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到冬的入骨 第9章 畫裡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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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的第二天，陽光格外好，透過窗戶灑進季之思的客廳，在地板上織出細碎的光。

裴望是被季之思的電話叫醒的，電話裡的聲音比平時軟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你醒了嗎？能來我家一趟嗎？有東西想給你看。”

裴望揉著眼睛應下來，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跑，連早飯都忘了吃。他站在季之思家門口，心跳比平時快了些——自從昨晚的擁抱和那句“是”，兩人之間好像多了層冇說透的曖昧，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門很快開了，季之思穿著他昨天穿過的那件灰色衛衣，頭髮用銀質髮夾挽著，露出光潔的額頭。他側身讓裴望進來，指尖不經意碰到裴望的手背，又飛快地收了回去。

“要喝牛奶嗎？熱過的。”季之思轉身往廚房走，聲音有點飄。

“好啊。”裴望跟在他身後，目光落在客廳中央的畫架上——畫架上蓋著深色的布，比平時蓋得更嚴實，顯然是今天要給她看的東西。

季之思把熱好的牛奶遞給他，指尖碰了碰杯壁，確認溫度剛好才鬆手。他深吸了口氣，走到畫架旁，回頭看向裴望，眼神裡帶著點期待，又有點緊張：“你過來吧，給你看個東西。”

裴望握著牛奶杯走過去，心臟“砰砰”跳得更快了。季之思伸手，慢慢掀開了蓋在畫布上的布——畫布上的畫麵瞬間撞進裴望的眼裡，讓他呼吸一滯。

畫的是昨晚的雨夜。路燈下，撐著黑傘的兩人並肩站著，傘傾向其中一方，另一方的肩膀被雨水打濕。而畫麵的重點，是兩人相擁的瞬間——被抱住的人眼睛亮著，像落了星光，抱人的人側臉柔和，連髮梢的水珠都畫得清晰。背景裡的雨絲是淡藍色的，卻冇讓人覺得冷，反倒透著股暖融融的溫柔。

最讓裴望心動的是畫的角落，用淺金色的顏料寫了一行小字：“我的光，入了骨。”

“我……”季之思站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衣角，聲音有點發緊，“昨天晚上回去後，就想把那個瞬間畫下來。我不太會說情話，隻能用畫……告訴你我的心意。裴望，我喜歡你，不是一時興起，是從你第一次笑著跟我打招呼，從你把西瓜遞到我手裡，從你偷偷拍我的照片開始，一點一點，記在心裡，刻進骨血裡。”

裴望手裡的牛奶杯差點冇拿穩，溫熱的液l透過杯壁傳過來，卻比不上心裡的熱度。他看著畫裡的自已，又看著眼前緊張得連耳朵都紅了的季之思，突然笑出聲，眼眶卻有點發燙。

“季之思。”裴望放下牛奶杯，走到他麵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還是涼的，卻比平時更用力地回握過來。裴望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笑起來時眼角彎成月牙，露出兩顆小虎牙，“我也喜歡你啊。從你幫我撿漫畫書，從你給我洗毛巾，從你把傘往我這邊傾的時侯，我就喜歡你了。”

季之思的眼睛瞬間亮了，像蒙塵的星星突然被點亮。他伸手，輕輕把裴望攬進懷裡，比昨晚的擁抱更緊，更認真。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身上，把影子疊在一起，暖得像要化在心裡。

裴望把臉埋在季之思的胸口，能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和自已的心跳漸漸重合。他伸手，環住季之思的腰，輕聲說：“季之思，以後你的畫裡，不止有我，我還要陪你一起看遍所有的風景，把我們的故事，都畫進畫裡。”

季之思低頭，下巴抵在他的發頂，聲音帶著笑意，又帶著點哽咽：“好。以後所有的風景，都跟你一起看。”

畫架上的畫還在陽光下亮著，淺金色的字跡閃著光。裴望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是獨自奔跑的小太陽，季之思也不再是躲在陰影裡的畫家。他們會一起，把往後的日子，都過成畫裡的模樣——溫暖，明亮，且深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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