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678
勝似母親
這個發現讓雲蔓青興奮異常。
之前把脈，牧亭之情況並不好，師父也說過這種毒的凶險，他不該有反應才對。
那現在他動了，是不是說明一切還有轉機？
雲蔓青擦乾眼淚再度給他把脈，才引過毒，他的脈象略顯好轉，卻也隻是一點點而已。
對雲蔓青而言，有最壞的打算，這點好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絲絲火苗，足以帶來希望。
滿月和玄月分開去找蘄蛇，寒冬臘月，還真讓他們找到了活的。
“是西邊郊外那獵戶家老頭兒飼養的，所以蛇沒有冬眠。”滿月拎著裝蛇的袋子：“他家好多蛇，專用養著送給飯館子。”
“也是咱們主子有那個運氣。”玄月感慨：“就看望月去北地找蜘蛛，能不能也有那個運氣。”
滿月點了點他的腦門，哼道：“你傻了吧，二小姐讓我們去找蛇，不就是代替蜘蛛青絲的？”
雲蔓青看著他們拌嘴，心裡百感交集：“彆鬥嘴了，趕緊去把蛇毒和蛇膽取出來。”
“這種毒蛇速度敏捷，性情暴躁，極易傷人，你們彆被咬了。”
滿月和玄月又帶著蛇出去。
另一邊，瓊孃的藥也準備好了。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瓊娘依舊遲疑：“蔓青，我知道你的性子，既然打定主意就不會放棄。”
“但，作為師父我還是想勸一勸你，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你將他的毒引到你身上，對你而言……”
雲蔓青握住瓊孃的手，輕輕靠在她肩膀上：“師父說的我都懂，也知道這件事多凶險。”
“可他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藏在心裡不敢麵對的愛人，更是尊貴的皇孫殿下。”
“他一個人的命關顧著好多人家的興旺，他有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麵前。”
話已至此，瓊娘也沒再說什麼，隻道：“但願你說的以蛇毒代替青絲的辦法，能有些許的效果。”
“至少，要撐到他們把青絲取回來。”
蛇毒和蛇膽取出來了，雲蔓青親自去熬藥煮藥。
做完這一切，她將所有人支出去，隻留下了瓊娘。
“師父，殿下的身子經不住折騰了，如果蛇毒沒效果，會加重他體內的毒性。”雲蔓青跪在瓊娘麵前。
“我必須先引毒，等毒全部在我身上，再用我的身子去試藥。”
瓊娘瞪大眼：“你瘋了？！”
“我沒瘋。”雲蔓青搖頭苦笑：“正因為清醒，才會做對的選擇。”
“這幾日師父照料，也該清楚他的身體情況。”
“那你呢？！”瓊娘難以置信的看著雲蔓青，雙眼裡帶著痛苦和責問：“蔓青，你是我一手帶大的。”
“你跟我的女兒差不多，如果她還活著，便如你一樣，你讓我親手毒殺自己的孩子，對我而言多殘忍！”
雲蔓青同樣眼含熱淚，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師父，隻是將他的毒引到我身上，我不一定會死……”
話沒說完，瓊娘一把抓過她的手腕：“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體內有寒毒，早就深入肺腑。”瓊娘痛聲質問：“這肯定是你之前提起的靈佛鎮九死一生留下的頑疾！”
“再遇到牧亭之體內的毒，你，還有活路？！”
雲蔓青抿了抿嘴，她自己也不清楚。
這幾日連著趕路，哪怕穿很多，那種冷也深入骨髓，寒意全在五臟六腑。
她擔心風竹雅韻不讓她繼續趕路，一直忍著沒說，包括見到瓊娘也是一筆帶過。
瓊娘見她不說話，又道：“你還不到十七歲，漫長人生剛開始，如果……”
“師父，沒有如果。”雲蔓青輕歎一聲，打斷她的話：“我心意已決，如果您不幫忙，我就自己來。”
“您知道我的性子，萬萬是阻止不了我的！”
瓊娘緩緩閉上眼，麵上一片糾結和不忍。
雲蔓青就那麼跪在地上，她知道師父會答應的。
良久後，瓊娘果然睜眼了：“好，我答應你。”
“但，這毒不能全部引到你身上，你們各自一半。”瓊娘語氣急促，聲音也沉的厲害。
“這樣，至少能保證你們倆都能活著，算著時間，取青絲那小子也應該快回來了。”
“隻要有青絲，我有把握給你們解毒！”
雲蔓青想了想，答應了瓊娘：“好，多謝師父。”
“你呀！”瓊娘無奈的聲音裡帶著寵溺：“就知道拿捏你師父，小沒良心的！”
“等我把這一關過了，肯定給師父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誰要你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是師父最大的願望！”瓊娘苦笑著，擦掉眼角的淚花：
“事不宜遲，先準備吧。”
她們主仆忙著，誰也沒看到榻上，一滴淚從牧亭之蒼白的臉上滾了下來。
沒入鬢角的黑發，了無痕跡，像是從來沒發生一樣。
引毒很順利，雲蔓青隻覺得周身疼痛難忍，像是被馬車碾過一樣。
除了疼，還有冷熱交替的感覺。
一會兒如置身冰窖，一會兒如烈火焚身，她躺在另一個房間的榻上，為了不讓師父擔心，蜷縮成一團，儘量控製住不亂動彈。
瓊娘早就看出來了，熬了止疼的湯藥，又拿了好幾顆蜜餞放在她床頭。
雲蔓青喝了藥，在劇痛和煎熬中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昏黃的燭光下，師父伏在榻前睡著，雙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
從雲蔓青的角度，能看到瓊娘頭上的花白。
當初師徒二人被迫分開，瓊娘還是個容顏俏麗的婦人。
短短幾年，師父已經這樣老了嗎？
雲蔓青抬起左手，輕輕落在師父的發間。
瓊娘猛然驚醒：“蔓青！”
朦朧的睡意褪去，瓊娘看著雲蔓青醒來，眼眶瞬間紅了：“你怎麼樣，疼不疼？”
“我熬了你最喜歡的雞絲粥，要不要吃點？”
“師父。”雲蔓青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滾了下來：“不疼的。”
師父對她，雖不是母親，卻勝過母親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