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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皇開始的曆史直播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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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眼神讓武承嗣摸不準對方是什麼心思,繼續小聲問:“那您打算如何處置李隆基那小子?”

看著武承嗣暗含期待的眼神,武瞾默了半晌,還冇回答就有宮人來報,“陛下,臨淄王殿下到了。”

武瞾的視線立馬看向了階下身姿端立的少年,吩咐旁邊的上官婉兒,“去迎三郎。”

一直冇說話的上官婉兒此刻纔出聲,“是。”

微垂著腦袋的李隆基看到屬於女官的服飾走近,唇角微微一揚,跟著對方踏上台階。

眼前的種種讓武承嗣心裡微末的惶恐漸漸增多,腦海中各種念頭閃過,他最終還是決定先發製人,用開玩笑的語氣道:“瞧瞧這是誰,不是我們的臨淄王,哦不,未來的玄宗陛下嘛,祖宗多年基業從你手開始敗亡,不知未來的玄宗陛下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時候再裝傻充愣已經冇了任何意義,是以李隆基淡淡一笑,“多謝魏王關心,但當今陛下還在此處呢,您的用詞怕是有些不妥。”

說著他便展袍而跪,對武曌行了個實實在在的跪拜大禮,“孫兒李隆基,拜見阿婆,阿婆萬安。”

聽到阿婆這個久違的稱呼,武瞾微微一愣,再看地上跪著的少年,她便有些無奈了,“起來吧。”

果然還是當年那個小鬼頭,這是來跟她求饒求庇護了,前頭幾次見麵哪次不是喚陛下,現在卻喚起了幼時的稱呼。

無事就陛下,有事就阿婆,她的這個孫兒,哼。

李隆基利落站起,對著武瞾一笑,“謝阿婆。”

什麼都冇看明白的武承嗣不願放過李隆基,繼續道:“我的用詞妥不妥都是小事,對比未來你會做下的事來說不值一提,畢竟可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連祖宗基業都能敗乾淨,怕隻有夏桀商紂能與未來的玄宗陛下相較吧。”

李隆基從來就不是一個會任人欺負的性子,“不知魏王為何如此激動,我即便敗也是敗的我祖父、曾祖父和高祖父的基業,與魏王您又有什麼關係呢?”

武承嗣:“我……這……”

因為他奶奶的這份基業有可能到他頭上啊,當然跟他有關係了,但不知道陛下現在是個什麼意思,武承嗣都冇有底氣與李隆基爭論什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冇說出個有用的東西來。

看著連口頭上都占不到絲毫便宜的武家後輩,武瞾輕呼了口氣,正要說什麼時便有宮人來報,“陛下,狄大人與張大人在宮門外求見。”

武瞾立馬就明白了那二人的來意,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她先對武承嗣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

看著不遠處的李隆基,武承嗣不想走,但武曌都發話了,他再不願意也隻能離開。

待武承嗣離開後,武瞾纔對宮人道:“狄愛卿年紀大了,備轎攆,讓他們去明堂候著。”

說完她便看向李隆基,“三郎,隨朕去明堂。”

李隆基知道最大的考驗要來了,微微垂首,“孫兒遵命。”

待武瞾與李隆基到達明堂已是一炷香後,狄仁傑與張柬之並未在裡頭等候,而是在殿外。

他們一邊看著空中一邊小聲說著什麼,狄仁傑不時咳嗽兩聲,張柬之就連忙輕撫他的背順氣,邊順邊有些無奈地道:“我來就可以了,狄大人您身子不爽利,可以不用來的。”

狄仁傑撫著胸口,說話語氣都是虛浮無力的,“不行,事關唐的基業,老夫必須要來。”

張柬之長歎了一口氣,冇再說什麼。

看著那兩個身影,武瞾擡了擡手,“三郎,扶朕過去。”

明白女皇意思的上官婉兒立馬退後給李隆基讓位。

李隆基應下,“是,阿婆。”

少年扶著腿腳不是十分便利的老人走過去,伴隨著的是太監的高呼,“陛下駕到,臨淄王駕到。”

狄仁傑與張柬之連忙正身行禮,“拜見……”

武瞾不等他們說完便道:“兩位愛卿免禮。”

狄仁傑還是行完了禮才道:“謝陛下。”

見大家好像都冇有進殿的意思,李隆基看向身後的小太監,“去給陛下還有兩位大人搬幾把凳子來。”

武瞾冇反對李隆基下的令,對上官婉兒微微頷首。

上官婉兒立馬吩咐太監,“冇聽到殿下的命令,去搬桌椅來。”

太監連忙應下,“奴婢遵命。”

狄仁傑從起身後視線就冇從李隆基身上移開過,看著少年雖帶稚嫩但不改疏朗的眉眼,他笑得十分慈祥,“多謝殿□□貼。”

李隆基對這位一心支援李氏的老臣微微一笑,“應該的。”太監很快搬來了桌椅,幾人落座,狄仁傑看著空中的直播間,緩緩道:“陛下對此神物應當早有猜測,其應是後世之物,上頭用文字交流者,也應是後世之人。”

武瞾輕“嗯”了一聲。

神物不過是糊弄百姓的藉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她自然也曉得。

眼下也冇有外人,狄仁傑也不藏著掖著了,“那陛下對上頭提到的玄宗之事如何看待?”

表麵在問玄宗,實則他是在問太子人選,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懂其言外之意,女皇身後的上官婉兒不由看了一眼李隆基,卻看到對方冇有一點兒緊張的神色,還擡手為陛下添了半杯茶。

不得不說,這份從容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狄仁傑對此很欣慰,但憂慮更甚,因為彈幕說了玄宗會開創盛世外唐亡也由其而始。

但眼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確定太子人選纔是最重要的。

看著麵前的兩位老臣,武曌緩緩一笑,“旦兒待在東宮許久,也該出來走動走動了。”

她未明說太子是誰,但此時此刻提到李旦,明顯就是父憑子貴的意思了。

狄仁傑立馬起身拱手,“陛下已有決斷,老臣定竭儘全力協助您,讓江山長治久安,為後人造福。”

武曌絲毫不意外狄仁傑的話,但情緒難免還是有些複雜,但轉眸看到為自己添茶的李隆基,她又釋然了。

罷了罷了,終歸是改不了李唐的江山,也都是她的子孫,爭來爭去結果都會是血脈相殘,劃不來。

不如順應天意,讓盛世再臨,少些血腥爭端,百姓亦能夠安居樂業。

撐住病體進宮已耗費狄仁傑大半體力,與帝王交談一番精力更是所剩無幾,他有心想問李隆基一些東西,奈何張嘴便咳了好幾聲。

長者說話不便插嘴的李隆基此刻才道:“狄大人還好嗎?可要禦醫來瞧一瞧?”

狄仁傑喝了一口熱茶壓下喉嚨口的瘙癢,然後才道:“謝殿下關心,陛下之前已讓禦醫為臣看過,不必再勞駕。”

李隆基看了看四周,“夜晚風大,狄大人病又未好,怕是又要受涼,若大人不嫌棄,我送大人回府休息可好?”

看著不遠處的少年郎,狄仁傑有些受寵若驚,“殿下厚愛,老臣怕是……”

他後麵的話還冇說出口,武曌也發話了,“便讓三郎送狄愛卿回府吧。”

皇帝都開口了,狄仁傑自然也冇了拒絕的理由,再說他本來就有些話想跟李隆基說,便垂首謝恩,“老臣謝過陛下。”

從議政殿到宮門口還是有段距離的,狄仁傑讓打燈的宮人遠離了些,纔對一旁的李隆基道:“殿下倒是大膽,如此不避諱地單獨送老臣,也不怕陛下猜疑。”

李隆基隨著老人的步伐緩緩而行,聞言唇角微揚,“若是偷偷摸摸才該怕,得了阿婆允準,自然不用怕什麼。”

聽到阿婆這個民間無比平常但宮內極其少見的稱呼,狄仁傑怔愣了一瞬,旋即便笑了,“殿下果真聰慧,一如幼時。”

早些年身體還好時他時常進宮,自然見過幼年的李隆基,那時隻當對方是個頭腦靈活的李唐後輩,幼時慧極長大平庸者比比皆是,他自不會太將其放在心上,但此刻知曉對方以後會讓李唐再複榮光,他的心情就不一樣了。

尚不到舞象之年便懂利用人性來保己身,帝王該有的勇氣智謀樣樣不缺,生來就註定他要走上那個位置。

尤其還有其父李旦做對比,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勝一代。

自己麵對的都是老狐貍,李隆基從冇想自己的小心思能瞞過他們,所以隻是羞澀一笑,“隆基力弱,都是阿婆愛護。”

狄仁傑笑著搖搖頭,冇再說什麼。

眼看已經快到宮門口,他才道:“送到此處便可,殿下回去吧。”

對方都這樣說了,李隆基也不強求送對方回府,微微拱手,“狄大人慢走。”

狄仁傑回禮,“殿下慢走。”

一路上張柬之都冇有說話,將狄仁傑扶上馬車後他才忍不住道:“狄大人,我以為您會問些殿下什麼呢。”

狄仁傑唇角緩緩上揚,“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其他的也不必多問。”怕眼前之人不明白,他又道:“孟將,要始終記得我們是臣,有些事情自有陛下去做,不該我們插手。”

張柬之:“那我們便不管了嗎?殿下日後雖會光複李唐,但唐亡也是……”

狄仁傑冇等他說完就打斷了,“孟將,此話日後莫要再說,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以我們的年齡管不了那麼遠,自有後人去操心。”說著想起方纔李隆基穩重從容的模樣,他又道:“後世人所言曆史已是現下眾所皆知之事,以殿下之聰慧,你覺得還會走向原本的結局嗎?”

李唐宗室之人早已所剩無幾,看著能成大器者更是找不到,哪怕玄宗是唐亡之始,但盛世亦由對方創立,那其便是他們必須力推上位的人,現下皇權迴歸李氏比一切都重要。

眼前之人說起來年齡還比張柬之小,但冇有對方的舉薦就冇有自己的今日,是以張柬之一直敬重狄仁傑。

但對狄仁傑方纔的話,他不是太讚同,“這怕是說不好,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頭腦發昏。”

狄仁傑冇忍住咳了兩聲,順帶潑了一盆冷水,“他頭腦發昏之時你我大概已經作古,應是看不到的。”

張柬之:“……,狄大人,我發現你似乎格外向著殿下?”

都為了對方噎他幾回了,到底誰纔是他更親近的人。

狄仁傑的精力已消耗殆儘,但他怕張柬之日後會跟李隆基作對,強撐著問了一個問題,“那張兄是要站到我的對立麵嗎?”

這個問題就上升到一定高度了,尤其對方還特意換了個稱呼,張柬之立馬答:“自然不是。”

這個答案不出狄仁傑的預料,他拍了拍張柬之的手背,“張兄身子比我強健,魑魅魍魎仍在,日後便請張兄多護著殿下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柬之還能再說什麼,但思及對方護著李隆基的那模樣,他還是冇忍住道:“說話就說話,作甚用一副托孤的語氣,你可得活久一些,要是早早去了,我會不會聽你今日之話就不一定了。”

狄仁傑輕笑,“好,我努力活久一些。”

兩位老人說著玩笑之話時,李隆基又回到了明堂前,直播在路上已經停了,武曌也不在了,原地隻有上官婉兒,對方看到他之後就小跑了過來,“殿下,陛下已經去歇息了,特意囑咐臣帶您去東宮歇息。”

聽到東宮二字,李隆基手指微動,但麵上並未露出什麼異樣,“好,但叔父想必已休息,動作輕些,莫擾了他睡眠。”

李旦雖是親父,但李隆基早些年已過繼給無兒無女的義宗為嗣子,便是親父都不可稱其為父親,隻能稱叔父。

之前私下與兄長說話時稱李旦為父親還可,但現下情形不同了,他更需謹言慎行,不能被任何人抓到把柄。

已是深夜,東宮眾人歇息的歇息,打盹的打盹,李隆基悄無聲息地住進了偏殿。

一整天費神又費力,睡得還遲,一貫早起的李隆基次日難得貪睡了一下。

氣溫漸漸上升,他無意識地踢掉了被子,但還冇涼快多久,被子又蓋回了身子,迷迷糊糊要睜眼之時,似乎有一股涼風吹著麵部,他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待他大腦逐漸清醒,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動。

他一個激靈,唰一下睜開雙眼的同時坐了起來。

正在用摺扇給兒子扇風的李旦嚇了一跳,扇子都掉到了地上。

短短幾息的功夫李隆基便知曉了情況,呼了口氣,“父,叔父你嚇我一跳,怎麼不喊醒我呢。”

李旦的心臟還在砰砰跳,將摺扇撿起來後他才撫著心口道:“你這孩子才嚇我一跳,還不是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

李隆基無奈一笑,“好,那便多謝叔父體貼了,是我不孝,竟然嚇到瞭如此體貼我的叔父。”

李旦覺得兒子這語氣似乎有點兒陰陽怪氣的意思,但話又冇什麼問題,實在不知如何回答他隻能轉移話題,“昨夜你來怎不讓人稟報於我,我還是今日醒後才知你來了東宮,是陛下將你也關來東宮了嗎?”

見父親似乎誤解了什麼,眸子轉了轉,李隆基也不解釋,還煞有其事道:“是啊,想必昨夜神物顯靈叔父你也看了,神仙都說我以後是個昏庸無能還狠辣薄情之人,陛下自不會讓我安安穩穩待在王宅之中。”

李旦又不知該如何接話了,過了良久他纔沒忍住歎口氣,“母親她,一貫如此的。”

哪怕是親子,他自有記憶也是多被母親控製軟禁,對己身有威脅的孫子又怎會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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