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練氣牛馬到仙門道君 第九十七章、上宗丹師,人劫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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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強壓著心底的恐懼,將人體的本能按捺住,不叫自己露出分毫的懼色。
膽怯並不能喝退敵人,憤怒也不可使敵人退走,可憐更不能令敵人同情。
所以吳銘隻能淡然自若地望著窗外,看著這一道詭異的人影。
“你很特彆。”他傳遞來了交流的信號。
說明這位或許不是邪魔外道,也有可能是講理的邪魔外道。
可不管如何,此刻正在吳銘的家的外麵監管的官方人物並未發現他,那衙門的人冇有,日夜遊神派來的小遊神也冇有。
吳銘的神識異變之後,便可以朦朧的感應到舉頭三尺的神明,那些小毛神無一能逃過他的神識感應。
仙門將神祇分為九品中正,一品最大,九品最小,而在九品之下還有無品秩,乃依附在九品小神之下的毛神,多是由鬼魅吸取了香火而修成,所以它們多在九品小神之下,不能去入流但卻又比尋常孤魂野鬼強,這就頗為尷尬了。
而在仙門神道提議下,九品官職多是土地,或者小山山神,至於河神,基本上是七品起步,其中最強大者可以號令天下河流,號稱瀆主。
至於土地山神,箇中最強者乃是各國都城皇,以及山嶽大神,如神州七嶽大神。
但能得一品大神之位的世上唯有三。
一是玉皇大天尊,執掌敕神榜與封神令,多是仙門大天尊兼之。
二是地官上帝,乃持趕山鞭與驅神令,也是有仙門仙尊兼任。
三是水官大帝,持神洲水瀆圖與布雲作雨令,依舊是仙門仙尊兼任。
這般多說下來,乃是吳銘為了轉移心中的恐懼心理,不叫自己被這尊毫不掩蓋自身的築基境界的威能的前輩嚇破膽。
“前輩,不知您深夜造訪,小子有失遠迎,望您勿怪。”吳銘強打起精神,向著這位陌生築基抱拳恭敬一弓腰。
而這位築基前輩不以為意,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在蘭花街便看見我了吧。”
蘭花街便是傍晚時發生鎮民失心瘋砍人的街道。
吳銘能怎麼作答,答是也不行,答不是也可能是錯,所以他選擇裝傻充愣。
“小子乃小青鎮人士,世代居住此間,本也該碌碌無為過一生,冇曾想卻能得青靈坊看重……”
吳銘著重迴應了自己在青靈坊之中的關係,若是此人與青靈坊有瓜葛,那麼吳銘也可以繼續拉近關係,縱使無關,那也可以扯虎皮,叫此人瞻前顧後,不敢害他。
隻是此人一句話,便叫吳銘啞口無言,訥訥無語。
“你那枚生生不息丸乃我搓製。”
“您…您是上宗…上宗大仙?!”吳銘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心臟砰通砰通跳如擂鼓。
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此刻他的心中正有一個念頭劃過——不會叫他發現自己的劍種秘密了吧。
隨後又有一個念頭,資質提升的秘密不會也被他發現了吧。
“未曾煉神怎敢叫仙家,此番不過路經此地,見你特彆,且聞人傳說過你,遂來看看,你也無需緊張,誰人身上還冇個秘密呢。”這人悠悠說道。
聽聞這話,吳銘才心神稍定,可以確定這位不知他身上有純陽宗劍種,畢竟這玩意這麼逆天,誰知曉了都得生出覬覦之心。
“大仙,不知可要我去通報齊長老?”吳銘隨即就問。
“齊師弟那我稍後就去,倒也不需勞累你。”他答道。
說實話,吳銘是真拿不準這位,否則此刻也要將馬屁跟連珠炮一般落在他身上,叫他也找不著東南西北。
隻是師弟這個稱呼又讓吳銘倍覺奇怪。
是這位上宗大仙的修為和地位並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高,還是齊長老在雲天宗的輩分太高了?
這都不可而知,畢竟他也不是雲天宗門人,上宗事務皆是秘密,如何能叫他知曉。
但不管怎樣,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
事事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哪怕想要有一絲反抗都冇可能,他隻能等待,哪怕心中再是焦慮,再是擔憂,他也隻能等著,等著彆人給出答案,給出對他的處置結果。
方纔拚殺了兩個練氣九重的邪修的喜悅此刻也已蕩然無存。
“大仙此番辛苦你走這一趟,我本就聽長老有言,要將我服用生生不息丸的效果告知上宗,未曾想您竟來的這般快,不知還要小子報告諸多服用詳情否?”吳銘隨即試探性地問道。
這位上宗人物卻不管他問什麼,更不會去回相關答案,隻是語氣淡淡地說道:“紅塵俗世確實好磨鍊,鄉野田間卻也生出好大膽,難怪有俗語——強龍難壓地頭蛇。”
這也是答非所問,叫吳銘不知如何應對。
“不知您是在說……?”吳銘已知這位不是性格莫測之輩,所以也敢多嘴再問一句,蒐集更多情報,也好探尋方向。
上宗人物答曰:“齊師弟此番也是應了人劫,但他這般辛苦也是應該,不遭大難,怎能結生上等功果。”
“你可叫吳銘。”
吳銘愕然,但反應極快,這便上前恭敬抱了拳。
“小子正是吳銘。”
“嗯,卻是個好運道的劫才,不知你可願幫我齊師弟一把?”他輕輕點頭,但薄薄的馬賽克下卻看不清他有點頭。
“長老待小子不薄,小子願為長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吳銘雖然有些跟不上這位的節奏,但該表忠心就表上。
“嗯,好孩子,也無需你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你在二月二那日,找準時機將此物送與齊師弟即可。”他說罷,便將他的手從寬大的袖袍中生出,一隻繡著呦呦麋鹿的儲物袋便隨之送到吳銘麵前。
這裡頭有什麼寶貝?竟能叫這位上宗弟子如此重視。
二月二,這不正是龍抬頭,是齊長老給的調查雞血石的時限。
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不知時機是指什麼?”吳銘就想問個詳儘。
可他隻道:“你到時自然知曉。”
他言儘於此,身影便如墨汁入河,悄然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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