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495
失火定性
小廝本就驚駭不安，被雲慕山這一嗓子，嚇得雙眼翻白。
師爺趕緊解圍：“侯爺，您先彆激動，好好問，再嚇到他，什麼也問不出來。
雲慕山絲毫都沒有平靜，他雙目猩紅，死死盯著那小廝：“人去哪兒？！”
“侯爺……”師爺上前掰雲慕山的手，勸道：“要不下官來問，您先去馬車上休息等候？”
“我問人呢？”雲慕山絲毫不動，手越掐越緊，夾雜著怒吼：“你怎麼會單獨跑出來？”
“彆院剛收拾過，沒有起火的東西，哪裡就能燃起這麼大的火焰？”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火，誰指使你做的！”
小廝麵色發白，斷斷續續辯解：“不是，不是小人，小人……咳咳咳……”
雲慕山看到他那樣，手驟然一鬆。
師爺趕緊將人隔開，問那小廝：“你也看到了，侯爺失去至親，正在氣頭上，趕緊實話實說！”
那小廝跌倒在地，不敢耽擱，趕緊跪著道：“小人不會說謊，是二爺和三爺兩家人喝多了。”
“喝多了？”師爺當即打斷：“青天白日，一家人喝多，你覺得我信嗎？”
“真的。”小廝帶著哭腔：“他們都說今兒是來錦州這麼些天最快活的時候，不管是幾位夫人和爺，還是小姐少爺，都很高興。”
“午膳的時候侯爺也在，其實那時候就喝多了，侯爺和大小姐離開後，三爺在後院發現了窖藏的桂花酒。”
“小的們攔了，可惜攔不住……”
師爺弱弱的看向雲慕山：“這……您身上的酒意，是跟他們一起喝出來的？”
雲慕山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些許。
他蹙著眉，哽咽道：“是，我第一次好好跟他們兄弟吃飯，所以準備了上好的酒水，說好一醉方休。”
“但吃到一半，侯府那邊來傳話說老夫人病情變化，我肯定要趕回去。”
師爺總覺得不對，他轉過頭繼續問那小廝：“就算主子們喝多了，下人呢？”
“按照人數來看，主子也就八人，前後奴仆應該有十二個左右！”
“十二個下人，隻逃出了你一個？”
那小廝終於哭了起來：“其實不止十二個，伺候主子們的心腹就有八人，打掃的四人，後廚四人，包括小人在內。”
“因為是臨時挪過來的，剩下的人尚未配置，侯府說年後在去人牙子行挑選人手來伺候。”
“說重點！”師爺忍不住糾正：“現在問的是那些人怎麼無一生還！”
小廝吸了吸鼻涕：“都死了……主子們喝到興頭上，將那些酒水不要錢的到處亂撒。”
“他們的心腹去勸，去收拾，自然也沾染了酒水，然後玲兒小姐鬨著要看煙花，下人們隻能去擺放。”
“不知道為何，其中一個煙花忽然在小廝懷中就炸開了，小廝燙到了，衣裳也著了，他往屋內跑，引燃了保暖的錦被。”
“冬日的衣裳本就容易燃燒，又有酒水助燃，下人主子亂做一團，火越燒越大，等大家反應不對時，出口已經徹底被火封死了。”
“小人恰好出去搬水，才因此躲過一劫，剩下的人為了救火，為了救主子，全都燒在裡麵……”
師爺按照小廝的描述，想了下當時的場景——小廝受驚往屋內跑，引燃屋內的東西。
主子們喝多了走不動，渾身綿軟，心腹下人們去攙扶，可醉酒的人很重，輕易搬不動，何況還那麼多人。
慌亂間，後廚的人和府內其他小廝前來幫忙，場麵混亂，最終全部被封死在花廳……
合情合理。
看來，真是一場意外。
師爺神色悲憫，猶猶豫豫的看向雲慕山：“侯爺……”
“原來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們！”雲慕山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腦袋，緩緩蹲下：“若是我再堅持一下，不讓他們離開就好了！”
“那麼多條人命啊，我該怎麼跟他們的親眷交代，怎麼跟雲家的族老交代……”
師爺正要安慰，仵作也來了。
他不得不先請示：“有了那小廝的供詞，您還要請仵作檢驗嗎？”
雲慕山繼續搖頭：“知道死因，還折騰什麼，他們所有人都燒成了黑炭，難以辨認。”
“再行驗屍，不是讓他們魂魄不安嗎？”
師爺遲疑：“可若是不檢驗，這麼多人，隻怕分辨不清誰是誰。”
“到時候下葬收斂也分辨不清，雲家的墳山總不好埋其他人的屍骨。”
雲慕山閉了閉眼，伸出僵硬的手指接下一片雪花：“全都燒了，仵作也隻能辨彆男女，哪能一一去分辨身份？”
“這邊官府的人查過沒問題，沒有人為放火的痕跡，你們就撤退吧。”
“剩下的雲家來收場，天這麼冷，明日就是除夕，你們就彆跟著折騰了。”
師爺頓了頓，看到他麵色實在是不好，也不敢繼續追問，隻能行禮：“那下官先帶人再覈查一番。”
雲慕山點點頭，喉間的哽咽很明顯：“辛苦你們了。”
彆院失火案，實在是太慘了。
二十幾個人，
就一個小廝生還，說起來都令人唏噓。
那小廝本來是要帶回侯府的，哪知道刺激太大，半道就瘋了。
訊息傳回淮安侯府，雲柔嘉正在吃燕窩。
素玉彙報完，輕聲道：“侯爺的意思，人都死了，事情到此為止，無人再作妖，您可以放心了。”
“我放什麼心？”雲柔嘉放下碗，歎道：“你去告訴父親，人各有命，他們也是找死。”
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讓父親查一查采芳院的動靜，她像個瘋子，切莫讓她知曉什麼。”
……
采芳院，雲蔓青正攏著手在火盆前烤火。
外邊太冷了，哪怕穿的厚又抱著暖手爐，那股冷意還是隻往骨子裡鑽。
好一會兒，連呼吸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