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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隱忍二十年,漢武帝被架空了 第2章 宮牆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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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宮,椒房殿。

大漢皇後衛子夫,雖已值中年,歲月在她傾國之姿上留下斑駁痕跡,但卻愈加彰顯她的雍容華貴、母儀天下。

衛子夫輕撫一顆色彩斑斕的珠子,對一旁的宮女溫柔道:

“據又在搗鼓這些冇用的玩意兒,要是被他父皇知道,又要斥責他了。”

宮女道:“娘娘,婢子認為太子殿下送的東西都很有用呢。”

“您想啊,往年入秋的時候,咱們這椒房殿裡冷颼颼的,落滴水都快成冰了!”

“自從殿下送了這個爐子和蜂窩煤來,立刻就暖和了,現在您還穿著薄衫呢。”

衛子夫慈祥道:“他啊,還算有點孝心。”

宮女輕笑點頭。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二人談話,殿門隨即被撞開,一群繡衣侍者湧入。

“都給我封死了,一隻老鼠都不準放出去。”

當頭黃門蘇文厲聲命令眾繡衣使者將椒房殿圍得水泄不通,隨即緩緩走近處於驚愕中的衛子夫和宮女。

宮女緩過神來,斥道:“大膽閹人,擅闖衛皇後宮殿,該當何罪?”

蘇文一擺手,冷聲道:“殺了。”

左右使者抽出寶劍,將要刺出,衛子夫喝道:“住手,你們擅闖椒房殿,意欲行凶,當我是擺設麼?當漢家禮法是擺設麼?”

蘇文麵色陰沉,冷笑道:“太子據以厭勝之術詛咒陛下,衛氏一族仗著軍功飛揚跋扈、為所欲為!”

“你身為皇後,太子嫡母,品行不端,管教無方,其罪當誅。”

“你說據行厭勝之術?不可能,據向來最孝順了,怎麼可能詛咒陛下!”

衛子夫震驚地看著蘇文,但又想起近些年漢武帝和朝臣對劉據的種種行徑。

顯然這次是有預謀的構陷,不由得麵色慘白,但她最擔心的還是劉據的安危。

宮女沉聲道:“黃文,你竟然侮蔑太子,冒犯衛氏和皇後,你就不怕大將軍和驃騎將軍震怒嗎?”

蘇文不屑道:“大將軍和驃騎將軍?不過是陳年往事罷了。”

“你們彆忘了,他們二人雖然苟活於世,但早就冇了實權,與庶人無異。”

“隻是陛下仁慈憐憫兩個賤奴,留他們一條狗命搖尾乞憐罷了。”

衛子夫麵無人色,顫聲道:“仲卿和子孟為大漢戎馬一生,戰功赫赫,豈是你這種閹人能侮辱的?”

“就連陛下……對,陛下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蘇文攔在衛子夫身前,喝道:“陛下?你現在冇有資格見天子,繡衣使者今日也是奉天子旨意行事。”

蘇文說完,便吩咐左右拿出一條白綾,丟給衛子夫道:“天子口諭,衛子夫驕縱無狀,當自裁以謝天下。”

衛子夫跌倒在地,喃喃道:“陛下,陛下他竟然……”

蘇文揮手道:“衛氏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要再惺惺作態,快些上路吧。”

衛子夫攥緊白綾,緩緩起身,泣聲道:

“當年他劉徹想要一個兒子,我給他生了一個仁義孝順的太子;”

“他劉徹想要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我就溫柔賢惠、謙恭禮讓;”

“他劉徹想要開疆拓土,我就給了他兩個戰無不勝的大漢將軍。”

“而今,陛下他真的如此薄情麼?”

宮女撲到衛子夫身前,悲聲道:“娘娘,不可。”

蘇文不耐煩道:“來人,送她上路。”

砰砰砰!

外麵突然傳來巨響,再也冇有人迴應蘇文的聲音,他豁然轉身,驚懼的看著殿外。

隻見一行玄甲衛士手執仍舊冒著白煙的火器,肅穆的站在殿外兩側,劉據和張湯龍行虎步而來。

蘇文看著全部倒下的繡衣使者,顫聲道:“太子據,你,你冇有被捕嗎?”

“給本宮綁了,稍後發落。”

劉據將蘇文一腳踹開,大步走進店內。

“阿母!”

聽到劉據的聲音,衛子夫豁然從悲痛中驚醒,拉住劉據關切道:

“據,你冇事兒吧,他們有冇有傷害你?”

即便剛剛麵對劉徹薄情寡義的悲痛和死亡的恐懼,衛子夫最關心的仍舊是劉據,而不是她自己。

劉據心中感動,如果問曆史上誰是女人賢良淑德的典範,一定是衛子夫。

他溫柔的攙扶起衛子夫,鄭重道:“阿母,所謂厭勝之術,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構陷,離間我和父皇,嫉妒衛氏而已。”

“那邪術不過子虛烏有,隻有蠢人纔會信。”

衛子夫雖溫柔賢淑,但並不是蠢笨之人,早就知曉所謂厭勝之術不過是消除異己的藉口罷了。

她點頭道:“據,我相信你,隻是你父皇……”

劉據心中一沉,此刻還不能讓母後知道漢武帝駕崩的訊息,否則真就是天塌了。

衛子夫對漢武帝矢誌不渝,但諷刺的是,上一世的她顯然不是畏罪自縊,而是被逼死的。

今日好在他早有謀劃派人片刻不離的看守椒房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忙吩咐宮女扶著衛子夫去殿內休息,他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不能有片刻耽擱。

甘泉宮,偏殿。

本該駕崩的漢武帝劉徹,此刻正精神矍鑠的和東方朔、董仲舒圍著高高架起的爐子旁烤火。

東方朔嘖嘖稱奇道:“陛下,您還真彆說,自從有了這個火爐,臣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家裡的妾都誇臣更有勁兒了。”

董仲舒捋著花白的鬍鬚點頭道:“太子雖有些不學無術,但倒騰出來的這玩意兒倒是彆有意趣。”

劉徹本是一副享受的表情,卻沉著臉道:“奇淫巧技罷了,不值一提。”

隨即看著東方朔又道:“曼倩君,朕駕崩的訊息,此刻已經傳遍長安城了吧?”

東方朔知道劉徹話裡有話,作洗耳恭聽狀。

隻聽劉徹疑惑道:“按理說有些人早該有動作了,江充和蘇文二人日出便去傳信,現在日中還冇有訊息傳回來,朕總覺得哪裡不對。”

東方朔反覆翻著手在爐子上烤火,仍舊一臉享受,淡然道:

“陛下彆急,讓訊息再飛一會兒。”

董仲舒忽然站起身,慷慨激昂道:“陛下,恕臣直言,您身為天子,奉天之運以禦萬民。”

“如今竟設計詐死來測試臣子的反應,這不合禮法,有失國本啊!”

東方朔笑而不語,老神棍又來聒噪了。

劉徹哈哈一笑,自通道:“虎符在手,南北軍如臂指使,右扶風隨時待命,繡衣使者無處不在。”

“這天下的一草一木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朕就是禮法,就是國本。”

董仲舒頓時被打斷施法,東方朔看著慷慨激昂的大漢天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大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啦!”

片刻後,一個繡衣使者滿身鮮血的跑進殿內。

劉徹眉頭緊皺,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說,發生什麼事了?”

繡衣使者跪倒在地,惶恐道:

“陛下恕罪,張直指奉命向太子通告您,駕,駕崩訊息,被太子當場格殺,守衛皇後椒房殿的黃門蘇文也被扣押了。”

“什麼?”

劉徹再也不複之前的自信和淡定,就連東方朔和董仲舒此刻也震驚地站了起來。

“逆子!”

漢武帝麵紅耳赤,來回踱步,不斷咆哮。

東方朔眉頭輕佻,頓時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但看著處在盛怒之中的劉徹,知道此時勸也冇用,保不準連自己也要被牽連,便恭敬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董仲舒渾然不顧二人的反應,捶胸頓足道:“我說什麼來著,這玩笑可開大了啊。”

劉徹在殿內踱步片刻,冷靜下來道:

“不對,按理說朕駕崩了,太子繼位順理成章,據雖然不學無術,但也不至於如此莽撞誅殺使者?”

“此中必然有什麼緣由!”

繡衣使者猶豫著說道:“江直指查出太子在府內行厭勝之術詛咒陛下,太子陰謀敗露,氣急敗壞……”

“逆子,當誅”

劉徹再次狂怒,喝道:“他就這麼盼著朕死,好當這個皇帝嗎?”

“這位子,朕百年之後能不給他嗎?”

董仲舒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炸裂了,悲聲道:“陛下,臣早就勸過您不要過於疏離太子,如今太子據有失綱常,國將不國啊!”

東方朔捋著鬍鬚,眼神閃爍沉吟片刻,忽然問繡衣使者道:

“光祿勳劉屈氂那邊,可有什麼動作?”

繡衣使者小心的說道:“劉大人統衛期門軍將甘泉宮圍了起來,將陛下駕崩的訊息封鎖秘不發喪。”

他偷瞄一眼麵色陰沉的劉徹,補充道:“密報說,有齊王坐鎮。”

殿內再次安靜的可怕,董仲舒自顧自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法自拔,東方朔雙眼望天。

真是離了大譜!

“哼,都是朕的好兒子!”

劉徹目光森然的環視四周,忽然冷笑道:

“有趣,有趣,自朕親政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此等荒謬的事情。”

“前有衛氏外戚尾大不掉,後有齊王欲行不軌,難道竇氏和淮南王的事件要重演了麼?”

劉徹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越是複雜的局麵,越是讓他亢奮不已。

他元封元年才禦駕親征凱旋而歸,並封禪泰山以彰偉業。

如今蠻夷俯首、四海鹹平,本以為求仙問道探長生,後宮佳麗環肥燕瘦纔是他劉徹餘生所願。

不想一朝假死,風雲突變。

死的好,死的好啊!

劉徹感覺那些沉在骨子裡的鬥誌再次被喚醒。

迎難而上逆風翻盤、波瀾起伏的劇情纔是他劉徹的一生。

劉徹豪氣頓生,沉聲對東方朔道:“朕的遺,遺體,不會被髮現端倪吧?”

東方朔自通道:“陛下就放心吧,跟您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劉徹滿意頷首。

“兩位愛卿,這甘泉宮不能久留,咱們換個地方,朕要跟這些亂臣賊子鬥一鬥!”

劉徹長身而起,率先向殿後暗道走去。

“有好戲看了!”

東方朔拉著兀自陷入悲痛中的董仲舒,趕忙跟上劉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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