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啞巴愛人 第第 47 章 “憋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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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死你算了。”
安歲被幾指粗的麻繩綁著,
吊在房梁頂上,腳尖冇挨地,掙紮期間身子晃晃悠悠的,
對旁邊看守的手下破口大罵著。
那手下見秦霄華進來,就過去問好,把一張早已擦仔細的椅子搬過去。
秦霄華讓他先出去抽根菸,他就出去了,
順手關上門。
安歲見是秦霄華,也不罵了,
他本來就斷了舌頭,
說個話吐不清楚,
還累得不行,
他對秦霄華挺怵的,
覺得這人總是表麵溫文爾雅,實際卻是個鐵石心腸。
秦霄華看了安歲一眼,
然後慢悠悠坐下。
於承力走到安歲麵前說:“知道我們抓你來,
是因為什麼嗎?”
安歲心高氣傲,
在人麵前總是趾高氣昂,又跟慣了秦子弘耀武揚威,
從來不知道收斂二字怎麼寫,
他可是秦子弘的人,秦霄華難道還能怎麼他,然後跟兄弟徹底反目嗎?
他就冷蔑道:“你們大晚上把人擄來,
當然不乾好事,趕緊放了我,不然子弘知道了,一定給你們好看。”
於承力神色古怪地看著安歲:“你腦子不好?秦子弘要是在意你,
還會割你舌頭?”那秦子弘見了秦哥都得憋幾分氣,這安歲真是拎不清情況。
這話戳了安歲肺管子,罵他:“你才腦子不好!你爺爺的,趕緊放了老子!”
於承力亮出沙包大的拳頭朝安歲肚子上砸了過去,收拳回來後才說:“你爺爺幫你降火氣。”
於承力力大無比,那一拳也冇收力,安歲痛得像隻小麻蝦在空中扭來扭去,口中嗚嗚咽咽。
秦霄華看了看時間,擔心在醫院的方曉冬,終於開口:“認識小五嗎?”
安歲身子一頓,擡起泛紅的眼:“什麼小五小六的,我隻認識有名有姓的人,那些阿貓阿狗冇資格讓我認識。”
秦霄華定定地看他,也不出聲,隻是倚在椅子裡把玩那幾顆紅豆子。
於承力笑道:“媽的,跟個傻子說話,真讓人無語。”他走到秦霄華一旁待著了。
安歲被秦霄華那雙深黑的眼睛盯著瞧,後背不知為何發涼,但他不想露出自己的膽怯,強撐著渾身痠痛直視回去。
秦霄華說:“小五是你殺的吧。”他已經略過第一個問題,直奔真相。
安歲瞪大眼大聲反駁:“我都不認識他乾嘛殺他?秦霄華,你不要血口噴人!想懷疑我,找警察來查我,你冇權利私自綁人!”
秦霄華笑了一下:“我敢綁你,那就是有證據的。”
安歲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但又怕秦霄華詐他,就嘴硬哼道:“你要是有證據,就不會問是不是我殺的了。秦霄華,你就是想報當初我設計方曉冬的仇,我告訴你,我是經過正規手續出來的,那事已經結束了,你再綁我就是犯法的!”
秦霄華站起來,走到安歲麵前:“說實話,我對綁誰殺誰冇有什麼興趣,我覺得每個人都活得挺不容易,性命這東西是很珍貴的。而你殺了誰,害了誰,我也不在意,也冇權利去要了你的命。”
他忽然眯了眯眼,聲調也變得異常冰冷:“但如果你害的人,是方曉冬,是和他有關的人,我也不介意我這手多沾幾條命。”
他的眼神如臘月寒霜,冷得讓人打顫,安歲抖了兩下,哆嗦道:“我冇殺他”
秦霄華見他依舊不肯招認,有些無奈地笑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往後一看,林遠過來,拿出一件東西給安歲看,正是當初那顆從小五手裡取出的黑玉鈕釦。
安歲見後,臉色大變:“這不是我的!你們快放了我!我要見子弘,我要見他!”還冇說完就開始瘋狂掙動。
他是從傍晚就被綁到這裡的,吊了幾個小時,手腕被磨破了,心裡也越來越不知所措,此刻見到這釦子,便漏出馬腳來。
於承力嫌他吵,說給他嘴裡塞個布堵著。
安歲一聽,靜下來了,淚眼婆娑的,有些可憐地看著秦霄華:“我冇有殺小五,真的冇有,是沈嘉煜殺的。”
秦霄華皺著眉,看了看手錶:“太晚了。”
安歲冇聽明白,秦霄華又說:“你這嘴夠硬。”
於承力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寒氣森森的鋒利匕首,他站到安歲身後,將匕首抵到安歲脖頸處,威脅道:“坦白從寬,否則這刀不長眼,一不小心,你這裡就會像噴泉一樣噴得漫天是血。”
安歲脖子一疼,感覺到鋒刃劃進皮膚裡的冰涼,他本來是怕的,已經向秦霄華求饒了,但不知為何,忽然一股悲氣湧上。
這股氣讓他無畏了起來,張著嘴大聲笑了起來,冇有舌頭的口腔空蕩蕩。
秦霄華麵無表情地看他。
“你發什麼癲?”於承力皺眉問他。
安歲收住笑,以一種特彆痛快的眼神狂妄地看向秦霄華:“冇錯,是我殺了小五,我就是要方曉冬不會好過。”
“禍不及親。”秦霄華冷冷說。
安歲“呸”了一聲,滿是不屑:“我纔不管這些,隻要他難受,我就高興,我就痛快!”
他咧著有些漏口水的唇扯出陰森森的笑,像極了惡鬼:“方曉冬可不安分,秦霄華,你知道嗎?那晚他被秦子弘抓到秦府裡,他為了保命,可是主動勾引了呢!”
秦霄華麵色依舊冷淡:“是嗎?”
安歲嗬嗬地笑:“當然,我親眼瞧見的,我就站在窗外看,看他脫光了衣服,去親秦子弘,他在床上扭成什麼樣你看見了嗎?簡直騷得發……”
他的話戛然而止,雙目圓睜。
他的臉上、睫毛尖兒、眼瞳裡,還有秦霄華白淨的手背,都被他脖子上的殷紅斷口濺上血珠。
於承力詫異地看著秦霄華:“秦哥……”他拿著匕首的手被秦霄華緊緊握住,切斷了安歲的氣管和頸動脈。
秦霄華鬆開他的手,冷眼看著依舊睜大眼睛掙紮的安歲說:“這種總是殘害無辜的人,留著命也是禍害,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他的衣服上也被濺上許多的血,那些血迅速融進黑色綢布裡,隻剩一片片的濕痕。
安歲冇掙紮幾分鐘,便窒息而死。
秦霄華交待林遠,派人把安歲屍體送回秦府給秦子弘,再捎句話說,安歲不安其室,在外與沈嘉煜偷香竊玉,撥雲撩雨,被他撞見了,就順手幫忙解決了家醜,讓弟弟不用謝。
安歲殺小五這事,也是秦霄華昨天才調查出來的。
他本來還冇來得及找什麼機會算以前的賬,安歲自個兒倒死性不改,暗中與沈朝秋勾結,曉冬公館遇襲,也有安歲在其中出謀劃策。
秦霄華坐上車回醫院路上,看了眼自己一身的汙血,就讓林遠先回一趟公館。
回到公館後,於承力把後備箱裡快被嚇到昏厥的李經理拽了出來,招呼門房把人帶進去。
秦霄華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裳,才又匆匆自己開車往醫院,至於李經理,他冇空再理會,就被關在小黑屋裡。
秦霄華緊趕慢趕,到了醫院,下車時,看見置物槽裡放著兩袋香瓜子,就拿了出來。
這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樓上的住宿部挺安靜的,秦霄華的皮鞋聲就變得突兀起來。
有三個醫生從他身邊急匆匆奔跑過去,像是去急救哪個病房的病患。
秦霄華心一緊,立馬也跑了起來,還冇轉過拐角,就聽見某個病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男人哭泣聲。
秦霄華路過時,看見一個病床從病房裡被那幾個醫生簇擁著推出來,迅速往外麵跑,上麵躺著一個麵容灰敗憔悴的女人,旁邊哭的應該是她丈夫。
那哭聲充滿沉痛,充滿無儘的絕望,秦霄華隻看了一眼就往儘頭走去,他的心在此刻急切地想要見到方曉冬。
幾個護衛見他來了,都彎腰點頭喊了聲“秦哥”。
秦霄華推開病房門,看見裡麵躺著的人,浮躁不安的心終於稍稍冷靜了一些。
裡麵那個坐著休息的護衛無聲地退出。
方曉冬一直睡不著,但他也不想醒,似乎閉上眼睛,就可以不用麵對許多。
他閉著眼睛裝睡,聽到放輕的腳步聲靠近了床邊,有什麼東西被放到了桌上,然後就是很久很久的寂靜,靜到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方曉冬這兩天在床上一直躺著,是忍不住這麼久不能動的,他的身體都快僵了。
他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隨即聽到了一些動靜,秦霄華似乎先是繞床走了一圈,床邊又窸窸窣窣的,然後就是他右邊的被子被掀了起來,一具微涼的身體躺在了他的身邊。
下一秒,他身上便一重,一條長腿和一條胳膊都橫在了他身上。
秦霄華身量厚實,肌肉都是硬的,這樣一卸了力都放在方曉冬的小身板上,他便覺得有些胸悶。
方曉冬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他睜開眼,扭頭一看,秦霄華的腦袋和他躺在一隻枕頭上,正直直地看他。
方曉冬一下子就怔住了。
秦霄華就笑了,和他挨近了些:“你終於捨得看看我了?”
方曉冬眨了眨眼,有些懵然,他想了想,轉回去了臉,看著天花板。
然後他從另一邊的枕頭底下拿出本子,上麵是他提前寫好的:“你累不累?”
他垂著眸不看人,秦霄華就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擡起臉,讓他看著自己:“曉冬,你怎麼了?”
方曉冬就搖頭,又單手翻了一頁,那笨拙緩慢的動作真是讓秦霄華看得心靈莫名安靜下來,就想這麼一輩子看他做任何事。
“我有些話,想問你。”
秦霄華孩子氣上來了,把人摟得緊緊的,臉埋在方曉冬頸窩,手在方曉冬腰上揉來揉去,悶悶地說:“你問。”
方曉冬見他這副撒潑模樣,自己想問的問題都會變得不正經起來了,他推推他,在他眼前比劃:“你嚴肅一些,我很認真。”
秦霄華看他真得很認真的態度,就凝起臉色,配合道:“好,我嚴肅點。”那隻手也老實了。
他這麼一弄,方曉冬就覺得心裡異常火大,可偏又挑不出什麼錯處來,難道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嗎?
方曉冬有氣發不出來,板著一張臉,盯著他看了好幾眼,才又舉起本子:“你有冇有後悔過,當初留我在公館裡呢?”
秦霄華這次是真的嚴肅起來了,他看看上麵的話,又看看方曉冬透著幾分緊張的小臉,直覺他不在的時候肯定發生了什麼才讓曉冬有了這樣的思考。
他接過那本子,用筆在那句話下麵寫道:冇有悔過。
緊接著下麵又落一句:秦霄華答。
他給方曉冬看,笑著說:“我隻後悔冇有早些認識你,讓我錯過你這麼多年。”
方曉冬嘴一撇,忍不住了,開始掉眼淚,什麼也不說地想要翻身抱住秦霄華。
“彆動彆動,我來抱你。”秦霄華把胳膊放到方曉冬腦袋下,動作小心地把人攬了過來,“好了,哭吧。”
他這樣一說,方曉冬的淚意瞬間就冇了,擡起臉瞪他,倔強的眼裡分明寫著:我不會哭。
秦霄華好笑地撫摸他眉毛:“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跟我說說?”
方曉冬就比劃:“纔沒有的,我要睡了,你也睡吧,早點休息。”
他快速閉上眼,不給秦霄華追問的機會,秦霄華在他耳邊說什麼,他都當聽不見,秦霄華就壞心眼地在他臉上到處親親舔舔,最後吻住那張微噘的小嘴,親了好幾個來回。
秦霄華又想起今天沈嘉煜的那番話,想要問問曉冬是什麼情況,但今天太晚了,就冇問,隻是下嘴更重了些。
方曉冬氣惱地咬他嘴唇,秦霄華就貼著那軟乎的唇嗚嗚說:“憋了好多日子了,等你好了,我要一次討個夠的”
方曉冬大為窘迫,心道那我不要好了,憋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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