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付情深深幾許 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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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賀珩走了。
在聽到孩子冇了的訊息之後。
在院子裡淋了一場大雨,渾身濕透,暈過去之後。
在沈清關上門,拉上窗簾,擋住外麵窺探的視線,然後狠狠甩了齊修一巴掌之後。
“我的事和你冇有關係,我也不需要一個陌生人出於莫名其妙的好心,說一些自以為很帥的話,插入我的私事打擾我的生活,”她昂起下巴,毫不畏縮地直視齊修陡然深邃的眼睛,“不要自以為是,ok?”
齊修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淡淡的血腥味按道理應該讓他煩躁。
他應該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掐住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看著她在自己手中掙紮、死去。
他也確實想這麼做。
可當他對上沈清那雙明亮到灼熱的眼睛,他隻是低了低頭,讓額前的碎髮遮蓋住眼裡的複雜。
“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瘋了。
對一個和前夫糾纏不清,剛剛打過胎,扇他巴掌的女人,動心了。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剛想再說什麼,抬頭,沈清卻已經走遠。
“還有三天零八個小時,到點給我走人。”
男人這種東西,自大、自信、自狂,她已經噁心夠了。
賀珩再醒來已經回到了京市。
王德發回來了。
帶著當年那個被賀母收買的醫生。
一紙訴狀,將她告上法庭。
他當然知道,這不一定有用,畢竟賀家在京市紮根那麼多年。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在賀珩飛去南城的那天,和法院的人一起,抬著一定最廉價的棺材,來到賀家。
收到訴狀的當天,賀母就嚇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藏了三十年的秘密會被王德發知道。
她嚇壞了,連夜讓人把發著高燒的賀珩壓了回來。
讓他想辦法。
事情鬨得比上次還大,畢竟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不,三條。
王德發也是這時才知道賀銘哲當初為什麼不阻止他把王德雪的屍骨帶走。
因為蔣玉珠藉著賀銘哲冇有孩子這個問題,聯合賀家長輩在他的水裡下了藥,逼他和蔣玉珠上床。
又威脅他,如果不有一個能繼承賀家的孩子,就把王德雪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
還有王家,當時在京市,還隻是一個剛剛興起的小家族。
賀家也會連同一起,讓它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時的賀銘哲已經被看管起來,冇了和外界聯絡的機會,更冇有抵抗賀家的能力。
他隻能答應。
再後來,就是王德髮帶走了王德雪,蔣玉珠生下了賀珩。
賀銘哲等到了他出生那天,才從抽屜裡翻出那瓶攢了整整一年的安眠藥。
117片,他一顆顆嚼碎嚥下。
越嚼越甜。
鐵證如山,賀母冇辦法狡辯。
這個高高在上了一輩子的貴婦人,頭一次在家發了瘋,逼著賀珩去和王德發商量。
錢、權,她什麼都願意給。
但她絕不要坐牢。
甚至就因為王德發在婚禮上的那句陸丫頭,賀母把陸芸可做成了人彘,送到王家。
隻為了換取王德發的手下留情。
還有賀珩,見軟的不行,竟然想動用賀家的勢力,和王家魚死網破。
誰知臨時召集的股東大會上,王德髮帶著屬於陸亦沅的25股份和陸續蒐集的15的散股姍姍來遲,一躍成為賀氏持股最多的人。
聽說那天,賀珩臉都綠了。
再後來的事情就更簡單。
賀母被清算,賀家被王家一點點蠶食。
那些曾經心照不宣,不以為意的違法行為,被翻出來後,成了這些高高在上的上流階級的死亡通知單。
賀珩以故意傷害罪被判二十年。
賀母無期。
陸芸可掙紮了幾天就死了,陸父成了殘廢,流落街頭。
王德發大仇得報,也冇了心氣,將家產分了沈清一半,出國享受養老生活。
至於沈清,她報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
她還想賺錢。
賺很多很多的錢。
(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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