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妖怪小雜役到管理局長 5、你在…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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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發緊,白淩的紅眼睛像兩盞血燈籠,照得我後頸發涼。
可剛纔登記冊的話還在耳朵裡嗡嗡響——心魘之種,吞噬情緒,這狼妖根本不是單純鬨事。
我攥緊衣角,突然想起胡玄長老說過,牢房裡的朱魅最會看人心,指不定知道這狼妖的底細。
“我去牢房。”我咬著牙說出這句話,腳卻先一步往走廊挪。
餘光瞥見周景軒的黑袍角晃了晃,他居然跟著我往外走?
我心跳漏了半拍——平時他連茶水間都繞著走,今天怎麼跟黏豆包似的?
牢房在地下三層,黴味混著鐵鏽味往鼻子裡鑽。
我站在鐵門前,手搭在冰涼的門把上,突然慫了。
朱魅那老狐狸被關十年了,上次我送牢飯,他還笑著說要吃我兜裡的桂花糖,結果趁我不注意把符咒紙團成球砸我腦門。
要是他不肯說實話……
“怕了?”周景軒的聲音從身後飄來,我一哆嗦,回頭撞進他帶著雪鬆味的陰影裡。
他垂眼望我,眉峰微微蹙著,倒不像看雜役,倒像看隻被雨淋濕的小貓。
“誰、誰怕了!”我梗著脖子,指甲卻掐進掌心,“就是……朱魅那傢夥油鹽不進,萬一……”
“他再狡猾,也抵不過真心。”周景軒突然抬手,指節輕輕碰了碰我發頂。
我腦袋“轟”地炸開,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碰我!
他的手溫溫的,像曬過太陽的玉墜子,我喉結動了動,耳朵尖肯定紅得能煎蛋。
鐵門“吱呀”一聲開了,馬俊探員舉著電筒衝進來,製服釦子崩了兩顆:“程雜役!周執事讓我跟著——哎呦這味兒!朱魅你又把泔水桶踢翻了是不是?”
牢房最裡間的鐵籠裡,朱魅翹著二郎腿,銀狐尾巴搭在欄杆上,正用爪子梳毛。
見我們來,他慢悠悠抬眼,丹鳳眼彎成月牙:“喲,今天來的人齊活了?周大執事屈尊下牢房,是給我送斷頭飯?”
“少廢話!”馬俊哐哐砸欄杆,“白淩那狼妖怎麼回事?快說!”
朱魅打了個哈欠,尾巴尖掃過馬俊的電筒:“小探員,你急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偏不說。”
我摸出兜裡的牛皮紙包——早上在食堂順的桂花糕,還熱乎著呢。
“朱前輩,聽說您當年最饞人間甜食?”我把紙包舉到欄杆前,桂花香“唰”地竄出來,朱魅的狐狸耳朵抖了抖。
“小雜役,你這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朱魅忽然笑了,尾巴尖捲住紙包,“心魘之種?那東西要靠情緒餵養,白淩壓不住它,所以才發瘋。不過……”他眼尾一挑,“要知道更多,得加錢。”
“加!”我咬牙,“明天起,您牢房的草墊換新的,每月再加兩盒桂花糕——管夠!”
朱魅剛要開口,牢房外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我渾身一震,那聲音像有人用狼牙棒砸鐵門。
白淩的低吼順著通風口鑽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程夢瑤……”
朱魅的尾巴“刷”地炸成毛球,紙包“啪”掉在地上。
他縮到籠子角落,再也不吭聲。
我後背抵上週景軒的胸口,能聽見他沉穩的心跳。
鬼使神差地,我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他前麵。
白淩的影子映在鐵門上,像團張牙舞爪的黑霧。
我喉嚨發緊,卻還是喊出聲:“你到底要什麼?!”
白淩冇說話,紅眼睛在陰影裡亮得嚇人。
我攥緊拳頭,手心全是汗。
身後傳來周景軒的呼吸,輕得像片羽毛,卻讓我莫名安心。
鐵門又晃了晃,白淩的低吼聲漸漸遠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周景軒——他正垂眼盯著我,目光像春夜的月光,燙得我耳朵又燒起來。
朱魅在籠子裡嘀咕:“小雜役,你這是……英雄救美??”
我瞪他一眼,可心跳得厲害。
白淩的威脅還懸在頭頂,朱魅的線索斷在半截,可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得——就算前路再難,有周景軒在身後,好像也冇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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