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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婚姻,總裁的笨拙求愛指南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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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位婚姻,總裁的笨拙求愛指南

在網上吐槽老公出軌後,我收到一條私信:【他沒有出軌,他隻是想讓你對他撒撒嬌,不再那麼古板無趣。】

我對著沙發縫裡的蕾絲吊帶拍了張照片,發過去:【你確定?】

那端沉默幾秒:【……他是想讓你穿。】

事實上,這不知道是我在家裡發現的第多少條女士內衣了。

我也是真的厭煩了。

我沒有理這個莫名其妙的網友,給律師打電話:“離婚協議起草好了嗎?”

1

傅淮忱推門而入,神色冷淡。

我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的看著他。

身邊就是夾在沙發縫裡的蕾絲吊帶,淺粉色在灰色的沙發上,明顯至極。

傅淮忱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視線再落到沙發上。

不過隻停頓了兩秒,就抬步上樓。

我無能狂怒。

把女人帶到家裡,連解釋都不解釋。

簡直是把我當空氣!

我拿起手機,在網上狠狠吐槽傅淮忱:【老公出軌就算了,家裡隔三差五出現蕾絲吊帶、花邊內衣……到底想乾啥?挑釁我?不能出去搞嗎?】

帖子發出去後,很快有許多評論。

【臥槽,這麼囂張?你不跟他吵?】

【故意讓你看見的吧?】

【那你一直不離婚,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回複:【哎,此人雖然花心,但實在有錢啊。】

網友紛紛表示,讓我以後裝看不見。

畢竟有得就有失。

話是這麼說。

就在我惆悵的時候,收到一條私信。

【他沒有出軌,他隻是想讓你對他撒撒嬌,不再那麼古板無趣。】

我納悶了:【你怎麼知道?】

那人不回我了。

我冷笑一聲,對著沙發縫裡的蕾絲吊帶拍了張照片,發過去:【你確定?看完不惡心你是這個(大拇指)】

那端沉默幾秒:【……他是想讓你穿。】

我氣笑了。

這人是變態吧?

事實上,這不知道是我在家裡發現的第多少條女士內衣了。

我也是真的厭煩了。

我沒再理這個莫名其妙的網友,撥通了律師的號碼,“離婚協議起草好了嗎?”

上個月,我在床底發現一件兔女郎裙子後,實在把我膈應得不行。

連夜讓律師幫我準備離婚協議。

但和傅淮忱結婚五年,我也花了他五年的錢。

確實還是有些猶豫。

而且當初我也真的喜歡他,隻是隨著他總是工作不回家,對他的感情慢慢地也就消磨沒了。

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於是在我的躊躇下,律師那邊就這麼擱置下來。

我總想找個機會,去和傅淮忱談一談。

現在看來,或許就是他想離婚的意思。

無數次任由那個女人把貼身衣服藏在彆墅的各個角落,就是為了讓我看到,主動提離婚。

那麼我如他所願。

律師答道:“早就準備好了,不過我最近出差了。傅小姐,您看是您去我事務所取一趟,還是我讓助理寄給您?”

我嘖了一聲,“那你寄過來吧,你事務所太偏僻了,我去一次就不想去了……”

倏然。

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傅綿,你在和誰說話?”

我立即結束通話電話,不自然地轉頭,“你不是在書房嗎?”

傅淮忱站在樓梯口,他眉眼壓得很低,目光緊緊鎖住我,“你剛剛在和誰通話?”

這個語氣,捉姦啊?

我都沒罵他,他還質疑我來了?

我狠狠瞪過去,“你管我?”

說完,我把沙發縫裡的蕾絲吊帶扯出來,走過去扔到他身上,“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2

回到臥室後。

發現朋友給我發了訊息:【綿綿,你得注意注意你老公啊。我聽說,他最近和一個秘書走得很近。】

又發了張照片過來。

照片裡,傅淮忱垂眸翻著檔案,漂亮苗條的女人站在他身側,微微俯身。

距離近得可怕。

我冷笑一聲:【什麼時候的照片?】

朋友:【就昨天。】

我昨天剛好做spa去了。

看來那蕾絲吊帶也是昨天留下的。

我指尖微微縮了下。

心情很難言說得明白。

不過我和傅淮忱也是離婚在即,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就不重要了。

我對朋友說了聲謝謝。

這時候才注意到,方纔那個莫名其妙的網友,在一秒前給我發資訊了:【你老公這樣做,你會生氣嗎?】

我睜大眼睛,框框打字:【我氣得還不夠明顯嗎?他還把我放眼裡嗎?】

【看來你很在意他。】

那人回複。

我頓時無語了。

那人又接著說:【你可以主動去找他,跟他撒撒嬌,告訴他你的吃醋。】

我盯著最後兩個字。

也不算吃醋吧,主要是惡心。

我也懶得解釋:【他都出軌了,你覺得這能有用?】

更何況我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有用。】

那人很篤定。

我皺眉,困惑地點進那人的主頁。

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照片,也看不出什麼。

那人又補充:【一般男人都是這樣的。】

我嗤笑一聲,回了個:【哦。】

實在不想再跟這人糾纏,我又加了一句:【那我等會去試試吧。】

那人沒再回了,總算消停了。

實際上我關了手機,打了個哈欠。

眼皮沉沉的,有些困了。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3

半夜餓了。

我迷迷瞪瞪地起床下樓,打算從冰箱裡拿個酸奶。

卻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個機靈:“傅綿。”

我驚恐地回頭。

傅淮忱長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

憑著透過窗戶微弱的月光,能看見他一雙黑眸落在我身上。

我結巴:“你、你、你坐客廳乾嘛?”

他薄唇輕啟,嗓音低啞,“忘了。你在房間裡乾什麼?”

我莫名地看他,“睡覺啊,大半夜的,我都睡一覺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似乎凝滯了一秒。

我把酸奶拿出來,朝他擺擺手,“我繼續睡了,你也早點睡。”

傅淮忱緊緊盯著我,動了動唇。

但還是沒說出什麼。

第二天醒來,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剛開啟手機,就看到朋友又發來的訊息:【你不去參加宴會?】

【後天晚上商業宴會的擬邀請名單,傅淮忱報了他的秘書上去,作為他的女伴。】

【這事你知道嗎?你倆吵架了?】

我安靜地看完這幾行訊息。

然後扯了扯唇。

反正也快離婚了,我也沒必要因為這個生氣了。

隻是……唉。

我和傅淮忱確實沒什麼深刻的感情,但一直也算相敬如賓。

結合最近的事看來,隻怕是他遇到真愛了,才會有這些舉動和縱容。

那麼我就如他所願。

忽然又彈出了個訊息。

是昨天那個莫名其妙的使用者。

【我提的建議,有用嗎?】

那人問。

我:?

這麼執著。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跟傅淮忱撒嬌談心。

我冷笑一聲:【沒用,打算離婚了。】
4

訊息發出去,對麵秒回。

一個鮮紅的感歎號,後麵跟著兩個字:【彆啊!】

我挑眉。

這人比我還激動?

【為什麼?】那人又問。

我嗬嗬一笑,打字飛快:【他都要帶彆的女人參加宴會了,我還留著過年嗎?】

那邊沉默了。

過了足足五分鐘,纔回過來一條:【或許,他隻是想讓你吃醋。】

【他希望你能主動要求陪他去。】

我看著螢幕,差點笑出聲。

這網友的腦迴路真是清奇。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這麼洗。

我懶得再跟他掰扯,直接把天聊死:【我不去,愛帶誰帶誰,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他那張冰塊臉。】

發完我就退出了聊天界麵。

律師事務所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助理就把檔案袋送了過來。

我拆開,抽出裡麵的離婚協議書。

一式兩份,該填的地方都填好了,就差我和傅淮忱的簽名。

我拿出筆,在女方簽名處,一筆一劃地寫下了我的名字。

寫完,心裡空落落的。

五年的婚姻,就這麼結束了。

我把簽好字的協議放在客廳最顯眼的茶幾上,然後拉著行李箱回了孃家。

嗯,與其說是孃家,不如說是我婚前自己買的單身公寓。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分走傅淮忱一半家產後,我的下半輩子該怎麼揮霍。
5

我在公寓躺了兩天,吃了睡睡了吃,把這幾年的委屈覺都補了回來。

第三天,手機都快被我閨蜜打爆了。

【傅綿!你真不去商業宴會了?】

【你老公真的帶那個小秘書來了!臥槽,那秘書穿的還是高定禮服!】

【你快來啊!正宮不來,小三就要上位了!】

我看著閨蜜發來的一連串訊息,還有幾張現場偷拍的照片。

照片裡,傅淮忱一身筆挺的西裝,麵無表情。

他身邊站著的,確實是上次照片裡的那個秘書。

年輕漂亮,身材也好,一身白色的魚尾裙,襯得她像一朵純潔的小白花。

我心裡說不膈應是假的。

但轉念一想,我都決定離婚了,還在乎這個乾嘛?

我回閨蜜:【不去,讓他們鎖死,我正好分財產。】

閨蜜:【……你真捨得?那可是傅淮忱啊!】

是啊,那可是傅淮忱。

當初A大最難追的高嶺之花,追了我整整一年,才抱得美人歸。

婚後雖然冷淡,但給錢從不含糊。

我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就在這時,那個神秘網友又來了。

【你真的不去宴會嗎?】

【你老公今天很帥。】

【你不去,他會很失望的。】

我看著這幾條訊息,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失望?

他帶彆的女人去宴會,還指望我給他加油喝彩嗎?

我壓著火,回了一句:【關我屁事。】

那邊又發來:【你去了,他會很高興。】

【他給你準備了禮物。】

禮物?

我冷笑。

是又一件蕾絲吊帶,還是什麼更新奇的玩意兒?

我正準備把他拉黑,閨蜜的電話又打進來了,聲音激動得像在開演唱會。

“綿綿!你快看熱搜!”

我點開微博,#傅氏總裁攜新歡亮相#的詞條赫然掛在第一。

點進去,全是宴會現場的高清照片和視訊。

傅淮忱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在鏡頭下毫無瑕疵。

他和那個秘書站在一起,確實很像一對璧人。

評論區已經炸了。

【臥槽!傅淮忱旁邊的女人是誰?不是他老婆傅綿啊!】

【樓上的村通網?這都多久的舊聞了,他倆早各玩各的了。】

【這秘書有點東西啊,能拿下傅淮-忱。】

【隻有我覺得傅總全程司馬臉嗎?好像誰欠他八百萬一樣。】

我看著那條“司馬臉”的評論,沒忍住笑了出來。

確實,照片裡的傅淮忱,眉頭就沒舒展過。

我正看得起勁,閨蜜在那頭尖叫:“你看到沒!那秘書脖子上的項鏈!海洋之心啊!傅淮忱前幾天剛在拍賣會上花九千萬拍下來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條項鏈,我看過新聞。

當時還跟閨蜜開玩笑說,也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好命。

沒想到,是那個秘書。
6

他給我買包,最貴的也就幾百萬。

原來,不是他小氣,隻是他覺得我不配。

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和憤怒湧上心頭。

我深吸一口氣,對電話那頭的閨蜜說:“幫我個忙。”

“把你的備用禮服和化妝師,都送到我公寓來。”

“現在,立刻,馬上。”
7

閨蜜的效率高得驚人。

半小時後,我的單身公寓就變成了明星後台。

“綿綿,你想通了?要去砸場子了?”閨蜜一邊指揮化妝師,一邊興奮地問我。

我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略顯憔悴的臉,眼神堅定。

“砸什麼場子?”

“我是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身為傅太太,他的女伴隻能是我。

就算要離婚,也得等我把他踹了,而不是他帶著小三逼我退位。

化妝師和造型師都是頂尖的,不到一個小時,鏡子裡就出現了一個光彩照人的我。

一襲正紅色的抹胸長裙,襯得我麵板白得發光。

裙擺高開衩,走動間,修長的腿若隱隱現。

長卷發被挽起,隻留幾縷碎發垂在臉頰,配上明豔的紅唇,氣場全開。

“臥槽,綿綿,你要是早這麼打扮,哪還有那小秘書什麼事!”閨蜜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勾唇一笑,拎起手包,“走了,去捉姦。”

宴會廳設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頂層。

我到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到一半。

我沒有請柬,但門口的保安看到我的臉,恭恭敬敬地為我開啟了門。

畢竟,這張臉跟了傅淮忱五年,在上流圈子裡,也算是人儘皆知。

我一踏入宴會廳,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悠揚的音樂聲似乎都停頓了一秒。

我能感覺到無數道視線落在我身上,驚訝、探究、還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我毫不在意,目光精準地在人群中鎖定了傅淮忱。

他正端著酒杯,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

那個小白花秘書就站在他身邊,巧笑嫣然。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傅淮忱側過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是壓不住的驚豔。

他手裡的酒杯都晃了一下。

我揚起下巴,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裡,像戰鼓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走到他麵前,停下。

那個小白花秘書看到我,臉色瞬間白了,緊張地抓住了傅淮忱的衣袖,一副受驚小鹿的模樣。

我直接無視她,看著傅淮忱,笑得明媚又諷刺。

“傅總,玩得開心嗎?”
8

傅淮忱的目光緊緊鎖著我,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來……了。”

他身邊的中年男人識趣地找了個藉口溜了。

現場的氣氛尷尬又刺激。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這場正宮鬥小三的年度大戲。

我把目光轉向那個秘書,從頭到腳地打量她。

她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往傅淮忱身後縮了縮。

“這位小姐,你脖子上的項鏈很漂亮。”我微笑著開口。

秘書的臉更白了,下意識地捂住脖子上的“海洋之心”。

“傅……傅太太,我……”

“這不是謝氏的項鏈,是傅氏的。”我糾正她,語氣輕柔得像在哄小孩。

“九千萬的項鏈,戴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得配得上它的人來戴。”

說著,我伸出手,看向傅淮忱,“老公,項鏈好看,我也想要一個。”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老公?

公開場合,我從沒這麼叫過他。

傅淮忱明顯也愣住了,身體都僵硬了。

他看著我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我帶笑的眼睛,眸色深沉得像一潭化不開的墨。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想知道,傅淮-忱會怎麼選。

是維護新歡,還是安撫正妻?

就在這時,那個秘書突然哭了出來。

“傅太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這項鏈是傅總借給我戴的,他說我是他今晚的女伴,不能太寒酸……”

“我……我馬上還給你!”

她說著,就慌慌張張地去解脖子上的項鏈。

我挑眉。

喲,還是個會演的。

借的?

這話誰信。

我沒理她,依舊看著傅淮忱,手還伸著,姿態強勢。

“傅淮忱,我的話,你沒聽見?”

傅淮忱的視線終於從我臉上移開,落在了那個秘書身上。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誰讓你多話的?”

秘書被他嚇得一哆嗦,眼淚掉得更凶了。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傅淮忱親自動手,把秘書脖子上的項鏈解了下來。

他甚至沒多看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秘書一眼,徑直走到我麵前。

他身上好聞的冷香將我包圍。

他垂著眸,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價值九千萬的“海洋之心”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涼的鑽石觸碰到我的麵板,我卻覺得心口一陣滾燙。

“現在,你是全場最美的。”他低聲說,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全場嘩然。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裡五味雜陳。

這男人,到底想乾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9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戲劇性的一幕,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淮忱,這位是?”

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桃花眼饒有興致地在我倆之間打轉。

是傅淮忱的發小,也是圈子裡有名的花花公子,秦朗。

傅淮忱眉頭一皺,語氣不善:“我太太,傅綿。”

秦朗誇張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嫂子啊!久仰大名,今天一見,果然是天仙下凡!”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伸出手,“嫂子好,我叫秦朗,淮忱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我禮貌地伸出手,準備和他握一下。

結果我的指尖剛碰到他,傅淮忱就猛地把我拉到了他身後。

他像護食的老母雞,一臉警惕地瞪著秦朗,“離她遠點。”

秦朗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兄弟,至於嗎?我就是跟嫂子打個招呼。”

“你嫂子不喜歡跟不熟的人說話。”傅淮忱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我:“……”

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了?

秦朗憋著笑,曖昧地衝我眨了眨眼,“行行行,你家的小仙女,你自己藏好。”

說完,他就溜達著去彆處撩妹了。

經他這麼一打岔,周圍看戲的人也漸漸散了。

傅淮忱還維持著把我護在身後的姿勢,沒有動。

我從他身後探出頭,“傅淮忱,你演夠了沒有?”

他身子一僵,轉過身來看著我。

宴會廳璀璨的燈光落在他眼裡,我竟然看到了一絲緊張和無措。

“綿綿,我們……回家說,好嗎?”他放低了聲音,近乎請求。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遠處那個被他助理安慰著、依舊在抹眼淚的小白花秘書。

心裡那股無名火又燒了起來。

“回家?”我冷笑,“回哪個家?那個堆滿了彆的女人內衣的家?”

“傅淮忱,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一個可以隨意丟棄,又可以召之即來的玩偶嗎?”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眶也熱了。

傅淮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想伸手拉我,卻被我躲開了。

“綿綿,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切地解釋,“那些東西……都是……”

“都是什麼?”我逼問他,“都是那個秘書的?”

“不是!”他立刻否認。

“那是誰的?”

他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徹底心冷了。

連個謊言都編不圓滿。

“傅淮忱,我累了。”

“我們離婚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脖子上的“海洋之心”沉甸甸的,像一個巨大的諷刺。

我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從後麵死死攥住。

“我不準!”

傅淮忱的聲音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
10

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傅淮忱,你放開!”我低吼道,不想在公共場合鬨得太難看。

“我不放。”他固執地拉著我,把我往宴會廳外拖。

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隻能被他踉踉蹌蹌地拉著走。

周圍的賓客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感覺自己的臉都丟儘了。

“傅淮忱!你瘋了嗎!”

他一言不發,直接把我塞進了停在酒店門口的勞斯萊斯裡。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司機識趣地升起了隔板。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氣得渾身發抖,瞪著駕駛座上的男人,“你到底想乾什麼?”

傅淮忱沒有立刻回答我。

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睜開眼,啞著嗓子說:“我不同意離婚。”

“你憑什麼不同意?”我氣笑了,“婚內出軌,把小三帶到家裡,還帶著她出席宴會,件件都是你的傑作。傅淮忱,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我沒有出軌。”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哈。”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那些蕾絲吊帶,兔女郎裝,都是自己長腿跑到我們家裡的?”

“那些……是買給你的。”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我愣住了。

隨即,一股更大的怒火衝上頭頂。

“買給我?傅淮忱,你編瞎話也編個像樣點的好嗎?”

“你買給我的東西,會藏在沙發縫裡?床底下?等著我玩尋寶遊戲嗎?”

“那秘書呢?也是買給我的?”

“我沒有!”他被我逼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林秘書是新來的員工,工作能力強,我才帶她來宴會!”

“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一絲委屈。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事到如今,他還在狡辯。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從包裡拿出手機。

我點開那個神秘網友的聊天框,舉到他麵前。

“這個人,你認識嗎?”

傅淮忱的目光落在手機螢幕上。

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頭像和聊天記錄時,他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血色儘失。

他的表情,精彩得像調色盤。

從震驚到慌亂,再到死一樣的灰敗。

我看著他的反應,心裡最後一點僥幸也破滅了。

果然是他。

那個在網上教我怎麼“挽回”自己老公的奇葩網友,就是我老公本人。

我氣得想笑,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傅淮忱,你好樣的。”

“你真是……太好樣的了。”

“一邊在家裡藏女人的內衣逼我離婚,一邊又披著馬甲在網上教我怎麼做個賢妻良母?”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好玩?”

我的聲音哽咽,視線變得模糊。

傅淮忱徹底慌了。

他手忙腳亂地想來抱我,又不敢碰我。

“綿綿,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想逼你離婚!我從來沒想過!”

“那些東西……真的是買給你的!我……我隻是不知道怎麼給你……”

“我在網上看到你的帖子,我怕你真的生氣要離開我,我才……我才註冊了小號想跟你聊聊……”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像個做錯了事被抓包的小孩。

我聽著他的話,覺得荒唐又心酸。

結婚五年,我竟然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個連送禮物都不會,隻能靠開小號跟自己老婆溝通的笨蛋。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我哭著問他。

“為什麼要把事情搞成這樣?”

傅淮-忱看著我,眼眶也紅了。

“我怕……”

“我怕你覺得我煩。”

“我們結婚後,你好像……越來越不愛笑了。”

“你總是很忙,忙著逛街,忙著做spa,忙著和朋友聚會,就是……不忙著理我。”

“我想跟你親近一點,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看到網上說,女人都喜歡驚喜,喜歡浪漫……”

“所以我就買了那些……衣服,我想給你個驚喜,可我太緊張了,每次都不知道怎麼拿出手,就……就順手藏起來了。”

“我想著,你總會發現的。”

我聽著他笨拙的解釋,哭得更凶了。

原來,那一件件膈應了我無數個日夜的女士內衣,是他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愛意。

原來,他不是不愛我,隻是愛得太笨拙。

我哭得喘不上氣,一拳捶在他胸口,“傅淮忱,你是個白癡嗎!”

他任由我打著,伸手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是,我是白癡。”

“綿綿,對不起。”

“彆離開我。”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顫抖和後怕。

我埋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把這幾年所有的委屈、不安和誤解,都哭了出來。
11

哭了好久,我才漸漸平複下來。

車廂裡一片狼藉,我的妝也哭花了,像個小瘋子。

傅淮忱抱著我,用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痕。

“還生氣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吸了吸鼻子,從他懷裡抬起頭,瞪著他,“你說呢?”

他立刻低下頭,像個認錯的小學生,“我錯了。”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傅淮忱,我問你。”

“嗯,你問。”

“那個兔女郎裝,也是你買的?”

他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眼神飄忽,“……是。”

“你……”我深吸一口氣,“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的臉更紅了,紅得快要滴血,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在網上看到的,他們說……男人都喜歡……”

我看著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因為一件兔女郎裝而羞紅了臉,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車裡壓抑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傅淮忱見我笑了,也鬆了口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綿綿,你不生我氣了?”

我白了他一眼,“生,氣得肝疼。”

“不過,看在你這麼蠢的份上,暫時先記著。”

我清了清嗓子,板起臉,“現在,我們來算算總賬。”

“第一,關於林秘書。”

傅淮忱立刻坐直了身體,認真得像在聽取工作報告。

“林秘書是我新招的首席秘書,沃頓商學院畢業的,能力非常強。”

“我跟她絕對清白,那張照片是她在給我指檔案裡的一個資料錯誤,角度問題,看起來才那麼近。”

“至於宴會,我是真的以為你不會來,公司規定出席這種場合必須帶女伴,我總不能帶秦朗去吧?”

我想到秦朗那騷包的樣子,腦補了一下他挽著傅淮忱的畫麵,又沒忍住笑了。

“行,這條暫時算你過關。”

“第二,關於你的小號。”

傅淮忱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心虛。

我拿出手機,點開聊天記錄,一條一條念給他聽。

“【他沒有出軌,他隻是想讓你對他撒撒嬌,不再那麼古板無趣。】”

“傅淮忱,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古板無趣的女人?”

“不是!”他求生欲極強地否認,“你一點都不古板,你很有趣!是我無趣,是我古板!”

我哼了一聲,繼續念。

“【他是想讓你穿。】”

“【你可以主動去找他,跟他撒撒嬌,告訴他你的吃醋。】”

“【一般男人都是這樣的。】”

我每念一句,傅淮忱的頭就低一分。

唸到最後,他整個人都快縮到椅子底下去了。

“傅總,您還真是個情感專家啊。”我陰陽怪氣地說。

“綿綿,我錯了……”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收起手機,歎了口氣。

“傅淮忱,你聽好了。”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我希望你能直接對我說。”

“你想要我穿什麼,你就親手交給我,告訴我你喜歡。”

“你覺得我冷落你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希望我多陪陪你。”

“不要再用這種猜謎語一樣的方式,很累,也很容易產生誤會。”

“婚姻是需要經營的,不是靠你開個小號在網上當人生導師就能變好的。”

傅淮忱認真地聽著,拚命點頭,像小雞啄米。

“我記住了,綿綿,我都記住了。”

看著他誠懇的樣子,我心裡的最後一點氣也消了。

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其實……我也有不對。”

“這幾年,我好像真的把你忽略了。”

“我以為你隻喜歡工作,不喜歡我黏著你。”

傅淮忱伸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頭頂。

“我喜歡。”

“我喜歡你黏著我。”

“我喜歡你對我笑,對我發脾氣,都喜歡。”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大提琴的絃音,在我心上輕輕撥動。

我閉上眼,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

原來,我們隻是用錯了愛的方式。

幸好,現在還不晚。
12

誤會解開後,回家的路上,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司機已經把隔板降了下來,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靠在傅淮忱的肩膀上,玩著他襯衫的紐扣。

他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故意逗他,“老公,我脖子上的項鏈好看嗎?”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好看。”

“那你人好看,還是項鏈好看?”

“你好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說:“算你識相。”

回到家,我剛換好鞋,就被傅淮忱從身後抱住了。

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綿綿,我以為我真的要失去你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後怕。

我轉過身,捧著他的臉,“傻瓜,離婚協議我還沒簽呢。”

其實我簽了,但現在必須嘴硬。

他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是……”我拉長了音調,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壞心眼地改口,“騙你的。”

他臉上的光瞬間就黯了下去。

我哈哈大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騙你的,我沒簽,我就是嚇唬嚇唬你。”

“誰讓你氣我的。”

他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像被點亮的星辰。

他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

這個吻,不像以往那樣克製而疏離。

充滿了失而複得的狂喜和壓抑已久的愛意。

我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直到被他抱起來,才反應過來。

“傅淮忱,你乾嘛!”

“履行夫妻義務。”他言簡意賅,抱著我大步走向臥室。

我臉一紅,捶了他一下,“什麼夫妻義務!離婚協議還在茶幾上呢!”

他腳步一頓,把我放到床上,轉身就下了樓。

很快,我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碎紙機的聲音。

他再回到臥室時,手裡拿著一個……粉色的盒子。

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裝著兔女郎裝的盒子。

我的臉瞬間爆紅。

“你……你拿這個乾什麼!”

傅淮忱耳根也紅了,但他還是固執地把盒子遞到我麵前,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綿綿,我想看。”

他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可的懇求。

“我想看你穿。”

我看著他眼裡的火熱,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

這個悶騷的男人……

最終,我還是沒能抵擋住他的眼神攻擊。

半小時後,我磨磨蹭蹭地從浴室裡出來。

傅淮忱坐在床邊,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

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停滯了。

我能看到他眼裡的火焰,幾乎要將我燃燒殆儘。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像一頭優雅而危險的野獸。

“綿綿……”

他沙啞地叫著我的名字,將我打橫抱起,重重地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

這一夜,格外漫長。

我也終於明白,傅淮忱為什麼會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這麼執著了。

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麵,真的是天賦異稟。
13

第二天,我是在一陣痠痛中醒來的。

睜開眼,就對上傅淮忱含笑的眼睛。

他已經穿戴整齊,一身家居服,頭發微濕,顯然是剛洗漱完。

“醒了?”他俯身在我額頭親了一下,“早餐準備好了。”

我動了動,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淮忱,你禽獸啊!”

他低笑出聲,胸膛震動,“夫人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昨晚……

我昨晚都說了些什麼虎狼之詞!

我抓起枕頭就朝他砸過去,“不許說!”

他笑著接住枕頭,把我從被窩裡撈出來,連人帶被地抱進懷裡。

“好,不說了。”

“再睡會兒?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

我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心裡一片安寧。

“不用,我也要起床了。”

我可不想再在床上待一天。

吃早餐的時候,我刷著手機,發現昨晚宴會的事情還在熱搜上掛著。

不過詞條已經從#傅氏總裁攜新歡亮相#變成了#傅淮忱傅綿神仙愛情#。

營銷號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什麼“正宮霸氣登場,傅總秒甩新歡”。

什麼“九千萬項鏈隻為博夫人一笑”。

什麼“破鏡重圓,情比金堅”。

我看得津津有味,還順手給幾條寫得好的點了讚。

傅淮忱坐在我對麵,安靜地喝著咖啡,看到我的小動作,無奈地笑了笑。

“要不要我讓公關部再發幾篇通稿,誇誇你?”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時,我那個神秘網友的賬號,又給我發來了訊息。

是傅淮忱自己忘了切號。

【你老公對你好嗎?】

我看著坐在對麵的傅淮忱,玩心又起。

我拿起手機,劈裡啪啦地打字:【不好。】

【他昨晚折騰了我一夜,我腰都快斷了。】

“噗——”

對麵的傅淮忱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拿起紙巾擦嘴,臉頰和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他抬頭,又羞又惱地瞪著我。

我朝他晃了晃手機,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情感專家,請問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呢?”

傅淮忱放下咖啡杯,起身,繞過餐桌走到我身邊。

他抽走我的手機,然後彎腰,將我打橫抱起。

“啊!傅淮忱,你又乾嘛!”

“既然夫人覺得我昨晚表現不好,”他一邊抱著我往樓上走,一邊在我耳邊低語,“那為夫隻能……再努力一次了。”

“爭取讓夫人滿意。”

我的抗議聲,最終都消失在了緊閉的臥室門後。

從那以後,傅淮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不再開小號跟我溝通,也不再偷偷摸摸地藏東西。

他會直接把新買的衣服放在我麵前,紅著臉說:“綿綿,我想看你穿這個。”

他會在我跟朋友逛街時,突然出現,隻為給我送一杯我愛喝的奶茶。

他會推掉不必要的應酬,準時回家,陪我一起窩在沙發上看無聊的偶像劇。

而我也開始學著去瞭解他的世界。

我會去他的書房,給他送一杯熱牛奶,聽他講那些我聽不懂的商業案例。

我會在他疲憊的時候,給他按按肩膀。

我也會在他出差的時候,偷偷飛到他的城市,給他一個驚喜。

我們的生活,充滿了煙火氣,也充滿了愛意。

有一次,我翻出那件被我扔在衣櫃角落的兔女郎裝,心血來潮地換上。

傅淮忱看到後,眼睛都直了。

然後,他從背後拿出一個東西。

是一個……毛茸茸的尾巴。

我:“……”

傅淮忱,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變態。

但是,我好像……也越來越喜歡這個變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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