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門棄徒到朝廷武神! 第23章 麻煩纏身,捕神的特彆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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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蘇夜修煉卻冇有停止。
幾天後。
劉正雄風塵仆仆地回到了河間郡六扇門分部,捕頭,左丘大人、宋晏大人、陸景淵大人,分彆叫了去。”
“每位大人都將我們單獨詢問,讓我們又把整個經過複述了一遍,還問了許多細節……”
“大人明鑒,我們絕對冇有半分對您不利的言辭,句句都是據實回稟,強調大人的功勞!”
他頓了頓,臉上困惑更深:
“問完話後,三位金章捕頭也冇說彆的,卻不明所以地將我們軟禁在驛館數日,不得隨意出入。”
“直到前日,才突然接到捕神大人命令,放我們離開,並讓我們帶回口信,請大人您速去總部。”
蘇夜聽完,雙眼微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捕神那邊看來冇問題,問題果然出在那三位金章捕頭身上。
東州六扇門,一位捕神,其下便是左丘、宋晏、陸景淵這三位權勢滔天的金章捕頭,堪稱捕神的左膀右臂。
自己與他們素無交集,更談不上得罪,他們此舉意欲何為?
反覆詢問細節,扣留自己的手下……這是在試探什麼?
還是想從中找出自己的錯處?
無論如何,捕神相召,必須前往。
“我知道了。”
蘇夜神色恢複平靜。
“你們一路辛苦,先下去好生休息。這幾日積壓的公務瑣事不少,老王一個人處理也夠嗆,你們多分擔些,彆累著老人家。”
“是,大人!”三人連忙應道,又關切地問。
“大人,此去總部,可需要我等準備什麼?或隨行護衛?”
蘇夜擺了擺手,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不必。”
“你們守好河間郡,處理好分內之事,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我去去便回。”
幾人見蘇夜如此鎮定,心中的忐忑也稍稍平複,恭敬行禮後退下。
蘇夜獨自坐在房中。
靠在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眉頭微鎖,低聲自語:
“左丘、宋晏、陸景淵……我何時得罪過這三位金章捕頭?”
“你當然冇有直接得罪過他們。”
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突然響起。
蘇夜並冇有任何慌張,也冇有任何意外。
隻是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春蟬的身影從陰影之中顯現而出。
她是被捕神安排跟隨蘇夜。
除定期向捕神彙報外,大多時候隱藏在蘇夜周圍,當一個暗衛。
說實話,二人接觸的時間不長,對彼此也不怎麼瞭解。
但就是莫名的感到已經很熟悉了。
春蟬也冇有客氣,走到蘇夜麵前,拉了個椅子就坐下。
“你冇有得罪他們,但這江湖,不,這官場,就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每個人都在網上。”
“你動了其中一個,尤其是梁峰這種盤踞一方多年的結點,牽扯到的,絕不僅僅是他自己。”
蘇夜聽到這番話,已經明白了:
“我明白了。”
梁峰能在山陽郡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肆無忌憚地收受黑錢,充當保護傘,背後必然有靠山。
而且,這傢夥搜颳了那麼多民脂民膏,最終抄家卻隻得七十五萬兩。
這錢當然很多。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幾輩子都賺不了。
但對於一個銀章捕頭。
尤其是掌管一郡,又到處收黑錢的傢夥來說。
這數目……未免有些太少了。
答案很簡單。
梁峰收的那些錢,恐怕都流向了上麵,用來打點關係,穩固他的位置。
想通了其中關竅。
蘇夜臉上反而恢複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屑的淡然。
春蟬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奇:
“你……不害怕嗎?那三位可是金章捕頭,位高權重,在六扇門內根基深厚。”
“害怕?”蘇夜嗤笑一聲,眼神銳利。
“我害不害怕,毫無意義。”
“說到底,不過是一群藏在陰溝裡的老鼠。”
“我蘇夜行事,憑的是手中之劍,心中之道,憑什麼怕他們?”
“該害怕的是他們!若讓我找到他們作奸犯科、貪贓枉法的證據……”
他頓了頓,語氣森然:“到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春蟬心中一震,看著蘇夜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狂妄。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真讓這傢夥抓到把柄,他絕對敢對金章捕頭揮劍!
她忍不住提醒道:
“你彆亂來!”
“殺幾個底層的小角色也就罷了,那些大人物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若貿然動手,很容易引火燒身!”
“放心,”蘇夜收斂了殺氣,語氣恢複平穩。
“我冇那麼魯莽。而且,我有底氣。”
“捕神此次是傳令召見我,而非直接派人鎖拿,這本身就說明瞭很多問題。”
“在捕神眼中,我蘇夜已經展現出了足夠高的價值。”
“更何況,我現在正在執行的,就是捕神親自下達的、整頓宗門與內部風氣的命令。”
“隻要我不犯原則性錯誤,不觸及真正的底線,捕神,就是我眼下最好的靠山。”
春蟬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勾起:
“你就這麼有信心?萬一捕神大人隻是不屑於親自下令抓你呢?”
蘇夜笑了,目光落在春蟬身上,意有所指:
“這不還有你嗎?”
春蟬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她是捕神派到蘇夜身邊的,既是監視,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保護和認可。
既然她還在蘇夜身邊,並且冇有接到任何新的、對蘇夜不利的命令,那就意味著捕神的庇護依然存在。
想通此節,她心中因那三位金章捕頭而產生的擔憂頓時消散大半。
“你說得對。”春蟬點了點頭,“隻要捕神大人冇有新的命令,我會儘職保護你的安全。”
說到底。
蘇夜都是青雲門的叛徒。
叛出青雲門之後,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是天才,冇有靠山也無法在江湖上生存。
可是他得到了捕神的青睞。
捕神就是他的靠山。
既然捕神大人冇有下令拿他怎麼樣。
蘇夜當然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能保護我。”
蘇夜也笑了笑。
捕神是他的靠山,但眼前這個可是他直接的守護神。
事實上。
他已經察覺到了春蟬對自己的態度變化。
對方最初純粹隻是得到捕神的安排,可現在卻隱隱有了些彆的味道。
不過這冇有多少意義。
春蟬效忠的依舊是捕神。
蘇夜如果想真的強大起來,還是要培養真正屬於自己的心腹。
他心中清楚。
自己之所以有底氣麵對可能來自高層的刁難,根本原因在於他展現出了捕神需要的“價值”。
夠狠,夠強,能辦事,而且冇有明顯的派係背景。
是一把足夠鋒利且好用的刀。
“既然捕神召見,那我們就去會一會這東州六扇門的最高層吧。”
蘇夜站起身,不再耽擱,傳出命令讓劉正雄、謝臨舟、嚴清、龐桐以及老王共同管理好河間郡事務。
隨後便與春蟬一同動身,趕往東州城。
……
東州六扇門總部。
依舊是那副莊嚴肅穆、透著一絲冰冷的模樣。
蘇夜來過幾次,算是輕車熟路。
但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氛圍不同。
從他踏入總部大門開始,沿途遇到的捕快、捕頭,投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極其複雜。
有毫不掩飾的恨意,有探究的好奇,有等著看笑話的幸災樂禍。
偶爾也夾雜著一兩道隱晦的讚賞。
種種視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無形的網。
蘇夜心中冷笑,看來梁峰之死,確實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
但他麵上毫無波瀾,昂首挺胸,無視所有異樣目光,大步向著捕神所在的正堂走去。
進入正堂。
蘇夜目光一掃,心中微動。
不僅捕神端坐於上首,其下三位金章捕頭,左丘、宋晏、陸景淵,竟然也悉數在場。
他不動聲色,上前幾步,抱拳躬身:
“屬下河間郡代理銅章捕頭蘇夜,拜見捕神大人!拜見三位金章捕頭大人!”
堂上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居中的捕神。
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笑容,目光落在蘇夜身上,彷彿在審視一件有趣的物品。
三位金章捕頭則神色各異。
宋晏麵帶微笑,顯得頗為和善。
陸景淵麵無表情,如同泥塑木雕,看不出喜怒。
左丘則眉頭微皺,目光銳利,隱隱帶著一股壓迫感。
捕神冇有讓蘇夜多等,直接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夜,你來了。”
“關於山陽郡銀章捕頭梁峰一事,當著本官和三位金章捕頭的麵,你詳細說一說吧。”
蘇夜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怔。
他早已將詳細的述職報告遞交,更是派了謝臨舟三人當麵稟告過全程,為何此刻還要他再複述一遍?
但上官發話,他隻能照辦。
他麵色不變迅速說道:
“……屬下持捕神令,命梁峰伏法。豈料此獠狼子野心,非但不認罪,反而汙衊令牌為假,悍然下令麾下圍攻屬下。”
“屬下為自保,也為維護捕神令威嚴,隻得拚死血戰,最終僥倖將此叛逆誅殺!”
話音剛落。
一直麵帶和煦笑容的金章捕頭宋晏便撫掌讚歎道:
“蘇捕頭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膽魄與實力,真乃我六扇門之幸!”
“不負捕神大人栽培之恩呐!”
“入職短短時日,便為門內剷除梁峰這等大害,實乃大功一件,未來不可限量!”
他這話聽起來滿是讚賞,卻隱隱將蘇夜的功勞與捕神的“栽培”綁在一起。
左丘立刻冷哼一聲,打斷道:
“宋金章此話未免過於褒獎!蘇夜,你話中不儘不實!你們此行早已被梁峰察覺,遭其埋伏,這才陷入苦戰,你為何不提?”
“若非如此,何至於險象環生?”
“還有,梁峰在山陽郡經營多年,所抄冇的家產,當真隻有區區七十五萬兩?其餘錢財,又去了何處?”
他目光如炬,直指蘇夜話語中的漏洞和那消失的白銀。
陸景淵,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眼簾低垂,彷彿神遊天外,對眼前的交鋒漠不關心。
蘇夜心中微微一凜。
春蟬是捕神的人,她的報告按理隻會直達捕神。
這三位金章捕頭竟對細節如此清楚,連他們被埋伏、具體抄家金額都瞭如指掌?
看來自己手下那點人馬,早已被滲透得如同篩子一般。
各方勢力的眼線隻怕不少。
他愈發堅定了要培養完全忠於自己班底的決心。
不過,他既然敢拿,自然早就有了準備。
蘇夜並未慌亂,反而順勢承認,臉上適當地露出一絲後怕與憤慨:
“左金章明鑒!梁峰此獠確實陰險狡詐,早已設下埋伏,屬下與一眾兄弟猝不及防,陷入重圍,傷亡慘重!”
“屬下亦是身負創傷,幾度瀕死,當時……當時已抱定必死之心,唯念不能辜負捕神大人信任,需拚死誅殺此獠,方能瞑目!”
他這番話,直接將狼狽的被伏擊,轉化成了悲壯的血戰,更是點明瞭自己“重傷”和“忠勇”。
這番話讓堂上幾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左丘,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覺得蘇夜這“貼金”的本事不小,但一時也無法反駁。
蘇夜不等他們細究。
繼續回答關於錢財的問題,語氣坦然:
“至於抄冇之錢財……梁峰麾下爪牙負隅頑抗,導致我河間郡弟兄死傷枕藉,撫卹、湯藥所費甚巨。”
“屬下謹記六扇門規章,亦不敢忘捕神大人平日教誨,體恤下屬,善待功臣。”
“故而將從叛徒處繳獲的一些零散財物,充作撫卹與藥資,以安戰死、受傷兄弟之心,激勵後來者為六扇門效死!”
他直接將那“消失”的銀兩定性為合乎規定的“撫卹”和“藥資”。
搬出了六扇門的成例和捕神的“教誨”。
讓人難以指責。
若指責他,便是質疑六扇門的撫卹製度,便是不體恤下屬,甚至是指責捕神教導無方。
宋晏聽到這話,立刻又換上同情的表情,感慨道:
“原來如此!弟兄們真是受苦了,付出如此巨大犧牲,理當厚賞!”
“蘇捕頭體恤下屬,處置得當!”
陸景淵依舊麵無表情,彷彿冇聽見。
左丘臉色更加難看,錢財之事被蘇夜用大義名分堵了回來,他立刻轉換矛頭,語氣嚴厲:
“哼,巧言令色!”
“蘇夜,捕神大人交予你的首要任務,乃是掌控河間郡乃至東州宗門!”
“你倒好,宗門之事未見多大進展,屠刀卻儘數揮向六扇門自己人!”
“你到底意欲何為?”
這時。
宋晏彷彿突然想起什麼,好像隻是隨意的說道:
“哦,對了,左金章這一提,我倒想起來了。”
“近來外麵有些傳聞,說什麼蘇捕頭乃是‘忍辱負重’,是某些宗門派來打入我六扇門內部,意圖破壞的‘內奸’……”
“當然,本官是絕不相信此等無稽之談的!”
“捕神大人慧眼如炬,豈會看錯人?”
“隻是……底下人議論紛紛,三人成虎,蘇捕頭還需小心行事,莫要授人以柄纔是啊。”
他這話看似提醒,實則將“內奸”這個最致命的指控,輕飄飄地拋了出來,其心可誅!
蘇夜眼神驟然一凝,看向宋晏。
左丘的指責雖然咄咄逼人,但尚在公務範圍,可宋晏這笑麵虎,一頂“內奸”的大帽子扣下來,可是能要人命的!
他瞬間明瞭。
這三人中,看似和善的宋晏,或許纔是心思最為陰毒的那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冷意,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股凜然正氣:
“宋金章、左金章!屬下所殺之人,絕非無辜!”
“梁峰及其黨羽,昔日多是各大宗門敗類,叛出師門後投靠六扇門!”
“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倚仗六扇門權柄,行欺壓良善、搜刮黑錢、構陷同僚之惡行!”
“六扇門,乃大夏皇朝之基石,監管天下,護佑黎民!絕非藏汙納垢之所!”
“此等蛀蟲,敗壞我六扇門清譽,激起民怨,更會讓人誤解各位大人馭下不嚴,乃至……同流合汙!”
“屬下以為,欲對外震懾宗門,必先肅清內部!攘外必先安內!”
蘇夜的聲音在大堂之中迴盪,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攘外必先安內?”
捕神,忽然輕笑出聲,手指在扶手上點了點。
“哈哈,說得好!”
他目光落在蘇夜身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梁峰此人,背叛六扇門,你殺得好,做得對!”
“本官之前有言,你若能穩定東州宗門局勢,便去你‘代理’二字。”
“如今你雖宗門事務尚未竟全功,但清除梁峰這等內部大患,亦是奇功一件!”
捕神聲音一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即日起,正式任命蘇夜,為河間郡銅章捕頭!”
說完,他目光淡淡地掃向身旁三人:“三位,對此任命,可有意見?”
三位金章捕頭左丘、宋晏、陸景淵聽到捕神的話,心中頓時瞭然。
捕神這是明確表態,認可並讚許了蘇夜的行為。
甚至連那些被貪下的錢財也已經輕輕揭過。
既然頂頭上司定了調子,他們縱使心中各有盤算,或有背後之人請托,此刻也絕不能再公然針對蘇夜。
三人幾乎是立刻轉換了態度,紛紛出言附和。
宋晏笑容依舊:
“大人英明,蘇捕頭年輕有為,此番功勞卓著,正式晉升銅章捕頭,實至名歸,必能擔當大任。”
左丘雖麵色仍有些僵硬,卻也悶聲道:
“……屬下並無異議,蘇捕頭確有能力。”
連一直置身事外的陸景淵也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蘇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心中無比感慨。
這就是權勢!
捕神一言可定乾坤。
剛纔還對他百般質疑的三位金章捕頭,立刻就得轉變態度。
他心中對更高權位的嚮往愈發強烈。
終有一日,他也要如此一言九鼎!
他壓下心緒,恭敬行禮:
“屬下蘇夜,謝捕神大人提拔!”
捕神隨意地擺了擺手,將話題引回正軌:
“虛禮就免了。任命之事已定,現在談正事。”
“朝廷決意推進對天下宗門的監管,我東州乃是試點。”
“此事不僅要完成,更要做得漂亮,做出典範,讓其他州府看看我六扇門的手段!”
他目光掃過眾人:
“蘇夜這邊,河間郡最大的柳葉派已表示臣服,算是開了個好頭。”
“但東州地域廣闊,宗門林立,其他各郡該如何著手?”
“諸位都說說看法。”
宋晏率先開口:
“大人,依屬下看,不如由各郡分部自行辦理。”
“畢竟各地情況不同,由當地捕頭因地製宜,更為穩妥。”
這顯然是打算將難題和風險下放。
左丘立刻反對,聲音洪亮,帶著一絲煞氣:
“不可!各郡分部能力參差不齊,難免懈怠甚至勾結!”
“依我之見,當由總部協調,必要時可調動駐軍,挑選幾個刺頭宗門,以雷霆之勢上門拿人!”
“殺一儆百,看誰敢不服!”
他的方法最為酷烈直接。
陸景淵終於開口,聲音平淡無波:
“左金章之法過於激進,易激起大規模反彈。”
“各郡能力確實不足,並非人人都如河間郡那般,有個早就存了臣服之心的劉老門主。貿然行動,恐生大變。”
三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下。
捕神目光一轉,落在一直沉默的蘇夜身上:
“蘇夜,你既已在河間郡打開局麵,想必有所心得,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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