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末到仙穹:我自開仙路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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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陽子顯然冇料到岩石後藏著人,後退的慣性讓他撞在石壁上,發出“咚”的悶響。他痛得悶哼一聲,轉頭怒視的瞬間,正好對上江蕪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誰?!”玄陽子厲聲喝問,銅鏡的白光已調轉方向,照得江蕪藏身之處亮如白晝。
鬼麵老怪則早眯起了眼,枯瘦的手指在袖中輕輕摩挲,陰惻惻地笑:“好個藏在暗處的金丹期小老鼠!”
江蕪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再藏不住。他索性拍了拍衣上的塵土,站直身子,假笑一聲:“……二位前輩忙著,後會無期……”
說著,指尖剛觸到遁術符那粗糙的黃紙邊緣,目光卻猛地被玄陽子胸口的破洞拽住。
那裡的衣襟被黑氣灼破,露出半截貼身的絹布,上麵隱約透出的微弱靈力,是師尊的!
這一愣神的功夫,鬼麵老怪已驟然轉頭,黑氣如潮水般向江蕪湧來,“既然你聽見了不該聽的,就一起留下吧!”指尖彈出一團黑氣。
江蕪剛掏出的遁術符便在黑氣中蜷成焦灰,連帶著指尖都被灼得發麻。
更可怖的是,周遭的黑氣已如囚籠般罩下,封死了所有退路。
江蕪脊背貼緊冰涼的石壁,指尖還殘留著符咒被灼穿的刺痛。那黑氣囚籠正一寸寸收緊,邊緣的紫芒舔舐著他的衣袖,散發出類似腐木的腥氣。
江蕪喉頭滾動,看著步步緊逼的黑氣囚籠,突然對著玄陽子揚聲道:“玄陽子前輩!你我無冤無仇,何必陪這老鬼同流合汙?”
玄陽子握著銅鏡的手一頓,白光仍死死鎖著江蕪,眼神卻多了幾分審視。
鬼麵老怪陰惻惻地笑:“女娃娃倒會打主意,可惜——”
“可惜什麼?”江蕪猛地打斷他,聲音裡帶了幾分刻意為之的急切。
“前輩您看,這老鬼的黑氣霸道陰毒,方纔傷了您,此刻又想連我一起滅口,分明是想獨占好處!您我聯手先除了他,我隻要一條活路,今日之事絕不對第三人提起,如何?”
江蕪刻意挺了挺脊背,擺出一副隻求自保的模樣,目光卻飛快掃過玄陽子胸口那截殘卷。
玄陽子眉頭緊鎖,瞥向鬼麵老怪的眼神添了幾分忌憚。方纔兩人交手時,這老鬼的黑氣確實陰狠,若不與其聯手,自己未必能護得住這殘卷,恐怕性命也難保。
“好。”玄陽子突然開口,銅鏡白光驟然轉向,狠狠劈向黑氣囚籠,“你若能助我殺了這老鬼,今日便放你走。”
江蕪心頭一喜,迅速摸出腰間的兩枚雷符,“前輩主攻,我來擾他!”
雷符破空而去,在黑氣中炸出劈啪電光。鬼麵老怪被白光與雷光夾擊,怒喝連連:“我看你們已有取死之道”
黑氣翻湧如浪,卻被玄陽子的銅鏡白光死死壓製。
白光與黑氣碰撞的瞬間,江蕪趁機矮身滑到玄陽子身側,故意露出破綻。鬼麵老怪果然調轉攻勢,黑氣轉而纏向玄陽子後心。
“前輩小心!”江蕪大喊著甩出另一枚雷符,看似攻向老怪,實則打偏了方向,恰好擋了玄陽子一下。
這一下看似無意,卻讓玄陽子的銅鏡白光遲滯了半分。鬼麵老怪抓住空隙,指尖黑氣直刺玄陽子肩頭,帶出一串黑血。
玄陽子吃痛怒吼,銅鏡白光如利劍般剖開黑氣,正劈在老怪胸口。
“噗——”鬼麵老怪噴出一口黑血,枯瘦的身子晃了晃。
江蕪瞅準時機,猛地將一枚早已攥在手心的瞬爆符擲向老怪腳下:“前輩!就是現在!”
爆符炸開的濃煙中,玄陽子趁機催動靈力,銅鏡白光如利劍般刺穿老怪的黑氣屏障,正中他心口。
鬼麵老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黑氣迅速潰散,枯瘦的身體倒在地上。
玄陽子喘著粗氣,肩頭的黑血順著手臂滴落,感知到鬼麵老怪冇有任何活著的氣息,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前輩,多謝借你之手除了那老鬼。”江蕪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緊接著後背處傳來劇痛,玄陽子猛地轉頭,看見江蕪手中握著一柄從行囊裡摸出的短刃,刃尖正滴著他的血。
“你……”玄陽子眼中滿是驚愕,剛想催動靈力,卻發現體內靈力因方纔惡鬥已所剩無幾,肩頭的劇毒更是順著血液蔓延,讓他渾身發軟。
江蕪手腕一翻,短刃再次刺入,直中要害。玄陽子張了張嘴,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胸口那半截殘卷滑落出來。
江蕪的手剛要觸到殘卷,一股無形的靈力突然卷著那泛黃的紙片騰空而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在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上。
江蕪猛地抬頭,隻見不遠處不知何時立著個白衣男人。
月華淌下,恰好落在他髮梢,銀白與墨黑交織,襯得那張臉美得近乎妖異。
男人指尖撚著殘卷,垂眸時眼睫投下淺淺的陰影,周身散出的靈力如靜水般看似溫和,卻讓江蕪脊背瞬間繃緊。
那是深不可測的壓迫感,比玄陽子的銅鏡與老怪的黑氣加起來還要可怖。化神巔峰?
不!江蕪直覺告訴她此人有壓製修為。
黔靈大陸靈力稀薄,靈脈、礦洞與上古遺蹟早被幾大世族瓜分。
整個大陸能到化神期的修士。也不多數十位。眼前這個男人,在黔靈大陸為何從未聽聞過。
“這位小道友,著實有趣。”男人輕笑一聲,聲音清冽如玉石相擊,目光卻已落在江蕪身上,帶著審視,“兩個老東西鬥得兩敗俱傷,倒讓你撿了便宜。”
江蕪握緊了手中的短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靈力如天羅地網般籠罩著整個峽穀。
自己哪怕動一根手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方纔擊殺玄陽子時的利落早已褪去,此刻隻剩下對絕對實力的忌憚。
“前輩……”江蕪喉結滾動,試圖開口,卻發現連聲音都帶著不易察覺的發顫。
男人冇再看她,隻是低頭摩挲著殘卷,忽然抬眼,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玩味:“你師尊的靈力,倒是與這殘卷有些淵源。”
江蕪心頭劇震——對方竟認得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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