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晚,被陰濕瘋批帝王強奪了 第5章
-
宋楹提著燈往儲秀閣走,在離儲秀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突然被人從後麵勒住,那人不由分說地拖住她的身體往後走。
宋楹大驚失色之下想出聲喊救,卻被人死死捂住嘴,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在拖拽的過程中,燈籠脫手掉在了地上。
她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一口那人的手臂。
那人疼得悶哼,卻死活都不鬆手。
宋楹拚命拍打他,卻被人掐住了脖頸,接著便昏死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頭磕在了一堵牆上,她顧不上疼,掙紮著爬起來。
這地方陰暗潮濕,周圍一片漆黑。
她摸了摸,隻摸到了堅硬的石頭,和冰冷的死水。
她這才驚覺自己身處一片積水當中,那水已經冇過了她的膝蓋。
一股窒息感從腳底升起,她往上瞧了一眼,隻能看到一絲微弱的光亮。
這是一口井。
她被人扔了到了井裡。
來自地底下的無邊黑暗和沉沉壓迫瞬間撲麵而來。
宋楹貼緊了井壁,死死咬住唇,纔不至於因為恐懼而尖叫出聲。
她剛纔就在想那個人是想殺她,還是什麼彆的。
若要殺她,其實冇必要這麼麻煩。
現在看來,那人確實要殺她,但卻要做成她失足落井的假象。
他唯一冇算好的是,這口井快乾枯了。
可即便這樣,她想,她也要葬身在此了。
口窄井深,空氣稀薄,她能撐多久。
但她不想放棄,恢複了點體力後便開始雙腳蹬住井壁,雙手扣住井壁的縫隙,一步步往上爬。
一邊爬一邊聽地麵的動靜。
如果有人經過,她大聲呼救纔有用,否則就是白白消耗。
儲秀閣,陳嬤嬤在秀女們就寢前點名時發現宋楹還冇回來。
宋楹平常循規蹈矩,也清楚儲秀閣的規矩,不會在這個時辰還在外逗留。
剛纔禦前的人過來告訴她,宋楹和孫露華髮生衝突以及孫露華要被遣出宮一事。
孫家一門的德行陳嬤嬤在宮中這麼多年再清楚不過了,吃了虧不可能就此罷休。
孫露華的父親孫忠淼乃是內閣大學士,兩朝元老,孫露華的姑姑孫太妃在宮中多年寵眷不衰,先帝對他們格外優容厚待。
養成了他們一家跋扈狠辣的作風,暗地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雖然是毒瘤癰瘡,卻冇有人敢得罪。
宋楹初來乍到,得罪了他們,十有**是出事了。
陳嬤嬤越想越擔心,找了兩個人去回儲秀閣的路上去找。
她自己則去了慈安宮,秀女失蹤不是小事,她這個教導嬤嬤難辭其咎,得先告訴太後,讓太後派人去找才行。
然而到了慈安宮才知,太後已經睡下,無人敢打攪。
陳嬤嬤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她在宋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將她從一開始有些唯諾拘謹的個性培養成現在這般落落大方不輸大家閨秀,她付出了很多。
且人非草木,這孩子平時也十分孝順她。
想到這她一咬牙又去了紫宸殿。
讓馮貴先探探陛下的口風。
現在誰都救不了宋楹,但是隻要陛下對她存有一點心思,她就還有救。
馮貴聞言答應下來,走到寢殿前,一時卻不敢進去。
剛纔趙將軍走後,陛下頭疾發作,吃了藥睡下,誰知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夢魘醒了,將殿中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寢殿內,姬長淵獨坐在金絲楠木的寶座上。
他隻披了一件外袍,衣襟敞開,精實緊繃的胸腹隨著他的喘息上下起伏。
剛從噩夢中驚醒,那種在夢中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幾度失控。
他緩了緩起身,找出了一個朱漆戧紅木的箱子。
三年前,得知薑夕顏墜崖的時候,他就命人將她的東西全部收進了這個箱子裡。
三年了,他一直冇有打開。
對著箱子靜坐了一會,他方緩緩伸出手去。
木箱被打開的那一刹那,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紊亂起來。
她的東西並不多,隻有件換洗的粗布衣衫、床鋪被褥、一麵銅鏡和平時吃飯的碗筷。
除此之外,就是冇有做完的繡品。
繡品中有很多是為他裁製的衣裳。
所有東西都在這裡,說明她當時走得非常利落乾脆。
利落到對他冇有一點留戀。
他閉眼,按了按眉心。
開始在裡麵翻找。
找了一會兒,忽地一怔。
他將所有東西都倒在地上,一一翻找過去。
還是冇有找到那根他送給她的木簪。
那時他身無分文,又還在養傷,便雕了一個木簪給她。
她拿了那根簪子十分歡喜,整日戴在頭上。
他當時就覺得這姑娘真好騙,一根木簪也值得高興這麼久。
但這裡麵並冇有那根木簪,她墜崖的地方也冇有。
她真的死了嗎?
如果她冇死,就應該回到那個木屋,這三年他一直派人守在那裡,如果她回來,他不可能不知道。
攥在木櫃上的手倏地收緊,直至泛白。
他“啪”的一下關上箱子,喚人進來。
馮貴立即進殿,見皇上臉色陰沉,隱隱發青,額上還佈滿了細汗。
像是那種病又要犯了。
忙拿了帕子替他擦拭。
“陛下,要不要叫人去請太醫?”
“不用。”
姬長淵一把將他揮開,“你明日一早再宣趙伯歧進宮。”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屍骨無存,他也要找到那根木簪。
“是。”
馮貴誠惶誠恐地站到一旁,一時不知該不該將宋姑孃的事稟告給他。
畢竟,陛下現在心情很不好,怕是又要整夜睡不好覺了。
“還有何事?”
皇帝聲音裡透著疲憊和煩躁。
馮貴小心翼翼道:“宋姑娘不見了。”
姬長淵將手從額上移開,淩厲不耐的眼神掃過馮貴。
馮貴嚇得雙腿打顫,“咚”的一下跪了下來。
陛下最不喜旁人窺探他的喜惡,宋姑娘這件事原不該拿到禦前來問的。
但陛下對宋姑娘實在不同,他又不敢當做不知,著實為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