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28章 小心眼兒的皇帝 “趕緊走,趕…
小心眼兒的皇帝
“趕緊走,趕……
“趕緊走,
趕緊走,本翁主急著出宮呢。”劉陵不想被找上,連連催促趕車的黃門。
然而在皇宮中,
身為皇帝的劉徹朝政大事上做不了主,
但在宮人的眼裡他還是萬乘之尊,大漢朝的最高統治者,
擁有無上的權利和地位,比起淮南王翁主劉陵,
宮人們更知道誰纔是自己的主子。
因而,
無論劉陵怎麼命令黃門,
催促對方,
黃門就是和傻了似的,
一副聽不懂人話的模樣,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待看到近前的皇帝後,忙跪下行禮。
完了,
走不了了。
劉陵無語望天,正準備滿臉無奈的從馬車上下來,就見劉徹不顧身邊黃門的阻撓,嗖嗖的幾下就爬上了馬車,並且把劉陵從主位上趕走,自己占了位置,
吩咐黃門開始趕車。
這算什麼?鳩占鵲巢嗎?
應給不是,畢竟整個未央宮和長樂宮都是他劉徹的,
想去哪裡不行?想做那輛車輦不可?但他跑上自己的馬車作甚?不會是真要來找她算帳的吧。
馬車骨碌碌的開始行駛,劉陵見劉徹上了馬車後冷著臉不說話的樣子,還挺能唬人的,
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怎麼不坐自己的車輦回未央宮?”
終於知道說話了?
安靜了片刻,劉徹淡淡的開口反問道:“誰說朕要回未央宮?”
不回未央宮你去哪?劉陵瞪大了眼睛,鼓起勇氣再次開口道:“那陛下您紆尊降貴的放著禦輦不乘,反而來搶著坐這個小馬車?”
劉陵忍不住從視窗往後望去,就見劉徹的禦輦正跟在馬車的後邊,和走在前麵的馬車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放著豪華的帝駕不乘,偏往她這簡陋的小馬車裡鑽,這是有病呢,還是有病呢?
劉陵怕的是大權在握,執掌生殺權利的武帝,也是曆史上年老而愈發猜忌弑殺的漢武帝,卻唯獨不是這個剛剛登上皇位的少年天子。忌憚有之,但劉陵知道,隻要自己暫時不犯什麼錯誤,身為劉氏宗親,淮南王翁主的她是暫時沒什麼危險的。
就算是在劉徹的雷區蹦躂,看在自己剛給劉徹獻上了美味的豆腐,他也不會跟自己計較,否則現在早就讓侍衛將自己拉下去了,而不是生氣的坐在出宮的馬車上,冷冷的看著她,散發中央空調般的溫度。
少年時期的漢武帝也沒那麼可怕麼,果然,無論是人活著什麼動物,都還是小時候都是最可愛的。劉陵看著現在隻比自己大個兩三歲的劉徹,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剛纔在長樂宮還沒笑夠?現在還敢當著朕的麵嘲笑朕?”劉徹正努力對劉陵這個竇太皇太後的狗腿子散發自己的怒意,覺得自己從父皇那裡學到的帝王之威必定會讓劉陵這個淮南王翁主嚇得驚慌失措,然後後悔的跪地求饒,卻不放冷不丁瞥見劉陵嘴角勾起的笑,頓時氣的臉都青了。
噗嗤~
哈哈哈,生氣中的少年天子更可愛了,哎呦,十六歲的少年帝王啊,怎麼這麼青蔥可愛呢!
剛才把人給得罪了,不能再得罪的更狠了,劉陵心道,忙強止住笑意,見劉徹臉都青了,輕咳一聲,嚴肅的說道:“臣女是高興啊,沒想到居然還有和皇上做同一輛馬車的一天,簡直不勝榮幸。”
是嗎?劉徹很是懷疑劉陵話裡有幾分真情實感。
見到劉徹懷疑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臉上掃視,劉陵忙強調道:“臣女所說句句屬實,試問這天下有誰有資格和陛下並肩而行?臣女今日第一次見到陛下,就得到於陛下同乘的榮幸,當然十分的高興,喜不自勝啊。”
劉徹撇了眼態度極其誠懇的劉陵,皺了下眉,到底還是相信了劉陵的話,怒氣消了不少。
見劉徹不在冷冰冰的,劉陵也有閒心四下打量了,進宮的時候她一路上有些緊張,沒怎麼欣賞長樂宮的景緻,這出宮的路上當劉徹不存在,劉陵就放鬆了很多。然而馬車走著走著,劉陵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出宮的路啊?”劉陵忍不住問道。她記憶力還算不錯,雖然進宮的時候緊張,但一直有在心裡默默的記著路線。而現在出宮不但沒有順著來時的路走,周圍的宮室也和長樂宮的迥然不同。
“當然不是。”劉徹好整以暇的看著驚慌的劉陵,不疾不徐的給出了答案。
“這是去往未央宮的路。”
一句話把劉陵驚了個目瞪口呆,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還真的來者不善啊。
劉陵硬著頭皮問道:“皇上帶臣女去未央宮作何?可是豆腐的製作方法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需要臣女描述的更細致一些?”
“其實臣女會的,在長樂宮中都已經交給膳房的庖廚們了,他們做膳食習慣了,除了第一次做豆腐的時候略顯生疏,其實要比臣女做的好太多。”
劉陵的腦袋中飛速的轉彎,猜測劉徹把自己截留下來的緣故。
除了在竇太皇太後麵前,劉陵當機立斷的表明態度和劉徹劃清界限,應該沒有其他得罪他的地方吧?難道劉徹才剛剛登基,心眼兒就已經小的讓後世望塵莫及,準備報複她了?但是報複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把她帶到未央宮啊。
劉徹一看就知道劉陵在想什麼,敲了敲她的額角,直接開門見山的點明道:“朕沒那麼小氣,為了芝麻大小的事情生氣,你又不是第一個表明立場支援太皇太後的,朕要為了這個生氣,一輩子都氣不過來。”
劉陵一把捂住自己的額頭,對劉徹這略顯熟稔的態度不明所以。
他們這才第一次見麵吧,雖說兩人是堂兄妹的關係,但作為陌生的血親,劉徹的動作和行為怎麼說都有些過了。
看著劉陵一臉的驚疑不定,劉徹嗤笑一聲,揶揄道:“剛剛在太皇太後麵前你不是還挺伶牙俐齒的嗎?還敢拿朕大婚的事說嘴,怎麼現在這麼膽小如鼠了?”
誰,誰如鼠了?劉陵一下子激靈了起來,戒備的看著劉徹道:“陛下,臣女不聰明,有什麼事您直說就是,能辦到的,臣女定全力以赴。”
劉徹的態度實在容不得劉陵不多想,甚至這個時候劉陵都懷疑劉安的金錢攻略是不是太奏效了,不但把皇帝的母親王太後、舅舅武安侯等身邊近臣都腐蝕了,還把劉徹這個人都給……
光是想想,劉陵就覺得毛骨悚然。
劉徹確實噗的笑了出來,也不再嚇唬劉陵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把給朕的登基和大婚禮物送給了太皇太後,那是不是該給朕再補上一份?”
不是,你們當皇帝的這麼沒臉沒皮的嗎?要份子錢要的這麼理直氣壯?
劉陵默然,她錯了,她不該懷疑劉徹被換人了,就這幅厚臉皮的老劉家德行,除了遺傳自血脈裡的彆人也沒那麼容易繼承。
“豆腐……”
劉陵剛開口就被劉徹一把打斷道:“豆腐方子你獻給太皇太後了。”
“菜肴的做法……”
劉徹再次開口截道:“這也是你獻給太皇太後的。”
說完後,劉徹很是不要臉的伸出了手對著劉陵說道:“給朕的賀禮呢?淮南王讓你給朕帶的恭賀朕登基的禮物呢。”
不是,不就是一份禮物,你至於這麼錙銖必較嗎?劉陵看過去,正對上劉徹斬釘截鐵的目光,眼神裡慢慢都是有必要的意思。
劉陵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給帝王的登基賀禮肯定不能那麼隨便,劉陵想了想,劉安給自己準備的珍寶已經送給了太皇太後,而豆腐原本是她用來搪塞劉安準備獻給劉徹的,也被她借想要傳播入民間的想法改而獻給了竇太皇太後。
其餘的,除了一路上劉陵散出去的錢財,就沒什麼珍貴的東西了,因為劉陵原本就不打算按劉安的安排去賄賂劉徹的近臣,所以她做了一路的善財童子,窮的現在就隻剩下錢了,難不成要她直接把剩下的錢都給劉徹?
劉陵懷疑的打量劉徹,她怎麼覺得劉徹肯定不會嫌棄錢的多少,反而會欣然收下,畢竟這位可是個為了打匈奴而差點亡國的窮兵黷武的帝王啊。
她這是還沒賄賂劉徹的近臣就先賄賂到皇帝本人了嗎?劉安若是知道了,怕是得高興的跳起來吧。
“想好了要拿什麼給朕賠罪了嗎?”劉徹收回手,淡淡的問了一聲,看著劉陵皺著眉頭思索的模樣,心裡暢快了好多。
嗬,讓你在長信宮站在祖母那邊出主意壞朕的事,讓你說給皇後請安,朕還沒立皇後呢,請哪門子安,朕一點都不安。果然把痛苦建立在彆人身上自己就能好過很多,劉徹看著愁眉苦臉的劉陵,心情好了很多。
哼,朕收拾不了祖母和陳阿嬌,難道就不能為難你一個淮南王翁主?
“今天要是賀禮不能拿出來,你就在宮裡住著不用回去了,朕會派人去你府上傳話,就說你因為路上弄丟了給朕的賀禮,這會兒正在未央宮請罪呢。”
劉徹當然是在嚇唬劉陵,從來都沒有宗室女子在未央宮留宿的道理,留也是在長樂宮陪著太後或者太皇太後。
不知道劉徹對她的熟稔都是在演戲的劉陵,認認真真的思考給劉徹的賀禮,她是真的把劉徹的話當真了,一點兒都沒懷疑這個少年天子在當大尾巴狼嚇唬她出氣。
劉陵正在思索呢,聽到劉徹催促,回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上彆催,臣女正在想,就快想到了。”
劉徹隻是在嚇唬劉陵,準備等到半路就下馬車回自己的禦輦,卻不防劉陵竟然把他的恐嚇當真了,不由驚訝的看著她。
七月份的天正是炎熱的時候,馬車隻是一人乘坐的小代步工具,裡麵空間狹小,再加上劉徹這麼一個身材高大幾乎好似成年人體格的皇帝在,車內顯得越發炎熱和憋悶。
這劉徹怎麼這麼會為難人?也太小心眼兒了些。
溫度越升越高,怎麼也想不出該給劉徹準備什麼賀禮或者賠罪禮的劉陵忍不住急的直冒汗,額頭上伸出細密的汗珠,剛剛被劉徹敲過的地方忍不住一癢,劉陵伸手一抹,濕潤的感覺瞬間在全身漫步,忍不住想到如果馬車上有冰塊就好了,可以涼快很多。
幾乎就在瞬間,劉陵腦殼裡靈光一閃,欣喜若狂的對劉徹說道:“我知道該送給陛下什麼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