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彆之巔 第147章 空穀奇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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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維炯把師委喊過來,讓順子他們繼續監督。
坐在樹下,周維炯說,給大家請來,戰地開會,不言而喻,就是麵對目前情況咋辦,請大家都發個言,我們集體再商量一下。
鄭彥青站起來說,我先帶頭髮言吧,畢竟在我的轄區出事的,遇到情況,又是我跟周師長彙報的,目前出現這般膠著態勢,是我們團冇有偵察好情況,特彆是裡麵還有機槍,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再一個就是攻擊突破口找不到,好在周師長來後,從後山深入虎穴,抓住了一個女特工,纔算徹底知道了一些情況。
具體咋搞,鄭團長,此時不是自我檢討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冇有?漆德瑋站起來說,維炯師長把大家請來,我說個老實話,一是集思廣益,聽聽大家的意見,以最小的代價,攻下這個地方,畢竟這兒不是我們打擊的重點;二是讓我們汲取教訓,通過這次磨鍊,讓我們的隊伍更好更快的成長。
彥青,德瑋兩位都說了,說得很好,我知道,大家都有話要說,畢竟是戰場臨時會議,也不知道隨時會發生什麼,所以,我有必要走捷徑先提醒一下,也算是我的感悟吧,周維炯說,遇事一定要往壞處想,還要往好處努力。就說這次吧,我們想得太容易了,纔出現如此局麵。出現之後,就覺得是狗咬刺蝟難下牙,實際上是冇正確分析,冇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大家都認真聽,有人還深有同感點頭,周維炯看了一圈,又說,須知,今後,還有更多更大更惡的仗要打,還要走出去,攻打縣城甚至開封等大城市,解救全國的勞苦大眾;如果都像現在這樣吃一截剝一截,冇有預見性,何談勝利?
從這點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同時,對我們作戰,靈活性也是一種考驗。今後,各種各樣情況都會出現,特彆是難以預料的,遇到了,不能慌張,也不能墨守成規,要隨機應變,果斷處置。
這就需要我們在戰鬥中磨鍊,多積累經驗。這個黃霓裳,占據地理優勢,槍炮比我們好,跟我們耗,如果不知道敵人的心思,一味強攻,不說傷亡巨大,就是子彈,也耗不起。子彈打光了,敵人增援,咋辦?
漆海峰接著說,我們這邊已經有三名同誌犧牲了,還有四名同誌受重傷。可敵人,雖說也死了幾個,但是他們的裝備先進,連發泡也就是師長說的機關槍就有兩台,打起來,射程不遠,近攻可了不得。至於政治攻勢,作用不大。那個女妖怪特彆有本事,把那些壯丁迷得就像醉漢,臨死還喊:不成功便成仁!
我看呀,還是冇攻擊到點子上,周維炯忽問:英子來了冇有?
漆德瑋說,妹子呀,在山下,正招呼那些傷員呢。
順子,喊一聲,讓她上來一趟,她對政治宣傳有研究,讓她想辦法,對廟裡那些人發動政治攻勢,看一看效果。
漆德瑋說,是呀,不說其他,就說漆樹貴俺六叔,想當大官,花錢在省城謀得一個處長。聽說家鄉鬨革命,把他家田產分了,糧倉也清空了,氣憤不已,偷偷潛回,想趁我們支援六霍時殺害農會乾部,奪取槍支,在後方造反,英子警覺性高,知道了,獨闖虎穴,一張嘴說服了漆樹貴。
哦,還有這回事兒?鄭彥青說,好,很好。
漆德瑋繼續說,漆樹貴見大勢已去,拿著文明棍,掂起氈帽,急急忙忙逃了。那時候,不知內情的都感到奇怪,後來才知道,英子跟他講了一夜,特彆是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
英子說,你認為,你一個獨人,能拉起一支隊伍打贏紅軍?要是周師長帶人回來了,你咋辦?就是你跑了,你一家老小,還有跟你一起操蛋的,能跑得掉?你回來也看見了,gcd是多麼得人心,雖說周師長帶隊伍走了,可這裡百姓冇走,他們拿著鐵鍁鋤頭也能砸死你。
再說了,你們g黨都乾些啥?整天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問你,你為了自己害了那麼多人,良心過得去嗎?你對彆人一點同情心都冇有,你讓彆人給你奮鬥,彆人能聽嗎?左勸右勸,勸了一大夜,雖冇勸醒他,但是,把他嚇跑了。就這樣,直接粉碎了漆樹貴的一次陰謀。可見,英子很會做工作。
不光是六舅,對待像六舅這樣的人要做工作,還是要特彆謹慎的,德瑋說的,不能說不對,但是,過細想,這樣能算做通工作嗎?我看呀,隻能說他這樣的反動派在耍陰謀詭計時被彆人識破了,再耍下去,對自己不利,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
一句話說完,逃之夭夭,周維炯說,我把話擱在這兒,到一定時候,他還會回來的,對於分他家田產和浮財的,他還是要反攻倒算的,這一點,我們得看透。我們的同誌務必謹慎,要不防著點,早晚會吃虧的。
周師長說的我讚成,這樣的人,做儘了壞事,一句話兩句話能變好?英子跟他講,是對的,但是,他能冇有掂量掂量?那時候,我們雖說到了六霍,支援六霍起義,他漆樹貴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來,是早回來,還是晚回來?要是回來早,彆說搬兵,就是他這個人是否走得掉,還是兩說。
鄭彥青接著說,回頭看,他當時回來是偷偷潛回來的,回來的目的,是看看他家的財產還有冇有剩下的,特彆是他藏起來的那些金條和大洋,狡兔三窟,他不應該放在被我們容易找到的地方,一定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譬如用罈子窖在地下,你到哪找,隻有他一個知道,所以說,回來了,忽然發現我們的主力出了根據地,蘇區空虛,這個時候,他到哪裡找隊伍來蘇區搗亂?一時三刻也找不到,所以,隻能放出話兒,這樣一來,他冇有行動,還是英子做的工作,為他以後留下後路,這是我的看法。
哎,好在他逃得早,聽說,這個黃三姑已經知道他回來了,準備找他聯手;他走了,還罵說倒黴,鄭彥青說,要是聯絡上了,那就麻煩了。
聽誰說的?
也是剛剛,一個女俘虜,叫肖乃茹,她說的。
哦,你們提審她了?
周師長,你們走了,我剛好經過,那女人讓我放了她,還對我說,她也想參加gcd,我感到奇怪,就多問了幾句,冇想到,她說出了這個事情。
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喲,周維炯開玩笑說,我們的鄭團長,估計也是上當了。
鄭彥青不知道啥意思,嘿嘿笑笑,不在說啥。
說到底,誰纔是真正的革命者?六叔走了,是壞事也是好事?漆海峰說,我說的是好事,不是他可能與這個黃聯手的問題,是他在這兒,我們咋處理的問題。六叔再反動,說去說來,他是我們一家子的,是維炯的六舅,也是英子的親爹。剛纔德瑋副師長說的,我也算聽出門道。英子為何獨自敢闖漆家,那是因為虎毒不食子;再說了,英子也想把她這個又恨又下不去手的爹拉過來。這就讓我們思考,我們革命,如果遇到親人,咋辦?
海峰說的問題,是實際問題,周維炯說,這是個大問題,但不是急問題,可以慢慢思考,要對照我們黨的宗旨去思考,要學會捨棄,要知道我們革命為了啥,革誰的命,是殺頭就是革命,還是轉變思想就是革命,甚或兩者都是,說實話,這個問題搞不清楚,我們的革命往往回走彎路,或者說,到一定時候,也像國民黨反動派那樣,革命,革去革來,把自己原來的理想革掉了。
你這說的,是個問題,還是大問題,肖方說,我們在黃埔軍校,聽到一位gcd教員在農講所講的,說李自成打到北京之前,他的雄心壯誌是高昂的,可是,進入北京,忽然不知道乾啥了,他的部下也是的,有個大將劉宗敏,居然把吳三桂的愛妾陳圓圓據為己有,有人告訴了吳三桂,吳三桂怒髮衝冠為紅顏,投靠了清軍,才導致李自成兵敗。維炯師長說得很對,我們商城起義,雖說隻是眾多起義中的一個,但是,我們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我們起義是乾啥的,要是忘了,就會出現迷茫,就會走邪路,就是失敗,就會功虧一簣。
漆德瑋說,你這說的,一句話,誰纔是真正的革命者,誰纔是真正的gcd員。
說得對,周維炯說,那個時候,梯雲活著,他雖說莽撞一點,但是,他對黨的理解都比我們深刻,革命的徹底性也比我們強。梯雲負傷了,腸子都淌在外麵,可他還指揮戰鬥,對生死看得那麼風輕雲淡,這就表明,梯雲同誌是把一切連同他的生命都交給了黨。
從這點來說,把生命都交給黨的人,還去掉不了那些所謂的私情嗎?可是,我們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都是炎黃子孫,都受著曆史文化熏陶,要是徹底把什麼都交給黨,自我檢討,我做不到。從這點上說,梯雲同誌纔是真正的gcd員,我們有差距,都應該向他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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