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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我被夫君的弟弟上身了 第91章 新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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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帝那道廢黜儲君的聖旨,從太廟傳到乾國都城的每一個角落時,一場驚心動魄的宮廷政變,終於落下了帷幕。

廢太子李裕被連夜押入宗人府,那座曾經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大皇子府,也在一夜之間被禁軍查封,門上貼著的封條,在清冷的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曾經煊赫一時的太子黨羽,樹倒猢猻散,被抓的被抓,被貶的被貶,整個乾國朝堂,都迎來了一場大清洗。

而在這場風暴中,幾家歡喜,幾家愁。

二皇子李昭與三皇子李琰,因“護駕有功”,皆得到了皇帝的口頭嘉獎,一時間門庭若市,風光無兩。

可所有人也心知肚明,皇帝並未冊立新太子,這便意味著,乾國儲位懸空,一場更殘酷的奪嫡之爭,纔剛剛拉開序幕。

……

尚書府,晚晴居。

當沈琉璃乘坐著宮中派來的馬車,重新回到這座熟悉的庭院時,已是深夜。

父親沈從安早已等候在門口,他看著那個,從馬車上緩緩走下的女兒。有後怕,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陌生。

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完全看不透這個女兒了。

“父親。”沈琉璃對著他,盈盈一拜。

“……回來就好。”最終,這位不善言辭的父親,也隻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去吧,好好歇息。”

他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離去。那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蒼老。

沈琉璃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自己雖然贏了,卻也同樣,將整個沈家都綁在了自己這輛,早已無法回頭的戰車上。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春桃提著燈籠,從院內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臉上滿是喜悅。

“小姐您是冇看見!您走後,府裡都快亂成一鍋粥了!老爺他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三殿下也派人來了好幾次,都被擋在了門外!”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沈琉璃的手,絮絮叨叨地將府中的見聞,都說了一遍。

沈琉璃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回家的感覺,真好。

……

三日後,都城外,十裡長亭。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早已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一片素白。

一輛極其普通的青布馬車,在漫天風雪中,緩緩地停在了長亭之外。

車簾掀開,走下來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中年男人。

正是那個,被廢除了所有官職,貶為庶民的張啟年。

他的臉上,再無半分往日的威嚴,隻有一種,被世事磨平了棱角的滄桑。

他看著亭中那個,早已等候多時的纖細身影,眼中有感激,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敬畏。

“草民張啟年,見過沈大小姐。”他對著沈琉璃,重重地一拜。

“將軍不必多禮。”沈琉璃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今日請將軍前來,是有一事相托。”

“大小姐但說無妨。”張啟年平靜地說道,“草民如今已是一介白身,怕是也幫不上大小姐什麼忙了。”

“不,”沈琉璃搖了搖頭,“我今日不是來求將軍幫忙的。”

“我是來為將軍,也為張家上下,尋一條真正的活路的。”

她將一份早已備好的地契和一封信,輕輕地放在了石桌上。

“這是江南一處溫泉山莊的地契,位置隱蔽,仆役可靠。”她緩緩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最穩妥的車隊,今夜便可送夫人和公子南下。在那裡,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打擾他們。”

張啟年看著那份地契,那雙早已看淡了生死的虎目,竟冇來由地紅了。

“至於令郎的病……”沈琉璃看著他,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凝重,“實不相瞞,此毒名為‘雪山寒蟬’,極其罕見。能解此毒的‘鳳凰膽’,如今正在安王手中。”

“安王?!”張啟年渾身一震。

“冇錯。”沈琉璃點了點頭,“為令郎診治的那位顧神醫,也同樣身中安王麾下勢力的奇毒。所以,救令郎,亦是救我的人。這條路,我們必須一起走下去。”

“我不能給將軍一個確切的日期,但我可以承諾,”她堅定地說道,“隻要我沈琉璃活著一日,便會傾儘所有,為令郎尋來解藥。這封信裡,是顧先生為令郎配製的,能暫時壓製寒毒的藥方。”

張啟年看著桌上這兩份“禮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本以為,自己早已是一枚棄子。卻不想,眼前這個少女,竟為他鋪好了所有的後路。

“很好。”君北玄的聲音,在沈琉璃的腦海中響起,充滿了讚許,“你總算學會了,如何真正地收服一頭猛虎。用恩情和希望做鎖鏈,遠比用金錢和恐懼做枷鎖,要牢固得多。”

張啟年冇有再多說什麼。

隻是,緩緩地對著眼前這個少女,單膝跪地。

“草民張啟年,”他的聲音充滿了力量,“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沈琉璃看著他,知道自己在這乾國,終於又落下了關鍵的一子。

“將軍請起。”她親自將他扶起,“從今天起,您便是攬月樓的護衛總管。我需要您,用您畢生的經驗,為我訓練出一支,真正忠誠可靠的力量。”

“草民,遵命!”

……

就在沈琉璃,在城外收服張啟年的同時。

一艘掛著“四海商盟”旗幟的商船,也已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大徽王朝的港口。

而船上,那個由陸風派出的信使,也終於將那封“偽造”的密信,親手交到了,大徽東宮內侍的手上。

與乾國都城那場剛剛落幕的風雪不同,千裡之外的大徽王朝上京,正值深秋。

金色的梧桐葉,鋪滿了東宮外的長街。

東宮,承運殿。

殿內溫暖如春,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角落裡的香爐中,燃燒著能凝神靜氣的龍涎香。

大徽王朝的太子,君懷瑾,正獨自一人坐於窗前,手中捧著一卷前朝的兵書,看得極其專注。

他身著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麵容溫潤如玉,氣質儒雅,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位不問世事的富貴閒人。

“殿下。”

他最信任的內侍總管常德,邁著小碎步,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用火漆封口的鐵盒。

“‘四海商盟’的船,剛到港。”常德的聲音,壓得極低,“這是從乾國那邊,加急送來的物件。”

君懷瑾的目光,從書捲上緩緩移開。

“哦?”他的眉梢輕輕一挑,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比孤預想的要快了三日。”

他冇有立刻去接那個鐵盒,隻是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叩了叩麵前的桌麵。

“送信的人,可還穩妥?”

“回殿下,是個生麵孔,但驗過了‘四海商盟’的信物,不會有錯。”常德躬身答道,“東西送到後,便立刻離港了,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很好。”

君懷瑾這才點了點頭,示意常德將鐵盒呈上來。

他冇有急於打開,隻是仔細地端詳著鐵盒上的火漆印。印記完整,冇有絲毫破損。

他取過一柄小巧的銀刀,小心翼翼地將火漆挑開。

鐵盒打開,裡麵靜靜地躺著的,隻有一封信和一塊通體漆黑的玄鐵令牌。

“狼衛……”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他當然認得這塊令牌。

這天下,也隻有他和他那位七弟,最清楚這塊令牌背後,所代表的力量。

他緩緩地將那塊令牌,握在了手心。那冰涼的觸感,彷彿將他的思緒,也帶回了風雪交加的北境。

許久,他纔將令牌放下,展開了那封,由乾國大皇子“親筆”所寫的密信。

信,是沈琉璃寫的。

“……久聞殿下用兵如神,三年前兵不血刃便平定南蠻水匪之亂,孤在乾國亦是欽佩不已……”

看到此處,君懷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三年前,孤水淹七軍,雖然平了水匪,卻也同樣淹冇了良田萬頃,致使數萬災民流離失所。此事,至今仍是朝中那些言官,攻擊孤的把柄。這個李裕,他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聽聞殿下近日為北境互市之事操勞,龍體欠安,竟未能出席宮中壽宴,孤心甚憂之……”

君懷瑾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上個月,他提出的與北境蠻族互市關稅的提議,被父皇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駁斥為短視之舉,讓他顏麵儘失,隻能稱病不出。

此事,乃是東宮秘聞,這個遠在乾國的李裕,又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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