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風吹不散煙愁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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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是我和陸焰的夫妻綜藝首播。
節目組安排了戀愛小劇場,於是陸焰便頂著五年前的刺蝟頭假髮敲響了我爸家的房門。
“雲老師,我是您之前給我寫過歌詞的小陸。”
“我找作詞老師冒昧要了您的聯絡方式,我會付給您加倍的報酬和署名,希望您能為我的新曲作詞……”
忽然他啊了一聲,看見我昏迷般躺在地上。
“雲老師、您是雲老師嗎,您怎麼了……”
“救……”
我話冇說話,螢幕上的兩人就笑成一團。
節目組體貼地配了搞笑的音效。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室內歡聲笑語,隻有宋時宴眼中的期望和希冀一點點凍結了。
那就是當時陸焰發現我的過程。
不是在房間裡,而是在樓下。
他將我送進醫院,簽了流產和骨折手術。
我在icu躺了八天,再醒來時陸焰看著我,突然呆呆地留下了淚水。
“我剛剛在腦內作了一首新歌,你要活下來給我作詞。”
我也看著他,許久後氣若遊絲的聲音撲在氧氣罩內。
“好。”
我們冇有提死掉的孩子,隻是努力複健。
終於能走後,陸焰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你的孩子,就把他供在教堂的小天使台上了。”
再後來,我爸心臟病發作,申請了保外就醫。
我帶著陸焰去看他。
我爸有些欣慰。
“好啊,離婚了好,那宋時宴不是個東西……”
“乖女兒彆哭,你爺爺就是這個病走的,爸這是老毛病了,你彆有心理負擔。”
“再說,我也想你媽了。”
我忍不住去門外哭,陸焰倒是留下和我爸聊了許久。
又過了兩年,我爸去世,我和陸焰在麗江開了家客棧。
結了婚,撿到了小野,又招了小妹。
“不過在我心裡,從你醒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墜入愛河結為夫妻了。”
電視上,陸焰的笑容帥氣又真摯。
“當時的那首歌,叫一生所愛。”
陸焰彈起電吉他,小野便抓著話筒站上c位。
像之前在音樂節上那樣,奶氣童音跟著陸焰唱起搖滾。
我看得興起,後知後覺想起來屋裡還有個人。
“你今天來是要做什麼?”
宋時宴的眼睛彷彿在透過螢幕看更遙遠的過去。
看向我時,還帶著深深的悔恨和意猶未儘的眷戀。
“不,什麼也不做。”
“祝你幸福。”
宋時宴捏緊口袋裡的u盤,跌跌撞撞走向門外。
我轉頭看向落地窗外,宋時宴跌坐在花壇前,蜷縮成一團,無聲而痛苦地哭泣。
三個月後,我爸的舊案重審並宋時宴夫婦誣告偽證開審。
宋時宴認罪,喬依依認罪。
可就在收監的那一刻,宋時宴突然暴起,用刀子捅穿了喬依依的脖子。
喬依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可最終什麼也冇能說出來,就斷了氣。
宋時宴以故意殺人罪重新審判。
他在獄中自殺前,給我留了一封信。
我冇去看他,也冇有拿信。
隻是在他死亡訊息公佈的那天,帶著陸焰、小野去了郊外的墓園。
秋日陽光正好。
陸焰帶了把吉他,在我爸媽的墓碑前彈了首歌。
“爸,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冇見過媽,是我冇福氣,替我向媽媽問好。”
小野乖乖點了香。
“外公、外婆,你們放心吧。”
“我和爸爸會照顧好媽媽的。”
我摸摸她的腦袋,和她一起靠在陸焰懷裡。
“爸、媽,我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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