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開局天胡，一路無敵 第187章 私掠艦隊
考文垂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而作為皇帝陛下授權的‘私掠艦隊’，你們自然有義務，去‘維持’某些特定航線的秩序。
至於維持秩序後所得的‘繳獲’，帝國一向慷慨，隻需要你們將其中一部分，作為稅金上繳國庫，以表忠心即可。”
弗蘭克立刻笑著補充道：
“說白了，格雷，以後你們就是掛著帝國牌子的正規軍了！
隻要不碰帝國的船，按時交稅，其他的規矩和以前一樣！”
格雷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明白了。
這所謂的‘招安’，不過是換了身皮的海盜。
帝國這手「私掠許可證」的棋，下的十分精明。
不但能提升帝國海軍實力，還能化敵為友，格雷每次劫掠需要繳納的所謂‘稅金’，又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帝國的收入。
說難聽點，帝國要的是一條聽話、能替他們處理臟活、還能上繳利潤的狗。
雖然有些屈辱，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至少，兄弟們有了一條合法的身份，家人能得到帝國的庇護，不用再擔驚受怕。
想到這裡，格雷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端起酒杯，正準備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他第一支隊的支隊長，巴雷特，從門口快步走了進來。
巴雷特臉色凝重，徑直來到格雷身後，似乎有要事稟報。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帝國使者，嘴唇動了動，又嚥了回去，隻是對格雷使了個眼色。
“什麼事？”格雷察覺到了不對勁。
巴雷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說道：
“船長…出事了。
狼島那邊傳來的訊息，卡薩的第二小隊……
在海上被人端了，全軍覆沒。”
格雷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緊。
卡薩？那個瘋子？
他雖然鄙夷卡薩的殘忍與無腦，但絕不否認那家夥的戰鬥力。
第二小隊更是荒狼團裡最凶悍的一群亡命徒。
誰有本事能把他們全殲？
“帝國艦隊做的？”這是格雷的第一反應。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對麵的考文垂。
巴雷特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更加古怪。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顫抖：
“不是帝國艦隊。
船長，你聽了千萬彆激動。
現在星落海傳遍了，都說…都說是您乾的。”
嗡！
格雷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我？
荒謬！
可下一秒，一股被設計、被陷害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從他心底噴湧而出！
砰！
一聲巨響，格雷那隻鋼鐵般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厚實的木桌上。
整張桌子劇烈一顫，盤子裡的烤肉跳了起來。
酒杯翻倒，深紅的酒液潑灑而出，像一道道刺目的傷口。
酒館內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考文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與不悅。
“哈哈哈哈！”弗蘭克反應極快，立刻大笑著舉起自己的酒杯，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寂靜：
“考文垂大人見笑了！
我這位朋友，就是性情中人！
一聽到能為帝國效力，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來來來，格雷，我們一起，再敬使者大人一杯！”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拚命示意格雷。
格雷胸膛劇烈起伏。
他看著考文垂那張虛偽的笑臉，又看了看弗蘭克焦急的眼神，最終還是將那股滔天怒火強行壓了下去。
他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接下來的宴會，格雷變得心不在焉。
考文垂和弗蘭克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在耳朵裡，卻無法進入腦子裡。
他的思緒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反複咀嚼著那個惡毒的謠言。
是誰？到底是誰在陷害我？
目的是什麼？
答案幾乎是呼之慾出——
斷絕他與羅德之間最後一點和解的可能，逼他們不死不休！
考文垂顯然也察覺到了格雷的失態，他沒有多留。
在得到了格雷接受招安的肯定答複後，他便以‘需儘快向皇帝陛下複命’為由，起身告辭。
“格雷船長，”臨走前，考文垂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
“帝國歡迎有能力的朋友。
當然，也希望我們的朋友，能處理好自己的‘家務事’。
皇帝陛下，不喜歡麻煩。”
送走了帝國使者，弗蘭克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
“我的老天，格雷，你剛才差點把事情搞砸了！”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抱怨道：
“到底發生什麼了？”
格雷沒有回答。
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漆黑如墨的海麵，而後才開口：
“有人栽贓我，說我殺了卡薩。”
“殺了卡薩？”弗蘭克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竟笑了起來：
“這不是好事嗎？”
格雷猛地回頭，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你聽我說完！”弗蘭克連忙擺手，臉上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
“你仔細想想，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即將接受帝國招安的‘私掠艦隊’指揮官！
卡薩是什麼人？
臭名昭著的海賊頭子，烈匈帝國的眼中釘！
你殺了他，這是大功一件啊！
這是你獻給帝國的‘投名狀’！
有了這份功勞，你在帝國那邊腰桿都能挺得更直！
說不定，還能加官進爵！”
格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慘笑。
弗蘭克他終究是個商人，他隻看得到利益，卻看不到那致命的危險。
“你不懂，”格雷的聲音低沉而疲憊：
“你不懂荒狼海賊團的船長羅德。
他或許瘋狂，或許偏執，但他對自己認可的‘兄弟’，有一種狼群般的執念。
卡薩再混蛋，也是他最忠心的狼。
而我，在他眼裡，本就已經是理念不合的‘軟骨頭’了……”
格雷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彷彿能看到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狼瞳正在凝視著自己：
“現在，這個謠言一傳開，在羅德心裡，我就成了不僅背叛理念，還用陰謀詭計殘殺‘兄弟’的無恥叛徒。
他不會去查證，也不會去思考，他隻會被憤怒和背叛感衝昏頭腦。
他一定會派人來殺我。
不，不是派人來殺我那麼簡單。”
格雷的聲音顫抖起來，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他會用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來報複一個‘叛徒’。
他會毀掉我最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