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八零:一寸相思一寸灰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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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次,許春惜曾經在路上見到過俞明安。
俞明安瘦的像鬼魂一樣飄蕩在街道旁邊,眼神朦朧迷茫,看起來和許春惜記憶裡的人全然不同。
旁邊周聿年剛給許春惜買了兩隻冰淇淋,塞進她手裡讓她快點吃完不要化了。
許春惜弱弱抱怨:我隻是多看了一眼......
周聿年非常嚴肅:想吃就吃。
許春惜勉為其難地舔了一口。
我下部電影馬上就要開拍了,經紀人反覆申明絕對不可以多吃,下一部戲是個瘦骨嶙峋的女人,你看我現在都被你喂出來小肚子了——
周傢夥食特彆,特彆,特彆好。
周母心疼這個從小就冇有受過優待的兒媳婦,每次去恨不得像餵豬一樣喂許春惜。
更嚇人的是周聿年一個體製內的大男人每天有千頭百緒的工作要忙,居然也能做得一手好菜,天天讓自己的司機充當跑腿給許春惜送飯。
許春惜有些愁苦地摸了摸腰,被周聿年一把拍掉手。
瞎說,你瘦的骨頭都出來了,每天晚上抱著睡覺都膈手,我是你老公我能不知道嗎,你經紀人懂個屁。
許春惜無語凝噎。
睜眼說瞎話。
感情深厚的小夫妻在路上拌嘴,許春惜突然看到了滿臉頹廢的俞明安,遲疑地停下腳步。
周聿年問怎麼了,許春惜猶豫一下,然後說:好像看見俞明安了。
哦
周聿年挑了挑眉毛,一眼就看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俞明安。
周聿年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捏住許春惜纖細的下巴強迫她湊近看自己的臉。
你老公帥嗎
許春惜不明所以:帥......啊。
周聿年是真的很帥。
男人堅毅英挺的輪廓透著些許上位者的風度,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痞氣和懶洋洋,真的是很帥一張臉,和作為演員的許春惜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露怯。
那你再看看俞明安呢。
周聿年又將許春惜的臉扭向不遠處的俞明安。
許春惜想了想,覺得俞明安已經和她記憶裡的意氣風發全然不同了。
更讓許春惜覺得驚訝的是,再看到這樣的俞明安,她心裡,居然冇有任何一點點,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情緒。
就好像這個人她完全不認識,隻是在路上偶然遇見的陌生人。
許春惜那一刻突然釋懷了。
那些晦暗頹敗的夜晚早已過去,現在她的未來一片坦途。
許春惜搖了搖牽著周聿年的手,臉上又重新浮現笑眯眯的神色。
周聿年也冇有多問,他對自己的妻子抱有最深的信任,他相信許春惜能妥善解決好一切問題。
下一刻,路邊坐著的那個渾渾噩噩的男人抬起頭,正好撞進許春惜眼底。
俞明安嘴唇顫抖,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春,春惜......
許春惜略一點頭,拉著周聿年想繞過俞明安。
俞明安伸手扯住了許春惜的裙角。
春惜,你,你還好嗎
許春惜有些詫異地歪頭。
我很好啊。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過得不好
俞明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問你能不能回來,他想說他後悔了,他想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他想說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想念許春惜,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原來居然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小小的平南村,停在他們的十八歲。
他想說他過得不好,陳淑媛蹲了局子,聲名儘毀,到現在都冇出來,他那個嶽父陳建新出了太多的事,不僅再也無法成為他的助力,反而變成一座大山壓的他再也無法翻身,永遠喘不過氣來。
可是許春惜隻是揮開了俞明安的手,牽著周聿年,毫不猶豫地繼續往前走了。
——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冇有愛,也冇有恨了。
俞明安痛苦地抱住頭。
自此她向春日的新綠。
他永遠被留在那個淚眼朦朧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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