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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介布衣到富甲天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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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遠深知,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雷老大盤踞青州多年,靠的是對傳統物流節點的物理控製和人脈關係。要打破這種壟斷,不能硬碰硬,必須建立一套更高效、更低成本的新體係,用商業的力量讓其自然淘汰。

他拿到楊廷淵的手令後,並冇有大張旗鼓,而是進行了更深入的市場調研。他帶著趙小五,以雲來驛拓展業務為名,走訪了青州城外的幾個大型村落和鎮集。他發現,農戶和小手工業者將產品運進青州城銷售,成本高昂且極不方便,要麼支付雷老大車馬行的高額費用,要麼自己耗時耗力運送,往往被城中商人壓價。而城裡的商品要下鄉,同樣麵臨渠道不暢、成本高的問題。

“痛點就是機會。”陳文遠在現代商業社會學到的真理,在這裡同樣適用。他腦海中一個“城鄉共配物流網絡”的雛形逐漸清晰。

第一步:資源整合,模式創新。

陳文遠冇有選擇自購車馬——那需要巨大資金,且容易與雷老大直接衝突。他采取了輕資產運營模式:

1

招募“契約車伕”:他聯絡那些擁有自家騾車、馬車,但不屬於任何車馬行、經常等活乾的零散車伕。與他們簽訂契約,承諾提供穩定的貨源和更有競爭力的運價,但要求他們接受統一的調度、簡單的培訓(如貨物輕拿輕放、準時等)和標識(在車上懸掛統一的“雲來速運”小旗)。

2

設立“集散節點”:他在城門口租金低廉處租下一個小院,作為城外的“共配中心”。同時,在調研選定的幾個大的村鎮,與可靠的貨棧或鄉紳合作,設立“代辦點”。

3

設計“循環線路”:他不再采用傳統的“點對點”隨機運輸,而是設計了幾條固定的循環線路。例如,一條線連接城東三個產糧大鎮和青州城。馬車清晨從城裡出發,將前一日收集的日雜百貨、城裡的訊息信件等送到各鎮代辦點,然後裝上糧食、土產返回青州城外的供配中心。這樣,去程不空駛,回程有貨拉,大大提升了車輛利用率,降低了單程成本。

第二步:標準化與資訊化。

陳文遠製定了簡單的運單:一式三聯,註明發貨人、收貨人、貨物名稱、數量、運費、承運車伕等資訊。一聯交發貨人,一聯隨貨,一聯存根。這簡陋的“提單”係統,明確了責任,減少了糾紛。

他還建立了簡單的“資訊板”係統:在城門口的共配中心,用一塊大木板,標明未來兩三日計劃發出的貨物種類、目的地、所需車輛和時間,讓車伕們能提前規劃,也讓發貨人能看到大概的發貨時間。

第三步:定價策略與市場切入。

陳文遠的“雲來速運”定價比雷老大的車馬行低兩到三成,但對零散客戶極具吸引力。他初期避開了雷老大控製最嚴的大宗貨物運輸,如官糧、大宗布匹,專注於雷老大看不上的“小、散、急”的貨物:如農戶的幾筐雞蛋、手工藝人的一批瓷器、商鋪的緊急補貨、甚至代送書信小件。這些貨物雖然單票利潤薄,但總量巨大,且能快速積累客戶和口碑。

新模式運行一個月後,“雲來速運”以其價格公道、定時可靠、對待小客戶態度好而聲名鵲起。雖然運力規模遠不及雷老大,但在特定線路和特定貨物類型上,已經形成了競爭力。一些原本依賴雷老大小型運輸服務的小商販開始轉向雲來驛。

雷老大終於坐不住了。

一天傍晚,陳文遠從共配中心返回雲來驛,在一條僻靜的巷口,被幾名手持棍棒的大漢堵住。

“姓陳的,給你臉不要臉!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懂嗎?”為首的黑臉漢子惡狠狠地說道,“識相的,立刻關了你那什麼狗屁速運,滾出青州,否則,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陳文遠心知硬拚吃虧,一邊悄悄將楊廷淵給的一枚用於緊急情況報信的哨子湊近嘴邊,一邊冷靜地說:“各位好漢,陳某做的不過是小本生意,混口飯吃,並未有意與雷老大為敵。市場這麼大,何必非要你死我活?”

“少他媽廢話!兄弟們,給他長點記性!”黑臉漢子一揮手,幾人圍攏上來。

就在此時,巷子口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隻見兩名之前楊廷淵派來“協助”陳文遠的精乾漢子如閃電般衝入戰團。他們身手矯健,出手狠辣,三兩下就將幾名打手打翻在地。那黑臉漢子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一腳踹翻,踩在地上。

“陳先生,如何處置?”一名護衛拱手問道。

陳文遠走到黑臉漢子麵前,蹲下身,平靜地說:“回去告訴雷老大,陳某隻想安穩做生意。若他執意要鬥,我奉陪。但提醒他一句,這青州城,乃至這天下,做生意最終靠的是誠信、效率和成本,而不是打打殺殺。他若想談合作,雲來驛的大門隨時敞開;若想玩陰的……”陳文遠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呻吟的打手,“下次來的,就不會是我這幾個夥計了。”

黑臉漢子被陳文遠的氣勢和護衛的身手震懾,連滾帶爬地帶人跑了。

這次未遂的襲擊,反而成了陳文遠立威的機會。訊息很快在青州底層江湖傳開:雲來驛的陳文遠,不僅腦子活絡,背後還有硬茬子,不好惹。

陳文遠這邊發生的一切,包括他建立的共配網絡、遭遇的襲擊以及處理方式,都通過護衛定期密報,呈送到了楊廷淵的案頭。

楊廷淵越看越滿意:“不恃強淩弱,亦不懼強權,懂得以商業模式破局,此子乃大才也!他這套辦法,看似簡單,卻直指物流成本核心——空載率與組織效率。若能在漕運中推行此種‘共配’、‘循環線路’思想,何愁損耗不降?”

恰在此時,朝廷傳來訊息,因北方軍鎮急需一批軍械補給,要求漕運部門設法在半月內,從江南運一批特製箭簇至北疆重鎮幽州。按常規漕運速度,根本不可能完成。漕運衙門上下束手無策。

楊廷淵眼中精光一閃,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立刻修書一封,八百裡加急送往青州:

“文遠小友:今有緊急軍務,需將江南箭簇十萬,十五日內運抵幽州。常規漕運難及。汝可願一試?若成,則汝之所學可證於廟堂;若敗,所有乾係,老夫一力承擔。所需一切資源,沿途各州縣,見令如見吾,任爾調度。盼複。”

挑戰書也是委任狀。陳文遠接到這封沉甸甸的信時,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這不再是小打小鬨的城鄉共配,而是涉及軍國大事、跨越數千裡的極限供應鏈挑戰。成功,則前路坦蕩;失敗,可能萬劫不複。

但他骨子裡那種現代經理人迎接挑戰的血液沸騰了。他鋪開地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從江南到幽州的每一條水道、陸路、每一個可能的節點。

一場與時間賽跑,關乎前線將士安危,也關乎他自身命運和現代管理理念能否落地的終極物流測試,即將開始。陳文遠深吸一口氣,對送信的信使沉聲道:“回覆楊公,文遠,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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