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66章 鬥雞 在椒房殿外,劉陵看到了…
鬥雞
在椒房殿外,劉陵看到了……
在椒房殿外,
劉陵看到了正在被遣送出宮的義妁等一眾醫者,她正和人聚在一起排隊往馬車上爬,劉陵忙跑過去攔住了她。
劉陵是打算讓她坐自己的馬車回去的,
但義妁看了一眼正不耐煩等待的皇帝,
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劉陵的提議,隻叮囑劉陵小心,
便坐上送他們出宮的馬車。
不是義妁怕連累劉陵什麼的,而是她怕義縱在家裡久等,
劉陵被皇帝留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去,
義妁憂心弟弟,
怕自己不在,
義縱再鬨出什麼事端來,
畢竟她太瞭解自己的弟弟了,所以當下和劉陵解釋了幾句,
便離去了。
劉陵沒有再阻攔,在劉徹不耐煩的讓小黃門催促下,
上了禦輦一起趕往宣室殿。
宣室殿裡,衛青已經動作迅速的把奉常和宗正都請了來。
揮退了伺候的宮人和黃門,隻剩下知情者和劉徹自己人,劉徹便也不再遮掩,直接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並讓兩人派人去民間走訪。
“朕突然聽聞一事,
心有驚疑,隻能讓奉常和宗正為朕跑這一趟了。”劉徹喟歎了一聲,
然後在兩人連道“不敢,請陛下吩咐”的恭敬態度下才接著道:“朕和皇後成婚數年依舊無子,甚是心急如焚,
皇後和大長公主數度召見巫醫,花費千萬,仍舊不見喜訊。”
“近日,朕卻聽聞說是血脈相近的夫妻之間本就不易有子嗣,即便是有幸誕下孩子,也是愚笨不堪,身體孱弱,朕甚是憂心啊。”皇帝幾乎是掏心掏肺的和兩人說話,兩個老臣大約也是初次聽聞這種駭人聽聞的言論,當下也變了臉色,連連追問皇帝是從何處聽來的這話。
始作俑者劉陵縮了縮脖子,察覺到劉徹掃視過來的目光後,悄悄地挪著步子往衛青身後躲。
這一躲,劉陵驚愕的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衛青的身高突飛猛進,不知不覺中,竟然如雨後春筍般在短短時間內迅速增長,比劉陵還要高了一頭。
劉陵搗了搗衛青的背,觸碰到他身上冷冰冰的甲冑,才反應過來衛青早不是那個她能平視的小少年了,他本身就是個潛力股,在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像他猛然增長的身高一樣,讓人刮目相看。
“衛青,接下來一段時間陛下肯定心情不好,你可千萬長點眼色兒,離他遠遠的,彆觸了雷。”劉陵悄聲叮囑道。
察覺的劉陵的小動作和關心,衛青的心情大好,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悄聲跟劉陵保證道:“翁主放心,青心裡有數。”
你心裡有數,但我沒有啊,畢竟這次劉陵挑起的火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滅了。但她可不想讓劉徹遷怒到衛青身上,隻反複的讓衛青給自己保證,絕不多管閒事、多此一舉,多行一步。
兩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劉徹更是把自己的孝道發揮到了極致,把他爹那被廢的薄皇後都拿出來當例子道:“這樣的事不止朕和皇後一樁,朕記得父皇的薄皇後就是因無子才被廢黜,還有惠帝的張皇後,她們都無子,可後宮卻依舊有皇子皇女出生……”
這樣言之鑿鑿的例子連奉常和宗正也無言以對,兩人相互對視,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凝重的神色,然後同時向皇帝領了去民間察訪的差事方纔告退。
劉陵正和衛青躲在角落說悄悄話呢,冷不丁的就聽到身後傳來劉徹的冷哼:“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
兩人一驚,同手同腳的給劉徹行禮,劉陵忙打岔道:“陛下和奉常、宗正談完正事了?”
劉徹沒好氣的瞪了劉陵一眼道:“正事?還不都是你害的,你最好祈禱奉常和宗正查到的結果如你所說,否則一個欺君之罪你是跑不掉的。”
她當然知道。
劉陵當即就拍拍胸脯,給劉徹打包票道:“陛下放心,隻要奉常和宗正嚴肅行事,肯定能得到一個結果。”
至於這個結果劉徹滿不滿意,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劉陵看劉徹的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心裡也有幾分猜測。
若這個結果能讓劉徹拜托陳阿嬌,隻怕一得到結果他就會迫不及待的讓竇太皇太後知道吧?畢竟再怎麼說竇太皇太後除了是陳阿嬌的外祖母,還是劉徹的親祖母,隻要是先帝的孩子,和陳阿嬌的血緣都相近,結果也隻能相劉徹和陳阿嬌一樣,不可能有孩子或者……
但劉陵也覺得結果可能不會讓劉徹如願,畢竟劉徹和陳阿嬌的結合,並非隻是單純的愛情和見色起意,還有權利和利益的交織。
金屋藏嬌說到底也隻是館陶大長公主和王娡行成同盟關係最有效、簡單的方法,兩人之間除了青梅竹馬的情誼也終歸隻能道一聲聯姻而已。
劉徹的心情瞬間低落起來,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可以滾了。劉陵也不以為意,順道拉著衛青就走,還去給衛青告了個假,一起去宮外慰問義妁,今天她可是受了好一番驚嚇。
兩人到了藥鋪時,義妁和義縱、張次公都已經在了,一切都井井有條,彷彿之前義妁被在自家藥鋪裡被強行請走的情況不曾發生。
劉陵問了義妁幾句,見義妁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並未受到驚嚇後的失措,便放心了不少。而且義妁還反過來給她道謝,謝劉陵即使帶著皇帝過來給她解難,雖然好像她並未受苦。
兩人對視片刻後,齊齊笑了,義妁道:“往日聽翁主說館陶大長公主如何的囂張,連翁主您都敢說劫就劫,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有朝一日落到自己的身上,這還真是……”
想起今日的遭遇,義妁也是苦笑不得。
劉陵也沒想過那對囂張的母女居然能把注意打到義妁身上,她千防萬防,自己防備,還叮囑衛青也保護好自己,沒想到兩人的目標不知道何時居然打到了義妁那裡。
不過想到被陳阿嬌留在宮裡的楚服,劉陵對義妁道:“你們都說皇帝和皇後身體無恙了,皇後應該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她現在的目標已經轉到了那個叫楚服的巫女那裡,估計是打算求神拜仙了。”
劉陵輕歎,心中對陳阿嬌這種瘋魔的行跡生出淡淡的憐憫,不過她改做的都做了,日後如何,也隻能看劉徹的調查結果和他的決斷了。
之後,劉陵邀請義妁出去散心,但看了看藥鋪裡排隊等候的病人,劉陵沒好意思再打擾她,便拉著衛青去市坊遊玩。
劉陵不熟悉這裡,但是看什麼都新奇,不知不覺中兩人就隨著人流往人聲喧鬨的地方擠去。
“前麵是什麼好玩的?”劉陵伸長脖子,好奇的看向前方一群人簇擁的地方,可惜她離得遠,隻能看到一群背影和後腦勺。
衛青倒是對這地方極為熟悉,他雖隻來過幾次,但身邊有個和漏勺一樣的公孫敖,每每休沐都想拉著他過來玩,衛青有正事要辦,十次裡隻答應他過來了一次,但這也夠他瞭解了。
“翁主,前麵應該是一群人在鬥雞。”衛青又仔細打量了幾眼,發覺前麵簇擁的那群人衣著皆不俗,便又加了句“看樣子,應該是群貴族子弟。”
在大漢,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喜歡玩鬥雞,畢竟高祖就有個喜歡鬥雞的皇帝,為了哄父親高興,漢高祖劉邦也沒少陪著父親鬥雞,上行下效的,鬥雞就愈發被貴族和百姓喜愛了。
“走,咱們也去瞧瞧。”
劉陵原本是對鬥雞沒興趣的,但她今天也不知怎的,興致很好,看什麼熱鬨都想去湊上一眼,便拉著衛青興致勃勃的過去了。
看到是一群貴族子弟,衛青打了退堂鼓,但看劉陵那麼高興,衛青也隻能強忍著身心的不適,隨著劉陵過去了。
鬥雞走狗馬,弋獵博戲本就是世家子弟最喜歡的遊戲,劉陵隻是好奇,可到了近處,這麼一打量竟然發現對麵有好幾個看起來很熟悉的家夥,應該都是她見過的世家或宗室子弟,讓劉陵驚訝的是,韓嫣居然也在,而且對方好像和一個人杠上了,那人背對著劉陵,隻是聽聲音劉陵覺得很耳熟。
劉陵正在想這人聲音聽著這麼耳熟,會是誰呢?就聽衛青湊到她耳邊道:“江都王和韓嫣又對上了。”
又這個詞就用的很有意思了。
劉陵更好奇了,問道:“陛下不是命這些諸侯王都回封地就藩嗎?怎麼江都王還沒走?陛下登基和大婚都快一年了,他沒理由再留在長安的。”
衛青努力護著劉陵,讓她不被擠到,但自己卻被人極得差點衣冠不整,劉陵看了看場地中央據說喙如鷹嘴、胸部發達、羽毛淺薄的鬥雞,除了看起來凶猛些,實在t不到它的美感,想了想,還是聽八卦更好玩些,便拉著衛青走到旁邊的空地上,讓衛青給自己講這個八卦。
這是衛青親身經曆,親眼所見,他說起來自然言之鑿鑿。
“陛下雖下了旨意,但江都王涕泗橫流的懇求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憐惜孫子,自然是把江都王給留下了,陛下雖然不滿,但也沒辦法,因此韓嫣就主動請命為陛下出口惡氣。”
“前幾日,陛下宣江都王隨駕去上林苑打獵,韓嫣乘坐副車去清道,看到江都王跪在路旁拜見,直接就命人大搖大擺的過去了,給了江都王一個好大的沒臉。”
劉陵聽得都不敢置信的長大了嘴。
韓嫣這是瘋了嗎?
他把漢朝的藩王當什麼了?以為是明朝那群當豬養的藩王嗎?
要知道漢朝的藩王可是掌管著封地內的財政、軍政,可以自主征收藩地內的賦稅,甚至擁有威脅中央朝廷的軍隊,皇帝都沒怎麼表示呢,你這皇帝狗腿子就迫不及待的蹦出來挑釁了,難怪短命呢。
皇帝都不敢輕易招惹的藩王,劉徹經曆了數次的削藩,才消除了這些藩王對大漢中央的威脅。景帝差點就被打的丟了皇位,你誰啊你,就乾招惹他們了?
“然後呢?”劉陵不信囂張霸道的劉氏藩王可以忍韓嫣一個諸侯庶孫的挑釁,哪怕是皇帝看重的人也不肯能,江都王劉非一定會報複回去,劉陵非常確定。
衛青想了想,便把後來聽到韓嫣受的責罰告知。
“江都王自然覺得大受侮辱,找王太後告狀,王太後便卸了韓嫣身上所有的職務,命他閉門思過。”說著,衛青朝韓嫣看過去道:“我昨日聽公孫敖說,韓嫣找到了一個討好王太後的辦法,怕是因此他才覺得有了依仗,今日才大搖大擺出現在了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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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親們,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