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506
和現實交錯的夢境
夢中的美好和現實割裂，不過是癡人現實求而不得，在虛妄中做的一場不切實際的幻夢。
夢醒了，現實擺在眼前。
雲柔嘉回過神，隻覺得渾身上下冰涼刺骨。
冷意順著手腳蔓延，一直深深貼在了心裡。
她含著淚給雲慕山行禮：“父親，是我做了噩夢失態了，請您見諒。”
“不怪你，是你太善良了。”雲慕山看向周圍瞧熱鬨的人，語氣冷了很多：“大小姐被噩夢纏身，夢到了死去的先夫人。”
“一時間行為難以自持，偶然失態，小女孩兒偶然表露情緒也難免。”
“但，明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本侯不希望聽到任何風言風語，一旦出了差錯，今日看到的人全都要問責。”
原本觀看的人紛紛垂下眼眸，異口同聲：“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雲慕山還是不放心，視線銳利，警告道：“大小姐明日便是瑞王府世子妃，一旦牽連了瑞王府名聲，你們知道後果！”
眾人再度齊聲應聲。
雲慕山給素心使了個眼色：“叫後廚準備驅寒的湯藥，再弄點壓驚安神的熱茶去。”
素心會意：“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雲慕山則是半護著雲柔嘉，親自送到了玲瓏閣。
鬨了這一場，雲柔嘉也沒必要睡了，可以直接梳妝打扮準備上花轎。
雲慕山站在門口並未進去，隻瞧著依舊在輕顫且麵目蒼白的雲柔嘉：“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沉穩且知道分寸的孩子。”
“可今晚多少雙眼睛瞧著，你豈能如此放肆？”
雲柔嘉垂下眼眸，哽咽道：“父親，是我錯了，我不該……”
“好了，也不是要責備你，或者是聽你道歉。”雲慕山無奈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婦人之仁最沒用處。”
“你對她是愧疚也好，是不捨也好，甚至是怨恨，都要埋在心裡，不讓人看見半分。”
“我體諒你，瑞王府未必，你可知道那位潛心禮佛的瑞王妃，最是厭惡周氏犯下的那些罪孽嗎？”
雲柔嘉沒有抬頭，渾身僵硬：“我明白了。”
“今後，侯府依舊是你的後盾，但我們沒法助你在瑞王府的路。”雲慕山無奈道：“切記謹言慎行，投其所好。”
這一刻，他是當真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叮囑雲柔嘉。
不帶算計，隻當是全了這十幾年的父女情分。
如果非要說帶著算計，便是以叮囑的方式讓雲柔嘉感念侯府。
妝婆子在一旁等了多時，遲遲不見雲慕山離開，猶豫著湊近，提醒：“侯爺，大小姐，該準備了。”
“否則倉促之下趕工，必有不完美啊！”
雲慕山收回視線，嗯了一聲：“伺候好大小姐，今日玲瓏閣的人都有賞賜。”
“一定要讓她成為最好看的新娘子！”
雲柔嘉漏夜狂奔，彷彿是一場夢一樣，以驚駭的方式出場，又輕飄飄的放下。
玲瓏閣的人有條不紊，按照早就預定好的行程，開始淨身梳洗，絞麵上妝……
雲柔嘉坐在銅鏡前，那股不真實依舊如鬼魅一樣纏在心頭。
她看著自己憔悴的眉眼，和夢中精緻且意氣風發的樣子，竟然完全沒法子重疊。
不，不應該是這樣。
夢境中的一切，才應該是真的！
她在心裡自問，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事態竟然會失控成這樣？
直至老夫人壽宴當日，雲蔓青明明最渴望的就是親情，渴望得到周淑文的青眼，渴望得到侯府上下的首肯。
為此她能付出所有，她都答應自己和牧疏白的計劃了，心甘情願協助自己成為世子妃。
隻是落水，又不是要她的命，怎麼就忽然間性情大變了呢？
不在乎名聲臉麵，不奢望周淑文雲慕山乃至侯府其他人的青睞，不顧彆人的眼光和評價。
這一切，都跟先前見到的雲蔓青判若兩人，甚至有種詭異的割裂感。
若是日積月累的失望讓雲蔓青看清現實，慢慢改變，尚能勉強說得過去。
可那時候雲蔓青隻回來了一個月，還沒看清楚府內的局勢呢，落水前還唯唯諾諾呢，哪能從水裡爬起來就像是完全兩個人。
明明是同一俱身體，一樣的眉眼，連那梅花印記都絲毫沒變。
難道這世間，如那天馬行空的話本子裡所言，真的有其他靈魂的存在，剝奪了雲蔓青的本體？
還有周淑文臨死說的那些話。
她是周淑文親生的，雲蔓青是周淑文死對頭的孩子，周淑文的死對頭是誰？
還有自己的生父。
雲柔嘉隱約覺得這背後等著的，是一場驚天陰謀。
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唸的皇城，期待許久的瑞王府，等待她的是榮華富貴，還是算計？
雲柔嘉死死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前陣陣眩暈，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重要的事。
可剛大夢一場，思緒亂的厲害，像是打結的線團一樣，越想理清越攪在一起。
雲柔嘉想不透其中緣故，索性閉上眼。
……
此時，雲蔓青躲在暗處看了幾眼，混在人群裡回到了采芳院。
冒著寒氣折騰一場，好戲沒看到幾眼，反而凍得徹底清醒了。
她捧著驅寒的熱茶，心裡歎息：“難道雲柔嘉還有未泯滅的良心？”
不等聽到回答，她又在心裡否認：一個能親手殺了親孃的人，哪有良心可言？
所以今晚雲柔嘉發的什麼瘋？
起初她以為雲柔嘉是被噩夢嚇的瘋癲，要去周淑文院子裡慚愧，可親眼看到，明顯情緒對不上。
風竹點上安神香，回到雲蔓青身邊：“奴婢聽到大小姐說什麼做了個怪異的夢，還說什麼錦繡美滿，要先夫人指點。”
夢……
雲蔓青聰慧，隻字片語就讓她如醍醐灌頂，猜到了雲柔嘉為何反常。
不是因為心存愧疚做了噩夢，而是夢！
而此前，雲蔓青也從牧疏白反常的話裡察覺了一二。
夢，關於前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