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標記 第67章 花盆
花盆
在安靜的房間裡,落在耳邊的聲音,吐字非常清晰。
一個個字眼進入許嘉珞腦中。
像強製開機的咒語。
懷裡的人不像是人。
因為彷彿是在漏電。
將難以言喻的電流,通過相貼的溫度,沿著她的脊背蔓延向全身。
是受到薄歲晴資訊素影響的原因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是薄歲晴記錯了自己情熱期的情況了嗎?
誤以為結束了,但根本沒有?
……
有太多問題需要思考,又因為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全部堵了車。
直到得不到回答的薄歲晴小聲再次喊她:“……許嘉珞?”
指尖貼上許嘉珞的腰,討好似的地蹭了蹭,低聲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隨著動作,身後一團毛絨的白色兔尾巴在許嘉珞的視線裡顫了顫。
混著花香的紅酒味資訊素瞬間傾瀉而出。
理智線崩斷。
許嘉珞開始自動回複。
“……可以。”
靠近床頭的枕邊放著一個彩色的小包裝盒。
是薄歲晴拿過來的。
感受著四周越來越濃鬱的資訊素,許嘉珞閉了閉眼睛。
薄歲晴現在的狀態……
一定是不清醒。
如果清醒的話,怎麼會……這樣直白。
伸手握住薄歲晴的腰。
先幫人將可能不乾淨的布料一一去除。
一手扶著輕顫的脊背,親吻落在細白頸間時,許嘉珞把讓oga心安的話又說了一遍,“我會輕點。”
然後強化教學一般,再次提起上次她教過的內容。
“alpha讓你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你要及時製止。”
她舉起手揮了揮,又教了一遍:“必要的時候就這樣扇。”
薄歲晴正偷偷伸手解許嘉珞的睡衣釦子。
聞言頓了一下,乖乖點頭,“……嗯。”
小兔子布偶是非常珍貴的。
對待需要縫合的開線處,需要很有耐心。
通過教程學習與多次實踐,許嘉珞早已經沒有那麼陌生。
在拉長的呼吸間忽略自己後頸腺體的脹痛,許嘉珞將動作放到最緩。
最初隻是觸碰。
指腹輕柔地撚過開線處。
確認需要縫合的小口的狀態。
施針縫合是最後一步。
指腹探入,在棉絮間逡巡進出。
壓進深處時,小兔子布偶會受不住地戰栗抗議。
……
alpha真的說到做到。
起初真的很輕。
到後頭反而是oga紅著臉頰,小聲求許嘉珞不要折磨。
被逼到極點時。
說了不少清醒時的薄歲晴似乎不可能會說的話。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許嘉珞似乎……
很喜歡聽她說那些話。
翻來覆去。
兔子布偶在懷抱裡被擺弄成各種姿勢,失去時間概念,中斷又繼續。
縫布偶的活動結束得比前兩回都晚。
等到被許嘉珞抱著擦拭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隻是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恍惚中,隱約覺得在小腹被揉動舒緩的同時。
有溫熱的柔軟,一下下沿著她臉頰的淚痕落下。
又在漫長的停頓後,突然輕輕印上了她的唇。
唔……
是許嘉珞……
在吻她嗎?
可是這次……她並沒有主動要求呀。
……所以是夢嗎?
眼皮沉重地掀不起來,薄歲晴在枕間仰頭,哼唧著吐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親吻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
……嗯?
怎麼……
不親啦?
薄歲晴迷糊地伸手,想去摸摸許嘉珞。
但是完全沒有力氣,手臂隻在毛毯上蹭動,根本舉不起來。
於是又有些懊惱地哼了一聲,恍惚覺得她剛纔不該自作主張地舔那一下。
卻在下一瞬,掙動的手被許嘉珞握住,十指相扣。
再次吻了下來。
·
等懷裡的人徹底沉沉睡去。
許嘉珞慢慢起身。
替人掖好被子。
在床邊坐了許久。
房間中還處處彌散著oga與alpha的資訊素交織在一起的香氣。
於是又站起來,緩著動作,出了臥室。
浸滿汗水的肌膚瞬間透出涼意。
已經是深夜。
原本就偏靜的高層公寓,這會兒更是萬籟俱寂。
從落地窗看下去,城市的霓虹如成串碎星似的,依舊璀璨未熄。
這樣的場景許嘉珞看過太多次。
寫歌到深夜時,做了噩夢無法再入睡時,或者是結束工作返回家裡時。
稀疏平常。
早已經不該覺得有什麼不同。
可是。
此時心裡的感覺。
又好像,確實和往常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現在她的身邊沒有人。
她卻又不是孤身一人。
因為幾步之隔的臥室裡,正睡著剛被她標記過,親密過,渾身都浸滿她的資訊素味道的oga。
許嘉珞輕輕舒了一口氣。
凝著遠處在城市星川間穿梭的汽車燈光。
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決定跟薄歲晴簽訂臨時標記協議的那晚。
在做出決定前,聯係周芙後,以及開車去跟周芙和律師碰麵的路上。
許嘉珞都想了很多很多。
關於簽訂協議的影響,以及各種隨後可能發生的變數。
在解決生活中的問題時,許嘉珞都會進行這樣的推演。
將好的走向,以及壞的結果,都事先進行預設。
以此保證在真的發生類似情況時,她可以平靜地承受並處理一切。
是一種在挫折和安全感缺失中生成的自我保護機製。
可是這樣屢試不爽的機製在薄歲晴這裡。
好像完全失了效。
完全無法預設到的情況,一個接著一個發生。
她無法判斷自己做的是否正確,甚至沒有時間細想自己該不該做。
就不得不交出答案。
不能推演,沒法驗算。
不是可以反複斟酌修改的樂曲。
也不是能夠多次彩排調整的演出。
一切的一切,隻剩下臨場反應。
這是大明星演員擅長的事。
卻是許嘉珞的短板。
是從前的許嘉珞一向並不喜歡經曆的事。
她討厭失控,討厭麻煩。
也非常果斷。
懂得有得有失,向來不會貪婪。
所以一貫的做法是,對不喜歡的事物及時拒絕,及時遠離,徹底消除煩惱。
而麻煩,不可控,不可抗拒。
薄歲晴幾乎完全符合許嘉珞曾經對於“不喜歡的事物”的定義。
……
但薄歲晴對於她來說。
是煩惱嗎?
……
站在沒開燈的黑暗客廳裡,許嘉珞劃開手機螢幕。
點進聯係人界麵。
新新增的聯係人,備注依然是那兩個字。
——“麻煩。”
許嘉珞的指尖按在螢幕上。
停頓許久,然後繼續。
幾秒之後,在手機被鎖屏之前
螢幕裡的姓名一欄變成了新的備注
——“兔子。”
·
第二天早上,薄歲晴睡了很久。
許嘉珞先一步起來,搬草盆,洗衣服,晨跑,然後回家。
她的公寓內一切如常。
照樣的整潔,照樣的熟悉。
隻是。
有些變化在悄然發生。
梳妝台被利用充分。
即將枯葉的植物被提前移走。
陽台上曬滿了原本堆在禮盒裡的衣物。
餐桌上一碟又一碟,擺著等oga品嘗的飯菜。
生活依然再繼續。
卻早已不再是從前的生活。
·
之前跟陳硯白約定的複診日期,恰好跟壽宴在同一天。
許嘉珞在當天上午去了醫院複診。
沒告訴鄒婉。
因為薄歲晴跟著。
還是上次跟陳硯白見麵的貴賓診室。
走進去之後,卻發現大不相同。
濃稠的香氣聚集在房間裡,哪怕是窗戶大開著,也沒能被風吹散。
幾乎每個從診室門口路過的醫生和護士,都會扭頭往裡看一眼,然後笑著離開。
“哎哎你數了沒?今天上午又多了幾捧花?”
“到目前為止……又多了五束。”
“哈哈,那我賭贏了!快快,願賭服輸,v我五十!”
……
不算大的診室裡,在角落處堆滿了各種花朵。
一束接著一束。
一直堆到了薄歲晴坐著的沙發旁邊。
顏色從常見的,能看的,到詭異的,甚至獵奇的。
就算是原本算是漂亮的花,也通過巧妙的搭配與包裝。
通通變成難以直視的模樣。
許嘉珞的視線停在一捧被棕黃包裝紙裹著的,配色如嘔吐物一般的玫瑰上。
沉默地停留了幾秒,又看向在桌對麵扶額的陳硯白。
“……許小姐。按理說,您是我的病患,我隻是負責幫您看病,不該麻煩您這種事……”
陳硯白舒了一口氣,“但我也真的是沒法子了。”
陳硯白起身關上了診室的門,又坐回桌邊,低聲問:
“能不能請您告訴您那位紅頭發的朋友一聲,讓她不要再送花過來了?”
“……嗯。”
許嘉珞側著頭,視線落在薄歲晴臉上。
戴著口罩,看不出有沒有反感近處的花香。
“許小姐?”
“嗯。”
許嘉珞循聲看回陳硯白,
“陳醫生,我這樣問可能有些唐突,但那位確實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想知道你對她,有什麼想法嗎?”
陳硯白連連擺手,“我沒有,真沒有!”
看向那堆堪稱可怕的花,又補充:“我是獨身主義者,目前非常享受單身的狀態!”
“……嗯。”
陳硯白揉著太陽xue,
“許小姐,你看看。因為這些花,我已經又在醫院出了一遍名。我跟您那位朋友隻是因為在酒吧喝醉了,有過一麵之緣而已,而且那晚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嘉珞點頭,又有些疑惑,“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親自告訴她?”
鄒婉送花是為了討陳硯白開心。
所以如果由陳硯白跟鄒婉溝通,說不要繼續送花。
鄒婉一定會馬上同意。
“因為那位小姐……根本沒有留聯係方式給我啊。”
陳硯白拿出一張卡片,遞給許嘉珞看。
“來送花的人不肯透露雇主資訊,每一束花上倒是放了這卡片,可是……”
許嘉珞垂眼看過去。
在精緻的小卡片上,畫著一個紅頭發女人的卡通大頭。
正做著k,手托在腮邊,邊拋媚眼邊飛吻。
彆說電話號碼,連名字都沒留。
陳硯白示意許嘉珞翻過來看看。
許嘉珞將卡片翻轉。
指尖按上了卡片角落的一枚吻印。
視線看向上頭的兩行字。
——香氣飄飄的美女姐姐。
——您是否還記得我們共度的美好夜晚?
“……”
“……???”
許嘉珞臉上的神情有一瞬凝滯。
不是。
鄒婉……
到底是在追人,還是在搞騷擾?
縱然許嘉珞也並不清楚追人的時候,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什麼。
但她非常清楚鄒婉已經偏離了航道。
可是鄒婉就算不太靠譜,怎麼會離譜到這種程度——
許嘉珞頓了頓,看向陳硯白:“抱歉,我那位朋友……是做得太過了,隨後我會聯係她,讓她不要再繼續。”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
陳硯白鬆了一口氣。
終於放下心來,仔細看電腦上剛剛收到的檢驗報告。
許嘉珞劃開螢幕。
給梁霄發了個問號。
看完報告,陳硯白將電腦螢幕往許嘉珞那邊轉了轉,
“好訊息,許小姐,您的腺體的資訊素處理能力比起上一次進步了許多,對於資訊素控製的穩定係數也在上升。”
視線落在螢幕上標了多個上升箭頭的資料上,許嘉珞點頭,“嗯。”
陳硯白問,“這些天是有在進行訓練嗎?”
許嘉珞應聲:“是,連續進行了幾次。”
差不多一天一次。
起初兩天薄歲晴一直在家裡,後來開始出去工作。
所以大多是在晚上進行。
“我想在您的腺體自主發育之餘,堅持進行訓練也是很有效果的。”
陳硯白詢問,“在訓練的過程中,您有覺得非常痛苦嗎?”
“沒有,還可以。”
後麵幾次訓練跟第一次差不多。
每次到她能承受的極限時,薄歲晴都會及時停下來。
然後安撫她。
雖然……
每次安撫到後頭,總會變味成另一件事。
薄歲晴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助理的電話。
薄歲晴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出診室去接電話。
診室裡隻餘下許嘉珞和陳硯白。
許嘉珞看向陳硯白,問:“alpha的資訊素不穩定的時候……會很容易影響到被標記的oga嗎?”
“是的。”陳硯白點頭。
但如果是頂級oga的話,並不會那麼容易被影響。
這句多餘的話陳硯白沒說。
因為覺得既然和薄歲晴一起進行了資訊素訓練,那許嘉珞應該已經實踐體驗過了,非常清楚這一點。
許嘉珞也沒再問。
隻是跟著點了下頭。
那就是說,薄歲晴確實是會受她的資訊素影響。
所以……
這些天才會每晚都……跟她那樣。
所以是正常的。
許嘉珞停頓幾秒,又問:“那如果被alpha標記得……太頻繁的話,oga會不會身體不適?”
“alpha與oga,之所以被普遍認為是比beta更具有優勢的存在,就是因為資訊素。因為資訊素可以讓alpha與oga更便捷地調整,控製自身的狀態。”
陳硯白解釋,“而在標記的過程中,雙方的資訊素都可以得到良性的迴圈。”
“所以oga隻要是自願的,就跟alpha一樣,進行標記是有利而無害的。”
許嘉珞點頭。
又問:“那……如果不隻是標記呢?”
陳硯白疑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如果還有其他比較親近的行為……”
陳硯白反應過來,微笑:“啊,您是指做愛對嗎?”
“……”
陳硯白回想起之前許嘉珞被送到醫院那晚,薄歲晴明顯擔憂的態度。
而且後來的兩次複診,也都特意跟著過來旁聽了。
所以這兩個人,是兩情相悅的狀態吧?
麵對心儀的alpha,oga自然是喜歡親密接觸的。
於是陳硯白直接回答:“請您放心,oga本身通常是會很享受那樣親密的過程的,比起單純的標記,那會讓oga更加舒適。”
又見怪不怪地補充:“不過如果高chao的次數過多,確實容易引發部分割槽域肌肉的痙攣抽搐,從而導致肌肉痠痛。
“所以在過程中可以多些交流,及時關注oga的狀態。事後也可以多幫oga按摩舒緩。”
“……嗯。”
有些內容許嘉珞已經學到過。
一邊點頭,一邊再次記在心裡。
·
助理小楠打來電話,是想提醒薄歲晴綜藝錄製時間已經定了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薄歲晴轉身進診室時,碰上再次來送花的快遞員。
屋內又增添了幾抹詭異的色彩。
薄歲晴的視線落在其中一束金粉漸變的花束上。
比起其他花束,這算是最正常的一束。
如果忽略大紅色的包裝紙。
陳硯白注意到了薄歲晴的視線。
這回薄歲晴跟上次一樣,依然裹得很嚴實,所以陳硯白也依然裝作認不出她是誰。
隻是說:“如果您喜歡的話,就拿走吧……我這裡,實在是放不下了。”
薄歲晴搖頭,“隻是覺得有點可惜。”
視線掃過滿屋花束。
薄歲晴第一次覺得送花這事好像有些浪費。
“還是種在花盆裡的花更好些。”薄歲晴低聲說,“可以活很久。”
不必像這樣,明明象征著心意,卻又會凋謝得很快。
話剛落下,突然想起什麼。
等從醫院出來,坐進車裡的時候,薄歲晴問許嘉珞:“陽台上那兩盆植物,移到哪裡去了嗎?”
剛剛說起花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
然後仔細想了下,最近幾天好像都沒見到那兩盆植物了。
“……”往後倒著車,許嘉珞淡聲,“之前是鄒婉買的,還給她了。”
薄歲晴點頭,“嗯。”
這樣啊。
大概是許嘉珞不喜歡養植物吧。
不然也不會讓那兩盆植物的土乾成那樣。
許嘉珞側眸看了眼毫無懷疑的薄歲晴。
將車拐出了停車場。
·
從醫院返回到家裡,差不多就到了去壽宴的時間。
黑色賓利在停車場停好,許嘉珞看向薄歲晴:“我不上去了,直接回老宅,今天是家裡老人的壽宴。”
又問:“你還記得公寓密碼嗎?”
薄歲晴點頭,“記得。”
她下了車,站在車邊,又說了聲:“路上小心。”
許嘉珞點頭。
然後等了幾秒。
但發現薄歲晴沒有繼續說什麼的意思。
……
這次怎麼不跟她說等你回來?
薄歲晴眨了眨眼,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動作的許嘉珞。
好像是在等什麼似的。
但在等什麼?
直到許嘉珞揮了下手,說:“你不用等我,自己吃點。”
“嗯。”
“走了。”
許嘉珞發動車,離開了停車場。
看著許嘉珞的車,薄歲晴轉身往電梯上走。
許嘉珞說不用等,她也確實沒打算等。
上去拿上了車鑰匙之後。
她就去壽宴。
雖然應該沒辦法跟許嘉珞坐在一起。
但也算是能見麵。
嗯……
還要補補妝。
為防被認出來,去醫院的時候她穿得很低調。
一會兒要換一身更漂亮的。
·
等紅燈的時候,許嘉珞在車裡接了梁霄的電話。
梁霄問:“你今天去複診了?”
看到許嘉珞發來的問號時,她已經猜出原因。
“嗯。想看看當時的盛況嗎?”
戴著無線耳機,許嘉珞切換手機界麵,把隨手拍的照片從微信裡發給梁霄。
梁霄點開欣賞了一眼。
“還不錯。”
語氣裡是明顯的滿意。
“……”
許嘉珞默了一秒,笑出聲。
“你是怎麼跟鄒婉糊弄的?”
“我說醫生處於職業原因,不喜歡紅色或者常規的花,但又一致很悶騷,所以喜歡火熱的表達。”
以建議病人應該如何服藥的平靜語氣,梁霄說,
“我寫的留言還可以吧。”
沒接梁霄的話,許嘉珞問:“為什麼要這麼糊弄鄒婉?”
剛剛還巧舌如簧的人沒有回答。
電話那頭傳來鄒婉的聲音,“走啦走啦,再不走要晚啦!”
許嘉珞問:“你們要去哪兒?”
“壽宴。她說不告訴你,算是個驚喜。”
“那你還告訴我?”
“因為我知道不算驚喜。”梁霄說,“如果可以的話,你也不想去。”
跟大大咧咧的鄒婉是完全不同的型別。
一些事許嘉珞沒有說明過。
梁霄卻知道。
聽著電話那頭接近的腳步聲,許嘉珞說:“那掛了,一會兒見吧。”
掛掉電話,紅燈剩下最後幾秒。
許嘉珞視線落在前方。
注意到前方拐角處,另一條街上擺攤賣花的老人。
——“還是種在花盆裡的花更好些。”
——“可以活很久。”
幾分鐘後,偏離了路線的許嘉珞站在路旁,掃碼付款。
將兩盆漂亮的花搬上了後備箱。
把作為壽禮的按摩儀推到一邊。
小心地固定好了花盆。
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