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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今天修羅場了嗎 第第三十五章 “放開她,有什麼事衝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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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有什麼事衝我來……

顧行淵回身,

眼神倏然冷如寒鐵,劍鋒未落,腳下卻已停住:“放開她,

有什麼事衝我來。”

“我們要的不是你。”那人咧嘴冷笑,

“交出車上的人,

否則她陪葬。”

那人本欲轉移人質,卻被顧行淵一招鎖喉逼得後撤,沈念之趁機往後躲開一步,衣袖卻被鉤破一道,

整個人踉蹌跌倒在泥地中。

雨後積水未乾,泥地又滑,

她摔得並不重,卻難堪至極,一隻鞋早被雨水泡得變了形,

泥漿濺上她的裙襬,

一擡頭,

便見寒光再度逼近——

為首那名黑衣人低喝一聲,

立刻有兩人撲上前,再次一左一右擒住沈念之的手臂,

不給她半分掙紮的機會。

“彆動!”一柄利刃已經抵住她脖頸,

帶著雨水的寒意直滲肌骨,

沈念之眼底怒意翻湧,

卻強自壓下,

咬牙不言。

她知自己不會武功,如今落入他們手中,若掙得過這一時半刻,必是拖累所有人。

“你們瘋了嗎!”顧行淵怒斥,

眼看那邊又有幾人已將昏迷的犯人從車上拖了下來,袋口滴著血水,一路蹭出紅痕。

“換人嗎?”那名黑衣人冷笑,“你們要活人,我們要犯人。”

沈念之掙紮之間,身後的黑衣人已將短刃逼近她頸側,刀鋒觸膚的冰意彷彿下一刻就要劃破喉間柔肌。

“放開她!”顧行淵怒斥,劈退兩人,已欲再撲上前。

卻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側後飛掠而來,衣袍獵獵,正是蒼晏。

他不知從哪兒拎來一根馬鞭,眼見沈念之被製,竟毫不遲疑地擡手將鞭梢抽向那名劫匪手腕——

“住手!”

力道不重,卻極準。那人手腕一震,短刃微偏,擦著沈念之頸側掠過,劃出一道細細血痕,卻未致命。

沈念之猛然回頭,就見一抹熟悉的紫色身影自風雨中撲來。

“蒼大人!”她驚愕出聲。

但下一刻,那名黑衣人已怒目回擊,一刀刺向蒼晏!

“書陽——!”顧行淵驟然變色,疾步躍起。

長刀破空,帶著刺耳風嘯,直取蒼晏左肩。他身法雖快,但到底不通武藝,隻來得及微偏一步,刀鋒已然劃過肩膀。

“噗——”

血花自他深紫官服上綻開,肩頭濕透一片,整個人被力道撞得踉蹌後退,重重摔倒在泥地中。

沈念之猛然一震,腳步卻被緊緊鉗製,根本無法靠近。

“頭兒,囚犯已控製。”一個蒙麵黑衣人急匆匆跑來說道。

抓著沈念之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把她一塊帶走!”又對顧行淵的方向說:“你們要是敢追上來,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沈念之再度被死死箝住,雙臂被製,腳下踉蹌,眼前一片晃動,隻覺身子一輕,已被強行拖入林中!

“放手——!”她怒斥,衣袖飛揚,掙紮之中,卻被一人一拳打在肩頭,險些昏厥。

她咬牙忍住,扭頭望向後方。

身後,顧行淵與數名屬吏正與黑衣人交戰混亂,泥漿翻湧,塵煙遮天。

蒼晏倒在一旁,身上官服已被血染濕,強撐著坐起,目光卻始終追著沈念之的方向,滿是悔意,隻恨自己無能不能保護她。

他手指顫著,似是想起身,卻被顧行淵一手壓下:“你彆動。”

“她……”蒼晏低聲開口,眼中含痛。

“我會去追。”顧行淵聲音低沉,壓著怒意,目光如刃,“書陽,你先護好自己。

“等等。”蒼晏伸手,兩個衙役上千將他扶起,“人往北嶺方向去了。”他沉聲開口,手中已拿出一塊泛著油墨氣息的布帛,是青州地形圖的一角。

“從這片丘林出去,是老鹿穀廢道,儘頭有獵戶舊居。他們想要逃走,一定會繞開官道從那裡出山。”他指尖按圖比對,準確無誤,“我們若分兵從西麓繞下山脊,可在那處伏擊。”

顧行淵猛地擡頭,眼底血絲泛起,卻穩穩接過布圖:“你怎知他們走那條路?”

蒼晏聲音極低,語氣卻格外沉著:“劫匪帶走的是案中核心人證,若臨時起意,絕不會知曉這地形,他們背後定有人提前選好撤路線。”

“此地距離青州更近,你如今受傷,我先叫人送你回青州,你到了青州,派人按照所說的,支援我即可。”

“她若真被……。”蒼晏此時已經氣息不穩,疼痛襲來,額頭冒了一層汗。他說這話時,聲音不高,卻重如雨點落在刀尖。

“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帶會來。”顧行淵堅定的說道,隨後帶著幾個人朝著蒼晏說的地方飛奔,留下兩個送他回去。

蒼晏隻是擡眸,望著那條沈念之被拖走的方向,眸色沉靜如墨。

他不言情緒,隻輕輕吐出一句:“她若出了事,我該如何?”

細雨再起,林風如梭。

此時,天光昏暗,林中濕重的泥濘將沈念之的鞋子幾乎吞冇,手腕被捆,身後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押著,粗暴地將她推進一座破敗的屋舍中。

“進去!”

沈念之整個人被推得踉蹌幾步,重重撞在屋內早已腐朽的木桌上,細小的碎屑擦破她的掌心,她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屋子陳設簡陋,僅有一張矮塌、一張破桌,牆角堆著些乾柴,地上泥水斑駁,空氣中瀰漫著濕腐與血腥氣。她被粗繩纏腕,綁在椽柱上,身上都是灰泥,烏髮散落肩頭,落魄而狼狽。

黑衣人扔了她就出去了,門“吱呀”一聲關上,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沈念之靠坐在地上,喘息幾聲後平靜下來。她低頭,察覺腳踝在剛剛掙紮時扭傷了一點,隱隱作痛,手臂被勒得發麻。

可她的神色卻出奇地冷靜,像是在等待。

屋外傳來一陣雜亂腳步聲,有人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是一道熟悉至極的男聲。

“……這人,你們弄乾淨些,彆弄出動靜。回京途中直接處理了,省得夜長夢多。”

沈念之原本垂著的眼猛然睜開,目光驟冷。

陸雲深。

那聲音她熟得不能再熟。他不在屋內,但那低沉語調穿過門板,字字清晰,斬斷她最後一絲僥倖。

“我不是讓你們去盯青州賬冊送信的人嗎?怎麼還帶了個女人回來?”陸雲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隱隱透出煩躁,“這些天風聲緊,出一點差錯,你們誰擔得起?”

屋外一名黑衣人低聲回道:“回稟公子,屬下盯了半夜,隻見那女的跟著押送官的人在一起,屬下以為她可能是那邊的重要人物,就想著帶回來,留作籌碼,以防萬一。”

片刻沉默,陸雲深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冷了幾分:“重要人物?哼……怎麼可能是個女子?”陸雲深輕嗤一聲,冷冷道:“回京路上,找個山林僻處,把她一併處理掉。”

“是。”

沈念之閉了閉眼,慢慢將頭靠回柱子上,心像沉入了海底,她現在十分後悔自己跟著顧行淵離開京城,如今生死難料了。

屋中光線昏暗,窗戶被舊布糊住,隻透出一縷隱約的天光,映出沈念之滿身泥汙的身影。

她蜷在角落,四肢被麻繩死死束著,手腕早已勒出血痕。地麵濕滑,她側靠在那根歪斜的椽柱上,額角血跡已乾,臉上依舊沾著泥斑,眼神卻不曾有一絲慌亂。

她知道,自己若真露出半分懼色,便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屋外傳來腳步聲,有人踹了踹門,一邊低聲笑著罵了句什麼。

“那女的真硬氣,一路都冇吭聲。”

“嘖,你說她是不是個啞巴?”另一個聲音陰測測地響起。

“不是,”那人嗤笑,“我剛纔在門口聽了會兒,她喘氣輕得很,倒像個受過調教的。”

“看那模樣,雖然臉臟得不成樣了,可那眉眼,那身段……哪像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我看八成是哪個貴人偷偷養在外頭的姬妾,模樣這樣標緻,若真送到花坊裡,那可是能賣個天價的。”

“賣什麼?”那人低聲笑罵一聲,語氣已多了幾分y/邪,“關在這裡也是關,送去路上萬一又生變,還不如咱們哥兒倆先……好好玩幾日。反正她是個廢物,殺也殺得,玩也玩得。”

另一個猶豫了下:“可公子不是說,路上處理了省得多事嗎?”

“哼,她那點能耐,能翻出花來?再說了——”那人拖長了聲音,“你見她一路上叫過、喊過?說不定就是個下賤的玩意兒,在青樓裡混不下去了,才巴巴跟著官差跑,想攀條活路,昨夜我們盯梢,她竟然與兩個男子同住一屋。”

兩人又笑成一團,笑聲漸漸靠近門口。

沈念之閉著眼,唇邊卻浮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她聽得清楚,他們還不知道她是誰,隻當她是路上順手牽來的“貨”。

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名黑衣人魚貫而入,一人手中握著匕首,另一人則推門即笑,滿臉淫邪。

“喲,小美人醒啦。”那人吊兒郎當地走來,居高臨下看她,“這幅樣子還真是……嘖嘖,賞心悅目。”

沈念之偏頭看他,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漫不經心的笑。

她懶洋洋地挑了挑眉,語氣卻輕軟:“怎麼纔來啊?”

兩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你說什麼?”

沈念之像是冇察覺他們的震驚,隻是倚著柱子,歪頭笑著看向那人:“我是被京城來的那個官差買的,他姓顧,你們不是看到我跟他們走在一處才抓我的嗎?”

“我一個舞姬罷了,值幾個錢?”她慢悠悠地道,“跟姓顧的一個人也冇什麼意義,不如跟你們兩個。你們若是能放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我都伺候。至於這些年學的本事嘛……”

她忽而笑了笑,眼波流轉,“總比那些嬌小姐懂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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