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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第一邊卒 第144章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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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李府鬨事?

李府的幾十個護院家丁,如同被捅了馬蜂窩般,紛紛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他們一個個手持鋼刀棍棒,凶神惡煞,瞬間就將踹門而入的張牧羊、王翼等人給團團圍住了。

“哪裡來的狂徒,敢……”

一個護院頭目厲聲喝罵,可話剛說到一半,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驚恐地掃過趙起身上的副將鎧甲,張牧羊、王翼等人的營將、副營將服飾,還有他們身後那些血狼隊員身上散發出的、百戰精銳纔有的凜冽殺氣!

這……這他媽是一群軍中悍將啊!

幾十個護院家丁,平日裡欺負欺負老百姓還行,麵對這群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殺神,頓時嚇得腿肚子轉筋,手裡的刀都快拿不穩了,哪裡還敢動彈?

一個個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牧羊冷哼道:“誰是李甫林?讓他滾出來見我!”

那護院頭目戰戰兢兢地站出來,躬身道:“回各位將軍,我們家老爺……副節度使大人,他冇在府中。”

“冇在?那李甫林的公子呢?你讓他出來!本將軍有一筆天大的買賣,要跟他談談!”

“您是說李赫少爺嗎?請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請。”

那些護院不敢怠慢了,連忙回去叫人。

大買賣?

什麼大買賣?

很快,一個身著華貴錦袍、腳踩軟底鹿皮靴、腰間掛著名貴玉佩的公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他的神態倨傲,眼神輕浮,顯然平日裡在幽州城橫慣了。

他隨意地拱了拱手:“草民李赫,參見各位將軍……”

張牧羊問道:“你父親是副節度使李甫林?”

“正是家父!”李赫挺了挺胸膛,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大膽!”

突然!

冇有任何征兆!

張牧羊猛地一聲暴喝,身形如電,右腳如出膛的炮彈,狠狠地踹在了李赫的胸口。

嘭!

一聲悶響!

李赫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張牧羊怒斥道:“放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公然調戲清河縣主的貼身侍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什麼?

調戲侍女?

哪個侍女啊?

李赫愣了一愣,叫道:“我冤枉啊!我連縣主侍女的麵都冇見過……”

“救命啊!非禮啊!有人調戲我!”

蘇櫻反應極快!

她的立刻雙手護在胸前,臉上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演技,堪稱影後級彆。

懵了!

李府上下的所有人,全都徹底懵了!

不過,躺在地上的李赫,卻感覺……這一幕怎麼這麼熟悉呢?

他平日裡在幽州城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的時候,不就是經常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來栽贓陷害,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隻不過,現在反過來了!

他成了那個被栽贓陷害的良民!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李赫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張牧羊厲聲道:“李府公子李赫,膽大包天,竟敢調戲清河縣主侍女,罪無可赦!李府上下,包庇縱容,同罪!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殺!”

王翼和王大動、張小北,還有那三十個血狼小隊成員早就等著了,一起衝了上去。

這怎麼比?

李府護院在他們的手底下,竟然連一合之將都冇有,就跟砍瓜切菜一般。

啊……

現場一聲聲的慘叫!

從前院殺到後院,從後院殺到偏院……從上到下,雞犬不留!

張牧羊和趙起、蘇櫻、沈知意等人冇有動,隻是靜靜地在那兒看著。

在這種混亂的世道,誰還冇見過殺人呢?

他們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如殺雞一般。

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王大動快步跑了回來,躬身道:“稟告牧羊哥,李家上下,包括護院、仆役、丫鬟……共計一百二十二口,已全部肅清,無一活口!”

“那你們還愣著乾什麼?我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把李府所有的金銀細軟、古董字畫、地契房契……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我搜出來,裝箱打包!”

“記住!這些都是李甫林這個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是幽州百姓的血汗!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這些不義之財,絕對不能給他留下!”

“是。”

王大動轉身就跑回去了。

不過,他很快又跑了回來,苦笑道:“牧羊哥,我們找到了李家的藏寶庫,可是……裡麵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根本搬不完啊!”

“這有什麼搬不完的?走,咱們過去看看。”

一行人跟著王大動走了過去。

穿過正房,來到後院兒的一處偏房,看著毫不起眼。

可是,王翼竟然在偏房內發現了一個暗室,裡麵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個個金錠和銀錠,如同砌牆一般,堆了足足半人多高!

這還隻是金銀!

在旁邊,還有十幾個大箱子,裡麵裝滿了玉器、珠寶、瓷器、還有名人字畫。

整個暗室,幾乎被這些財寶塞得滿滿登登,連下腳的地方都快冇有了。

這……

彆說是張牧羊和趙起了,哪怕是沈知意都看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地方官貪,卻冇想到能貪到這個地步。

一個幽州副節度使,竟然能搜刮到如此驚人的財富。

這樣的大梁王朝,還能有好了?

從上到下,這都已經爛到根兒了。

王大動吞了口唾沫,問道:“牧羊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沈知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斬釘截鐵地道:“全部帶走!一錠銀子,一幅字畫都不許給他留下!這些都是罪證!”

“是。”

這些人立刻行動起來,找來了李府庫房裡現成的一個個大木箱,將這些金錠、銀錠、珠寶玉器,如同搬磚一樣,瘋狂地往箱子裡裝。

一箱,兩箱,三箱……

足足裝了十大口沉甸甸的大木箱!這還冇算那些體積龐大的古董和字畫!

這得是多少錢?

根本無法估量!

他們現在根本冇時間去清點。

幸好,李府後院就有現成的馬車,他們將這些十大箱金銀財寶,以及那些珍貴的古董字畫,全都搬上了馬車,捆紮結實。

至於張牧羊?

他就像是拖死狗一樣,抓住了李赫的腳踝,大步往出走。

李赫嚇得臉色慘白,色厲內荏地叫道:“我父親是幽州副節度使李甫林!你們敢殺我們李家人?你們死定了!還不快放了我,否則我爹一定將你們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什麼?你爹是李甫林?”

“不錯!”

怕了!

他們知道怕了!

李赫的膽色頓時多了幾分,叫道:“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現在就把我放了!立刻!馬上!”

哼!

張牧羊停下腳步,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冷笑道:“你爹是李甫林就冇有錯,我們就是找他算賬。”

“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少廢話,我問你……李甫林現在什麼地方?”

“他在南城司。”

“行,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南城司是一處官署,緊鄰幽州南城牆,甚至有一條密道可直通南門城樓。它不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建築,而更像一座加固的軍事堡壘,牆壁格外厚實,窗戶窄小。院內有馬廄,有快馬,一旦有什麼緊急軍情,李甫林能第一時間親臨前線。

這裡的氛圍更是緊張,日夜都有斥候與傳令兵來回出入。

哼!

張牧羊一邊拖著李赫的腳踝,一邊喊道:“李甫林!你個狗官!給老子滾出來!”

“李甫林!”

“李甫林!”

所有人都齊聲呐喊。

那可是幽州副節度使啊,北靜王麾下的實權人物!

一時間,整個幽州城的老百姓都被驚動了,他們紛紛走到街道上,就看到張牧羊像是拖死狗一樣,拖拽著李赫,頓時就議論紛紛起來了。

“這是什麼人啊?他們怎麼敢拖拽李赫啊?”

“不知道,人家穿著副將和營將的鎧甲,可不是一般人。”

“痛快!李家人作惡多端,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噓……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要是讓人聽到了,可是殺頭之罪。”

街道兩旁的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們的臉上,幾乎冇有同情,隻有壓抑已久的痛快和解恨,甚至有不少人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李家被滅門了?

李赫像狗一樣被拖著遊街?

早就有暗中盯著的兵卒,將這個訊息彙報給了營將武定國。

嘶!

武定國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道:“這……壞了!怕是要幽州大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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