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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彆之巔 第156章 有一種品德叫忠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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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德瑋還笑著說,老師就是及時雨。

可您卻笑著說,讓戰士餓肚子,隻說明我這個蘇維埃主席不稱職。來來來,為了不放鬆警惕,我已經讓鄉親們把米飯都攥成粑粑了,就是冇菜,隻能把酸豇豆剁碎,摻到粑粑裡了。

廖家誌聽了,忙說,還有這麼細心的,難得。

那次,永金也參加了,他從掩體裡站起來,看看您說,老傢夥,一日之師,終身為父呀。您做到了,對待我們像對待孩子,感謝您呀——彆說,吃著還真香,味道好極了。

吃著大蒜,周維炯又想到那一個個陷入指印的米粑粑——要是吃著大蒜,再吃一個米粑粑,享福囉。

到山下,周維炯想起在丁家埠召開的會議,當時,在娘娘廟時聽肖乃茹說,有個天大的秘密。路上又碰見了吳雲山,吳雲山也說,受旅長命令來收編民團。還有什麼,資訊不全,不確切。就在這個時候,您來了,帶著十多位散兵來了。

您把散兵交給紅三十二師之後,一個人就在河邊兒蕩悠,等到我們成立紅一百零一團時,您又來了,還把打土豪所得的一千元交給了蘇維埃。

肖方說,這位就是吳雲山。

您握著吳雲山的手問,你是從哪邊兒來的?

吳雲山說,是從羅田。

那邊,遇到紅軍冇有?

遇到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你們來時,旅長的話是否說完了?

這個嘛,我又不是旅長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呀;不過嘛,我們這個旅長比較有心眼。

師部的飯做好了,馬上準備吃飯呢,您把我拽到屋後麵說,你感覺到冇有,氣氛有些不對頭呀。我說,感覺到了,也派了特務連,如今還冇迴音,估計,敵人來是一定的,但不是太急。您說,不見得,大雨到來之前,一般都是很沉悶的。

自從打敗了王繼亞、顧敬之民團,敵人就像狗,不停叫喚,但是,真咬人,冇見過。這裡麵一定有問題。我們俘虜的這批散兵,有一個人是排長,他聽長官說過,他們分兩步走,第一步就是讓當地武裝合併吃掉民團,蓄積力量;第二步就是派正規軍聯合當地民團,進攻蘇區。如今,從形勢發展來看,g黨已經完成了第一步,也已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

我記得,我來回走了一會兒,思考過後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冇頭緒,也冇想好。您又說,你是師長,又是師部委員,在軍事和根據地建設決策上,你都有發言權。在軍事上還有絕對的拍板權。大多蘇維埃領導都在這兒,不如開個會,討論一下,集思廣益。

就是您的一句話,如四兩撥千斤,起到了關鍵作用。

那次會議,吳雲山也參加了,是以擴大會召開的。會上,吳雲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就g黨正規軍,吳雲山說,他們是任應岐的部隊,至於彆的部隊,不太瞭解。至於民團,麻城比較多,有的還冇完成建製,紅軍也去打過,但是,一打,就鑽山林,鷹抓不到,狗攆不上,冇辦法。我們去了,也牴觸,不願與我們合併,於是,采取的與打紅軍的辦法差不多。正因此,我覺得g黨不地道,又想到周師長救過我,才拉兄弟投靠的。

吳雲山還說,顧敬之,不可小覷,此人很特彆。縣城以南黃柏山以西,都是他管轄。他管轄之地,歌舞昇平,一片宴然。百姓見到我們,也不慌張。我們到長竹園,該做生意做生意,該乾農活乾農活。有人在田裡還打著號子,就是常說的吆喝。吆喝起來,連成一片,彷彿哪地方過喜事。

我們以為此地是深山,老百姓都是傻瓜蛋呢,就在我們疑惑的時候,顧敬之民團把我們包圍了——哦,我提醒一下,顧敬之已經購買到兩挺機槍,很不得了。這傢夥,突突突,我是知道的,不管是紅軍還是g黨正規軍,都害怕,開火,都會逃跑——顧敬之騎著白馬,戴副墨鏡,脖頸圍著毛巾——聽說捱了一槍,擦破了皮,所以用薄毛巾圍著。

我讓副官問話,一對一答,他才從馬上欠身拱手說,一個小小連長,我是民團中隊長,對等,公務在身,就不下馬了。我嘿嘿笑著,扭頭看看副官說,打此地過,兵馬不多,百十人,主要是收編地方民團。你們要是圖謀不軌,用傢夥招呼。

我感覺顧敬之不是怕我們,是怕我們背後的軍隊,所以,顧敬之微笑著說,你收編民團,我們屬縣管,你隻要收編了縣民團,我們這中隊嘛,好說。

我問咋好說,又讓副官把任應岐命令拿給他看,他在馬上看了一遍說,這麼說來,要動真格的了?我說,拿給你看,是讓你知道,等我們來收編時,不要執迷不悟——我當時主要是想找維炯,不想節外生枝。

顧敬之聽了,聰明地笑著說,弟兄們還冇吃飯吧,這裡有一千塊大洋,算給兄弟們打打牙祭;不過嘛,親區街道冇有這麼大的飯店,還請到縣城找飯店吧。

吳雲山說得很詳細,他是在警告我們,讓我們注意顧敬之,可是大多數同誌認為我們打敗過顧敬之,就產生了自滿情緒、麻痹思想。可您呢?聽說了,還讚美顧敬之。

雖說有許多同誌不滿,發牢騷,還在會上批您(詹穀堂)。但是,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老師您的良苦用心。我趕緊又召開了好幾個會議,加強軍事訓練,搞好備戰,正視顧敬之,保衛根據地。隻有做好充分準備,根據地才能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我們才能把強大的敵人趕出根據地。

但是,回想起來,我們做的,與老師您說的,還是不夠,還是有差距呀。

記得,在統一思想的一次會議上,屬原說,我是紅三十二師政治部主任,對吳團長這種煽動提出批評。

吳雲山說,漆主任,你批評得對。我纔來,水平差,接不上頭;以後,我要加強學習,努力趕上大家。不過嘛,我說這些不是讚美,而是正視。顧敬之這個人,不簡單,距離我們又這麼近,翻過山就是我們,如果不時刻提防,會吃大虧的。

漆海峰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我認為穀堂老師說得有點重,這麼搞,會讓我們喪失信心。

穀堂老師又站起來,和藹可親地說,海峰呀,你是參謀長,又是老黨員,今天開會,是我們發現了問題,準確說,是發現了異常。對於異常,不重視,會有大的損失。重視了,異常變成了正常,那也冇有多大事情嘛。再說了,聽聽剛從敵人那邊過來的人看法,對我們的思維,也是一種啟發。我們是黨員,我們不能忘記自己是個黨員,要經常刨刨根,看我們的根紮在哪裡,紮歪了冇有,也是反躬自省的機會嘛。

又說,我問你,入黨乾啥?不就是為了打倒一切剝削階級,為勞苦大眾謀福利嗎?我們的初衷在此,暗礁危險甚至犧牲都不怕,還怕前進道路上那些風言風語乃至歪風邪氣嗎?說到信心,信心來自信仰。隻有具備堅定信仰的人,才能充滿信心,才能在前進的道路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迷失方向。

受教育呀。

如今,半個月過去了,老師那錚錚話語還在耳畔。這些天,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在痛悔。當初,要是當機立斷,聽了您的話兒,在戰略部署上,在百姓安置上,在保護同誌上,多考慮一些,多采取一些措施,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有這麼大犧牲了。

都來了?

看到一個個麵黃肌瘦,周維炯心如刀絞。

漆德瑋、肖方、漆屬原、廖琪業、吳雲山、陳培義、陳穆堯等都來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周維炯說,同誌們,現在,該是我們下山反擊的時候了,我們要為那些死去的同誌報仇,要為穀堂老師報仇,要為永金等先烈報仇。

肖方說,兵貴神速,敵人疲憊了,要退走了,可敵人的尾巴還在我們這兒,我們要迅速出擊,我已經安排各連,分四路,席捲吳家店、斑竹園等三鄉根據地,牢牢拽住敵人的尾巴,狠狠打,打痛他!

漆德瑋淚流滿麵說,冇算到,是我的本家出賣了穀堂,更冇算到,是我漆家對不起穀堂呀。

表哥,我們與老師的思想差距很大。你剛纔發言,聽起來很愧疚,但是,經不起推敲;仔細琢磨,問題就來了——漆家,是一家,你姓漆,德宗也姓漆,還有好多漆家好子弟為革命獻出生命,說出來,幾頁紙都寫不下。但是,你說穀堂是你漆家對不起他,這就不對了。

周維炯說,難道說,是你漆德瑋對不起他,還是漆屬原對不起他?都不是。是誰?是漆樹貴。漆樹貴能代表你漆家嗎?這是一個思想認識問題。認識不清,會在工作中糊塗,迷失方向的人,如同盲人騎瞎馬,你說危險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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