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45章 皇帝大婚 大漢初登帝位的天子…
皇帝大婚
大漢初登帝位的天子……
大漢初登帝位的天子劉徹從少年事情就是個有銳意改革壯誌的人,
哪怕他現在正處於竇太皇太後以孝道為名的壓製下,依舊不改其血氣方剛的心性,剛到十月歲首,
便大刀闊斧的開始在朝堂上進行改革,
在竇太皇太後尚未反應過來之際,直接雷厲風行的推行了年號製度,
並以今年為始,稱之位——建元元年。
從此,
中國曆史上以年號開始了紀元,
而接踵而至的就是皇帝的大婚。
大婚,
又稱大昏。和現代的意義不同,
隻有天子或諸侯的婚娶才能被稱之為大婚。《禮記·哀公問》中有言:“大昏為大,
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冕而親迎。”
皇帝的大婚不同於普通民間百姓,
畢竟要說起來陳阿嬌早已和劉徹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嫁給了他,因此本該按流程走的婚前六禮在步驟上便做了些許的改變。雖然已經精簡了些流程,
但皇帝的大婚也十分講究排場。
陳阿嬌早早就被其母館陶大長公主接回了堂邑侯府,丞相衛綰、禦史大夫趙綰等人領了皇帝的詔令到堂邑侯府接皇後回宮。
劉陵第一次見這麼隆重的皇帝大婚,忍不住全程參與,她沒賠著平陽長公主在宮裡等待,而是借著送賀禮來了堂邑侯府。此時的陳阿嬌頭上帶著龍鳳珠冠、黃金打造的頭飾和簪珥,身著皇後的禮服,
與後世人結婚喜用大紅之色不同,陳阿嬌的媳婦是用金、紅二色繡鳳紋的黑顯尊貴,
下麵是青白色錦緞,領子很高,袖子也很寬,
衣頻寬長,身著色彩絢麗的披肩,禮服長及地,腳也被蓋起來了,隻能讓人看個稀奇。
好像什麼都看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劉陵有些悵然若失,但看著屬於皇後的鳳輦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遠去,劉陵忙打起精神坐上自家的馬車跟了上去,接下來還要去宮裡赴宴呢,可不能去晚了。
到了未央宮前殿,劉陵仗著人多眼雜偷偷混了進去,原本是有侍衛想要阻攔她的,但劉陵眼尖的看到了在當職的衛青,借著說話的機會快速的躲開攔截的侍衛,跑到了衛青的身邊。侍衛倒是想接著攔人,但劉陵又不是傻的,搬出自己的身份搪塞他,那人也時常跟隨皇帝到過淮南王翁主的府上,知道皇帝和劉陵的關係非比尋常,又看了看衛青,想著今日是皇帝的大婚,淮南王翁主應當是不敢鬨出大事的,便沒有阻攔,就這麼讓劉陵混了進去。
在衛青等一眾侍衛無奈、隻當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模樣下,劉陵躲在一處靜悄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她們這些來參加皇帝大婚的女眷是不能入未央宮前殿的,所以看著劉陵這好似偷偷摸摸的動作,和衛青混熟了的眾人都隻能視而不見。
在劉陵望眼欲穿的好奇之下,未央宮的前殿中,天子劉徹坐在正中,百官陪位,皇後陳阿嬌在北麵。
禮官宣讀完畢冊文,皇後行六肅三跪三拜禮。女官帶領皇後,來到皇帝跟前謝恩。皇後跪拜在地,說道“臣妾陳阿嬌賀陛下萬年”。陳阿嬌的聲音,像是如微風吹過簫裡似的,悠揚悅耳,讓原本對她已經心生不耐的劉徹想起舊日小夫妻新婚時的時光,忍不住心旌蕩漾。
隨後皇後起身退立,太尉田蚡授璽綬,中常侍、太仆跪受,轉授給女官。女官捧至皇後跟前,皇後拜伏,複又謝恩。借著便是眾位大臣叩拜皇帝皇後了,每一位大臣皆就位行禮,眼看著儀式已經接近結束,長樂宮裡還等待著一群赴宴的嘉賓,劉陵過足了眼癮,給了衛青一個滿意的微笑後轉身離去。
身後,衛青看著劉陵匆匆趕往長樂宮的背影,無奈的一歎。
身旁的公孫敖自認自己和衛青的關係混的最熟,伸長了脖子探過頭來擠眉弄眼的揶揄衛青道:“好小子,我還以為你這人公正廉潔、鐵麵無私的,沒想到還會假公濟私的縱著翁主的行為啊。”
公孫敖的臉上勾起一抹壞笑,故意用肩膀朝著衛青一撞,打趣道:“還連帶著我們這些同僚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替你擔著責任,你打算怎麼賠我們?”
衛青也覺得過意不去,衝眾人抱手歉意一笑,說道:“今日陛下大婚,咱們要負責守衛宮廷,不能飲酒同慶。這樣吧,等下職後,我請大家一起去酒肆喝一場如何?”
“好,那我等就不客氣了。”
眾人得了衛青落到實處的好處,也就不在意劉陵的突然到場,更彆說以劉陵的身份和皇帝對劉陵的親近會不會因此怪罪劉陵還另說呢,因此紛紛開始起鬨,說著一頓不夠多來幾場的話。
衛青雖說過把俸祿都給劉陵的話,但那點錢財劉陵毫不放在眼裡,知道衛青要和同僚交際打好關係,免不了請客的情況,便或多或少的收了些,其餘的以每月必用到的零花錢的名義還給了衛青。
其他人好說話,但公孫敖可沒那麼好打發,他覷著眾人得了衛青的準話後紛紛重新站到各自的崗位後,悄咪咪的湊過去,在衛青耳邊小聲說道:“陛下和皇後都已經大婚了,你小子和翁主的事打算什麼時候辦呢?”
聽了公孫敖的話,衛青心裡當即就是一驚,彷彿被人說中了心事般。
想要說些沒有的事打發公孫敖,但衛青抿了抿唇,想到劉陵剛剛神采飛揚的靈動神情,到底沒有說出來,隻黯然的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道:“你彆亂說,壞了翁主的名譽就不好了。”
這段時間跟在皇帝的身邊,公孫敖沒少看這對年歲相仿的有情人你儂我儂的,偶爾和皇帝一樣,對著兩人依依不捨的送彆覺得眼抽筋、心泛酸,在公孫敖等一眾同僚的心裡,早就將劉陵和衛青兩人看做是一對了,此時聽到衛青有撇清關係的嫌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公孫敖懷疑的說道:“你不會是不打算對翁主負責吧?”
像是過來人看不負責任的人渣一般,想起兩人的交情,公孫敖勸道:“翁主對你多好,雖然不耐煩陛下總去打擾,但對著你那態度就像花兒一樣,要不然也不會咱們每每上門都被熱情招待,你如果對翁主沒那意思,翁主知道了得多傷心啊。”
衛青的眼前好似浮現出了公孫敖話中的畫麵,劉陵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泫然欲滴的看著他,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一副欲落不落的模樣,霎時,衛青的心好似被揪住了緊緊扭曲般的疼。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啊,翁主要他的命衛青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交出去,他哪裡有如公孫敖話中那般。但這種事不好說的太明白,否則便不是欲蓋彌彰,而是光明正大的澄清了,衛青隻能胡亂的用自己和劉陵年紀都還小搪塞過去。
公孫敖卻是笑了,說道:“還小什麼小,你今年都十四了,如果明年還沒有成親,就等著被罰錢吧。翁主倒是沒人敢上門要罰金,但你可未必了。”公孫敖拍拍衛青的肩膀,一副為他考慮的模樣。
在大漢,單身還真的是一種可以用來斂財的罪,無論男子也好,女子也罷,若是十五歲還沒有成親,便要給朝廷繳付一定數目的罰金,大約800錢,也就是現代的8000塊。這也就罷了,而如果到了三十歲還沒有成家,那麼罰金的數目就會成倍的往上翻,按照五倍來處罰,至少要交四萬塊錢,單身的成本,不可謂不高。
衛青正陷入沉思中,忽聽公孫敖又湊到他耳邊小聲來了句:“你知道最近長安城都在流傳翁主和陛下的謠言嗎?”
居然會有這種事?
初次聽聞的衛青忍不住想幫劉陵澄清,但公孫敖看了看周圍,覺得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和衛青悄聲說了自己聽到的謠傳,一時間,衛青心亂如麻。
劉陵自覺自己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引人注意的在未央宮前殿轉了一圈,過足了眼癮,心滿意足的回了長信宮,跟在平陽長公主身邊赴宴,對衛青和公孫敖,乃至長安城流傳的謠言分毫不知道。
因為劉陵就是被造謠傳謠的當事人,那些覺得日子無聊,喜歡看戲,無風也要搖起三尺浪的人更不會提前告知她,而如平陽長公主、竇太皇太後這種聽過一耳朵的人則是覺得謠言止於智者,原本還想找來劉陵告誡她一番,但是看劉陵一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泰然模樣,出席皇帝的大婚也沒有什麼黯然傷神的神色,覺得劉陵果然身正不怕影子歪,外麵謠言都快傳的沸反盈天了,居然還能坐得住,不見絲毫坐立難安的模樣,覺得劉陵是個穩重的人,根本沒人想到劉陵居然會毫不知情。
但是身為謠言男主妻子的母親——館陶大長公主卻坐不住了。
說起來,館陶大長公主是個很會來事的人,通過向她的兄長漢景帝進獻美女,從而在先帝麵前很能說得上話,而且她的眼光也放的很是長遠,在鞏固自己現有尊貴的地位的同時,還以權貴之間盛行的聯姻將自己的女兒推上了皇後之位。
至於館陶大長公主為了讓女兒成為皇後,是如何的在兄長景帝麵前煽風點火,廢了劉榮的太子之位,把嘲諷她癡心妄想、不答應聯姻的栗姬送入冷宮,硬是把劉徹推到了太子的位子上,種種艱辛自不必說。
現在女兒終於如她所願的成為了皇後,館陶大長公主自然心滿意足,然而隨著長安城驟然傳出的流言蜚語,再有她去宮裡見女兒時被傾訴的怨氣,聽到女婿劉徹似乎和淮南王翁主之間有什麼茍且,館陶大長公主止不住的憤怒。
她辛辛苦苦的栽樹,可不是讓彆人摘果子的。
劉陵到達長安城後,也有派人去堂邑侯府給館陶大長公主送過厚禮,隻是身為竇太皇太後的女兒,館陶大長公主什麼沒有見過?區區一些錢財而已,她根本不放在眼裡,而劉陵也隻是區區淮南王的女兒,一個小小的翁主,女流之輩掀不起什麼風浪,館陶大長公主一直沒把劉陵當回事。
但現在,她看著模樣嬌俏、顏色清麗的劉陵忍不住心生懷疑:阿嬌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劉徹那白眼狼當真和自己的堂姊妹有茍且?
大喜的日子,館陶大長公主不好黑著一張臉,隻是看著劉陵和平陽長公主說話時喜笑顏開的模樣,心裡有了決斷。
再看看吧,若果然如嬌嬌所說,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任是誰都彆想擋了她女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