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583
一樣的枷鎖
雲蔓青的沉默,明懷瑾看在眼裡。
他現在十分慶幸剛才被打岔,沒把話說完。
像雲蔓青這樣的女子,跟其他女子不同,她個性十足,斷然不會想要用婚姻來改變現狀。
哪怕前路荊棘,她自然會用她的辦法,殺出一條血路來!
若是他說了,反而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欣榮郡主就坐在明懷瑾身邊,將他眼底的落寞儘收眼底。
恰好陸既安正問雲蔓青瓷瓶如何處理,兩人沒有注意到這邊。
她湊近明懷瑾,低聲道:“哥哥也是心動的吧?”
“什麼?”明懷瑾恍惚間沒明白她的意思。
欣榮郡主朝雲蔓青的位置努努嘴,小聲道:“她。”
明懷瑾的神色更複雜,苦笑道:“小孩子家家,彆亂說話。”
“哼,我不是小孩子了!”欣榮郡主不服氣,悄聲道:“我能看出哥哥和平時不同,對待雲小姐的態度也不同。”
“能入你眼的女子極少,你為何不敢去爭取?”
明懷瑾聞言,麵上的苦澀徹底蔓延開了:“欣榮,你和蔓青小姐交好,難道你真的看不出她心有所屬?”
“亭之喜歡她,為了她不惜從皇城趕赴靈佛鎮,用替身鎮守皇城瞞天過海,我和他一起長大,第一次見他如此瘋狂。”
“聖上的龍體時好時壞,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問題,他一去半個月,皇城差點就翻天了!”
說到這,明懷瑾垂下眼眸,盯著手中酒杯。
尋常對他而言乃是甘露,如今看起來都苦澀無比。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始終慢了一步,如果那次他讓我去太子府幫忙隱瞞,我能自告奮勇的提出去靈佛鎮,或許我還有爭一爭的湧起。”
“可我什麼都沒有,和她初次認識的不是我,救她於水火的不是我,給她撐腰的也不是我。”
“我像是躲在暗處的窺探者,隻能小心翼翼看著她的喜怒哀樂,從未爭取過……”
欣榮郡主忍不住歎息一聲。
她看著自家表哥,總覺得惋惜。
外人都知道明懷瑾是明家家族裡出來的醫學天才,卻不知道他的天賦之外,還要付出多少努力。
讚譽和名聲,已然成為另一種枷鎖,稍微鬆懈,就會從雲端跌落凡塵。
而明家家族中和他一樣努力的少年不在少數,明懷瑾也是拚儘全力,才能年紀輕輕在太醫院占據重要的地位。
兒女情長對他來說,太過於奢侈了,就和牧亭之一樣。
越是站的高,越要謹言慎行,一個不小心落下來,便是萬丈深淵。
明懷瑾身上承載著整個明家的希望,他到底沒有牧亭之的勇氣。
明懷瑾歎了一聲,看向欣榮郡主:“你看,她像是石縫裡不小心跌入的種子。”
“沒有滋養,沒有細心照料,卻開出了最絢麗的樣子,這樣的人,我終究是配……”
“你們兄妹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陸既安不知裡就,恰好在關鍵點打斷了明懷瑾的話。
“剛才蔓青的提議,你們聽到了沒?”
欣榮郡主看了眼神色落寞的明懷瑾,清了清嗓子:“哥哥說起外祖父的交代,正發愁呢。”
“你和蔓青姐姐說了什麼,那些有問題的瓷器如何處置?”
陸既安沒察覺不對,開口道:“二小姐的意思,是先不動聲色,免得打草驚蛇。”
“再以要訂購新的瓷瓶為藉口,派心腹去找他們,順藤摸瓜,總能查到是誰收買人心,又是誰膽敢做陸家生意的手腳。”
欣榮郡主嗯了一聲:“蔓青姐姐說的沒錯,處理了這邊,瓷瓶纔是要緊的。”
“他們有跟你們陸家拐著彎連著親,若是抓不到實在的把柄,貿然行動會傷了兩家的和氣。”
陸既安點頭:“我這就回去跟父親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親自前去!”
“不可。”雲蔓青立刻出聲阻止:“陸世子到底是公主府的人,極少正麵插手陸家的事。”
“如果你現在去,不是擺明著告訴彆人,你心裡有懷疑?”
陸既安歎了一聲:“彆人去,我不放心。”
欣榮郡主嘶了一聲一聲:“讓你堂弟去,他跟著陸家二叔學做生意,也能獨當一麵。”
陸駿躍那樣的人,培養出來的孩子絕對不是紈絝。
陸既安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濤兒去,順勢查一查牧疏白是怎麼說服他們叛變的!”
“這還要查啊?”欣榮郡主嘖了一聲:“財帛動人心,牧疏白隻要給的足夠多,對方就會動心。”
“何況牧疏白不是普通人,他背靠瑞王府,這些年路子鋪開,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陸既安正想說話,餘光掃到明懷瑾,不由疑惑:“你今兒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是宮裡有麻煩嗎?”
他們認識太多年了,明懷瑾雖然生性沉默,麵對信賴的人卻不會啞口不言。
何況他們討論的事還挺重要的,並不是無端說的胡話。
明懷瑾腦中想的是雲蔓青,當然不可能說出實情。
這裡沒外人,他索性嗯了一聲:“聖上要請天師開爐煉丹,祈求長生不老!”
幾人同時瞪大眼。
陸既安忍不住提高聲音:“這一年龍體反複,你們太醫院費儘心思調養,就說個大不敬的話,丹藥能有什麼用?”
“是啊,丹藥傷身!”欣榮郡主壓低聲音:“每人提醒嗎?”
“聖上入了魔,誰敢去勸?”明懷瑾苦笑:“張太醫隻提出了一句質疑,聖上直接怒斥他是庸醫,讓他辭官。”
陸既安後知後覺:“所以,亭之被臨時召走,也是因為這件事?”
明懷瑾點頭:“聖上心意已決,要讓信得過的人去找煉丹所需。”
“這任務,多半會落在亭之身上。”
這話說完,幾人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