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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亡夫的孿生兄長 第77章 探帳 嫂嫂不會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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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帳

嫂嫂不會選擇他

林霧知陷入長久地思索,

以至於筆尖凝著墨,即將滴落於紙麵上。

突然有人敲了敲營帳木框,墨汁被震落在紙上,

暈開一片汙跡。

林霧知於怔愣中擡起頭。

一個青衫落拓,

麵容寡淡,

但渾身清雅之氣的高個男子站在門簾外。

見她望過來,他唇角牽起:“我的身體不舒服,聽聞林大夫醫術高超,便過來打擾一二,

還望見諒。”

就連嗓音也是清淡緩和的,全然如他給人的印象。

林霧知下意識挺直腰,

神色鄭重,

擡手做“請”勢:“請坐在這裡。”

她尚且是男子的打扮,雖一襲寬大的粗布麻衣,

但眸眼清亮地盯著人時,

像個懵懂俊秀的書童,

惹人憐愛。

盧敘白微頓了頓,便緩步走進來,

剋製自己的眼神不要四處打量,隻是有些侷促地坐在林霧知指定的小凳子上。

他太高了。常人打眼一看,隻覺得他體格瘦薄,待他坐在小凳子上,

才發覺他稱得上體格巍然。

林霧知也不由驚訝,還是第一次看到比裴湛還要高大的男子。

但她麵上冇有表露異常,

擡手搭在盧敘白溫熱的手腕上,細細問道:

“你是哪裡不舒服?今年幾歲了?平日裡飲食如何?”

盧敘白垂著眼皮,感受著她的指腹在脈搏上滑動的輕微癢意,

心跳快了一瞬又被他慢慢平息下去。

“我叫盧敘白,前不久才過了一十九歲的生辰,平日裡愛吃甜和辣,也愛吃一些油炸酥脆之物。”

林霧知眨了眨眼,這人看起來像是裴湛那樣清淡口味的人,冇曾想竟和她的口味極為相似。

“但或許是這幾日見到的血腥場麵太多了,我有些食難下嚥。”

盧敘白微微蹙眉,修長的指尖來回按壓著腹部,似是難以忍耐。

林霧知也輕輕蹙眉。

她把這人兩隻手的脈搏都把過了,這人的脈象不像是胃口不好,倒像是相火妄動,腎精滿溢……

和裴湛、崔潛二人的脈象很相似,儼然是禁慾太久,需要瀉火。

她一時無言,沉默地收回手,可提筆卻不知該寫些什麼方子。

總不能是陽痿的藥房?

醫者儘職儘責的本性,終是讓她試探地問道:“閣下可曾娶妻?”

盧敘白略有些留戀地收回手,雲墨眸眼靜靜地盯著林霧知,淺笑道:

“我曾愛慕一個女子,奈何那女子的夫君不走尋常路,致使我錯失良機,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仍是未婚。”

林霧知可惜道:“這就難辦了。”

冇有妻子,如何散欲?

要麼給他開一些瀉火的藥?

但是她都給崔潛的飲食中偷偷加了好多瀉火的藥,這廝還是半夜摸過來親她抱她,且精神爍爍,雄風不減。

想必這些藥是冇用的。

林霧知正在考慮要不要用一些疏肝理氣的藥,就聽盧敘白繼續道:“也不難辦。如今我已明悟,若想得到什麼,立即就去爭取,萬不可再等待。”

她有一搭冇一搭地回道:“哦?但你不是錯過了嗎?即便明悟這些道理,也難以爭取到你的心儀之女啊。”

說起來,他的這些道理怎麼也和裴湛的作風極為相似?

這一瞬間,林霧知都懷疑此人是裴湛假扮的了,但擡眸瞧去,頓時被盧敘白冰雪般的肌膚晃了晃眼神。

不可能是裴湛假扮的。

裴湛雖然也白,卻是暖白,不似盧敘白這人,渾身雪一般刺眼。

林霧知不感興趣地收回眼神,墨筆在紙上緩緩勾寫:“看不出你有脾胃不合的毛病,估計是肝鬱氣滯,我給你開幾付藥……另外你最好儘快娶妻,與妻子陰陽調和,你自然就舒服了。”

盧敘白微微歪著頭,眼神隨著她的筆跡緩緩遊走,道:“我不懂林大夫是何意?是要我儘快娶到那個女子嗎?”

林霧知把藥方遞給他,怪怪的感覺讓她鬼使神差地說道:“你可不能招惹有夫之婦啊……那女子既然成婚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再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再找一個女子喜歡就是了,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盧敘白接過藥方草草看了一眼,勾唇輕笑道:“那林大夫可曾成婚?”

他膚白,唇也襯得嫣紅,沿著紙的邊緣擡眸望向林霧知時,黑沉眸中瀲灩生光,一時竟有些情意繾綣。

“我覺得林大夫就極好。”

林霧知驚了一下,無所適從地扯了扯唇角笑道:“我已經成婚了,而且我這身打扮看起來很像女子嗎?”

她還以為她女扮男裝得天衣無縫,還有這人怎麼初次見麵就想喜歡她,也太匪夷所思了……她收回之前覺得這人深情的話,果然尋常男子不似裴湛,輕而易舉就能喜歡上彆的女子……

盧敘白淡聲道:“在下發覺,林大夫和崔將軍似乎夫妻不睦。”

林霧知頓時尷尬了一瞬,略慌亂地收拾桌上的紙筆:“我和他不是夫妻,此事說來話長……你去抓藥吧,少吃辛辣熱躁之物,平日裡要靜心凝氣。”

盧敘白卻端坐在原地冇有走。

這一刻,他是想把他的心思,還有二人錯過的事告訴林霧知的。

但他又覺得,初次見麵便說這些,似乎為時過早,林霧知恐也難接受。

都怪他固守著君子風度,之前總想著他們還未訂婚,冇有正式名分,若是頻繁聯絡,實在於禮不合。

到現在也是如此,崔潛牢牢地看管林霧知,他也不想貿然唐突佳人,於是直到今日,二人纔有了第一次交流。

他又怎捨得這麼快離開?

——既然你們不是夫妻,那林大夫算是孤身待在戰場?是否不太安全,你可曾想過離開此地呢?

但盧敘白終究還是忍下了這句話,冇能說出口,剋製地站起身告彆。

“等我吃完這七付藥,若是有效,再來找林大夫複診。”

他答應過那個叫尋安的異族人,尊重林霧知的選擇,在此之前,不能引導林霧知做出他想要的選擇。

林霧知托腮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倏然若有所思地道:“盧……”

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姓氏。

嗯……

對了,三叔母就姓盧,說不定和這個盧敘白是一家人呢!

想到此處,她便不感興趣地將其拋之腦後,埋頭給裴湛寫書信。





夜色濃重,燈火幽微。

林霧知疲憊地掀開營帳門簾,如同曬乾的鹹魚一樣躺在床榻上。

昨夜突襲之戰,造成太多傷亡,她一整天都冇能閒下來,也全然顧不得男女大防了,該扒衣服便扒衣服,該抹藥便抹藥,甚至可以麵不改色地用刀切除士兵傷口處的爛肉。

說起來,天氣炎熱,傷口易化膿,有些治傷的藥材確實不夠用了,明日要給崔潛說說這回事,萬萬不能……

想著想著,她眼皮開始上下打架,昏昏欲睡,呼吸也漸漸平靜。

恰在此刻,燈火晃盪一下。

崔潛身著緋紅寢衣,髮絲微濕,施施然地闖進來,冇有一絲聲音。

他來到床榻前,盯著微張唇瓣睡得昏天黑地的林霧知看了幾息,不動聲色地單膝跪在床榻上,步入床榻內。

動作間,難免會扯到胳膊上的傷,他也絲毫不在乎,一副有今朝冇明日,及早行樂的心如死灰感。

林霧知睡得極沉,粗布麻衣的腰帶被崔潛隨手解開,扔在床下,也隻是無知覺地吧唧吧唧唇瓣。

層層剝開,鮮妍的軀體露出來。

崔潛傾身而上。

唇舌被含住,尖齒輕輕磨礪,細微的疼痛總算逼得林霧知睜開了雙眼。

睡意讓她恍惚了一瞬。

發現是崔潛時,她無奈地歎氣,愈發像條鹹魚一般,躺平任親。

崔潛一見她這般,便極其不滿,痛苦與恨意在心底攪拌翻湧。

憑什麼隻有他在意亂情迷?

憑什麼她現在對他毫不感興趣?

他終是狠了狠心,溫水煮了數日,也該見一些成效了。

這般想著,他的指尖順著林霧知的脖頸、鎖骨、腰肢……還想往下碰。

被林霧知製止了。

她眼眸依舊似睜非睜,恨不得下一刻就睡死過去,喃喃道:“阿潛,你今晚快一些,我累了,明日又要早起。你不知道那些傷兵有多臭,我邊嘔邊為他們治傷……他們也好可憐,斷胳膊斷腳痛得發抖,卻連嚎哭都不敢大聲……”

崔潛沉默地停下來。

過了許久,林霧知一歪脖子,又快要睡得昏天黑地時,他終於開口了。

“我想要你。”

語氣少了往日的偏執,多了幾分平淡的堅定。

“林霧知,你給我罷。”

“如此,我心甘情願地赴死。”

林霧知似乎被“死”字刺了一下,緩緩睜開一隻眼:“你又怎麼了?”

她像是養了隻狗,狗狗沮喪時,即便她再疲憊,也得先順毛摸摸狗一樣,無奈地擡起手腕,輕拍了拍他的肩。

“彆悲春傷秋的,你不會有事……你不是說我是你什麼天命貴人嗎?”

“你隻說,你願不願意給我。”

“……”

林霧知實在難以從睏意中掙脫,勉強冷笑了一聲:“我是你嫂嫂,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有違倫理綱常?”

崔潛咬緊牙關,也冷笑:“你問我做什麼,你且問一問裴湛。”

林霧知:“……”

又來了,有時候她都懷疑崔潛也有月事,時不時就發瘋,執拗得可怕。

“我不願意。”非要她把難聽的話說到臉上是吧?那她可就說了。

“我念著你為國征戰,才一直冇有強硬地拒絕你,實則你每一次親我,我都無比噁心,你滿意了?”

林霧知靜靜地等待崔潛發作。

任誰累得要死,已經睡著了,還被黏糊糊地親醒,被逼著說話,都會想要發脾氣的,她也不例外。

可崔潛竟然低聲笑了起來。

她疑惑地擡眸。

“嫂嫂。”

崔潛眉眼盛著惡劣的笑意,俯身貼在她的耳畔:“嫂嫂。”

林霧知登時渾身一激靈,睡意都散了幾分,猛地要推開崔潛。

“閉嘴!”

崔潛微微仰著下頜,不依不饒地捏住她的臉,語氣冷起來:“嫂嫂不是說感到噁心嗎?那何不噁心到底?”

他一把掀開她的衣襬,單膝跪在她的腿間,握住她的手腕壓在她頭頂。

“我親你一口,便喊你一聲嫂嫂,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吐出來!”

林霧知隻覺得他瘋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怒成這般?

她急得手腳並用,在薄被上胡亂地顧湧,試圖將散開衣服重新聚攏。

崔潛緩緩笑出聲,被她的體溫暖得溫熱的手掌死死掐住她的纖腰。

“嫂嫂,我在親你。”

“我如今很是好奇,裴湛若是知道你我共處一塌,又會如何?”

林霧知罵道:“你個瘋子!”

她必須想辦法掙開一隻手,去拿塞在枕頭下的口哨——尋安給她的,隻要她吹響口哨,尋安就能出現。

崔潛哈哈大笑:“罵得極好!”

說完,狠狠解開緋紅寢衣,扔在林霧知那堆衣服上麵。

如初見時不同,他的八塊腹肌上有了些許戰爭傷痕,卻不顯難看,更顯男人成熟硬朗的韻味。

林霧知也不似初見時那般欣賞他,她被摔在薄被上,不容抗拒,而後鋪天蓋地的親吻落下來。

“崔潛,你冷靜一點!”

“你明日還要上戰場,今夜就這樣白白浪費時間,消耗精神氣嗎?”

“裴湛最好病死!”崔潛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本朝本就有兄死弟繼的傳統,他死了你照舊是我的妻!”

林霧知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她其實她一直不相信裴湛會生病,裴湛身體一向康健,便是連著與她荒唐幾日也精神奕奕,怎麼會突然病了?

但聽聞崔潛這番話——

“你什麼意思?裴湛生病是不是有你的手筆?崔潛,你說話!”

林霧知睡意全消,死死握住崔潛的手腕,想要掰開,又瘋一般要咬他唇。

“你說話!你若是敢害裴湛,我這輩子都絕不會原諒你的!”

崔潛見她如此,心中冰涼一片,原本凝在臉上的笑意化為嘲諷。

“對,他生病就是我的手筆。”

“嫂嫂,你滿意了嗎?”

他幾乎是報複性說出這些話,輕輕握住林霧知纖弱脖頸,狠聲道:“接下來七日時間,嫂嫂若還是不肯配合我,我隻好把裴湛折磨得死去活來!”

裴湛有冇有病,崔潛根本不知。

他是騙林霧知的。

他還不死心,想驗證她這一次究竟會選擇裴湛還是選擇他。

現如今結果殘忍呈現在他麵前——林霧知隻會選擇裴湛。

他感覺自己差不多瘋了。

憑什麼三個人隻有他痛苦?明明他是最先得到幸福的那個人。

不可以,都要瘋才公平!

他猛地撕開林霧知的藕色訶子,露出大片灼目的粉白肌膚,傾身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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