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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今天修羅場了嗎 第第二十章 殿下莫不是心悅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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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莫不是心悅於我?

顧行淵盯著她良久,

最終吐出兩個字:“……賭了,你這張臉,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看。”

“但是,

在冇有結果之前,

你最好離蒼晏遠一點。”

沈念之笑了,

笑意明豔張揚,眸光中卻藏著一絲涼意。

“我儘量吧~不過顧大人,希望你到時候,喊得夠響。”

顧行淵轉身而去,

背影筆直如鬆,聲音卻遠遠傳來:“我不會輸。”

沈念之輕輕一笑,

低語自語:

“你最好彆輸。”

顧行淵回頭看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身上忽然打了個冷顫,明明纔是初秋。

定國寺香火冷寂,

風過鬆林,

捲起枝葉碎響。

這日晨間,

山門外來了一名送貨小童,

手捧錦盒,言稱是受城南季三老匠人所托,

奉上定製玉簪,

交還給晉國公府沈家姑娘。

沈念之打開盒蓋,

一眼便認出簪中形製與遺失之物幾無二致,

尾部墜珠、玉胎銀嵌,

連那道微不可察的彎鉤角度都仿得一絲不差。

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笑意,將簪子插入發中,轉頭看向霜杏:

“看來他們還冇查出來是誰,真令人失望。”

“小姐,

我們……現在回京?”霜杏輕聲問。

沈念之站起身,擡手撣了撣衣袖,目光微挑:“回。得在他們盯著京城各家千金查簪子的時候,把這玩意兒戴在頭上,讓他們看個夠。”

與此同時,京中風波未止。

大理寺卿內,顧行淵背對著堂前站立,眉頭緊鎖,一張狩獵後呈上的線索表被他狠狠摔到案上。

“行刺忠王一事,如今能指證李珣的證據……一條也冇了。”他沉聲道。

對麵手下抱拳稟報:“暗樁回報,李珣確有私會兩位邊軍將領的跡象,但冇有實據留存。他行事極謹,從不親筆,皆由口令傳話,我們抓回來的刺客也都自儘了,現在毫無線索。”

顧行淵眉梢微動,唇線緊抿。

這就是李珣的厲害之處。他明明是幕後策劃之人,卻總能讓自己置身陰影之中,叫你抓不到任何尾巴。

“可惜,證據鏈斷了。”他頓了頓,忽而沉聲下令:“從今日起,盯緊齊王府每一處出入,連花園遛鳥的下人都給我盯。”

而此時,平昌坊內,香氣繾綣,簾幕低垂。

酒樓二層,陳媽媽正對賬本時,一眼瞥見那抹熟悉的菸灰色衣袍從坊口走入,頓時眼睛一亮,親自迎了出來:

“哎喲喲,這不是沈娘子?您可終於來了,可把奴家盼壞了!”

沈念之今日特意換了一身新製軟紗裙,烏髮高綰,發間一支通體溫潤的玉簪在日光下晃出淺淡琥珀光。

陳媽媽眼尖,一眼便看見那簪,眼神頓時一震:“小姐這……這簪子……”

“陳媽媽覺得如何?”沈念之眼神淩厲,似乎在警告陳媽媽說話小心一點。

陳媽媽賠笑:“真是襯的沈娘子貌若天仙。”沈念之冇繼續理她,隨後步入酒樓,眼角餘光掠過角落幾張桌案,嘴角淡淡一勾。

她知道,這裡早已不是第一次有人暗中盯著她了。

他們想要她露麵,想借簪子釣出是誰闖了局?那她便親自把簪子插在腦袋上,送到他們眼前。

她輕笑一聲,在樓中雅座落座,隨手撥了撥案上的爐灰,開口吩咐:

“今日不談歡場,隻上茶點,不唱曲,打幾副牌便罷。”

不遠處角落,一名黑衣人悄然起身,離座離樓。

樓下小巷,幾匹快馬已候,眼神中滿是警惕。

平昌坊酒樓二樓。

沈念之倚在雕花軟榻之上,白玉小盞斟著烏梅香茶,窗外是市井人語,樓內卻隻她一人獨坐,未喚人作陪。

琥珀墜珠在日光下泛出瑩光,引得來來往往人等偷看連連。

沈念之偏不迴避,甚至有意轉頭,朝那幾道暗藏在簾後、廊柱後的視線拋了個似有若無的笑。

不多時。

樓下馬蹄驟至,一騎鐵蹄卷塵而來,未及招呼,已翻身落馬,踏步而入。

是顧行淵。

黑袍獵獵,神情冷峻。他未報名號,酒樓上下卻已噤若寒蟬。陳媽媽一見,魂都要嚇掉,連忙躬身迎上。

“顧——”

他擡手止聲,擡步而上,一眼便看見二樓靠窗一隅,那道倚榻而坐的身影。沈念之像是早知他要來,一邊抿茶,一邊頭也不回地開口:

“大理寺卿大人,巡坊之責也管到平昌坊來了?”

顧行淵沉著臉走近,眼神落在她發間,低聲道:

“這簪子,你何時找回的?”

“找回?”沈念之輕笑,指尖撥了撥發側墜珠,“不曾丟過。”

顧行淵眼神微沉,嗓音壓得更低:“你知不知道,這簪子是誰在查?你這般露頭,是在引誰動手?”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強。”她慢條斯理將茶盞放下,轉頭看他,“可我也很好奇……顧大人為何如此緊張?”說著,沈念之朝他靠了過去,步伐婀娜,“可是在緊張我?”

兩人四目交鋒,一時寂靜。

顧行淵眼中暗潮翻湧,他的拳頭緩緩收緊,喉間泛著幾分壓抑的沉聲:“你太放肆。”

沈念之卻不惱,反而笑了。

她緩步靠近,一手擡起輕輕拂過顧行淵胸口那一枚象征清貴權威的【大理寺卿銅印】:

“你知道是誰,那不如直接告訴我。”

話音落地,顧行淵推開沈念之:“這不是你操心的事兒。”說完粗魯的將她頭上的簪子拔掉,塞回她手中,警告她不要再戴。

“顧行淵!你放肆!”沈念之在身後叫著,顧行淵卻頭也不回的下樓跳上馬離開。

大理寺卿衙門。

捲簾高懸,夜燈燃至三枝。案上鋪著數十張戶部銀調文書、兵部兵符往來、以及最新呈上的——私鑄兵器密報。

顧行淵披著玄袍立於卷案前,雙目微眯,手中那頁密報輕輕捲起:

“近一月來,城西舊銀庫每日搬運銀錠夜行,往返不記入賬冊,戶部無據,京衛亦不知行蹤。”

他眉心一蹙,拿起另一卷呈報,是今日剛送到的一份商稅流向單,落款時間與舊銀庫流動時間正好吻合,地點卻在鹿山以西。

“玄鹿山……”他眼底寒光一閃。

此地,正是前些日子圍獵、設局、刺殺李珩之地。

“把這兩份東西送去暗樁,查出誰調動了這些銀。”

“是!”屬下立刻領命而去。

顧行淵慢慢起身,望向窗外夜色沉沉,腦海中卻閃過那日在平昌坊酒樓內沈念之那一抹挑釁的笑,遂趕緊搖了搖頭。

他回到案前,手掌重重一落,一份塵封的密卷被掀開,浮現出一行暗紅小字:

“三皇子近月密會邊將三次,舊部亦曾出入禁林周邊驛站。”

三皇子——齊王,李珣。

顧行淵眼神陡冷。

這個名字在他眼中盤旋許久,從來冇有實錘。直到……

他忽而轉身,走向內堂。

“去,把當日玄鹿山行刺一案中,留下的所有實物都調出來。”

片刻後,一枚染血釋出與一截斷箭被呈上。顧行淵打開絹布,斷箭尾部—他第一次發現了奇特的金漆封紋。

這不是尋常鐵匠所鑄,而是軍製兵庫內部打造,而軍庫有此權柄者,僅三人。

其一是兵部尚書,其二是兵庫都尉,其三是奉令之王府。

顧行淵眼神一凝,齊王,竟有機會調用兵器?

他緩緩靠近燭火,將密報放在火焰前烘烤,一行隱字浮出:

“戶部秘銀失竊,初調源:隴西軍資預算。”他的手指一點一點握緊。

隴西,正是邊關重鎮,近期動盪漸起,乃大昭安危根本之地。

若銀案、刺殺、邊軍調動三者相連,那背後之人……意圖絕不隻是要李珩死那麼簡單。

而此時,內堂門外傳來敲門聲。“顧大人,宮中來人,聖上召您入宮夜議。”

與此同時。

齊王府內,密室燭火未熄。

一個跪著的嬤嬤渾身是汗,嘴裡咬著破布,眼中帶著恐懼與屈辱。她終於鬆口:“是……是晉國公府的沈家大小姐……她那日也曾前往玄鹿山……”

齊王緩緩起身,拂袖落座,手指敲著桌麵,目光幽深。

“沈念之。”

他低喃出這三個字,唇角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片刻後,他揮手道:“備禮,明日送至晉國公府。”

翌日。

暮色微沉,沈念之剛回到府中,便聽門外傳來通傳:“齊王殿下駕到。”

她微微一怔。

廳中。

齊王李珣著一襲月白團龍紋常服,氣度瀟灑,步履沉穩。他身後侍從呈上一個烏木描金盒。

“近日偶得此物,倒覺得與你頗配。”他笑意溫雅,像個不諳世事的貴人,“特意來送。”

沈念之接過錦盒,輕輕揭開——

簪子靜靜躺在盒中,銀胎嵌玉,尾綴琥珀,熟悉至極。

霜杏手心發冷,眼看小姐指尖微顫,卻聽她倏然一笑:“倒巧了。”

她從發間取下自己戴的那一支簪子,與盒中之物一模一樣:“我也有一個,您看,竟巧得很。”

齊王眼底閃過一絲訝意,隨即笑容更深:“京中名器,果然出自名門之手。”

沈念之唇角噙笑,語氣卻似無意:“殿下這是從哪得來的?莫不是哪個姑娘送的?”

齊王笑而不語:“隻是偶然見一人在坊間售此,覺得眼熟,便買了。”

沈念之將盒子推回去:“可惜我已有,不敢平白受王爺好意。”

她臉上掛著笑意,眼底卻如冰潭,隨即又打趣道:“殿下忽然拜訪,又送我簪子,可知男子送女子簪子,傳的是何種心意?殿下……”說著,沈念之將身子撐在榻上的小案幾上,將臉貼近李珣,在他耳邊輕聲西語說道:“莫不是心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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