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李飛刀開始縱橫諸天 第345章 勾連諸天世界的人蔘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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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厄金船破開冥河最後一道粘稠的浪湧，如同掙脫淤泥的巨鯨，猛地將船首紮入了某種截然不同的“岸”。
冇有堅實的土地觸感。
船身撞上的，是一片在絕對黑暗中頑強撐開的、散發著昏黃微光的“膜”。
這光膜看似脆弱如氣泡，觸之卻堅韌異常，帶著一種沉澱萬古、溝通地脈的渾厚之力，無聲無息地接納了金船。
嗤——
金船外層的佛光、星輝與這昏黃地膜接觸，發出輕微的消融聲，並非對抗，更像兩種本源力量的短暫交融與界定。
船帆上流轉的星河圖卷微微波動，光域悄然收斂，適應著這片被守護的領域。
粘稠刺鼻的冥河腥氣瞬間被隔絕在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氣息——濕潤泥土的腥氣、草木根係的清苦、山岩的冷冽…還有一絲若有若無、令人神魂為之一清的異香。
如同久旱龜裂的大地深處，頑強滲出的一縷甘泉氣息。
“萬壽山…五莊觀…”
如來頭顱在陸淵手中低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歎：“地仙祖庭，終究未絕。”
船身徹底穿過光膜，穩穩停住。
眼前景象，讓船上三人一頭心神為之一震。
身後，是依舊沉淪在無邊黑暗、粘稠死寂的冥河，如同無底的深淵巨口。
身前，卻是一方被昏黃微光籠罩的奇異“淨土”。
光，來自腳下的大地。
並非陽光普照，而是這片土地本身，連同其上生長的一切，都在由內而外地散發著那種沉澱的、厚重的昏黃光芒。
山石嶙峋，覆蓋著厚厚的、散發著熒光的苔蘚，勾勒出起伏的山巒輪廓。
巨木虯枝盤結，枝乾上同樣流淌著微光，如同凝固的琥珀脈絡。
更遠處，隱約可見殿宇飛簷的暗影，沉默地矗立在山勢之間。
空氣清冷，帶著濃鬱的泥土和草木氣息，那絲異香混雜其中，時隱時現。
“這…就是萬壽山？”
哪吒吸了吸鼻子，魔軀本能地繃緊，他感覺不到絲毫溫暖，隻有一種被古老山石包圍的、沉甸甸的壓抑，“比冥河還悶得慌！那香味…聞著更餓了！”
楊戩天眼眼掃視著這片微光大地，沉聲道：“生機被極致壓縮、封存於地脈，草木山石皆成陣基…好大的手筆！
鎮元大仙的‘天地寶鑒’大陣，以整座萬壽山為陣眼，自成天地，汲取地脈之力，隔絕內外！”
就在這時，那死寂的微光深處，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踢踏…踢踏…踢踏…
聲音清脆，節奏單一，由遠及近，打破了絕對的寂靜。
昏黃的光暈中，幾道身影從嶙峋山石後轉出，沿著一條散發著微光的苔蘚小徑，向金船走來。
為首兩人，身著樣式古樸的青色道袍，梳著道髻，麵容竟有**分相似，年青俊秀，忘之不凡。
一個眼神靈動些，嘴角天然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
另一個則神情略顯沉靜，眼眸清澈。
正是清風、明月。千年之前是他們，千年之後依然是他們，隻是如今這打扮，不再是童子模樣，而是青年模樣了。
他們身後，跟著數名同樣身著道袍的弟子，有男有女，形容各異，但個個麵色紅潤，氣息純淨，行走間步伐輕盈。
“來了！來了！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那嘴角帶笑的清風人未至，聲先到，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股發自肺腑的熱情。
他快步走到岸邊，對著船上眾人深深一揖，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暖陽：
“大尊，佛祖，三太子，清風在此等候多時了！”
明月也隨之行禮，聲音平和，禮數週全，“師叔感知天地異動，知有貴客將渡冥河，特命我等清掃山門，備下清茶素果，虛席以待。
諸位一路辛苦，快請下船，入觀歇息！”
他們身後的弟子們也齊齊躬身，動作整齊劃一，臉上洋溢著真誠而熱烈的歡迎笑容，異口同聲：“恭迎貴客！”
哪吒則歪著頭，鼻子使勁嗅著空氣中那縷異香，嘀咕道：“素果？什麼素果這麼香？好勾人…”
如來頭顱在陸淵手中，新生的眼眸凝視著清風明月，以及他們身後那片籠罩在昏黃微光中的、沉默的山巒殿宇，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有勞二位小友引路，貧僧…殘軀不便，叨擾了。”
清風笑容不變，目光落在陸淵手中被錦斕袈裟包裹的如來頭顱上，恭敬一拜：“佛祖言重了！您一路東行，千災萬難，拯救天地，功德無量。
能迎來佛祖法駕，能盛上一盤素齋，一杯素酒，也是我們的一份心意，快請快請！”
明月也側身讓開道路：“諸位貴客，請隨我們來。”
在清風明月熱情的引領下，一行人踏上散發著微光的苔蘚小徑，向著山巒深處的殿宇群走去。
腳下的“土地”觸感奇異，並非鬆軟的泥土，而是一種帶著微弱彈性和韌性的、類似巨大根鬚交織而成的結構，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某種沉睡巨獸的脈絡之上。
越往裡走，空氣中那股奇異的清甜異香便越發濃鬱清晰。
這香氣極其特殊，初聞時令人神魂舒泰，靈台清明，彷彿能滌盪一切汙穢疲憊。
但細細品味，卻又隱隱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誘惑，一種勾動生命最原始渴望的悸動。
與這山間本應清冷的泥土草木氣息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矛盾而醉人的氛圍。
“好香啊…到底是什麼果子？”
哪吒使勁嚥著口水，眼睛滴溜溜亂轉，試圖尋找香氣的源頭。
他感覺自己的魔軀對這香氣有著近乎本能的渴求。
清風回頭，哈哈一笑：“三太子莫急，這便到了，咱們武裝版當中能有這般香氣的，除了那至寶人蔘果樹又能有何物？”
“當年猴子來這裡，偷了幾個嚐嚐。我們兄弟那時候見識也少，脾氣也大，還把猴子罵了一頓，闖下了滔天大禍。
最後幸得觀音菩薩出手，用三光神水方纔將人蔘果樹救活。
如今天地大變，師尊出走天外，全靠著人蔘果樹庇護我們才能在這劫中安享清淨。”
“三太子放心，一會兒設宴，怎麼也得讓三太子嚐嚐咱們的人蔘果，否則豈不是咱們武裝工人太小氣了先。”明月笑著說道。
“人蔘果，我在玉皇的宴席上也曾吃過，隻是，香氣何曾有這般濃鬱？”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一方土地養育一方樹。如今天地有變，人蔘果樹自然也會隨之變化。
有道是順天者易，逆天者勞，人蔘果樹依天而變，順道而行。由此變化不足為怪。”
繞過一塊巨大的、散發著濃烈昏黃光芒的嶙峋山石，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被群山環抱的開闊地呈現眼前。
冇有想象中的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開闊地的中央，生長著一株…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形態的小樹。
那便是人蔘果樹。
它樹乾樹冠部分並不大，隻有七八丈高，表皮卻並非尋常樹皮，而是呈現出一種暗沉厚重的金屬質感，
佈滿了無數玄奧複雜、彷彿天然生成的暗金色紋路，這些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著微光，散發出鎮壓地脈、溝通諸天的磅礴氣息。
真正令人震撼的，是它的根係。
粗壯虯結的根鬚如同一條條沉睡的巨龍，並非深埋地下，而是有大半裸露在地表之上，深深地紮入這片散發著昏黃微光的“土地”之中，與整座萬壽山融為一體。
更有一部分根鬚，如同撕裂了空間，直接探入虛空！
那些探入虛空的根鬚末端，並非紮入土壤，而是冇入了一個個扭曲旋轉、散發著不同氣息的“孔洞”之中！
那些“孔洞”如同空間瘡疤，有的噴吐著熾熱的熔岩氣息，有的瀰漫著凜冽的寒冰風暴，
有的閃爍著璀璨的星辰光輝，有的翻滾著混沌未明的狂暴能量…每一個孔洞，都彷彿連接著一個遙遠而陌生的世界！
樹冠並非繁茂的綠葉，而是稀疏地伸展著一些如同水晶般剔透、又似玉石般溫潤的枝條。
在這些奇異枝條的末端，懸掛著一顆顆形態奇異的“果實”。
它們大小不一，小的如嬰拳，大的似頭顱。
果實的形態更是千奇百怪：有的酷似盤坐的小人，眉眼宛然；
有的如同振翅欲飛的禽鳥，翎羽畢現；
有的則像蜷縮的異獸，鱗爪微張；
甚至還有形似刀槍劍戟、寶塔葫蘆等法寶形狀的！
無一例外，這些“人蔘果”都散發著令人迷醉的、濃鬱到化不開的異香！
正是這異香，瀰漫了整個萬壽山！
它們通體流轉著溫潤的光華，如同最上等的寶玉雕琢而成，靜靜地掛在枝頭，散發著磅礴而精純的生命本源之力。
“這樹，好生茂盛！這果子，怕不下三百之數！”哪吒驚訝的說道。
“三太子所言不錯，正是360周天之數。摘一個長一個，此數恒定。”明月笑著說道：
“隻是年歲不同，大小不同。年歲越久的，個頭越大，年齡越小的，個頭越小。”
然而，在陸淵的感知中，在那溫潤光華和醉人異香之下，他“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每一顆人形果實內部，都蘊含著磅礴的生命能量，他看到一個個努力修行的人，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飛昇天界。
但他飛昇的通道，卻是人蔘果樹的根鬚。
在這根鬚之中，他們的本源被強行塑造成果實的形態，生命精華被源源不斷地抽取、精煉，化為最純粹的大藥！
滿樹人蔘果，全是飛昇淚，一年結的人蔘果代表的是一個飛昇者的精華。
百年人蔘果代表的是百個飛昇者的精華。
那些禽鳥異獸形態的果實，則是吞噬了相應形態的飛昇者後，其生命印記與本源被果樹提取、精煉、融合的產物！
那刀槍劍戟、寶塔葫蘆…更是某些將自身之道、本命法寶煉至與靈魂相融的小諸天絕世強者，被整個吞噬後，其道種與靈魂被強行凝固塑形的恐怖景象！
這哪裡是什麼天地靈根？
分明是一座以諸天萬界飛昇的天驕精英為養料，將他們生生煉化為“果實”的血肉工廠！
一個矗立在沉淪世界邊緣，不斷吞噬著外界希望的恐怖祭壇！
就比如那光燦燦的七寶玲瓏塔果實，陸淵就在裡麵看到了一箇中千世界，倒黴托塔李天王的模樣。
想要飛昇大千，成為本源正神，結果進根鬚通道，成為血肉工廠裡的一份材料。
“諸位貴客，這邊請！”
清風依舊笑容燦爛，彷彿對眾人臉上的凝重視而不見，指著果樹旁一條更顯幽深的小徑，
“師叔已在‘地元殿’備下薄酒素果，等候多時了。這果樹雖好，多看卻也無益，莫讓師叔久等纔是。‘’
陸淵與楊戩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
“有勞了。”
陸淵沉聲應道。哪吒盯著那枚寶塔果子，眼神迷離，喉結滾動，艱難地吞嚥著口水，嘴裡無意識地嘟囔：
“香…太香了，我覺得這個玲瓏塔果子跟我有緣，一會兒我能不能吃它？”
在清風明月的引領下，一行人穿過一片由發光根鬚自然拱衛形成的奇異“門廊”，眼前景象又是一變。
一座完全由巨大、溫潤的發光根鬚盤繞、生長而成的龐大殿宇出現在眼前。
殿門高大，冇有匾額，隻有根鬚自然扭曲形成的“地元”二字古篆，散發著蒼茫厚重的氣息。
殿門大開，昏黃柔和的光芒從內部透出。
步入殿內，光線並不明亮，卻足夠清晰。
整個大殿內部渾然一體，彷彿是從一整塊巨大的、內部蘊含光華的奇異木質中掏鑿雕刻而成。
牆壁、穹頂、梁柱，處處可見天然流暢的木紋，流淌著溫潤的光澤。
冇有多餘的裝飾，隻有最原始的根鬚脈絡之美，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古老。
大殿深處，並非高坐的蓮台或寶座，而是一方由最粗壯、最古老根鬚自然盤繞形成的巨大平台。
平台上，一個身影背對著殿門，靜靜盤坐。
那人身披一件樣式古樸、彷彿由無數細小根鬚編織而成的暗青色道袍，
身形並不高大，卻給人一種與整個大殿、整座萬壽山、乃至腳下這片發光“土地”融為一體的沉凝感。
僅僅是背影，就彷彿一座亙古存在的山嶽，承載著難以想象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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