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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習警開始,秒破碎屍連環案! 第30章 恃才傲物,眼高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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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明擺了擺手,示意旁邊的警員將煙收走。

“我們有規定。”

張玉樂訕訕地收回手,將那根皺巴巴的煙塞回煙盒,揣進了他那條花裡胡哨的大褲衩口袋裡。

他搓了搓手,在椅子上坐下,身體卻不敢完全靠在椅背上。

那條過肩龍紋身隨著他肌肉的抽動,彷彿活了過來,在燈光下顯得愈發猙獰。

“坐吧。”

盧明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沒有急著開口,隻是平靜地看著張玉樂。

那目光並不銳利,卻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張玉樂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

“警察同誌,我堂哥……我堂哥他到底怎麼了?”

“你們這陣仗,也太嚇人了。”

“他是不是……出事了?”

盧明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張玉樂,我們現在懷疑張亮科已經遇害了。”

儘管心裡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句話,張玉樂的瞳孔還是猛地一縮。

他臉上的那點不耐煩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亂。

“遇……遇害?”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誰會害他啊?”

盧明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旁邊的警員適時地遞上了一杯溫水。

張玉樂接過來,手有些抖,水灑出來幾滴,落在他粗壯的胳膊上。

“你覺得,有誰會害他?”

盧明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穩。

張玉樂喝了一大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這……這我哪兒知道啊。”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閃躲。

“不過說實話,我哥那個人……”

“怎麼說呢,才華是真有才華,不然也搞不出那麼多花裡胡哨的畫,也圈不到那麼多粉絲。”

“可他那脾氣,也是真的臭。”

張玉樂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話匣子一下子開啟了。

“恃才傲物,眼高於頂。”

“覺得全天下就他一個藝術家,彆人都是臭魚爛蝦。”

“彆說外人了,就連我這個當弟弟的。”

“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給他收拾爛攤子,也被他罵得跟孫子一樣。”

“說我一身銅臭味,不懂藝術,玷汙了他高貴的靈魂。”

他越說越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他那張嘴,得罪的人可不少。”

“同行裡看不慣他的,多了去了,都說他是嘩眾取寵的小醜。”

“還有網上,彆看他有八百萬粉絲,那黑粉比真愛粉都多。”

“天天有人在評論區裡罵他,咒他死,p他的遺照。”

“警察同誌,你們說,這網上的人,算不算仇家?”

盧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堂哥死了,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

張玉樂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臉上的憤慨迅速褪去,換上了一副悲傷的表情,隻是那悲傷看起來有些刻意。

“警察同誌,你這話說的。”

“那是我親堂哥,血濃於水,我能不傷心嗎?”

“我這不是……被嚇蒙了嗎?”

“再說了,我們兄弟倆,床頭吵架床尾和,他罵我兩句,我轉頭就忘了。”

“我這人,沒心沒肺慣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臉。

“說到底,我就是靠著我哥混飯吃的。”

“他負責天馬行空,搞他的藝術創作。”

“我負責落地執行,拉讚助,跑關係,搞宣傳。”

“我倆分工明確,配合得好好的。”

“現在他突然沒了,我以後怎麼辦?”

“我比誰都難受。”

他說著,眼圈還真的紅了。

盧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彷彿能看穿他心底所有的偽裝。

“這次的畫展,主要負責人是你?”

張玉樂聽到這個問題,眼神明顯地頓了一下,隨即立刻搖頭。

“不是不是,主要負責人還是我哥。”

“我就是個跑腿的。”

他急忙補充道。

“我就負責租個場地,找點媒體朋友幫忙宣傳宣傳,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盧明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聲響。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張玉樂的心上。

“展廳裡那些畫,是誰運過來的?”

張玉樂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是……是……”

他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敢與盧明對視。

幾個年輕警員看著張玉樂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張玉樂。”

盧明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嚴厲的警告。

“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

“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客廳。”

“撒謊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背心很快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那條過肩龍在濕透的布料下,顯得有些狼狽。

他終於扛不住了,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是我。”

“畫是我搬來的。”

他垂著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說清楚。”

盧明言簡意賅。

“我哥那個人,你們也知道,神神叨叨的。”

“他說他這次的畫,是巔峰之作,是獻給藝術之神的祭品,在揭幕之前,誰都不能看。”

“他把所有的畫都用厚厚的幕布蓋得嚴嚴實實。”

“然後吩咐我,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準碰那些幕布。”

“他說這是儀式,不能壞了規矩。”

張玉樂的聲音裡帶上了委屈。

“我就是個粗人,哪懂他那些彎彎繞繞。”

“他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唄。”

“我就是個搬運工,把畫從他工作室搬到會展中心,再按照他給的圖紙擺好位置。”

“我發誓,我真的沒掀開過那塊布。”

“我哪知道,那幅畫……那幅畫會變成那個樣子!”

盧明捕捉到了關鍵資訊。

“你最後一次見張亮科,是什麼時候?”

張玉樂努力回憶著。

“三天前。”

“對,就是三天前。”

“他給我打電話,說他靈感來了,要閉關創作一幅全新的作品,作為這次畫展的壓軸。”

“他說這幅畫一旦完成,將會震驚整個藝術界。”

“然後他就把自己鎖在了工作室裡,誰也不見。”

“這幾天我一直忙著會展的瑣事,聯係媒體,安排安保,腳不沾地的,也就沒去打擾他。”

“他搞創作的時候,經常這樣,把自己關起來十天半個月不出來,我們都習慣了。”

盧明眉頭緊鎖。

“今天早上,你進工作室搬運作品的時候,沒見到他?”

張玉樂搖了搖頭。

“沒有。”

“我早上給他打電話,沒人接。”

“我以為他還在睡覺,或者創作到了關鍵時刻,就沒多想。”

“我用備用鑰匙開啟了工作室的門。”

“看到那些蓋著幕布的作品都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就直接叫人搬走了。”

“我還看到他手機就扔在桌上,螢幕還亮著。”

“我當時還納悶,他怎麼手機都不帶。”

盧明的眼中閃過精光。

工作室。

一個被凶手刻意忽略,卻可能隱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他的工作室在哪?”

“玉楊路,一個舊工業區裡。”

張玉樂立刻回答。

盧明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帶我們去。”

他對身邊的徐帆和宇馨使了個眼色。

“徐帆,宇馨,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

“是!”

兩人立刻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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