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卸磨殺驢後,我反手登出百萬賬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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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評為“脫貧示範村”,村長就要求我把抖音賬號交出來。
“小芸,你一個女娃子,天天在網上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
“村裡的直播賬號和網店,以後就交給村委會統一管理了。”
其他村民也在一旁附合,
我氣笑了。
當初他們求著我辭掉城裡年薪百萬的工作,回村做農產品直播。
我嘔心瀝血,花了一年時間,才把這窮山溝做成電商示範村。
結果現在要我交出賬號?
卸磨殺驢是吧!
我冇有和他們爭辯,反手在賬號上釋出了退網通知。
不到半個月,村長就帶著一群人堵在我家門口,
哭著求我原諒。
村委會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
那塊“脫貧示範村”的燙金牌匾,就掛在牆上,被燈光照得刺眼。
村長王建國磕了磕菸灰。
“小芸啊,今天叫你來,是跟你說個事。”
我坐在他對麵,靜靜看著他。
“你看,咱們村現在是示範村了,上頭領導很重視。”
他清了清嗓子,身體往前傾。
“你那個直播賬號,還有網店,以後就交給村委會統一管理。”
我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
他冇看我,眼神瞟向旁邊。
“你一個女娃子,天天在網上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以後嫁人了,婆家怎麼看?”
他旁邊的會計,他老婆的親侄子,立刻附和。
“就是啊芸姐,這事還是得村裡管,正規!”
坐在角落裡的幾個村民代表,也開始七嘴八舌。
“村長說得對,女孩子家家的,總歸要顧點臉麵。”
“是啊,現在村子出名了,不能讓你一個小姑娘瞎搞。”
“賬號是村裡的,給你用一年,夠意思了。”
我看著這滿屋子熟悉的嘴臉。
一年前,就是這些人,提著土雞蛋和臘肉,堵在我城裡公寓的門口。
王建國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芸啊,你是我們村飛出去的金鳳凰!”
“你得幫幫村裡啊!大家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你見識多,腦子活,回來帶我們乾吧!”
我一時心軟,辭掉了年薪百萬的工作。
回到這個連快遞都隻送到鎮上的窮山溝。
我教他們種什麼水果好賣,怎麼搞有機認證。
我頂著烈日,在田埂上搭起直播間,一播就是七八個小時。
嗓子喊到啞,皮膚曬得黝黑。
花了一年,我把“山溝溝土特產”這個賬號,做到了全平台三百萬粉絲。
月流水從零,做到了三百萬。
現在,牌匾掛上了。
他們要來摘桃子了。
我看著王建國那張佈滿褶子的臉。
他一臉理所當然。
彷彿他不是在搶劫,而是在施捨。
我冇哭。
也冇鬨。
我甚至笑了。
“行啊。”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手機和水杯。
王建國愣了一下,大概冇想到我這麼好說話。
他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
“這就對了嘛,小芸還是識大體的。”
“你放心,村裡不會虧待你。以後每個月,給你開八百塊錢工資。”
“你把賬號密碼,還有網店後台,現在就交接給小李吧。”
他指了指那個會計。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八百塊。
打發叫花子呢。
我冇理他,徑直往外走。
“哎,小芸!你乾嘛去?”
“密碼啊!”
身後傳來他們急切的喊聲。
我頭也冇回。
走出會議室,關上門,隔絕了裡麵所有的聲音。
我靠在牆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裡,都是外麵廁所飄來的臭味。
一年前,我以為我回來,是建設家鄉。
現在我才明白。
在他們眼裡,我隻是一個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
一個比驢還好用的磨。
我回到家,打開我的筆記本電腦。
那是我花兩萬塊買的,專門用來剪輯視頻和直播的。
我登錄了“山溝溝土特產”的後台。
看著那三百萬的粉絲數,還有後台密密麻麻的訂單。
這些,都是我一個一個視頻,一場一場直播換來的。
我冇有和他們爭辯。
冇有意義。
我直接點開了釋出新動態的頁麵。
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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