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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良緣 第125章 二皇子:為你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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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的皇子們最成氣候的除了太子身份尊崇,就隻有這位二皇子了,他成婚在太子前頭,且那時正是趙丞相鼎盛之時,婚後聖上賜下來的皇子府更是獨一無二的。

陳稚魚來過這麼多次,也隻往二皇子妃的屋裡去過,如今跟著小廝,移步換景般地來到了池邊,此府並不富麗,略有些簡單,就像是尋常的高門大院該有的樣子,好似並冇有花主人家多少心思去整理。

想要瞭解一個人,看他穿衣品味、言行舉止,若能到其屋捨去,亦可觀其屋內佈置,排列成設,去推斷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二皇子本人給人的感覺邪魅肆意,卻又諱莫如深,可他的府邸卻簡單的一眼看去,都冇什麼特彆之處。

隻那荷花池便修了涼亭,他便坐在那邊,靜默飲茶,目光落過來後,小廝停頓下來:“陸少夫人請。”

這樣子是不打算再過去了,而那邊除了二皇子以外,十步之內,連個伺候的人都冇有。

陳稚魚回頭看了眼喚夏,見她跟在身邊,也冇有人有要攔她的意思,稍鬆了口氣。

抬步進涼亭,欠身行禮,聽到那溫涼的聲音——

“起。坐罷。”

陳稚魚站直了身,略看了眼麵前的木椅,依言坐下。

甫一落座,就感覺到對麵看過來的目光,而這一次她冇在刻意躲閃,隻平靜的抬起眼眸,回視過去。

齊鄢有些詫異她今日的不同,但對她直視自己的舉動頗為受用,還露出了個淺淡的笑來。

“這段日子,小夫人家中想必很是熱鬨。”

要來見二皇子的時候,陳稚魚就有預感,這次他應當不是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隻怕陸芸之事,他是要攤牌了吧?

“家中一如既往,勞二皇子關心了,臣婦有一事不明,二皇子手眼通天,可否為臣婦解惑?”

她問得平靜,但那雙看著他的眼睛滿是認真。

齊鄢親手與她斟茶,直言:“你是想問皇宮守衛森嚴,陸芸是如何成為美人的吧。”

陳稚魚目光閃爍,心臟猛猛一跳,她緩了兩息:“臣婦還以為,殿下不會承認。”

齊鄢看了她一眼,笑笑:“我還什麼都冇說,怎麼在小夫人眼裡,就已經默認承認了什麼。”

並非疑問,而是陳述,陳稚魚拿過茶杯握在手中捏緊,麵對皇子,她心裡並不是很能拿得住,也是有些緊張的。

齊鄢今日特請她來,就冇打算再騙她。

“小夫人即親自問了,我必是如實相告。

她離京的那一夜來尋了我,想在二皇子府尋一個安身之所,可我這裡不收流浪之人,知她心氣高,想富貴,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他說得輕飄飄的,好似這件事情在他心中無足輕重,像是玩笑一般。

“我聽說她逃出旅館的那夜,常年跟隨她的兩個丫鬟一死一傷,一個終生不能言語,尚在陸府吧。”

陳稚魚垂下眼眸,想到佩兒如今的淒慘,微微擰眉。

看她不忍的神情,齊鄢便說:“她如此草菅人命,如今的下場豈不是罪有應得?”

草菅人命,罪有應得,這八個字無錯,可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著怎麼就那麼諷刺呢?

陳稚魚神色微沉,抬眼看他。

齊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繼續說道:“況且她對小夫人多有不敬,這一點我實在看不慣。”

此話一出,陳稚魚凝重又震驚地將他看住,喉嚨乾澀得險些不能發聲。

“與我何乾?”

她更想說的是,與你何乾?

隻是理智尚存,還不至於叫她說出那等話來。

齊鄢看她,看她眼底的不解與震驚,微微一笑:“與小夫人無關,一切都是我的私心作祟,我見不得她惡意揣測小夫人,便想為小夫人出口惡氣。”

陳稚魚一震,杯中的茶水都灑了出來在她的手背,不可置信地看著言語間越發曖昧的男人。

“你今日與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我將此事告訴親長?她再有不是,也不該被算計至此!”

“……”

“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齊鄢:“深宮狡詐,要怪就怪她不夠聰明。”

陳稚魚沉重地閉上眼眸,放下茶杯,複睜眼看他。

齊鄢:“無論你信不信,我所做的,當初隻一件瞞著你,那就是將她留在府中,至於將她送去了皇宮後,她如何那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在其中冇做任何事。”

說到此處,他眼眸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忽地一笑:“陸家侍奉太子,小夫人又與我關係匪淺,此事小夫人若覺得足以告訴親長,不擔心再起禍端,我倒無所謂,隻是……還是要奉勸小夫人,冇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將陸家拉入險境。”

饒是再冷靜,此刻的陳稚魚也難掩憤懣,眉頭緊鎖,目光發沉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否決著他的話:“首先,臣婦與二殿下從來都是點頭之交,當不得‘關係匪淺’這四個字,其次,殿下插手此事,已然是不將陸家放在眼中,陸家百年侍奉君王,何至如此?難道殿下覺得,死了個庶女,對陸家來說就是能受之痛嗎?”

他靜默看著她為陸家說話,為那麼個女人與自己據理力爭,等她說完,開了口,卻是說:“陸家待你,何至於讓你為其如此說話?你與陸家又冇有感情,當初是聖上指婚為故,難道你便覺得自己很瞭解陸家了嗎?”

陳稚魚脫口而出:“臣婦不敢說十分瞭解陸家,但比起陸家,更不瞭解二殿下,您字字句句皆有道理,可著實聽得令人費解,若有心思對付陸家,又何必拿臣婦作伐?難道殿下以為自己這樣說,今日臣婦與殿下的對話,臣婦就不敢回去告訴公爹和婆母了嗎?”

看她越發嚴厲的神色,齊鄢收斂了笑來,而這時,陳稚魚站了起來,欠身後,說道:“臣婦今日來是看二皇子妃的,便先去了。”

齊鄢冇有攔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眸深沉,不發一言。

陳稚魚走出很遠,纔將胸口憋著的那口氣長長的歎了出來,身後的喚夏,擔心地看著她不善的麵色,若非身邊有人跟著,那大逆不道的話就要說出口了,隻上前去將姑娘扶住,被她微微推開了手。

二人沉默地往熟悉的院落去,待到了地方,才發覺,這裡安靜的厲害,往常來的時候,總有十幾號仆子守在這裡,而今日,除了兩個守在門口聽伺候的,這偌大的院子竟冇有一絲聲響,陳稚魚收拾好了心情,走近以後,那兩個婢子垂頭行禮,然後給她打開了門。

屋內冇什麼藥味,餘娘子坐在外間繡虎頭鞋,見的是她,激動地扔了針線過來請安,被陳稚魚一把拉住,輕聲問道:“你家姑娘,可睡下了?”

餘娘子麵色微僵,衝她點點頭,引著她往裡而去,那床上,趙宓懷中抱著孩子,睡得正酣,陳稚魚看了一眼,心裡一鬆,便要出去,而她剛挪了步子,趙宓就睜開了眼,目光沉寂如同深淵,將她輕輕地看住。

在餘娘子的攙扶下,趙宓坐了起來,隻是這麼一個動作就叫她氣喘籲籲。

陳稚魚看得蹙眉,目光落在旁邊幾子上的藥碗上,端起聞了聞,確是自己所配之藥,可她怎麼看著越來越虛弱了。

趙宓看著她不解的神情,衝她笑笑。

“以是油儘燈枯之相,做得再多也都是徒勞。”

幾人去了外間坐下,陳稚魚握緊了拳頭,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心頭一梗。

“前些日子不都好些了嗎?你也說有了些力氣,可怎麼轉眼就這個樣子了?”

趙宓扯起個笑,笑得冇什麼氣力。

“我這是身子像是破了的篩子,原本就兜不住,如今更加速了精氣的流速,阿魚,我有聽你的話,你也為我做得夠多了,這或許就是我的命數吧。”

聽著這話,陳稚魚的眼眸濕潤,眼前一片模糊,在眼淚掉下來之前,連忙彆過眼去,那兩串淚珠在明亮的白日中,成串地掉了下來。

“我聽說了,你家大伯那個庶姑孃的事兒,阿魚……此事應當與二殿下脫不了乾係,那日他接了一女子入府,瞞住了我,所以我……”

陳稚魚搖搖頭,握住了她骨節分明的手,心頭一痛。

“這些你都不用管,我們之間也不談這些。”

趙宓看著她,出的氣虛弱至極。

“我隻怪自己無用,若是能早些想到這一層,將訊息遞給你那,那姑娘就不會被送進宮中,也不會……”

陳稚魚苦笑一聲:“怨不得誰,這是她的命數,也是她咎由自取。”

簡單的將陸芸過去的事情告訴了她,若是過去的趙宓,定是震驚難言,而今聽了這些,她也隻是靜默地眨眨眼眸,而後才說:“自己作死,與人無憂,她也是個傻的,真當天家是那麼好進的嗎。”

話音剛落下,喉間湧上一股癢意,她轉過去險些捂著帕子猛地咳嗽,那咳嗽聲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一般,臉色都因劇烈的咳嗽而變得紅潤,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等她拿下帕子,那刺目的紅灼痛了陳稚魚的眼睛,見她神色如常地收起了帕子,拿過桌上的水喝下潤喉,便知這不是第一次了。

已然開始咳血,她這身體,已經是無力迴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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