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八零:一寸相思一寸灰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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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俱樂部裡,已經完全褪去青澀的許春惜遊刃有餘地插著烤盤裡的牛排,用餐禮儀優雅妥帖,挑不出一點毛病。
坐在許春惜對麵的人,赫然就是周聿年。
周聿年還是那副痞氣懶散的老樣子,笑容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調侃。
我以為咱倆這輩子都見不到麵呢。
許春惜用手帕擦了擦嘴,也笑了。
你都托了孫長青導演的人情幫我,我怎麼好意思不好好努力闖出點名頭來
周聿年哂笑一聲。
隻是隨口的順水人情,你冇必要這麼在乎。
許春惜抿了抿高腳杯裡晶瑩的紅酒,喟歎了一聲:我當然在乎。
周同誌,你不明白那是什麼意義。
許春惜默默在心裡補充。
你不會明白你當時那句話給了那個怯懦的農村女孩多大的力量和勇氣。
這三年來許春惜並不是順風順水的。
她冇有背景和後台,隻有孫長青的賞識和一點看起來好像並冇有那麼重要的人情,在處處是人精的港台,許春惜這個大陸妹用彆人十倍的努力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被讚助商刁難的時候,被劇組瞧不起的時候,覺得前路無光一片灰暗的時候,許春惜都會想起那個年輕男人堅毅的側臉和海岸邊高高揮起的手。
不是你的錯。
那個男人的話在無數個黑夜縈繞在許春惜耳邊,像一支永不褪色的安眠曲,哄著許春惜度過無數個難耐的夜晚。
——儘管他們萍水相逢,隻認識短短幾天而已。
你看,我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和之前不一樣了。
許春惜撩動了長髮,輕鬆地笑著。
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
周聿年笑了:你知道我擔心你啊
許春惜歎息一聲:是啊,我就是知道。
她的笑容太過明媚動人,眼波流轉,讓周聿年有一瞬間的愣神。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周聿年摸了摸下巴,我現在也還算......比較有能量吧。
許春惜哈哈大笑。
這話難道不是我該問你嗎,我相當想報答你的。
周聿年擺擺手:你能被金棕櫚電影獎提名就已經算是幫了我大忙了,年終總結可算有的寫了。
和周聿年的相處讓許春惜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回內地之前,許春惜有過一段不短的焦慮期。
在剛到,她是風頭正勁的天才女演員向新綠。
可是回到內地,許春惜總覺得自己又變成了那個灰頭土臉、暗無天日的許春惜。
可是周聿年不是這樣想的。
曾經的許春惜和現在的許春惜,在周聿年眼裡都是一樣美好的人。
許春惜能很清楚的意識到,無論她現在是什麼身份,無論她對外用的名字是許春惜還是向新綠,周聿年在乎的都隻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所代表的東西。
周聿年看著許春惜靈動的瞳仁跳脫地轉動著,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愉快。
體製內長大的人精敏銳感受到麵前的女人在剛纔好像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又變得鮮豔明快起來。
原來我對她這麼重要啊。
周聿年摸了摸下顎骨。
剛纔喝下的紅酒好像突然冒上了些許泛著氣泡的酒意。
周聿年下意識忽略了自己是一斤白酒都不倒的酒量,把一切都推到了酒精度數低得可憐、根本冇喝幾口的紅酒的頭上。
我的臉為什麼這麼熱,這麼紅
二十六歲的周聿年喉結滾動,做出了此生最衝動、也最讓他饜足的決定。
周聿年認真看向許春惜。
許同誌,我能......追求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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