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544
般配的兩人
佳瑞郡主四個字,像是一把鉤子,雲蔓青捏緊了手中酒杯,幾乎下意識回頭。
入眼,是大步流星的牧亭之。
他穿著一身淺冰藍色的長袍,外邊罩著月牙白的大氅,大氅上繡著的白鶴隨著他的動作展翅欲飛。
黑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高束,露出那張完美無缺的臉。
行走間,腰間的白玉帶動同色的穗子輕輕搖動,襯的整個人如謫仙下凡。
那張熟悉無比的玉顏上如冰川覆蓋,帶著一層顯而易見的寒霜。
才剛在瑞王府見過,此時再看,牧亭之的容顏幾乎有些陌生了。
視線越過他往後,就是那位尊貴的佳瑞郡主。
佳瑞郡主一襲粉藍色的衣衫,輕盈靈動,裙擺上的花瓣和牧亭之衣衫上的白鶴相映,十分和諧。
而她的容顏也很完美,臉如盈月,唇如朱丹,眉似細柳,周身儘是與生俱來的貴氣。
她追隨著牧亭之的腳步。
牧亭之腿很長,一步抵得過她兩步,她幾乎是小跑。
換做彆的女子,這般動作看去絕對會有低位者的卑微和狼狽。
可佳瑞郡主不同,她像隻嬌俏的黃鶯,就連小跑的動作也滿是活潑靈動,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在愛裡長大。
沿路走過,有不少貴女和公子行禮打招呼。
牧亭之神色淡淡,微微點頭算是回禮。
佳瑞郡主卻盈著笑意,帶出嘴唇兩側的梨渦,像是盛著蜜糖一般,和傳言中的驕縱任性判若兩人。
雲蔓青的目光有些直。
欣榮郡主察覺到她和平時不同,又聯想到牧亭之和佳瑞郡主的身份,趕緊低聲解釋。
“蔓青姐姐還不知道吧,他們的婚事是聖上很早就定下的,皇孫殿下反感,可架不住聖意難違。”
“這佳瑞郡主呢,或許是自小就知道她和皇孫殿下的婚約,隻要有機會就纏著皇孫。”
“尤其皇孫殿下很久都不在宴會上露麵了,又忙得厲害,她一準是逮到機會,跟太子妃娘娘告狀,纔有現在一起出現的場麵!”
雲蔓青收回視線,淡淡道:“聖上賜婚,名正言順,沒什麼不好。”
她垂下眼眸,視線落在自己煙霞紫的衣裙上。
腦中不合時宜的想起牧亭之那身冰藍色,和佳瑞郡主的粉藍色。
淺淺的冰藍映著嬌俏可人的粉藍色,連衣衫都如此相配。
“皇姑姑,我來晚了。”牧亭之命人送上禮物:“這是宮中賞賜的藍玉手鐲,僅此一枚。”
“就當是給今晚宴會添的彩頭,就看今晚誰能猜出更多的燈謎,拔得頭籌。”
長公主很疼愛牧亭之,不僅因為他有本事,更因為他的出身。
她笑著打趣:“皇孫殿下的彩頭出眾,看來今日貴女們有得表現了。”
“皇姑姑說笑。”牧亭之又行了一禮,
在長公主身邊的位置坐下。
佳瑞郡主緊跟著行禮,坐在他的另一邊。
陸既安則是坐在牧亭之的斜對麵,他朝牧亭之擠眉弄眼,又誇張的朝雲蔓青坐的方向看去。
牧亭之微微蹙眉,並未搭理他的暗示。
這麼多人瞧著,牧亭之不想讓雲蔓青成為風口浪尖的人。
尤其佳瑞郡主在一旁瞧著。
她已經看到了陸既安的動作,奇怪的瞥了眼陸既安示意的方向:“陸世子這是得了眼疾?”
佳瑞郡主不認識雲蔓青,也沒聽過雲蔓青和牧亭之之間的傳聞。
打眼一看,恰好雲蔓青側著頭背對著她,她沒注意到雲蔓青,隻看到了雲蔓青身邊的欣榮郡主。
“難怪呢。”佳瑞郡主抿著嘴:“陸世子是瞧見了心上人吧?”
陸既安神色一僵,哂笑:“你彆胡說。”
“是是是,是我胡說。”佳瑞郡主捂著嘴笑,順勢看向長公主:“公主您瞧,陸世子害羞了。”
“今兒出門前太後娘娘還提了一嘴呢,說陸世子到了成婚的年歲,應該早些定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到公主府的喜酒啊?”
長公主和佳瑞也算熟悉,經常能在太後宮中相遇。
因為太後對佳瑞郡主的疼愛,長公主也願意給她臉麵:“兒大不由娘,既安的性子向來不羈,本宮可不好隨意定下。”
長公主岔開話題:“你們倆怎麼還一起過來了?”
“我奉太後娘孃的命令,去太子府看過太子妃娘娘。”佳瑞郡主笑道:“太子妃娘娘留我說了幾句話,正好遇到晚出門的皇孫殿下。”
長公主哦了一聲,又將話題給撂下了。
佳瑞郡主明顯有些許的失望——她主動問起陸世子的婚事,本意就是想讓長公主順著她的話,問一問她和皇孫的婚事。
婚約定下十來年了,皇孫的處境她清楚。
可越是處境艱難,早點成婚難道不是更好嗎?
拖得越久,佳瑞心裡越是不安,她總覺得皇孫殿下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或者說,她太惶恐了。
長公主自然能看出佳瑞的意圖。
換做從前,她願意來搭這座橋。
可現在不同了,牧亭之為了給雲蔓青體麵,專門遞訊息過來,請她出麵用宴會的由頭給雲蔓青體麵。
擺明瞭,牧亭之心裡的人是雲蔓青。
而且,長公主剛見了雲蔓青,那姑娘知進退又長得好看,還有一身好醫術,麵對欺負能毫不猶豫的反擊。
長公主心裡欣賞,自然不願意親手去斬斷牧亭之和雲蔓青之間的線。
宴會已經開始了,被他們倆到來而打斷的歌舞繼續。
佳瑞郡主心裡失落,眼巴巴的看著牧亭之。
牧亭之對她的視線視而不見,他端起茶杯,淺淺啜了一口。
茶杯正好遮住他的眉眼,也將他眼底的情緒一並壓下。
天知道他多想看看雲蔓青,宴會上的鬨劇他也聽說了一二,可是他沒有立場去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