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560
另一種困擾
從牧亭之的話裡,雲蔓青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略顯遲疑:“皇貴妃禮佛,瑞王妃也有佛緣,你是不是懷疑瑞王妃?”
牧亭之修長的手指點在桌麵上,帶著清脆的響動:“的確如此。”
“皇貴妃病之前,瑞王妃跟瑞王一起進宮麵聖,順便去看過皇貴妃。”
“聽宮人說,瑞王妃給皇貴妃送了線香,還送了一些抄佛經的黃麻紙和絲麻經幡。”
“奇怪的是我叫人秘密去查探過,黃紙線香乃至於經幡都沒問題。”
“太醫也驗證過此事,所以我想,能不能以你的醫術去瞧瞧?”
“可是可以。”雲蔓青頓了頓:“我要以什麼身份去呢,皇貴妃既然禮佛,應該不會輕易見外人吧?”
“是。”牧亭之敲擊桌麵的手停下:“但,你有佛緣。”
雲蔓青睜大眼:“什麼?”
牧亭之麵不改色,嘴角帶出一絲笑意:“你在外多年,既然會醫術,恰好遇到雲遊高僧不算難事吧?”
雲蔓青嘶了一聲,似笑非笑:“殿下這是教唆我撒謊騙人。”
“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牧亭之搖頭苦笑:“我也不想騙人,可皇貴妃那人的性子難測。”
“如果你我貿然前去,她不會相見的,隻有用這個幌子敲開大門。”
雲蔓青驚訝於他的話,同時又問:“萬一露餡兒呢?”
“有我呢。”牧亭之抬眸,視線與她相對:“我跟你一起,皇貴妃怪罪起來,有我頂著。”
“經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等下帶走看一看,能知道個大概就行。”
雲蔓青沒有推辭。
其實用不著準備經書。
前世嫁入瑞王府,因為瑞王妃禮佛誦經,雲蔓青想著投其所好,曾苦學苦背,各種經書手到擒來。
不過今生她沒有表現出任何和佛經有關的瞭解,的確需要一個幌子。
“此外,還有一件事得請你出麵。”牧亭之略顯猶豫:“自打知道香料出了問題,既安和陸家的人仔細查過其他的料子。”
“在其中一批運來皇城尚未發售的香料裡發現了不對,起初以為是溫度影響,香味才會略有差異。”
“請了好幾個師父檢視,又另外請了大夫驗證,都沒發現問題,可有前車之鑒,他們不敢輕易售賣。”
“恰好那批香料所需的原料是從波斯國來的,不僅原材昂貴,儲存更是不易,如果這批香料出不去,便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雲蔓青聽懂了:“殿下想讓我去檢視香料?”
牧亭之點頭:“你的醫術遠超於其他人,我請懷瑾去瞧過,他隻說的確有問題,卻查不到具體。”
“畢竟他不擅長製香,對香料也不敏感。”
“也好。”雲蔓青想了想:“我如今住在瑞王府,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讓欣榮郡主去約,順便帶上盛小姐,牧疏白和瑞王府的人哪怕防備,也不會乾涉我交友。”
牧亭之神色複雜,哪怕之前問過,知道她的計劃,還是忍不住再問:“你打算一直住在瑞王府?”
“至少在我的目的達成之前,是這個打算,除非他們趕我走。”雲蔓青想到前世,眸色沉了沉。
眼底壓著一片憤怒和仇恨。
她儘量不讓牧亭之看出端倪,語氣也越發的沉冷:“殿下和我結盟之初就知道,我身上帶著仇怨。”
“牧疏白辱我欺我騙我,和雲柔嘉狼狽為奸,我弄死周淑文,留著雲柔嘉,就是想看他們倆成為怨偶。”
“等他們經曆希望,失望,絕望,再一擊斃命,從他們做過的事來看,死太便宜他們了!”
牧亭之就知道是這個答案。
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腦袋。
可抬起手又覺得不合適,半握成拳頭放下手:“你身邊有我,還有你的朋友。”
“今日欣榮郡主對你再三維護,盛小姐那人性子直爽,也是可交之人。”
“你彆什麼都一個人扛著,偶爾情緒需要一個宣泄的口子。”
雲蔓青苦笑:“殿下如此勸我,那你自己呢?”
他何嘗不是壓抑著自己的內心,脆弱,仇恨,陰狠……
所有的情緒一一隱藏,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牧亭之一愣,旋即搖頭:“我的那些事不能讓彆人知道,身份使然。”
“我也一樣。”雲蔓青垂下眼眸,掩蓋了所有的情緒:“我對牧疏白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
“和雲柔嘉更是有不解的死仇,殿下覺得這些話,能讓彆人知道嗎?”
世家大族,講究的是和平,一條心。
雲蔓青和雲柔嘉同為淮安侯府的小姐,兩人失和,會讓其他人看笑話。
這也是今日當著眾人的麵,雲蔓青沒有大聲反駁斥責雲柔嘉,隻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警告。
至於牧疏白,他有瑞王府世子這層身份,雲蔓青豈能正大光明的對付?
哪怕是欣榮郡主,哪怕是盛開,她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彼此都有難處。
牧疏白無奈歎息:“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難怪當初能走到一起。”
“罷了,還是那句話,你做什麼事我都會支援,但我想跟你說,你可以相信我。”
“你不會成為我的負累,反而是我前行的動力。”
聽到他的話,雲蔓青的長睫顫了顫。
如果在靈佛鎮,她必然會因為這些話喜不自勝。
可,他有未婚妻了。
雲蔓青長長吐出一口氣,抬眸苦笑:“殿下,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
“你是佳瑞郡主的未婚夫,不管你願不願意,婚約在那兒,皇城人人皆知。”
“如果,我是說如果,殿下讓我背上橫刀奪愛的惡名,對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牧亭之身子一顫,緩緩垂下腦袋。
是啊,不能掃平一切跟她在一起,那些愛意會化作負擔。
給雲蔓青造成另一種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