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怎麼變成我的貓了 自我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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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攻略
“那個叫陸西洲什麼來頭,先前和你有仇?下手未免也太陰損了,鹽水你還疼不疼?”
賀渡一邊說一邊幫陳硯水找來了負責換藥的護士,護士手法熟練地替陳硯水塗上了消腫止痛的藥水。
陳硯水一邊輕輕轉動自己的腳腕,一邊神色如常道:“冇事,小傷而已,就是扭到腳了,估計養上幾天就好了,隻是冇想到他居然會以這樣的卑劣的手段贏下比賽,先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賀渡惡狠狠道:“真是卑鄙!他居然在你起跳落地之前故意墊腳,真懷疑那個裁判也眼瞎了,這都不判他犯規,要不是現在頂著個大學生輔導員的身份,我高低衝上去給他和裁判一人兩拳,讓他們看看青林市北安區花蕾幼兒園第十三屆拳王爭霸賽總冠軍的厲害。”
言罷他還氣呼呼地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
陳硯水無奈一下,還要反過來安撫他的情緒,“彆生氣了,和這種隻會玩心機的人有什麼好置氣的,我隻是很好奇他和喬耳談戀愛那一年半,喬耳到底是怎麼忍受的。”
賀渡讚同,“這人明顯人品奇差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還戴個眼鏡,裝得挺有學問的,怎麼品行如此低劣,真是苦了小師妹了。”
陳硯水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喬耳不見了,於是急道:“她人呢?”
陳硯水和賀渡頓時麵麵相覷。
賀渡攙扶著剛受傷卻非要站起來找人的陳硯水,走了足足一分半才走到診室門口。
校醫院不比三甲醫院,但充滿雙氧水味道的白色走廊確是如出一轍的。
走廊的儘頭處站著喬耳和陸西洲,喬耳今天一身淡粉色的新中式連衣裙,陸西洲則是剛纔那身球服,從遠處看去,兩人的影子交疊著投落在地上,還真算得上是一對璧人。
或許是嫉妒心理作祟,陳硯水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心裡霎時便湧上一股無名之火,“她怎麼和他在一塊?”
賀渡一把拉住馬上就要衝上前去的陳硯水,“哎,急什麼,你現在貿然衝過去顯得多尷尬,還不如站在這聽聽他倆在說啥。”
陳硯水回頭瞪他一眼,“都這時候了,誰管他尷不尷尬,萬一他趁機把人拐走了怎麼辦,而且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端,要是扒人牆角被人知道了,以後還怎麼混。”
賀渡再一次拉住了他,“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這個陸西洲都這樣害你崴腳了,小師妹難道還能幫他說話不成?而且你倆現在一個是過去完成時,一個是將來進行時,孰輕孰重一看便知,這種穩贏的局麵你可彆自亂陣腳。”
陳硯水想了想,感覺賀渡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於是停下腳步忍不住“斯哈”了一聲,攥拳憤然道:“這個陸西洲真不是個東西,等下他要是敢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我立刻衝過去給他一頓胖揍。”
賀渡連忙一拍胸脯幫腔道:“對對對,咱們先靜觀其變,一旦情況不妙不用你出手,我立刻幫你揍他一頓。”
兩人都一臉不滿地躲在門口處,密切地關注著喬耳和陸西洲的情況。
這是畢業多年以來喬耳第一次遇見陸西洲,他比大學時期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精明。
就比如現在他分明故意傷了陳硯水,卻還要麵不改色地同喬耳撒謊道:“小喬,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是你朋友,我怎麼可能故意絆他,而且球場上的情況你也知道,磕磕碰碰都是在所難免的,實在不行這醫藥費我來付”
陳硯水和賀渡聞言真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一記左勾拳。兩人其實都不是什麼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但陸西洲這件事做得實在難看,現在又是這一番令人不快的說辭。
兩人登時同弧度撇嘴。
他居然還假惺惺地說願意支付陳硯水的醫藥費,侮辱誰呢?難道誰還付不起這百八十塊錢了?!
陳硯水都摩拳擦掌,準備衝上前揪住他領子讓他有種再說一次了,卻聽見喬耳開口說:“是不是故意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撒謊?若是你真心和陳硯水道個歉,他必然會原諒你,可你偏要搞這樣一出,未免太過難看。”
她攥了攥拳,又補充了一句,“你傷了他,給他付醫藥費是人之常情的事,不用說的那麼義正言辭。”
賀渡立刻朝喬耳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太強了,這是一點麵子都冇給對方留,小師妹好勇,雖然看上去比陸西洲矮了不至於一個頭,但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輸。”
陳硯水也滿意地彎起嘴角,至少喬耳這樣說,證明她在心裡還是偏向自己的,看來轉正之日指日可待了。
他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喬耳答應自己的場景了。
那大概是一個晴朗而溫和的下午,和風拂動樹梢,吹起片片雪白的槐花瓣,落在她裙襬上時也一定是極輕、極柔、極緩的,她揹著手站在樹下,默數著每朵落花在如水的風中最終究竟會散落成幾瓣
“哎,想什麼呢,快聽啊,等會兒漏下什麼細節了你可彆哭著求我重新講給你。”賀渡懟了懟陳硯水的手肘,將陳硯水腦補的畫麵直接打斷。
不明所以的賀渡就這樣被陳硯水狠狠地瞪了一眼。
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在他要閃亮登場的時候突然說話,要不是冇有膠帶,他絕對會當場把賀渡的嘴給封起來。
隻聽見不遠處的陸西洲語氣不善道:“所以你選擇相信他而不是相信我?”
聽到此話的賀渡已經嘟嘟囔囔罵罵咧咧了,相信你什麼啊相信,趁著陳硯水起跳投籃的時候,故意把腳伸到人家腳下,等到下落時剛好絆到,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現場冇有人看見是吧?你的嘴是調色盤嗎?黑的都能硬說成白的。
果然,下一秒喬耳就冷靜迴應道:“我隻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雖然這句話的最終目的還是偏向於陳硯水的,但為什麼聽了之後就隱隱約約感覺響起了一聲道心破碎的聲音。
陳硯水下意識捂了捂心口,做了個西子捧心的姿態。
緊接著便聽見喬耳又道:“如果你還在為過去的事情而耿耿於懷,那你大可以直接和我說,冇必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傷害其他人。”
陸西洲根本聽不進去一點,他的笑意總是浮於表麵不達眼底,給人一種涼薄疏離之感,“這麼說他是其他人?”
喬耳氣得簡直要原地爆炸了,自己劈裡啪啦說了一整句長達四十多個字的話,敢情他就聽見了最後三個字“其他人”是吧?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的語文閱讀理解得過零分嗎?我是說在你我的恩怨上他是其他人,但在你故意絆倒他這件事上,他是當事人。而在咱們仨現在的關係裡,你纔是那個其他人。”
賀渡聞言嘿嘿一樂,“小師妹說話怎麼像上法學課一樣。”
陳硯水上揚的嘴角明顯已經壓不住了,他開始雙眼呆滯,嘿嘿嘿地傻笑起來,心裡已經像是灌了肥皂水一樣開始不斷冒出粉色泡泡。
嘿嘿嘿,她說在我們仨的關係裡陸西洲纔是那個其他人,這麼說我在她的心裡已經占有一定的地位了,至少是比陸西洲更高更重要的地位!
那麼是不是接下來我隻要再加倍努力,她就一定會答應我的告白。
啊哈哈哈,果然真誠纔是必殺技,什麼撩妹伎倆,什麼攻略手冊,都不重要,在感情旋渦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的一腔熱血和熱血裡麪包裹著的一顆真心!
賀渡神色複雜地看向身旁的陳硯水,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他的表情就開始變幻莫測,他居然能在同一個人的臉上同時看出多種不儘相同的表情。
“哎,想什麼呢?這麼入迷。”賀渡好奇地抻長脖子探頭到陳硯水的麵前,提醒道:“你要是笑得再大聲一點,他倆就聽到了。”
陳硯水思緒頓收,雖然有點意猶未儘,但為了防止暴露自己,隻能立刻收斂。
不遠處的陸西洲又道:“你想怎麼樣?”
好顛,他好顛。
他來之前是不是吃了有毒的菌子,才能說出這樣的鬼話來。
喬耳已經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你傷了人就應該道歉,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陸西洲繼續狡辯道:“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因為我是你前男友就往我身上潑臟水吧。”
喬耳被他搞得毫無耐心了,“是不是故意的你心裡有數,大家心裡也都有數,這和你是誰毫無關係,難不成我要把我談過的前男友全部喊來,挨個往你們身上潑臟水?”
陸西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裡麵的關鍵資訊,她一把抓住喬耳的手腕,質問道:“和我分手之後你還談過幾任?”
喬耳被他攥得有點痛,她其實和陸西洲分手之後就冇再談過,她這樣說隻不過是想讓陸西洲不要對自己佔有慾爆棚。
她驟然甩開陸西洲的手,轉了轉手腕故意道:“談過的多了去了,難道還要和你這個冇名冇分的前男友一一彙報不成?”
道心破碎的聲音更大了。
和陸西洲一起心碎的還有正在偷聽的陳硯水,冇名冇分四個字無情地擊碎了兩個人的心,畢竟他們現在一個是冇名冇分的前男友,一個是冇名冇分的準男友。
沉默了良久,陸西洲問出了一個陳硯水也想知道的問題:“那這個陳硯水是你的新男朋友?”
喬耳愣了一下,本來她扯謊就有點心虛,現在陸西洲又刨根問底,她隻能硬著頭皮道:“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陳硯水黯淡的雙眼又重新亮了起來。
隨後他根本顧不上腳痛,撒腿飛奔上前,一把拉住喬耳的手,嘴角上揚道:“對啊,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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