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574
能怎麼想
昨兒牧亭之說過，這批出了問題的香料是從波斯國來的。
因為兩地相隔甚遠，氣溫和濕度相差大，香料儲存十分不容易。
這股香味倒不是變質的氣息，而是波斯國那邊的慣用的材料氣味，前世雲蔓青在瑞王妃聞過，印象深刻。
陸既安打量著她的反應，不安問道：“是不是有問題？”
“暫時沒發現。”雲蔓青翻過茶碗，用挑茶葉的湯匙舀起一點兒香料粉末放入倒放的茶碗蓋子裡。
又娶了泡茶的熱水，將香料劃開。
玫粉色的香料在接觸清水後，很快變成了淡粉色。
雲蔓青湊近聞了聞，氣味比之前淡了很多。
她緩緩開口：“紫竹葉，青艾，靈月花，桂花，石膏……”
越聽，陸既安的臉色越是奇怪，既有震驚也是難以置信：“你，你是光憑鼻子嗅出來的？”
說完，又意識到這香料配方隻有幾個心腹知道，拍著腦門自我回答：“是了，你不可能知道這方子。”
“此前我隻清楚你醫術了得，卻沒想到厲害到這份上，竟然能一字不差，將配方給說出來！”
麵對他的驚歎和誇讚，雲蔓青並無多少開心。
她掃了眼茶碗中粉色的水跡，沉聲道：“配方之外，主要的香料便是波斯國的那一種？”
“是，那料子名喚浮沉。”陸既安瞭解的也不算透徹：“那料子專門找波斯人確認過的，沒有任何問題。”
雲蔓青臉色微變，指著水道：“原料沒問題，問題肯定出在配料裡。”
“萬物相生相剋，彼之蜜糖我之砒霜，食物如此，其他東西也是如此，可能搭配起來會產生另外的東西。”
這番話說的拗口，陸既安卻是聽懂了：“你說的原因我們想到了，懷瑾花了不少時間幫我確定。”
“配料和十來種原料搭配起來不會有毒，如果不是真的查不到問題所在，我也不會請亭之麻煩你。”
明懷瑾乃是醫學世家出來的天才，他又是陸既安牧亭之一起玩到大的摯友，不可能弄錯。
雲蔓青剛才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她沉吟一瞬，試探道：“如果料子，會不會是儲藏香料的器具出了問題？”
“不可能。”陸既安愣了一瞬，下意識反駁：“我們陸家的香料用的瓶子，都是從汝南出來的瓷器。”
“他們是陸家遠親，和我二嬸更是拐著彎的親戚，我們合作了十幾年從未出過岔子！”
雲蔓青按了按眉心：“香料一事擺明瞭是有人做手腳，陸世子若一直盲目自信，並不是好事。”
“我建議是查，一五一十從原料往下查，包括存放香料的庫房環境，總不能是憑空出現問題！”
陸既安真沒懷疑過瓷瓶。
供應瓷瓶的人家姓王，家主夫人是陸家旁支出去的女兒，家主長子的媳婦則是二嬸的孃家侄女兒。
親上加親，且合作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品質上的問題！
他沉默著，沒有搭話。
此時，牧亭之才終於開口：“蔓青說的沒錯，我們都清楚是牧疏白從中作梗。”
“你也知道他的手段，素來都是兵不刃血，卑鄙無恥，萬一他真的在瓷瓶上動手腳呢？”
“財帛動人心，汝南離這裡很遠，你們雖然合作卻也多年沒見麵，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會不會收買。”
“況且一個家族上下幾百號人，你能保證家主不動心，能保證底下的人麵對威逼利誘不動搖？”
陸既安回過神，沉沉點頭：“我這就叫人去拿瓷瓶，雲二小姐既然來了，且先等等。”
“幫我們一並看一看瓷瓶，是不是如你所言，裡麵帶著和香料相生相剋的東西。”
雲蔓青沒有拒絕。
她起身道：“既然還要一點兒時間，我先跟郡主出去轉轉。”
“畢竟身後跟著尾巴，若是牧疏白發現我們私下見麵，肯定會起疑心。”
“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陸既安看向牧亭之。
牧亭之垂著眼眸喝茶，沒有去看幾人的視線：“注意安全，你在公主府一鳴驚人。”
“除開佳瑞郡主之外，亦有不少貴女對你懷恨在心。”
他雖然派了暗衛跟隨，卻也不能保證萬事周全，何況女人家的爭執手段太多，防不勝防。
雲蔓青嗯了一聲。
欣榮郡主見狀，接過話道：“殿下放心，有我在呢，一定會照顧好蔓青姐姐。”
“彆人敢動蔓青姐姐，也要看我國公府的麵子掂量。”
“你也要小心！”陸既安點了點她的鼻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知道。”欣榮郡主興致勃勃，拉著雲蔓青的手下樓。
“快，這會兒正趕上百味齋的點心出爐，他們家做的核桃梅花糕可好吃了，晚了不一定能搶到呢！”
她們的聲音逐漸走遠。
陸既安這纔回頭看向牧亭之：“你到底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牧亭之抬頭，眸底一片冰冷，話亦夾雜著苦澀：“佳瑞郡主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如果我現在鬨著退婚，佳瑞郡主肯定會把罪名全部推到她身上，佳瑞不可怕，她背後的太後和聖上纔是我要忌憚的。”
“彆人不清楚，你應該知道我早就想退婚了，隻是恰好在這個期間遇到了蔓青而已！”
“蔓青沒錯，她不應該成為我想退婚的理由，更不能因此背上汙點！”
陸既安的確在幾年前就知道他想退婚，為此還曾跟太後和聖上提及。
但那時候，他們都以他年紀輕不懂事為由，打著哈哈帶過了。
想也知道，佳瑞郡主乃是忠烈後人，皇家需要讓其他臣子看到，皇家並非冰冷無情。
這婚，之前不好退，現在更不難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