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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16章 撐死膽大的 距離長安城百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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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死膽大的
距離長安城百裡之……

距離長安城百裡之外的一個略顯荒涼的小村莊裡,兩個男子正襟危坐,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兩人在商議什麼大事,而若是湊近了仔細看,便能看到兩人愁眉苦臉的看著中間桌案上為數不多的錢財,就彷彿是洪水猛獸般的如臨大敵。

“一、二、三、四……”其中一個十二三歲少年模樣的男童一枚枚的數著零星的錢幣,眉頭越蹙越緊,聽得身旁弱冠之年的男子忍不住打斷道:“行了,彆數了,統共就剩不到十個錢了,你再怎麼數它也不會突然變多。”

“哎。”男童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看得人忍不住覺得好笑,這纔多大的少年郎,怎麼就那麼多愁善感起來?

男童停止了數錢的動作,想起男子的話,忍不住想到:如果數幾遍,真能讓他們剩餘的盤纏變得更多該多好?

“次公兄,咱們隻剩下這麼些錢了,再找不到可以增加收入的來源,我們怕是得去沿街乞討了。我和姐姐照顧了你一個多月了,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個醫藥費是不是該付一下了?”

男童名叫義縱,自小與姐姐義妁被養父徐善友教養長大,後來養父因為瘟疫病逝,姐姐因為對醫術情有獨鐘,虛心好學,拜了長安第一名醫鄭為空為師,隻是這位名醫生性喜歡雲遊四海,姐姐義妁也跟著養成了四處雲遊的性子。

若僅是如此便也罷了,但姐姐義妁為了練習醫術,經常給窮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遇到特彆困難的還贈醫施藥。他們若是家業豐厚倒也罷了,可姐弟兩人偏偏家窮業薄,這樣日複一日的贈醫施藥下來,即使他和姐姐兩人經常上山采藥貼補家用,也逐漸捉襟見肘了起來。

義縱不是什麼冷酷無情的人,他雖然從小不喜醫術,更喜歡法家典籍,但也有對窮苦人家的憐惜之情,因此不僅沒有因為姐姐總是贈醫施藥而反對,反而是舉雙手讚成。

但是看著逐漸羞澀的錢袋,想到他們不但再不能救濟那些窮苦百姓,反而連自己都將身無分文,義縱就忍不住愁眉鎖眼。其實想要快速的發財也不是沒有辦法,有句話怎麼說“一夜暴富的方法早就寫在《刑法》裡了”,可義縱熟讀法家典籍,他未來還想要為朝廷效力,就不能選擇這條知法犯法的路。

於是,義縱把主意打到了張次公的頭上,張次公是一個多月前他和姐姐在路邊救下的,當時這人剛從野獸爪下逃生,暈死在了路邊的樹下,還是姐姐給他針灸用藥,又出錢又出力的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眼看都養了一個月的傷,這人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他該報答他們姐弟二人救命之恩的時候了,既如此,義縱也不準備多要,讓他把自己的診費和這一個月吃飯喝藥的開銷給了應該不多吧。

義縱看著正在喝茶的張次公,眼睛就像在看一個聚寶盆似的,雙目閃閃發亮。

被義縱眼含期待的看著,縱使張次公臉皮再怎麼厚,也忍不住尷尬了起來。

喝茶的手頓住,張次公覺得原本沒有味道的茶水突然變得難以下嚥了。他歎了一聲,默默地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錢袋開啟,往桌子上傾到,“咚、咚、咚、咚”的聲音過後,比義縱的還乾淨一般的錢袋頓時空空如也。

張次公看了一眼臉色十分難看的義縱,尷尬的搓了搓手,麵紅耳赤的說道:“義縱小兄弟,不瞞你說,我如今也是身無長物、家貧如洗,所以纔打算來長安城外的山上打個獵物換點錢財好貼補家用,沒想到獵物沒打著,反而差點成了它們的盤中餐,小命不保。”

聽到張次公的話,義縱的臉色依舊沉重,見此,張次公拍著胸脯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現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接著上山打獵,我自小跟著家父學習箭術,百步穿楊,不在話下,前次是運氣不好,被野獸給埋伏了,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打到獵物,到時候咱們拿到城裡去換錢,我分文不要,全都送給你和你姐姐。”

義縱的臉色總算好看了很多,他也並不是想要為難這個重傷處於的人,但是誰讓他們姐弟確實已經囊中羞澀了呢,俗話說的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為了貼補家用,姐姐現在每天天剛亮就去山上菜肴了,他想跟著一起去,卻被姐姐以他不認識藥材拒絕,義縱隻能獨自一人在家裡為姐姐的安全著急。

“行吧,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義縱答應了,但是他懷疑的看著張次公,怕他趁機私下偷跑,到時候彆說診金拿不回來,這一陣子他們花費在張次公身上的藥費和吃喝錢也得打水漂了。

“成,那就一起走吧。”張次公一口應了,接著回窗邊拿起自己的弓箭,就帶著義縱一前一後的往村莊外的山上走去。

張次公知道義縱懷疑自己會逃跑,為了讓他放心,一路上走走停停,讓後邊的義縱可以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到了山上,義縱知道姐姐漫山遍野的采藥,為了不讓姐姐發現自己不聽命令偷跑出來,對張次公提議道:“咱們走遠一點,這附近靠近村子,應該沒什麼值錢的獵物,還得往遠處找找。”

“好。”張次公沒有反對。

他到這個村子附近養傷有一個月了,至於義縱姐弟倆在這裡的時間比他更長,應該也更熟悉這附近,張次公覺得有義縱這個熟門熟路的人帶路,他能輕鬆不少。

但是兩人的運氣可能真的不怎麼樣,在山林裡到處踅摸了一圈,兩人甚至還造了一個簡易的陷阱,依舊一個獵物都沒有抓住。炎炎烈日曬的兩人差點成了人乾,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垂頭喪氣的蹲在崎嶇山路邊的一個茂密的大樹下乘涼。

義縱已經從出門時對張次公的信心滿滿變成了滿腹懷疑,他逡巡的目光在張次公身上來回掃視,忍不住在心裡質疑,自己怎麼就信了這個人的話,他要是真有百步穿楊的本事,還至於被野獸差點要死,靠他和姐姐救命?

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質疑目光,張次公輕咳一聲,坐立不安的道:“意外,這次真的隻是意外,我的箭術可是我爹手把手教的,他老人家生前還得到過景帝陛下的誇讚,要不是他老人家早逝,沒能等到我長大,我現在也不會一事無成,隻能靠打獵為生。”

是嗎?

義縱現在已經是十萬分的不信任張次公的話了,他現在覺得又累又曬,幾乎連動都不想動,儘管心裡有無數的念頭想把張次公打個滿腦袋開花,但對比了下自己和對方的體型差距,在心裡計算了自己的勝利為零後,默默地往旁邊的樹蔭下蹲了蹲,遠離了張次公這個廢物。

“哎。”

你這什麼意思,張次公不滿,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但寄人籬下而且虧錢這對姐弟倆太多,他連自己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人窮誌短的,也就不敢和對方起爭執。

但是沒錢怎麼辦呢?兩人一時之間都想不出什麼天上掉餡餅般突然暴富的辦法,隻能雙目放空,盯著遠處開始發呆。

突然,一道身影沿著崎嶇的山路慢慢的衝兩人走來,張次公看著來人的身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想法:夜黑風高,不對,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這方圓幾裡除了他和義縱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若是把這人的錢財搶了,他們不就有錢了?

張次公從小學習射箭,敢自稱能夠百步穿楊,他的眼神異常的好,遠遠地他就看清了來人是一個比義縱還要瘦小的男童,彆說他了,估計連義縱這人也打不過,是個打劫的好物件。

然而,隨著來人距離他們兩人越來越近,張次公看著對方的破舊的衣衫皺了下眉頭,這人穿的也太破了些,他真的有油水可以撈嗎?然而,張次公是個心誌堅定的人,已經打定了主意就不會退縮,心道:蚊子腿再細也是肉啊。

他們再沒有錢財收入,就真的隻能像義縱小兄弟說的那樣去沿街乞討了,這是張次公這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情。

“義縱小兄弟,眼下咱們就有一個發財的絕好機會,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跟著大哥我乾了。”張次公欲揚先抑向義縱攛掇道。

“什麼機會?”義縱好奇的問道。

張次公手指漸漸向他們走進的少年說道:“打劫。”

“這少年一個人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家,但是咱們就兩個人,真去搶那些有錢人估計也打不過對方的護衛,反而會被對方打死,現在這少年出現對咱們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不上去打劫一番,都對不起咱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

一個人如果即將一無所有的時候難免會心生絕望,而當有改善自己境地的希望出現時,就會恨不得牢牢地抓緊,死也不放手。

若是往日,義縱沒那麼輕易就被張次公說服,然而,即將山窮水儘變成窮光蛋的義縱本蛋已經被無望的未來和一眼看不到希望的人生矇蔽了雙眼。

他通讀法家典籍沒錯,然而法家典籍也說了疑罪從無,即使對方去上告,隻要他和張次公咬死了對方說的是假話,是故意誣陷他們,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他和張次公被無罪釋放。更彆說,義縱看了看那少年一身的破舊衣服,對方恐怕也沒那個膽子去上告。

自古以來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義縱心一橫,看著離兩人越來越近的少年,對著身邊的張次公說道:“行,我就信你一次,咱們一起上。”

正在趕路的鄭青尚不知道前方即將來臨的危險,還在冒著烈日往長安城走去。炎炎日光曬的他大汗淋漓,嘴唇乾涸起皮,可是為了能夠早日見到自己素未謀麵的阿母,自小就善於隱忍的鄭青強忍著喉間的乾澀腳步不停。

再往前走一段路,說不定就能看到人煙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和村民打聽打聽此地距離長安還有多遠,這般想著,鄭青心頭越發平靜。

就在他即將路過一顆異常濃密的大樹時,一大一小兩個蒙著破布麵巾的人從樹後突然躍出,其中一個手上拿著弓箭的男子大喝道:“打劫,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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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未來的大司馬大將軍,你日後的同事見你的第一麵不是問好,而是搶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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