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海軍，從北洋水師開始 第43章 佐世保夜戰：星條旗與櫻花紋的瘋狂碰撞

    1903年5月16日淩晨，佐世保灣的海麵上，星條旗在霧中若隱若現，戰艦的探照燈刺破濃霧——這裡是聯軍第二登陸點，美軍主導主攻，五艘安海級巡洋艦負責側翼掩護，而衝在最前麵的，仍是北海道調來的三萬日本仆從軍。此刻，長崎北灘頭的炮聲已經傳到佐世保日軍陣地，恐慌與瘋狂像病毒般蔓延，150毫米速射炮的炮口在霧中亂晃，水雷區的觸發索被士兵們攥得更緊，一場摻雜著絕望與亢奮的血戰，在淩晨的海霧中爆發。

「把探照燈全開！給我照透這該死的霧！」美軍「波士頓號」巡洋艦艦長羅伯特·貝爾對著對講機嘶吼。八艘驅逐艦的二十盞探照燈同時亮起，光束像巨大的銀柱，將佐世保灘頭照得如同白晝——日軍隱藏在礁石後的150毫米速射炮陣地瞬間暴露，炮管上的櫻花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巡洋艦主炮，自由射擊！」貝爾下令。三艘美軍巡洋艦的203毫米主炮率先開火，炮彈帶著橘紅色的尾焰，鑽進日軍炮陣地的沙袋堆裡。第一發炮彈就命中了一門150毫米炮的炮盾，炮管被炸得像麻花般扭曲，日軍炮手的屍體隨著爆炸的氣浪飛向半空，落在礁石上濺起一團血霧。

「驅逐艦突前！掃清水雷區最後三百米！」美軍驅逐艦「戴維斯號」艦長約翰·史密斯一揮手，艦艏的掃雷具帶著鋼纜「嘩啦」入海，八艘驅逐艦像脫韁的野馬，朝著六公裡外的水雷區猛衝——這裡是日軍76毫米速射炮的射程極限，炮位隱藏在灘頭的暗堡裡，此刻正借著探照燈的反光照，朝著驅逐艦瘋狂開火。

一發76毫米炮彈擊中「戴維斯號」的艦橋，玻璃碎片飛濺，史密斯的左臂被劃開一道深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製服。「他媽的！給我打回去！」史密斯捂著傷口，嘶吼著下令。驅逐艦的主炮對著暗堡狂轟，機槍手趴在甲板上，對著灘頭的日軍士兵掃射，子彈打在礁石上迸出火星，日軍士兵的慘叫聲在霧中此起彼伏。

淩晨三時十五分，驅逐艦推進到五公裡海域——日軍47毫米速射炮的火力突然密集起來，一發炮彈擊中「戴維斯號」的左舷水線，海水順著彈孔湧入艙室。「損管隊！堵上它！」史密斯一腳踹開艙門，親自帶著水兵扛沙袋。可沒等彈孔堵上，又一發炮彈落在艦尾，螺旋槳被打壞，「戴維斯號」像斷了腿的野獸，在海麵上打轉。

「棄艦？絕不！」史密斯抓起訊號槍，對著天空打出紅色訊號彈——這是請求巡洋艦掩護的訊號。三艘美軍巡洋艦立刻調整炮口，對著47毫米速射炮陣地狂轟，炮彈像暴雨般落下，暗堡被夷為平地，日軍炮手的屍體被埋在碎石堆裡。當「戴維斯號」終於被拖出戰場時，甲板上已躺滿了陣亡的水兵，史密斯的左臂被簡單包紮，卻仍握著望遠鏡，盯著灘頭的方向：「登陸艇，該上了！」

長崎北灘頭失守的訊息，是在淩晨三時整傳到佐世保日軍指揮部的。陸軍少佐佐藤健一手裡的電報紙被捏得皺巴巴的，聲音發顫：「長崎……丟了？岸防炮全毀了？」他身邊的參謀們麵麵相覷，沒人敢說話——長崎是九州西海岸的門戶，長崎丟了，佐世保就是下一個目標，而他們手裡隻有二十門150毫米速射炮、三十門76毫米炮和五十門47毫米炮，還有五萬民夫敢死隊，根本擋不住美軍的鋼鐵洪流。

「慌什麼！」督戰隊大尉黑田勇一腳踹翻身邊的參謀，「長崎丟了，咱們還有佐世保！誰敢後退，我先斃了他！」他拔出軍刀，對著灘頭的民夫敢死隊大喊：「都給我衝！守住灘頭，天皇會記住你們的！退一步，就是死！」

可恐慌早已蔓延。民夫敢死隊裡，一個叫田中健的農民，親眼見到過聯軍的戰列艦把岸防炮炸成碎片，此刻他握著生鏽的刺刀，腿肚子直打顫。「彆衝了！長崎那邊炮聲停了，恐怕長崎都丟了，咱們守不住的！」田中健大喊著，轉身就想跑，卻被黑田勇的軍刀刺穿了胸膛。「逃兵！死！」黑田勇拔出軍刀，鮮血濺了他一臉，他對著民夫敢死隊嘶吼：「誰再逃，他就是榜樣！」

可更多的民夫開始潰退。有的扔掉刺刀，朝著內陸跑；有的跳進海裡，想遊向本州島；有的甚至跪在灘頭，對著聯軍艦隊的方向磕頭。黑田勇帶著督戰隊，在灘頭來回砍殺，軍刀上沾滿了民夫的鮮血，可潰退的人越來越多。「150毫米炮！快開火！攔住他們！」佐藤健一嘶吼著，可炮位上的日軍炮手早已慌了神，炮彈要麼打偏，要麼落在海裡，根本攔不住潰退的民夫。

淩晨三時二十分，美軍巡洋艦的炮彈落在日軍指揮部附近，佐藤健一的胳膊被彈片劃傷。他看著灘頭潰退的民夫，看著被炸毀的速射炮陣地，突然拔出佩刀，對著自己的腹部捅了下去——「天皇陛下，臣無能！」鮮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他倒在地圖上，最後看了一眼佐世保的海岸線，眼裡滿是絕望。

黑田勇看著自殺的佐藤健一，瘋了般揮舞著軍刀：「殺！給我殺！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他帶著剩下的三百名督戰隊士兵，朝著即將靠岸的登陸艇衝去，軍刀上的鮮血在探照燈下閃閃發光，像一頭瀕死的野獸，要做最後的掙紮。

淩晨三時二十五分，聯軍運輸艦旁的登陸艇全部啟動。三萬日本仆從軍擠在三百艘登陸艇上，每艘艇上都站著美軍督戰官，手裡拿著手槍——他們的任務和長崎一樣：衝在最前麵，踩爆地雷，擋住日軍的潰兵和督戰隊，為美軍陸戰隊鋪路。

山口二郎的弟弟山口三郎，就在第一波登陸艇上。他剛從北海道育種營被調出來，姐姐山口雪還在營裡等著他「一等平民」的承諾。登陸艇的引擎轟鳴著，他看著身邊的仆從軍士兵——有的是四國島的漁民，有的是本州島的學生，有的甚至是十二三歲的孩子，手裡拿著比自己還高的步槍。

「快！再快點！」美軍督戰官用手槍指著艇長，登陸艇在海浪中顛簸，日軍的炮彈不時落在附近，激起的浪花打在士兵們的臉上。一艘登陸艇被150毫米炮彈擊中，艇身瞬間解體，士兵們像下餃子般掉進海裡，卻被後續的登陸艇碾過，海麵上泛起一層血色。

「前麵就是水雷區！注意躲避！」艇長大喊。掃雷艇剛清理出的通道很窄，一艘登陸艇不小心偏離了航線，撞上了一顆未被清理的水雷——「轟隆！」登陸艇被炸成兩半，山口三郎甚至能看見艇上的士兵在空中飛舞，然後重重摔在海裡，再也沒浮起來。

登陸艇衝到距離灘頭兩百米處時，黑田勇帶著督戰隊衝了過來。他們揮舞著軍刀，對著登陸艇上的仆從軍砍殺，一個年輕的仆從軍士兵剛跳上岸，就被黑田勇的軍刀削掉了腦袋，鮮血噴濺在山口三郎的臉上。「殺！」山口三郎舉起刺刀，朝著黑田勇衝去——他想起了姐姐的笑臉，想起了育種營的承諾，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灘頭上，地雷不時爆炸，仆從軍的屍體堆成了小山。有的士兵踩中地雷，雙腿被炸飛，卻還在地上爬著，朝著內陸的方向；有的被日軍的機槍掃倒，身體被打成篩子，鮮血順著礁石流進海裡；有的甚至被美軍的流彈擊中，倒在灘頭上，眼睛還睜著，望著霧中的星條旗。

淩晨四時整，當美軍陸戰隊終於衝上岸時，佐世保灘頭已被鮮血染紅。三萬日本仆從軍，僅剩下不到五千人，山口三郎靠在一塊礁石後，身上插著一塊彈片，手裡還緊握著刺刀。他看著美軍士兵把星條旗插在灘頭的礁石上，看著潰退的日軍朝著內陸跑，看著海麵上漂浮的登陸艇殘骸和屍體——他活下來了，可身邊的同伴，卻永遠留在了這片灘頭上。

海霧漸漸散去，東方泛起魚肚白。佐世保灣的海麵上，美軍巡洋艦的主炮還在朝著內陸轟擊，灘頭上的屍體被海浪衝刷著，星條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長崎、佐世保相繼失守，日本九州的西海岸防線已被撕開兩道口子，而這場用血肉鋪就的登陸戰，還在朝著更慘烈的方向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