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415
確定心意
雲蔓青待在崖洞中分不清時間,再睜眼看到陌生的環境,隻以為自己死了。
但稍微一動,除了周身的疼痛外,手竟然還感知到了另一股不屬於她的溫熱。
她這才後知後覺脫險了!
慢慢撐著身子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塌邊的牧亭之。
他睡著了,從來都是清風霽月的他長了不少鬍子,眼下是一片烏青,眉宇間帶著憔悴。
雲蔓青的眼淚不受控製,無聲的從臉上滑落。
她是靠著對牧亭之的信賴,苦苦撐著一口氣,哪怕知道那股希望極為渺茫,纔在沒水沒食物,白天黑夜模糊的冰冷崖洞中堅持了那麼久。
事實告訴她,她賭對了。
她的堅持,沒有白費。
牧亭之沒有放棄她,不但沒放棄,還真的在那般絕望的境地找到了她!
那一刻,她心裡因為前世仇恨欺騙而豎起的高牆轟然倒塌,為牧亭之開辟出一塊嶄新的位置。
沒有仇恨,沒有怨念,沒有懷疑,隻有最純粹的心動。
雲蔓青算了下時間,她出事到訊息傳回錦州再傳到皇城,再從皇城到靈佛鎮的距離,牧亭之幾乎要在接到訊息就動身,還得日夜兼程。
否則絕對沒辦法這般及時的找到她,所以他疲憊不堪,帶著和她差不多的憔悴。
雲蔓青擔心弄醒牧亭之,悄無聲息的躺下去,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經曆了兩世,上輩子,她滿心都是如何獲得家人的認可,付出一切得到的隻有算計。
真心被棄如敝履,當做雲柔嘉牧疏白的玩物,他們踩著她的付出和骨血,成為皇城數一數二的存在。
而她,死的毫無尊嚴。
所以重生後,她帶著萬般防備,哪怕在麵對牧亭之的時候,也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雲蔓青總覺得,自己沒那麼好,足以讓貴為皇孫的牧亭之接近,毫無保留。
可眼下,真相就擺在眼前,如果牧亭之真的彆有所圖,怎麼會冒險從皇城連夜趕來,將她從深淵中救起?
就在她腦中亂成一團時,牧亭之醒了。
他應該是被噩夢驚醒的,大叫了一聲蔓青,聲音淒厲。
下一刻,他猛然起身去檢查雲蔓青的身子,抬眼,便撞入一雙哭得通紅的眸子。
雲蔓青的眼淚無聲沒入鬢邊的黑發,嘴唇輕輕顫抖:“牧亭之,你真的來了。”
“是,我來了。”牧亭之大喜,握住她的手緊緊不放:“是我不好,我來遲了,如果我能早點,你不會有事。”
“更是我不好,沒有給足你人手,才讓你遇險,差點死在殺手的刀劍之下。”
“都怪我!”
雲蔓青紅著眼,眼淚依舊在流,感慨萬千——你看,真心愛你的人,隻會覺得自己給你不夠。
“不,是我不好。”她沙啞的嗓音響起,順勢回握著他:“我不該任性,明知道前路有危險,還以身涉險。”
“害的皇孫你不遠千裡趕來,你受苦了。”
牧亭之俯身緊緊抱著她:“蔓青,我們都彆道歉了,你能脫險,我真的很高興。”
“你知道嗎,那日在崖洞中看到你,以為你……”
雲蔓青當然能猜到當時自己的慘樣,她伸手輕輕環繞著他:“我也以為見到你隻是我心中幻想。”
兩人就以那個姿勢擁抱了很久。
雖然此前兩人幾次親到,可那都是意外,沒有一次和今時今日一樣,確認了彼此的心意,真心相擁。
隔了許久,牧亭之纔回過神,輕手輕腳的放開她:“你身子受了傷,又餓了太久,大夫說需要養一段時間。”
“既然清醒,我再請大夫過來瞧瞧。”
“我不要緊。”雲蔓青抓住他的手:“紫韻呢?”
“她也被救起來了,就住在隔壁房間。”牧亭之頓了頓,還是如實道:“她受傷比你重,高熱持續太久,傷口感染。”
“大夫說她命懸一線,還沒脫離危險,你現在要去看她?”
“嗯。”雲蔓青微微點頭:“她是因為我才成這樣,我想去看看她。”
牧亭之並未阻止:“我抱你去,你太久沒吃像樣的東西,身子乏力。”
雲蔓青沒有拒絕。
紫韻的確就在隔壁,仲秋照顧著。
看到雲蔓青來,仲秋的眼一下紅了,哭了好久才停下。
雲蔓青給紫韻診脈,又看過她的傷勢。
紫韻傷到腑臟,右腿斷了,右臂也損了好大一塊,從脈象看病情凶險。
如果不是她習武,有比常人好很多的身子撐著,受傷嚴重又沒吃的和喝的,早就一命嗚呼了。
雲蔓青重新開了調理的藥方,又叮囑仲秋和掌櫃幾人如何看護和換藥,這纔回到原先的房間。
客棧按照吩咐煮了補身子的膳湯,牧亭之喂雲蔓青喝著。
“你安心在這養傷,我讓懷瑾調了不少人手過來,彆人不會察覺。”
“我不能久留,等你身子好了,我再來接你回去。”
雲蔓青餓了太久,喝了兩口就忍不住反胃,她輕輕推開牧亭之的手,啞著嗓子道:“我要回去。”
“你的身子……”牧亭之遲疑道:“到底傷及根本,如果不養好,我擔心會落下病根。”
“不會,我自己就是大夫,心裡有數。”雲蔓青想到風鈴,眼眶一紅:“血債血償,我一刻也不想讓周淑文活了。”
“錦州那邊不是有吳氏幫你?”牧亭之遲疑著道:“周淑文被休是必然的……”
話沒說完,雲蔓青忍不住打斷:“不,休妻隻是第一步,我要讓她名聲掃地,死無葬身之地!”
她心裡都是仇恨,牧亭之能感受到那種痛苦。
他沒有阻攔,隻讓人準備了路上需要的東西。
也正因為有牧亭之,她才能安然無恙,準時出現在自己出殯當日,對著眾賓客的麵拆開周淑文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