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的車站 第3章

    服役十五年的319路公交車做例行檢查。

我低頭看了眼手錶，比平時提前了四十分鐘。這幾天我總是睡不安穩，乾脆早點來車庫。拿起抹布開始擦車窗時，晨曦剛剛染白天際。晨光中，玻璃上映出我模糊的倒影，製服的領口那空蕩蕩的位置格外刺眼。

工作證的事我還冇來得及報備，隻能祈禱她看到號碼能主動聯絡我。這種期待很傻，我知道，可還是忍不住會想。

“小夥子，你這是有心事啊。”王叔遞給我一個保溫杯，“喝點枸杞茶，提提神。”

我接過杯子，茶水的溫度剛好。王叔總是這樣，細心得讓人心暖。他是看著我從實習期過來的，更像是我的長輩。

“王叔，你說......”我猶豫了一下，“如果遇到一個每天都能見到，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的人，應該怎麼辦？”

“哦？”王叔笑得意味深長，“是那個愛看書的姑娘吧？小耿啊，開車和談戀愛是一樣的，穩、準、狠缺一不可。穩是要有耐心，準是要把握機會，狠是要敢於表達。”

我感覺耳根有些發燙，正想解釋，外麵傳來了發車的鈴聲。

今天的第三站台，她穿了件淺藍色的連衣裙，站在朝陽裡的樣子讓我看得有些失神。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裙襬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她低頭看書的樣子，像是一幅會呼吸的油畫。

她上車時，我們又在後視鏡裡短暫對視。這一次，我鼓起勇氣說了句：“早上好。”

“早......早上好。”她微微一怔，聲音比平時稍大了些。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後視鏡裡，我看見她的耳朵又紅了，這讓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原來害羞的不止我一個。

從那天起，這聲早上好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似乎也不再總是低頭看書，偶爾會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我。每當這時，我就會假裝專注地看著前方，實際上，心跳早已亂了節奏。

一週後的清晨，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她的站台上空空如也，我的心突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