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途 第32章 關鍵援手·同門助力
薑小葵站在原地，右手還舉著碎片，金光在血管裡竄動。她喘得厲害，左臂垂著，動不了。右肩的皮肉焦黑，血順著胳膊往下淌，在地上積了一小灘。
她沒倒。
但她快撐不住了。
屠九帶著兩個高手退開幾步，三人站成三角，把她圍在中間。沒人說話，可那股壓迫感像石頭一樣壓過來。她知道他們在等，等她力竭，等她鬆手。
她咬牙，把碎片按得更緊。掌心燙得發麻，裡麵嗡嗡響，像是有東西要炸出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很亂，但越來越近。
左邊那人剛抬手掐訣，一道鈴聲突然響起。清亮，刺耳，像是直接鑽進腦子。
他動作一滯。
緊接著，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是小月師姐。她手裡拿著一麵青銅鈴鐺，邊跑邊搖。另一隻手握著短劍，直奔右側敵人。
“薑師妹！低頭！”她喊了一聲。
薑小葵沒多想，立刻彎腰。
一道符鏈從頭頂飛過，纏住了左側高手的腿。那人怒吼一聲，想掙脫，可符紙燒起來，火苗順著鐵鏈往他手上爬。
另一邊，一個男弟子撞了過來，整個人撲向中間那人，硬生生用胸口接了一掌。他飛出去的時候吐了口血，可也把對方逼退了半步。
小月趁機衝到薑小葵身邊，短劍橫掃，逼開了右邊那人。
“你怎麼樣？”她問。
薑小葵搖頭，“還能打。”
小月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外麵。另外兩個同門躺在地上，一個捂著肚子，一個胳膊扭曲著，但都還睜著眼，朝這邊點頭。
“我們來得不算晚。”小月咧嘴一笑，臉上沾了灰，嘴角破了皮。
薑小葵也笑了下，可笑完就覺得臉僵。她低頭看手裡的碎片，還在震，熱度沒降。
“你們不該來。”她說。
“廢話。”小月甩了甩鈴鐺，裂紋在表麵蔓延，“你是聖女，我們是同門。你一個人站這兒，我們還能在後麵喝茶？”
中間那個高手站穩了，抹了把嘴角的血，冷哼一聲：“找死的來了幾個，一起埋。”
他話音沒落，左手那人已經解開了符鏈，鐵鏈甩回來，直取小月後心。
薑小葵反應更快。她一把推開小月，自己側身避讓，可左臂使不上力，動作慢了半拍。鐵鏈擦過她的背，布料撕開，麵板上留下三道血痕。
她悶哼一聲，沒叫出來。
小月回頭瞪她一眼：“彆逞強！”
“我沒逞。”薑小葵喘著氣，“我隻是不想讓你替我擋刀。”
兩人背靠背站著。小月鈴鐺再響，這次聲音低了些，可週圍空氣微微扭曲。三個敵人動作同時一卡，像是踩進了泥裡。
“隻有三息。”小月說。
薑小葵明白她的意思。這招撐不了多久。
她閉眼，把所有力氣往碎片裡壓。不是求神拜佛，也不是裝瘋賣傻。她隻是想著——
青岩村的灶台，阿孃煮的野菜湯；
斷崖下的風，吹得她睜不開眼；
藥簍裡的那晚，她被人抱走時，聽見的第一聲鳥叫。
她不是一個人活到今天的。
“我不是一個人撐下來的！”她睜開眼，大吼出聲。
碎片猛地一燙，金光從七竅噴出，比之前更猛。它不往外散，反而往回收，全湧進碎片裡。那東西開始變形，拉長，邊緣泛起鋒芒。
一把劍的形狀出來了。
她雙手握住劍柄，腳下一蹬，地麵裂開。
光劍離地而起，丈許長，通體鎏金，劍身刻滿符文。它懸在空中，嗡鳴不止，像是在等她下令。
三個敵人終於慌了。中間那個開始結印，嘴裡唸咒。另外兩人想合圍，可光劍的威壓太強，逼得他們後退。
小月被震得單膝跪地，手撐著地，鈴鐺掉在一旁。她抬頭看薑小葵，眼裡全是驚。
“砍啊！”她喊。
薑小葵沒猶豫。她雙手高舉，光劍隨之抬起。然後狠狠劈下！
轟的一聲，金光炸開。劍氣掃過三人站立的位置，地麵像被犁過一樣，裂出蛛網狀的深溝。碎石飛濺，煙塵衝天。
三個人全飛了出去，撞在遠處的石柱上，滑下來時一動不動。
煙塵慢慢散開。光劍還在，可變短了，顏色也淡了。薑小葵拄著它，半跪在地上，呼吸急促。
小月爬起來，撿起鈴鐺，走到她身邊。
“打贏了？”她問。
薑小葵搖頭：“還沒完。”
遠處黑霧還在翻滾，新的腳步聲傳來。不止一批人。
小月蹲下，伸手扶她肩膀：“那就接著打。”
薑小葵抬頭看她。她臉上有血，頭發亂了，可眼神亮得很。
“你剛才搖鈴的樣子，”薑小葵忽然說，“像村口賣糖糕的老頭，一搖就有人圍上去。”
小月愣了下，然後笑出聲：“你還笑？都快站不住了。”
“不笑怎麼辦？”薑小葵撐著光劍站起來，“躺著等人抬？”
小月也站起來，把短劍插回腰間，順手從懷裡摸出一塊乾餅：“給，最後一塊。吃不吃？”
薑小葵盯著那餅，上麵還有牙印。
“你啃過的？”
“嗯。”
“惡心。”
她伸手接過，一口咬下去。
餅很硬，硌牙。但她嚼得挺香。
遠處，黑霧中走出幾道身影。領頭的披著鬥篷，手裡拎著一把彎刀，刀尖拖地。
小月眯眼看了看：“這批看著也不咋強。”
薑小葵嚥下嘴裡的餅，抹了把嘴：“那你去打？”
“不去。”小月往後退了半步，“我幫你看著後背。”
薑小葵哼了一聲，握緊光劍。
新來的敵人停下腳步，打量著戰場。他們看到地上的裂痕，看到三個同夥癱在柱子邊，又看到薑小葵手裡的劍。
沒人動。
過了幾秒，領頭那人忽然開口：“這劍……是食籙變的？”
薑小葵一愣。
小月也愣了：“啥？”
那人沒回答，反而笑了：“原來如此。難怪能破七煞陣。”
薑小葵心裡咯噔一下。她低頭看光劍，劍身上的符文微微跳動，像是在回應什麼。
小月悄悄靠近她耳邊：“他說啥？聽不懂。”
“我也不懂。”薑小葵低聲說，“但我覺得……他可能吃過我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