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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sh怎麼變成我的貓了 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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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吻

從祝西拿著合作須知和一本《山海本紀》進來的時候,喬耳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她剛剛在部門團建玩遊戲的時候就喝了不少的香檳,現在又摻了一整杯的紅酒,這無疑加速了酒精的揮發與吸收。

她看著書封上的四個大字,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甚至多多少少有一些閱讀障礙了。

她的眼皮異常沉重,好像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太睜得開,眼前場景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燈光也在水霧之中散射開來,一切都變得朦朧而模糊起來。

她勉強支撐著,假裝自己冇醉,而在周晉北的視野裡,她此刻兩頰酡紅,正歪著腦袋一言不發,濃密而纖長的睫毛緩慢地撲扇著,眼神迷離地盯著桌上見底的紅酒杯。

不知為何,周晉北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就覺得她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都與這個聲色犬馬的名利場格格不入。

她像一條剛從溪水遊進河流的小魚,尚且不知道河流的肮臟與汙穢,但偏偏就是這樣一條乾淨而明澄的藍色小魚,猝不及防地就闖入了這個虛偽的世界,輕而易舉地將尾巴上的水珠抖落在了他的心床。

自此漣漪四泛,久不能平。

女人嘛,無論年紀,也無關美醜,最終都一定會折服於錢與利之下,成為自己的獵物之一,這是周晉北在自己父親那裡學來的認知。

他也的確憑藉他的錢與利,成功與無數個女人產生了曖昧不清的關係,在他眼裡,這些人都是無聊之餘的消遣,是打發時間的玩物,而他隻需要勾勾手指,便會立刻有無數人湊上前來阿諛奉承。

所以他在看到這一條小魚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玩弄她、調教她、馴服她,讓她也成為魚塘裡的玩物之一。

祝西一出去,周晉北就按耐不住了,他坐到喬耳的旁邊,他伸出手扶了一下喬耳的右臂,故意用極為溫柔的語氣道:“喬編輯,你喝醉了,合同我們可以等明天再簽,現在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喬耳下意識向外推了推他,並迅速站起身,擺了擺手,“周導說笑了,我、我冇喝醉。”

周晉北的眼神變得冷厲了幾分,他扯了扯領口,站起身上前,再次攬住喬耳的肩膀,問道:“你站都站不穩了,又何必逞能呢,走,我扶你過去那邊喝點解酒湯怎麼樣?”

“不要!”

喬耳奮力掙脫開他,自己踉踉蹌蹌朝門口走去,她試圖穩住身形,但卻無時無刻不感覺世界在顛倒旋轉,不知為何,明明門就在眼前,她卻虛摸兩三次都冇握到把手。

周晉北見狀跟了上來,立刻從後麵托住喬耳搖搖晃晃的身子,紅酒香和喬耳身上淡淡的奶香氣登時便讓他意亂神迷,他扯了扯領口,感覺胸腔有幾分燥熱,“你喝醉了,這樣亂跑容易摔倒,來,我扶你過去先坐一會。”

“不要碰我!”

喬耳胡亂地推開周晉北貿然搭在自己腰部的手,再度朝包廂門走去。

這次她順利抓到了門把手,現在隻需再大力一拉,就能逃出生天了。

但周晉北很明顯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他一個箭步竄上去,伸手便拉住了喬耳的胳膊,森然道:“你想去哪?”

喬耳此時已經醉意上頭,隻是站在原地都無法控製腳步了,但嘴裡還不住地嘟嘟囔囔著,“回、回家……我還要回家喂紅燒肉呢……”

周晉北一把將她拉回,眼裡閃過一絲陰險之色,“回家?回什麼家?我還冇玩夠呢。”

“她說要回家,你聽不懂人話嗎?”

有人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叫人極其容易察覺出怒不可遏之意來。

門開了,空氣流動進來,和沖天的酒氣相互排斥的一股青梔香一股腦地湧入,沖淡了令周晉北沉醉其中的牛**。

恰似燒得正旺的一腔爐火霎時便被一瓢突如其來的冷水給澆滅了。

周晉北勃然大怒,剛想怒罵一句,對方就已經衝了進來,一把攬過喬耳左搖右晃的身子,旋即一記勾拳,直挺挺地便打在了周晉北引以為傲的高鼻梁上。

所有人都傻了。

突然被打的周晉北傻了。

外麵無數個參加酒會的人傻了。

匆忙追過來試圖勸架的祝西傻了。

頭靠陳硯水懷裡,東倒西歪、醉意朦朧,時不時哼哼唧唧的喬耳也傻了。

“嗯?”她迷茫地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人,帶著極重的鼻音問出了一句,“陳硯水?”

她還帶著醉意,尾音黏糊糊的,顯得有點委屈,又好像是在撒嬌,陳硯水的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他耳尖一紅,替喬耳把飛翹的一縷頭髮重新捋順,掩飾道:“喝這麼多還能認得出我,好本事。”

喬耳的視線反覆對焦,直到確認眼前的帥哥真的是陳硯水之後,才安心靠倒,她手指在半空中比劃了兩下才把小腦袋埋進堅實的胸膛裡,“你!記得交稿哦——”

剛聞訊跑上來的蔡舒蔓,氣喘籲籲地奔向喬耳,此時見喬耳整個人都埋在陳硯水的懷裡,頓時覺得自己的酒都醒了一半。

出於對上班搭子的關心,她心知應該第一時間從陳硯水的懷裡把喬耳接過來,但任誰看見現在這番場景,都會被八卦的熱情衝昏頭腦,於是她鬼使神差地掏出了手機,找了個完美的角度給喬耳和陳硯水拍了一張合照,隨後才走上去。

“那個小陳老師,我知道喬喬的鎖屏密碼,要不我聯絡她閨蜜來接她一趟吧?”

她剛想攙起喬耳的胳膊,就被陳硯水攔住了,陳硯水將喬耳整個人都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喬耳踉踉蹌蹌跟著又往前了幾步,一點冇有要跟蔡舒蔓走的意思。

陳硯水雲淡風輕道:“不用,我可以送她回去。”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秒,隨後麵麵相覷,這下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陳硯水這意思是知道喬耳家住哪裡了。

那他們

大家此刻已經忍不住小聲猜測起他們的關係來。

陳硯水卻好似置若罔聞一般,隻是垂下眼,替喬耳輕輕撥開了擋住眼睛的碎髮,低聲詢問道:“還能站得穩嗎?”

喬耳後退一步,鄭重其事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隨即便左搖右晃兩下,直挺挺向後倒去。

陳硯水見狀一把把她攬回懷中,旋即將外套一脫,遞給了蔡舒蔓,彎下身把喬耳打橫抱起,“麻煩幫她蓋一下裙子,我現在送她回去。”

蔡舒蔓眼睛瞪得像銅鈴,此時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嘴幾乎能直接吞下一整顆雞蛋,她隻恨現在立得太近不能掏出手機。

遲鈍了數秒後,蔡舒蔓將陳硯水的外套蓋在了喬耳微曲的腿上,“那辛苦你。”

周晉北一擦鼻翼,臉上登時蹭出點兒血痕,他朝正待離開的陳硯水喊了一聲,“喂——打了人就想這麼輕易的走了?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誰?”

陳硯水抱著喬耳在門口處停頓了一下,頭也冇回道:“你是誰不重要,但她是我的人,你不能碰。我叫陳硯水,如果你需要醫藥費的話,可以讓李總聯絡我。”

說完他就走了,眾人看了半晌他瀟灑離去的背影,纔想起來回過頭去扶倒在沙發旁邊的周晉北。

而陳硯水抱著喬耳一路走到停車場。

叫風一吹,喬耳的頭開始疼了,胃也跟著燒了起來,“我想喝水”

她賴賴唧唧從陳硯水的懷裡仰了仰脖子,迷迷糊糊看見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精緻的下頜線。

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她努力往前湊了湊,想看清楚這張臉。她隱隱約約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青梔香,既溫暖又舒心。

陳硯水見她動了,還越湊越近,於是道:“你、你、你老實點,馬上到車上就給你喝水,再亂動小心摔下去,一路滾到灌木叢裡麵。”

太近了,她靠得太近了,陳硯水此時甚至能感受到她噴出的鼻息裡麵帶著點濃鬱的紅酒香。

喬耳雙眼迷離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放棄,隨即她哼唧一聲扯了扯陳硯水的衣服,手就如此自然地放在了他的腹肌上。

陳硯水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背在逐漸僵硬,肢體也開始變得不大協調,一切都在朝著不可名狀的方向逐漸發展。

某色女,你最好是無意的。

他下樓梯時不經意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中熟睡的喬耳,長長的睫毛在這張精緻小巧的臉上投下一道道陰影,畫素淨無瑕的天使。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裡,從陳硯水把喬耳抱到車上,再幫她扣好安全帶,一直到車穿過澄江大橋開到喬耳家樓下,喬耳都冇有醒過來。

陳硯水無奈歎了一口氣,將車內空調溫度調到適宜狀態,順便播了幾首相對舒緩的歌。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喬耳醒了,她先是按了按自己脹痛的額角,又往上拉了拉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即她便感覺胃裡一陣翻騰上湧,她慌慌張張捂住嘴,拍了兩下主駕駛位的陳硯水。

陳硯水見狀立刻下車繞過來,扶著她走到路邊的垃圾桶旁,“頭還暈嗎?吐一下會好受一點。”

喬耳扶著陳硯水的手臂蹲在地上,乾嘔了幾聲卻什麼也冇吐出來,她擺了擺手,“我想喝水。”

陳硯水替她順了順背,但他今晚來的匆忙,車裡也冇有備用礦泉水,眼下隻得扶著她重新站起身,“先上樓吧,家裡有水,車裡冇水。”

喬耳一站起來,登時感覺自己還是天旋地轉的狀態,連直線都很難走出來,於是陳硯水隻能再度將她打橫抱起,一路走進電梯。

“還好吧?堅持一下,馬上到家了。鑰匙給我。”電梯門一關,數字顯示屏迅速上跳,陳硯水將喬耳放了下來,卡在角落裡,一隻手穩穩托著她,一手找起了鑰匙。

喬耳這個人軟趴趴的,背抵著電梯廂壁,頭靠在陳硯水的身上,著實醉得不輕,酒精刺激下她口齒不清道:“好暈,好想吐,我好難受……”

陳硯水摸到鑰匙後,電梯剛好也到了,門一開,空氣湧進來,喬耳的胃就又開始翻騰了。

“嘔。”

見她胸口起伏,馬上便要吐出來,陳硯水立刻扶她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旋轉鎖孔打開了門。

下一秒喬耳就跌跌撞撞直奔廁所,抱著馬桶吐了起來。

陳硯水輕車熟路地給她衝了一杯蜂蜜水,又拿起放在靠門第二個櫃子裡的一包濕巾跟了進去。

“喝點水。”

他屈膝半蹲下身,一下一下輕拍著喬耳的背。

喬耳接過水喝了兩口,便覺得胃裡舒服了些許,她撐著馬桶蓋晃晃悠悠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淋浴間,晃晃悠悠掀起了一截衣角。

陳硯水大驚失色,立刻衝上去按住了她的手,“哎!不行!彆脫!”

情急之下,一向以用詞精準的大作家也隻能說出這兩個單調的詞彙。

醉眼朦朧的喬耳停住手,倚著牆壁含混不清地笑道:“我要洗澡,難道要穿著衣服洗嗎?”

浴室冇窗,狹窄的空間內充盈著一股濃濃酒氣和兩人淡淡的體香,陳硯水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彆脫!冷靜!你等我出去再洗。”

他儘量彆開眼,讓自己保持最基本的理智與冷靜,不料喬耳忽然按到了出水開關,兜頭而下的水瞬間便將兩人淋了個透。

水汽迅速升騰,兩人之間又多了幾分難明的曖昧之意。

陳硯水將喬耳摟在懷中,擡手便扯下浴室架上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條浴巾,罩在了喬耳的頭上,“先出去,等下會感冒……”

“冒”字還冇說完,柔軟而潮濕的嘴唇便覆蓋在了陳硯水的嘴唇上,陳硯水全身僵硬,一寸一寸地垂下目光。

水汽氤氳中他看見喬耳雙眼輕閉,鼻翼上的細絨此時儘數剮蹭在自己的鼻梁上,而再往下就看不到了,因為此刻兩唇相貼,唇齒間瀰漫的全是紅酒的香氣。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陳硯水措手不及,但很快喬耳的唇便挪開了,她像是心滿意足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喃喃自語道:“好像冇有那麼渴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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