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的車站 第14章

    書上簽字，手有些發抖。九點，那就意味著......

“小耿，你在醫院嗎？”王叔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

“嗯。”

“我剛收到訊息，”王叔的聲音有些急促，“蘇小姐明天提前到八點就走了，好像是臨時改簽了機票。”

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要不......我幫你去送送她？”王叔試探著說。

“不用了，王叔。”我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媽媽的手術更重要。”

掛了電話，我在醫院的走廊裡來回踱步。護士推著藥車從身邊經過，輪子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時鐘的滴答聲，提醒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回到病房，母親還在輾轉反側。“媽，睡不著嗎？”

“小平，”母親拉住我的手，“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每次發燒，我都會握著你的手直到你睡著嗎？”

我點點頭，喉嚨有些發緊。

“那時候你總說，等你長大了，也要這樣照顧我。”母親的聲音很輕，“現在你真的長大了，卻好像忘了，自己也需要被人照顧。”

“媽...”

“那個姑娘，”母親看著我，“是不是很溫柔？”

我愣住了：“您怎麼知道？”

“因為隻有溫柔的人，纔會讓我這個倔強的兒子變得這麼糾結。”母親微微一笑，“你知道嗎？你最近總是對著窗外發呆，就像你爸當年追我的時候一樣。”

晨光悄悄地爬上窗台，醫院的廣播響起了早間的音樂。六點了。

“耿師傅，”護士站的小張打來電話，“調度室讓我通知你，蘇小姐走之前想見你一麵。她說，如果你來不了，就當是她任性了一回。”

我看著病床上的母親，她正用微弱的聲音跟護士說著什麼。

“小張，幫我轉告她，”我深吸一口氣，“就說...”

“兒子，”母親突然喊我，“我渴了。”

我連忙倒水，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