出彩的戲服,讓攝影師給了我更多的特寫鏡頭。

我的演技,在導演的打磨和自己的揣摩下,飛速進步。

開始能接住老戲骨的戲了。

開始能一個長鏡頭一條過了。

導演看我的眼神,從鄙夷變成欣賞。

我拿到了第一筆片酬。

不多,但足夠我活得體麵。

我冇有給自己買任何東西。

把所有的錢,都用來給劇組的工作人員買禮物,請他們喝下午茶。

從導演、製片,到場務、燈光,無一遺漏。

我的人緣,前所未有的好。

我成了劇組裡最會做人的林老師。

夜深人靜。

我卸下濃妝,看著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

笑得八麵玲瓏,眼神卻一片空洞。

這不是我。

蘇慕白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杯紅酒。

他倚在門框上,看著我。

不習慣

我冇說話。

他走過來,從背後環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

鏡子裡,我們兩個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

像一對親密的戀人。

你在把我變成什麼我聲音有些發抖。

一個怪物。

他回答。

一個和我一樣的,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怪物。

他的手順著我的腰線,緩緩向上。

隔著薄薄的睡衣,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

我的身體僵硬。

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慕白,你費儘心機把我捧到這個位置,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看著鏡子裡我的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為了讓你站得夠高。

高到……能替我掀翻山頂上那座金碧輝煌的城堡。

他的聲音裡,帶著恨意。

我打了個寒顫。

我感覺自己,正一步步走進他精心編織的網裡。

而這張網的儘頭,是萬丈深淵。

K的聲音,幽幽響起。

【彆怕。】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你要做的,是成為比深淵更可怕的存在。】

05

《塵埃》殺青後,我靠著陸沉的女人這個身份,躋身三線。

各種劇本、代言像雪花一樣飛來。

蘇慕白卻都給我推了。

這些東西,太慢了。

他給我看了一張邀請函。

南洋富豪李先生的選妃遊輪派對。

去這裡,一步登天。

我看著邀請函上,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照片,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不去!

這是讓我去賣!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

我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這是蘇慕白第一次動手打我。

他的眼神,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



林初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連賣的資格都冇有。

你隻是一個誘餌。

他捏著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你今晚的任務,不是被誰看上。

而是當著所有媒體的麵,不小心掉進海裡。

我愣住了。

為什麼

因為話題度。

蘇慕白冷冷地說。

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晉小花,在富豪雲集的遊輪派對上,濕身落水。

這個標題,足夠霸占三天頭條。

他們會罵你,會唾棄你,會把你貶得一文不值。

但同時,他們也會記住你。

你的名字,你的臉,會和性感、豪門、野心這些詞,死死地綁在一起。

黑紅,也是紅。

而且,是通往頂流最快的一條路。

我看著他瘋狂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他不是在培養一個演員。

是在打造一件武器。

一件足以攪動整個娛樂圈的,聲名狼藉的武器。

那晚,我去了。

穿著一件價值百萬的白色高定禮服,像一尊精緻的瓷娃娃。

遊輪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男人的眼神,像黏膩的毒蛇在我身上爬行。

我強忍著噁心,周旋在他們中間。

按照蘇慕白的劇本,我在午夜十二點,走到甲板上。

海風很大,吹得我裙襬翻飛。

我知道暗處,有無數長槍短炮正對著我。

我閉上眼。

腦子裡一片空白。

K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警告。

【名氣是毒藥。】

【劑量越大,戒斷反應越強。】

【蘇慕白在餵你上癮,他想徹底控製你。】

我睜開眼,看向深不見底的大海。

縱身一躍。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吞冇。

在我失去意識前,我看到無數閃光燈在我頭頂炸開。

像一場盛大的煙花。

第二天。

我醒來時,正躺在醫院的VIP病房裡。

蘇慕白坐在床邊,正在削蘋果。

他見我醒了,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

成功了。

他把手機遞給我。

全網都是我的新聞。

林初心遊輪落水

新晉小花夜宴豪富,是墮落還是攀登

林初心濕身誘惑

照片上,我渾身濕透,白色的禮服緊貼著身體,勾勒出高聳的胸部和纖細的水蛇腰。

我像一隻從海裡爬出來的妖精。

評論區,不堪入目。

又一個想躺贏的爛貨!

這腿,這腰,嘖嘖,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了。

娛樂圈就是個雞窩!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

蘇慕白拿過手機,點開另一個頁麵。

看看這個。

那是一個報價單。

各種廣告代言,像雪花一樣湧來。

價格,比我之前翻了十倍。

你的身價,暴漲了200%。

蘇慕白說。

恭喜你,林初心。

你紅了。

我看著天花板,眼角滑下一滴淚。

是啊。

我紅了。

用我僅剩的尊嚴和清白,換來這潑天的富貴。

蘇慕白。

你究竟,是我的恩人,還是我的仇人

06

我成了黑紅的代名詞。

走到哪裡,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但我的資源,也前所未有的好。

我成了各大綜藝節目的新寵。

其中,最火的一檔,叫《婆媳對對碰》。

一檔主打豪門婆媳關係的真人秀。

節目組找到我,是想讓我和傳媒女王蘇曼,組成一對臨時婆媳。

蘇曼。

蘇慕白的繼母。

這個靠著狠辣手段和操控輿論,一步步爬上權力巔峰的女人。

我看向蘇慕白。

他眼神裡閃過一絲興奮。

去。

他說。

不僅要去,還要在節目裡,給我狠狠地撕!

我要你和她,成為全網最熱門的對家。

我明白了。

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節目開播。

我和蘇曼的第一次見麵,就火藥味十足。

她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戴著鴿子蛋大的鑽戒,看我的眼神充滿不屑。

林小姐是吧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以為靠著一張臉,就能為所欲為。

我笑了笑,端起茶杯。

蘇總說的是。

畢竟,您纔是靠臉吃飯的祖師奶奶。

我這點道行,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了。

蘇曼的臉,當場就黑了。

接下來的節目錄製,成了我倆的戰場。

她在節目裡暗示我私生活混亂。

我就在鏡頭前不小心說漏嘴,她名下的公司正在偷稅漏稅。

她諷刺我冇文化。

我反手就背了一段莎士比亞。

我們的撕B大戰,讓節目收視率節節攀升。

網友們看得津津有味,給我們取了個外號,叫惡女CP。

冇人知道,這一切,都是蘇慕白在背後策劃。

他教我怎麼激怒蘇曼,怎麼戳她的痛處,怎麼在鏡頭前表現得像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我做得很好。

好到連我自己都快要相信,我就是那個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可憐。

直到那天。

節目錄製中場休息。

我在後台的走廊,撞見了一幕。

蘇慕白把蘇曼死死地按在牆上。

他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幾乎要吃人的狠戾。

你滿意了

他咬著牙,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

看著我的人,和你鬥得你死我活,你是不是很開心

蘇曼的妝花了,一臉狼狽。

她看著蘇慕白,眼神複雜。

有恨,有怕,還有一絲悲哀。

慕白,你收手吧。

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媽她……

閉嘴!

蘇慕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怒。

你不配提我媽!

當年要不是你,她根本不會死!

你欠她的,我要你用一輩子來還!

我要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蘇曼慘笑一聲。

她的目光,越過蘇慕白落在我身上。

你以為,他真的在幫你嗎

她對著我說。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他恨我,更恨所有女人。

他覺得,是女人毀了他的一切。

在他眼裡,你跟我,冇什麼區彆。

我們都隻是他複仇的工具。

一把……用完就會被丟掉的,刀。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

像是被一顆炸彈擊中。

我看著蘇慕白。

他緩緩回頭,看向我。

眼神裡冇有一絲被撞破的慌亂。

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的漠然。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從雪山上的相遇,到遊輪上的落水,再到今天的撕B大戰。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佈下的局。

我就是他局裡,最重要,也最可悲的一顆棋子。

原來我隻是一個笑話。

07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

K的聲音在我腦子裡,第一次變得像個真正的導師。

【感覺到了嗎】

【被背叛,被利用,被當成垃圾的滋味。】

【記住這種感覺。】

【這是最好的養料,能讓你的心,長出最堅硬的鎧甲。】

第四天,我打開了門。

蘇慕白就站在門外。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想通了他問。

我看著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親手把我從地獄拉上來,又親手把我推向另一個地獄。

我笑了。

想通了。

我說。

你教我的東西,我一樣都冇忘。

他眉頭微皺,似乎冇明白我的意思。

我冇再理他。

走進客廳,打開電腦。

我把我手裡所有關於蘇曼的黑料,打包發給了一個早就收買好的狗仔。

包括她洗錢的證據,包養小鮮肉的照片,以及她暗中操縱股市的錄音。

這些,都是蘇慕白讓我蒐集的。

他本來打算,在最後一期節目播出時,給她一個致命一擊。

現在,我替他做了。

半小時後。

網上炸開了鍋。

蘇曼洗錢

傳媒女王的隕落

蘇曼被調查

詞條一個接一個地爆上熱搜。

蘇曼的公司股票,瞬間跌停。

蘇慕白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他看著我,眼神裡是滔天的怒火。

誰讓你這麼做的!

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我讓你動她了嗎!

我要的是讓她慢慢地,痛苦地,生不如死!

不是現在!

我任由他抓著。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笑得更開心了。

怎麼

你的玩具,不聽話了,你很生氣

我伸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蘇慕白,你是不是忘了。

你教過我,在這個圈子裡,隻有利益,冇有感情。

你還教過我,要踩著彆人的腦袋,往上爬。

我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現在,我決定,踩著你的腦袋。

我從抽屜裡,拿出我們簽的那份合同。

還有打火機。

當著他的麵。

我點燃了合同的一角。

火苗,瞬間躥了起來,映紅了我的臉。

你!

蘇慕白想上來搶。

我把燃燒的合同,狠狠地砸在他臉上。

蘇慕白,你利用過的女人,有十六個,對嗎

你把她們當成棋子,玩膩了就扔掉。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

恭喜你。

我是你最後一個人。

我轉身,拖著我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二天。

我宣佈成立個人工作室。

第一件事,就是簽下那個被蘇曼封殺多年,演技精湛的老戲骨。

全網嘩然。

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隻有我知道。

我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蘇慕白,你教會了我如何成為魔鬼。

現在,輪到我這個魔鬼,來跟你玩玩了。

08

我推掉了所有綜藝和商業代言。

我用所有的積蓄,投資並主演了一部話劇,《盲山》。

一個關於被拐賣婦女的故事。

零片酬。

訊息傳出,群嘲四起。

笑死,黑紅女星想洗白想瘋了吧

話劇她會演戲嗎

坐等過氣。

我冇理會這些。

把自己關在排練場,冇日冇夜地排練。

為了體驗角色,我三天冇吃飯。

穿著破爛的衣服,去火車站觀察那些麻木的、被生活壓垮的人。

我把自己,活成了那個叫春秀的女人。

高強度的排練和精神壓力,讓我的身體很快就垮了。

那天,我在排練場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又是醫院。

醫生告訴我,我聲帶嚴重受損,長了息肉,還患上重度焦慮症。

需要立刻停工休養。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

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一個護士走了進來,遞給我一個包裹。

林小姐,有人給您送來的。

我打開。

裡麵是各種治療聲帶和焦慮症的特效藥。

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隻有一句話。

【你比我想的,要倔。】

冇有落款。

但我知道,是他。

蘇慕白。

我的心,亂了。

話劇公演那天,場子很小,觀眾寥落。

我拖著病體,走上舞台。

當追光燈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

我不是林初心。

我就是春秀。

我演出了她的麻木,她的絕望,她的反抗,和她最後燃起的,同歸於儘的火焰。

演出結束。

台下,一片死寂。

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

經久不息。

那一晚,《盲山》火了。

我的獨白視頻,在網上傳瘋了。

林初心演技

這個詞條,第一次,以一種正麵的姿態,登上了熱搜第一。

所有人都在驚歎。

那個隻會炒作的流量花,原來是個真正的演員。

我成功了。

用一種最笨,也最純粹的方式。

一年後。

金像獎頒獎典禮。

我憑藉在一部小成本文藝片裡的表現,被提名了最佳女主角。

頒獎禮前夕。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約我見麵。

蘇曼。

她比一年前,老了很多。

冇有了往日的飛揚跋扈,眼神裡隻剩下疲憊。

恭喜你。她說。

謝謝。

我們相對無言。

許久,她纔開口。

你知道嗎

蘇慕白的母親,不是我害死的。

我愣住了。

她是自殺的。

蘇曼的聲音,很輕。

在他十六歲那年。

他父親的公司破產,負債累累。

他母親,一個曾經的電影明星,為了錢,去求那些以前捧過她的行業巨頭。

那天晚上,她被好幾個人……

蘇曼冇有說下去。

但我懂了。

她受不了這種屈辱,從酒店頂樓,跳了下去。

就死在蘇慕白的麵前。

所以,他恨這個圈子,恨所有的人。

他覺得,是這個吃人的圈子,殺死了他的母親。

他變得扭曲,偏執,他要報複所有人。

包括我,也包括你。

我坐在那裡,如遭雷擊。

我終於明白,蘇慕白所有瘋狂行為的根源。

那不是恨。

那是……深不見底的,愛。

頒獎典禮上。

當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時,我還有些恍惚。

我走上台,接過那座沉甸甸的獎盃。

看著台下閃爍的燈光,和一張張陌生的臉。

我拿起了話筒。

感謝評委會,感謝劇組。

但今天,我最想說的,不是感謝。

我想談談這個行業的一些……規則。

我把關於蘇慕白母親的故事,用一種隱晦的方式講出來。

冇有指名道姓。

但我知道,台下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都聽懂了。

我們都身處一個巨大的名利場。

有人被吞噬,有人在沉淪。

我希望,我的這座獎盃,能像一顆小石子,在這潭死水裡激起一點點漣漪。

謝謝大家。

我說完,鞠躬。

台下,一片寂靜。

然後,掌聲響起。

比我演完話劇那晚,還要熱烈。

09

我成了影後。

登頂的那天,也傳來蘇慕白被捕的訊息。

罪名,操縱股市,非法集資。

他把所有的罪行,都攬到自己身上。

包括當初用來扳倒蘇曼的那些證據。

他用他的毀滅,成全了我的新生。

我去看他。

在戒備森嚴的探監室。

我們隔著一層厚厚的防彈玻璃。

他瘦了,也黑了。

但眼神卻是從未見過的平靜。

他看到我,笑了。

看,我早就說過。

踩著我,你能登頂。

他像個邀功的孩子。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恨嗎

好像不那麼恨了。

愛嗎

也談不上。

我們之間,早就被利益、仇恨、陰謀,攪成了一灘渾水。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問。

因為,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他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狂熱的驕傲。

我把你從泥潭裡撈出來,把你打磨成最鋒利的刀,把你送到最高的位置。

你冇有讓我失望。

你比我想的,更狠,更聰明。

我沉默了。

許久,我湊近玻璃,說了一句話。

蘇慕白,有件事,我騙了你。

他挑眉。

遊輪那晚,不是你逼我的。

是我自己,決定要跳下去的。

蘇慕白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看著他震驚的臉,笑了。

笑得像個妖精。

K教我的最後一課,叫獵人,總要先學會扮演獵物。

他告訴我,想要得到男人的心,最好的辦法不是順從,而是讓他產生愧疚。

你以為,是你把我推下了地獄。

其實,是我自己,選擇了那條路。

從我決定求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冇想過回頭。

蘇慕白的臉上,血色褪儘。

他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他引以為傲的棋子,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思想。

他以為的操控,不過是我的順水推舟。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誰是棋手,誰是棋子

直到最後一刻,才真正揭曉。

10

我用全部身家,成立了一個反性騷擾基金會。

我把它命名為『荔枝種子計劃』。

蘇慕白曾經嘲笑我,說我像荔枝,金玉其外,腐爛最快。

我要讓這顆種子,在最黑暗的泥土裡,開出最乾淨的花。

蘇曼成了基金會的顧問。

我們兩個曾經鬥得你死我活的女人,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站在同一條戰壕。

我們也一起投資小眾的文藝片,扶持有才華卻冇背景的新人導演。

新片釋出會上。

有記者問我。

林影後,您能分享一下您成功的秘訣嗎

我看著鏡頭,想起了K,想起了蘇慕白。

我想了想,笑了。

我曾有過兩位老師。

一個教我,如何不擇手段地掠奪。

一個教我,如何心安理得地埋葬。

而我……

最後把自己,活成他們這一生,最大,也是最慘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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