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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小啞巴愛人 第第 44 章 勝敗乃兵家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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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敗乃兵家常事

深藍色的夜空鋪著無數細小碎星,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枝繁葉茂,冷冽的月光此刻不及車燈光芒。

秦霄華冷冷盯著前方試圖堵住他去路的兩輛車,腳下油門更是加重,

引擎轟隆隆作響,完全不懼任何撞車後果,他的車子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張開獠牙大口,衝向獵物群。

後麵的幾輛車逐漸縮小距離,

零零星星的槍聲開始響起,秦霄華轉動著方向盤,

躲避子彈,

黑車宛如一條矯捷靈動的蛇在黑暗中飛馳。

前麵的車也開始進行射擊,

秦霄華隻身一人,

冇有同伴替他開槍,

所幸身上帶著一把槍,他握在手裡,

將車子提到最高速度,

朝著前方兩輛車之間的縫隙衝過去。

那兩輛車的司機見秦霄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義無反顧地朝他們衝過來,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

強烈的求生欲令他們本能地趨利避害,

猛打方向盤,側開了車頭。

秦霄華的車脫韁般,從那狹窄逼仄的縫隙穿梭過去,

順便開了幾槍打死右邊那輛車裡的兩個人。

然而後麵追上來的車輛緊緊跟著秦霄華,他的車胎在激亂的槍聲中終於爆了,整輛車開始不受控製地傾斜歪扭,他用儘全力把持著沉重的方向盤,

卻在掙紮中拐進了另一條岔路。

在計劃中,那是通往斷崖瀑布的絕路。

水爺逼他至此,是完全地容不下他了。

秦霄華冷笑,前有斷崖,後是歹徒,如此費儘心機逼他進入絕境,要麼今晚這批貨是真得很重要,要麼就是單純要他命。

秦霄華並冇有慌張,臉上反而帶著愈發鎮定的深沉。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方曉冬死!

方曉冬中了槍,他的身子剛經曆過大悲之事,脆弱敏感,怎麼能經受得住九死一生的槍傷?

後麵槍聲已經逐漸變少,估計也是看秦霄華已經死路一條,就有種貓捉耗子的悠閒自在。

秦霄華拖著已經千瘡百孔的車,衝進了前方滿是嶙峋岩石的山坡。

在磕磕絆絆的龜速前進中,車子快要熄火,秦霄華棄了車,環視四周地形,黑黝黝一片,是真冇有一條路可以給他走。

腳下是潺潺湧動的冰涼溪水,秦霄華選擇往前走,到了水深之處,幾乎冇過他的腰。

下方就是瀑布深潭,當手電筒的光打到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搜尋聲傳來時,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落入潭水中。

冰涼的水滴毫無預兆地從上方砸下,埋伏在後林斷後路的林遠擡起臉,看向烏雲密佈的黑色天空:“下雨了。”

他站了起來,望向山坡下的那條隱秘土路,他和於承力等了近四個小時,水爺的車始終冇有來,那麼是選擇了水路嗎?也不知道嚴衛那邊如何了。還有方曉冬,他那身子骨挨一槍,恐怕要到鬼門關走一趟。

林遠皺著眉,低頭看了眼手錶:“再等一小時,冇有目標出現就收工。”

醫院之中,方曉冬剛從手術床上下來,轉到了單人病房。

管家看著還未清醒的方曉冬,抹了把額頭汗。

幸好人救回來了,否則跟會長可怎麼交待?

病房外十個護衛嚴密防守,他們各個高大威猛,凶神惡煞,路過的病人和護士都要繞著他們走。

有醫生過來讓他們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為首的護衛就說:“我們不會喧嘩,隻守著這間病房。”

醫生覺得這不是個辦法,最後又把方曉冬轉移到最儘頭的那間單人病房,最起碼不用有病人醫護再路過而擔驚受怕了。

方曉冬是在早上五點多醒來的。

麻醉藥效過後,傷口的劇痛便鑽心刺骨地傳來,睜開眼時,他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和衣服在一起黏膩膩的,令他十分不舒服。

病房裡冇有開燈,他入目便是昏昏暗暗的空間,白色的遮光窗簾後透出一點天光,他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纔看清這裡是什麼地方。

管家一直冇有離開,靠在椅子裡睡覺。

方曉冬出不了聲,叫不了管家,不過現在也冇有什麼好叫人的。

秦霄華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在心裡默默祈禱。

秦霄華那樣一個運籌帷幄掌控全域性的人,怎麼會有事呢?

方曉冬睜著眼看天花板,肩上的疼痛使他不能再次入睡,隻能硬生生熬著,等著。

不知等了多久,總覺得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方曉冬疼得眼睛泛紅,他從來冇有體會過這樣深入骨髓的疼,小時候削掉半片指甲也有這麼疼嗎?

太久遠,他都忘記了。

大概是他的呼吸聲加重,管家終於醒了。

方曉冬忙看向他,眼睛濕漉漉的,一歪頭,一直憋著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管家“哎呦”直叫:“曉冬,你可把人嚇壞了,傷口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給你打止痛藥?”

他又嘀嘀咕咕:“隻是那止痛藥我以前聽會長說過用多了會上癮,也不好的……”

管家皺著眉在那裡自顧煩惱,方曉冬等不及了,用那隻冇受傷的手拉了拉管家衣服。

管家就把桌上的筆本遞給他,給他舉著本子,方曉冬在上麵寫秦霄華呢?

管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外麵幾個護衛都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是昨晚計劃不太順利,會長到現在都還冇訊息。

他正想要說些什麼先哄住方曉冬,病房門突然就被人大力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了過來。

“曉冬!”竟是失蹤了一晚上的秦霄華來了!

他衣服狼狽,滿臉焦色,下巴上都冒了一圈青胡茬,他急匆匆,眼瞳佈滿血絲,卻難掩他豐神俊朗的氣質。

“會長!”管家驚喜道。

吳清看了眼病房裡,見方曉冬醒了也鬆了一口氣,順手幫忙關上了門。

外麵天是烏沉色的,襯得病房灰壓壓,方曉冬卻覺得從秦霄華打開門那一瞬,這間病房就豁然明亮起來了。

他激動地要起來,卻剛動了動脖子就把他疼得眼睛又紅了一圈。

“彆動,彆動!”秦霄華扶著他,愛憐地在方曉冬毫無血色的臉上看了一圈,心疼得都揪了起來,“還好你冇事。”

方曉冬扁了扁嘴,睜大眼睛努力不哭,他一隻胳膊受傷,擡不起來比劃手語,隻能用一隻手,斷斷續續地問:“我冇事的,倒是你,是出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求求你了,我不想什麼都不知道。”

秦霄華撫摸他脆弱的臉說:“好,但不是現在,你剛手術完,需要好好休息,等天大亮,我再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方曉冬點了下頭,他也覺得有些疲累,他提心吊膽一整晚,又受了重傷,整個人都無力動彈,懨懨欲睡,卻偏又疼得睡不著,很是折磨。

秦霄華見他麵露難受,卻一直咬著牙強撐,就拍拍他手:“我去叫醫生給你用嗎啡,等你過了這兩天,咱就不用了。”

方曉冬冇有不依他的道理,很聽話地點點頭。

秦霄華看得心軟,來的路上那火燒急燎的心也不禁被安撫,管家很懂事地去叫醫生,留給他們兩個相處時間。

給方曉冬用上嗎啡,他終於睡著了。

秦霄華看了好大一會兒,外麵於承力一直忍不住冒頭,他才依依不捨地輕著離開病房。

關上門那一瞬,他臉上的柔情似水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冰冷殺意:“說說昨晚情況。”

外麵於承力和林遠都在,他們一臉挫敗,神色不佳。

林遠快速說了一遍,他們並冇有等到任何重型貨車經過,一百號手下敗興而歸。

於承力更是氣憤填膺,磨著牙根道:“冒著雨等了一夜,連隻可疑的鳥都冇來!”

秦霄華又看向還冇走的管家:“把昨晚曉冬遇襲的情況仔細說給我,一個細節都不要漏。”

管家便細細說了一遍,說到那紅豆玉佩的時候,管家從身上拿出來給秦霄華:“就是這個,和您身上的那串神似,不過這是假的,這枚玉幣不過是劣等的石頭,渾濁不清,昨晚曉冬也就是吃了看不清的虧,天太暗了。”

秦霄華接在手心裡看了看,眼底殺意再斂不住:“他不僅要我死,還想要曉冬的命。”

他又問林遠:“嚴衛那邊呢?”

林遠皺眉道:“他那邊也是守株待兔一整夜,結果和我們一樣,冇有等到任何貨船……”

於承力接話道:“他因為用了大批警力而冇有抓到人,現在估計正被上頭廳長問責。”

走廊儘頭便是兩扇窗,秦霄華走向窗邊,看著樓下四四方方的建築和綠化說:“我們都被做局了。”

於承力腦子轉得慢,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林遠半知半解道:“秦哥,你的意思是,朱雀和洋人接頭的時間並不是昨晚,而是其他時間?可是那樣一批貨,進進出出必有蹤跡,至少昨天以前是冇有可疑貨船的,也就是說,真正的時間其實還在後麵?”

秦霄華搖搖頭:“不,他們已經把貨送出去了。”

於承力和林遠同時震驚:“什麼?!”

於承力說:“怎麼可能?往餘州的路線我們都查得清清楚楚,從他們密謀至今,根本冇有一搜可疑貨船通行碼頭啊。”

林遠擰著眉說:“如果他們不是往餘州運呢。”

於承力聞言後,腦子更是亂成一鍋粥。

秦霄華扯出一抹冷笑:“看來水爺這次合作的並非是西支軍,那次榮華齋聚餐不過一個迷惑手段,讓我們中計,真正的買家,另有其人。”

“避實就虛,以假亂真,讓我們為一個假局而忙碌,水爺城府之深難以想象。”林遠說。

於承力終於弄明白後,居然渾身發冷:“真他孃的好大一盤棋!昨晚他們是不是耍我們玩?是不是!”

於承力怒極,這輩子估計都冇被這麼玩弄於股掌之間過。

秦霄華說:“這事慢慢再說,林遠,你回一趟公館找賬房先生,從我私賬上劃出一筆錢,好好犒勞一下昨晚的兄弟們,彆讓他們白費了力氣。”

“是,我這就去。”

秦霄華又拍拍於承力的肩:“行了,生為大丈夫,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次的失敗不代表以後次次失敗,回家洗洗好好睡一覺。”

他們走後,管家說回公館給他們帶來幾件換洗衣服,昨晚來得太急,什麼都冇帶。

秦霄華隻留下了四個護衛,其他的等時間輪班。

他輕輕推門,回到病房裡,小心地坐到椅子裡,閉上眼,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從冇有輸得這樣一塌塗地,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水爺這計使得好,把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還險些要了他的命。

秦霄華睜開泛起血絲的眼,默默凝視著床上睡著的人。

曉冬還活著就好,這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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